正卷二 狐狸迷情
第五章 鬼差
黄小玉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惜没有了，那一甲子的法力是为了让我能承受凝聚肉身时的痛苦，在凝聚肉身的时候就自行抵消了。”
“第二天就没了！哪像你啊，白得了个大宝物。”茅励无奈道。
大爷看出了茅励的失落，于是劝道：“你也不要听她说，男孩女孩不一样，男孩阳气重，而且茅励魄气混杂，阳气外泄，难免会碰到那种情况。”
“哎呀，凌丫头，平时你不都挺狠的吗，想不到竟然被小玉给骗了。哈哈！”黄大爷将酒放上桌子，又对那双马尾辫女孩道：“好啦，小玉，快点上菜吧，我看大家都饿了。”
黄大爷应道：“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祝福，不管是教谕、关注也好，痛骂、鞭打也罢，都是长辈对晚辈的爱，小玉能够看到那一切，就说明他们已经接纳小玉，把小玉当做一个晚辈在教育，在教育的同时也是在祝福她，得到的祝福越多，恢复就越快。”
“附在上面干什么？”凌菲音不解道。
历经上次的事，俩祖孙的关系跟紧了，小玉对大爷有爱、也有愧疚、更有敬重之情，大爷现在也只有小玉一个孙女，人越是年纪大，就越是惦记晚辈。
“一定是小玉的姐姐。”凌菲音争道。
凌菲音顿时一惊，不信道：“啊！不是吧！他们怎么驻扎在学校啊？”
“这是怎么回事？”凌菲音惊讶道。
“我说让他在城隍挂了职。”黄大爷道。
“哎呀！连你都这样说啊！”凌菲音气愤不已，可就却还是喝下了。
“那就一定是妹妹了！”凌菲音狡黠一笑。
“都是一些长者在教育晚辈，有的是和蔼可亲的教谕，有的是默默无语的关注，有的恨铁不成钢的痛骂，有的是痛哭流涕的鞭打。看着看着我的魂魄就慢慢地壮大。”
小玉跟着端起酒杯，道：“是啊，谢谢你们啦，要不然我还是一个厉鬼呢？”
“我九岁的时候就开了……”
女孩摇了摇头，笑道：“不是。”
女孩又摇了摇，凌菲音不禁嘀咕道：“难不成是妈妈？”
黄大爷摸了摸下巴，道：“我想那应该是宗器了。”
黄小玉点了点头，接道：“嗯，那是我心中就有种感动，我就忽然想到了我爷爷，于是大钟内又衍化出我和爷爷平时的生活过的情景，开心的、快乐的、难过的、悲伤的。一下子我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凌菲音自讨没趣，又坐到了沙发上，缓了ｗｗw•ｈetusｈｕ•coｍ•cｏｍ缓神，忽然又坐了起来，道：“你是她小姨妈对不？”
“好啊！”黄小玉点了点头，想了会道：“我当时被茅励收到了魂茧中，后来便先祖被带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个有点困难啊，我看你是急性子，做不了判官的职务，下来比较大的就只有‘牛头狱卒’与‘马面阿婆’了（语出宋释道原《景德传灯录》卷十一：‘释迦是牛头狱卒，祖师是马面阿婆。，你们要不要做做试试。”大爷左手一翻，两张面具现了出来。
“是啊！当然是啊，你是我老妹，我怎么会骗你呢！”茅励急道。
小玉露出狡黠的笑容，得意道：“嘿嘿，没猜到吧。”
“不是啊，她不是在家做饭吗？”黄大爷道。
“是么！”凌菲音咬牙切齿道。
“宗器就是天魂回到祖先发祥地所待地方，一般除了那些因为对自己姓氏做出重大贡献而被封为族神的人以外，所有的天魂都会附着在宗器上。”黄大爷解释道。
“小声点，咱们学校还驻扎着一群马面。”黄小玉道。
众人都不答话，又都吃了几口菜。
“那接下来呢？”凌菲音追问道。
晕厥？还有这样的，茅励瞪了两人一眼。那女孩却好像看透了凌菲音的心思，回绝道：“都说了让你猜啦！”
宗器？茅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好奇问道：“宗器是什么？”
“都是茅励害的。”凌菲音大胆地走了进来。茅励也不应答，跟着走了进去。
“哦，呵呵，没事，我会多加练习的。”茅励笑道。
茅励砸吧了下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哈哈，那当然啦，就任城隍后，老祖先还以为我有什么厉害的修为能坐上海城市城隍，可以一试之下便失望了，只让我在那挂个虚职。”
“那是化身池的功效。”黄小玉回道。
“哦~那就好啦，我说嘛老人家哪有不让自家晚辈去闯荡的啊，那好了，你就在海城市挂个职吧！”
黄大爷动容，道：“这就是小玉的归祖魂也认同了小玉。”
黄大爷喝了一小口酒，回道：“为了让氏族中其他有潜质的人修炼，要知道修为能达到的境界与他经历过的事情成正比，而氏族的人又不能让自己的族神轮回，所以就运用宗器记载下宗族其他人的记忆，再让修行者去体验。像小玉这样凝魂只能说是偏用了。”
双马尾女孩露出迷
ｈｅtｕshu•com.coｍ人的笑容，急道：“快进来吧，都等你们好久了。”
大约三十分钟后，午餐结束了，黄小玉跟凌菲音主动滴收拾桌子碗碟去了。黄大爷与茅励两个爷们却坐在沙发上闲聊起来。
他？不是他们么？茅励眉头一皱，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淡淡地笑了笑。凌菲音还在苦思冥想，这时门铃响了。
茅励想了想，道：“呃……前几天我跟我爷爷商量过了，他同意我在这边做鬼差了。”
怎么啦？哪里又出错啦？凌菲音一回头，却见那双马尾辫女孩也一副笑脸看着自己。凌菲音疑问道：“你……你们怎么啦？哎！大爷，就是这个女孩说你和小玉一起去买酒了。”
凌菲音点了点头，似有所懂，又问道：“可为什么小玉听到那些人的教育魂魄便会壮大呢？”
分而复合，这也算小玉复原的第一步。凌菲音又问道：“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回来呢？”
“哎呀，哪有那么容易啊，我是还想用黄小玉这个名字，所以以原来那副相貌出现的话，会引起大家的恐慌。”黄小玉解释道。
凌菲音对着茅励一嗔，又问黄小玉道：“那小玉岂不还是有六十年的法力，这也不错啊。”
茅励与凌菲音连忙端起酒杯，应答道：“都是误打误撞，也是小玉有这个福分。”
黄大爷笑道：“好啦！你们就不用争了，凌丫头，我看你也挂个职吧，海城毕竟是个地级市，平时小玉也有课，你们就帮她一下。”
听到大爷发令了，大伙便开吃了，茅励不得不说黄小玉的手艺不错，吃过这么多地方，除了自己母亲做的，就数她最合自己胃口了。
“嗯？”凌菲音疑惑地看向茅励，却见茅励正笑着看向自己。
“切！我那是什么甩手城隍，我……我只是看黄大爷闲得慌啦。”凌菲音赶紧解释道。
小玉出去了？茅励疑道：“你是黄大爷的？”
凌菲音一听，顿时大惊道：“我的天啊！一甲子，那你岂不就是有了二百四十年的法力了！”
“什么意思？”茅励与凌菲音异口同声问道。
“哎呀，我是猜着玩的嘛，你还真当真啊。”凌菲音凑了上去，小声对那女孩道：“悄悄地跟我说，不让他知道。”
黄大爷看向小玉，道：“好啦，快去端菜吧！他们都饿坏了。”
凌菲音顿时傻了，看着三人都在发笑，顿时气道：“哎呀！不玩了！不玩了！”
“化身池？https://m.hetushu.com.com”茅励惊道。
女孩关了铁门，转了回来道：“他跟小玉去买酒了。”
呃！九岁！茅励现在十九岁，还经常被自己的阳气灼伤。
茅励应道：“是你自己没有发现，刚才小玉说了‘他该回来了’，而不是‘他们该回来了’，这就有了第一个疑点；如果小玉不是见过我们，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我们，而不是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走错房间的人，这就有了第二个疑点；最后，‘猜我是谁’，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如果你回头再一想，就会知道这个人只能是小玉了。”
“后来他们就领着我在世外桃源中游览，其中我还见到了四位先祖，他们每人度了我一甲子的法力……”
“呀！对啊，最关键得问题了，你现在的肉身是怎么得来的啊？”凌菲音追问道。
“哎！大爷，你可别这样说，说得我好像是个长着胡须大的糟老头一样！”凌菲音气道。
“对啊！你不知道，那里的人还都是穿古装，没有汽车、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也没有各种污染，每个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直就是古代的桃花源。”小玉一副向往的样子。
坏菜……目露凶光，不会发威吧！茅励赶紧应承道：“其实我也是刚知道……刚知道的！”
“当时我魂魄只剩下了一小点，一放出魂茧，我就到了一个大钟内，大钟上面刻着很多的经文。开始我还以为是要把我困在里面呢。后来大钟内演化出各种图像，就像3D电影一样，特别的真实。”
凌菲音夹了口菜，好奇道：“那大爷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也去过你们黄家的发祥地？”
“不会吧！难道冥界就没人了么？”凌菲音叹道。
黄小玉上前解围道：“我才刚回来，茅励也不知道。”
茅励环看一周，却没有发现黄大爷与黄小玉，当下问道：“黄大爷呢？”
黄大爷端起酒杯，道：“总的来说，还得感谢两位，要不是你们我和小玉就只能呆在那524寝室，也不知道何时一个头，现在一切都好了，呵呵，来！我和小玉先敬你们一杯。”
你想得倒好，茅励汗颜道：“不是这样算的，就像四杯50度的水放在一起，它还是50度。”
茅励砸吧了下嘴，问道：“大爷，每个家族的宗器是不是都是大钟啊？”
凌菲音问道：“她不是跟你一起去买酒了吗？”
“什么！？哈哈……”黄大爷一愣，忽然也ｈｔtｐs://wｗw.heｔushu•cｏｍ•ｃｏｍ开口笑了起来。
汗！你想的倒好，茅励数落道：“有没有搞错，人家正牌的回来了，你这个甩手城隍爷该走了吧！”
凌菲音不服道：“咦！真是无法无天了，小屁孩能顶什么用啊？”
“那是爷爷你自己不会用法，明明就一个简单的驱鬼青卷你都学了十年，而且还这么差。”黄小玉数落道。
噗！茅励吓了一跳，莫不说黄大爷已经说了他儿子儿媳都死了，就算没死也不会年轻到这种程度，明明就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嘛！
凌菲音问道：“对了小玉，你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复原的吧？”
黄大爷见众人都不接话了，于是笑道：“都吃吧，我看你都饿坏了，吃晚饭还有件事拜托你们。”
大爷笑了笑，打断沉静道：“哎！小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哭，来再敬你的恩公一杯。”
“阴阳眼？你开了阴阳眼？”茅励疑问道。
“想要我帮忙也好，当时我的职务必须在茅励之上！”凌菲音神气道。
黄小玉点了点头，道：“嗯，我爷爷都跟那里的老师说好了，我可以直接去上课。”
“嗯！来喝！”
黄小玉点了点头，道：“对，我魂魄飘入化身池，大约七天才凝聚起肉身。而这个相貌正是大那时候从钟内无意飘出来的，先祖说她与我有缘，于是我便选了这个相貌。”
“不是……你们继续猜啊，我估计他也该回来了，我去端菜。”双马尾女孩转身入了厨房。
“呀！怎么就这两个丑家伙……呜呜……”凌菲音还没说完便被黄小玉堵住了嘴。
凌菲音向外看了看，却只见大爷一个人，不禁疑道：“哎？小玉呢？”
“咦，说得好像你很厉害一样，你还不是一样没学全啊。”黄大爷回敬道。
“这倒也不是，是那个小孩子生前做过好事，本来是要投胎去大户人家，可是小孩自己说要做鬼差，包大人便特例给了一个马面的位子。”黄大爷解释道。
“什么挂职？”凌菲音与黄小玉正好出来了。
“这个应该不一样，我们黄家那口大钟乃是战国时候春申君歇公留下的，其他宗族估计不会是大钟。”黄大爷应道。
“小玉？”黄大爷不解地看着凌菲音。
“什么？你是小玉？”凌菲音嘴巴张得老大。
是喔！凌菲音见茅励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听得入了迷。
茅励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些图像都是什么啊？”
“世外桃源？”茅励好奇道。
“你说和-图-书什么！”忽然一阵寒风吹过，一个身穿白衣的青眉小孩现了出来，而后正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马面。
凌菲音边吃着菜，边问道：“哎！小玉，你怎么相貌都换了啊？不会是学会了变身术吧！”
“都是因为小玉呗，蛟阎王生怕狐柳山庄里的妖物会冲出来，所以派了一大群马面在看着。不过平心而论，现在的阴差修为实在太差，冥界混战，能打的要不就挂了，要不就升职了。据说连八岁小孩都当上了马面。”黄大爷感慨道。
“我看是你饿坏了吧！”黄小玉伸了伸舌头，转身走去厨房。
“我去！”凌菲音赶紧上去打开门，却只见黄大爷提着两瓶酒走了进来。
“噗嗤……”黄小玉破涕为笑，端起酒杯道：“好啦，我不哭了，谢谢两位恩公啦！”
凌菲音一听，顿时诡异的笑道：“嘻嘻，好啊，到时候就是我的手下了！”
不一会饭桌便开了起来，九菜一汤，在平常人家这也算高规格的盛宴了。
黄大爷首先开口问道：“茅励上次是想问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惜没有问道，现在你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一下忙。”
“哼！那他怎么发现的？”凌菲音不信道。
凌菲音把眼睛锁向茅励，冷冷道：“你是不是也知道了，竟然还敢骗我！”
众人一饮而尽，茅励见凌菲音喝了那杯烈酒竟然一点事都没有，难道也是高手？
女孩露出一个调皮的脸色，道：“你猜猜看！”
那倒是，现在黄小玉还是跟着大爷住，要是有一两个熟人来，那还不得吓个半死。茅励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还想回我们学校读书？”
“是爷爷。我不放心爷爷。”小玉默默地说道，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当天茅励用地藏度怨法超度小玉时，小玉的天、地两魂自动离散，那就表示两个魂魄有了不同……”黄大爷摸了摸下巴，又道：“……怎么说，应该说是意识，当记忆完好的天魂看见残破的地魂，她完全有可能不去理会，但小玉看到了昔日的虚像，说明天魂也已经原谅地魂，并融合在一起。”
凌菲音赶紧起身，道：“我来帮你！”
“呵呵……”女孩掩着鼻子噗嗤一笑，道：“我有那么老么？”
“可是我学会了眉心指和阴阳眼啊？”
大爷放下筷子，道：“这是学校欠我们的，所以这点也没有太多的困难。”
“是这样啊……”凌菲音点了点头，反问道：“对了，老哥，上次包大人借你的百年修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