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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

作者:四叶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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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有我江山才如画 第七十二章 江山美人志

第四卷 有我江山才如画

第七十二章 江山美人志

※※※
公子翌一撇嘴,道:“不像个女人。”
公子琪原本在百里外,可在花无多赶到的第三天,公子琪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望着她,肯定道:“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在你眼中是最帅的,所以你的审美观值得肯定。”
望着他们熟练的烤肉手艺,花无多笑得眯起了眼睛。三人笑着说起了许多往事,酒也喝得有些多了。醉得东倒西歪之后,花无多在中间,一只胳膊挽住一个人,三人踉跄地笑着进入了营帐。
“你哪儿都不纯洁!”
她扮作公子翌的近身侍卫,化名:吴多。每日与公子翌形影不离进进出出。每逢战事,更是寸步不离,甚至与他同上战场杀敌。军中除少数几人外,无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及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与宋子星手下一员猛将同名。据传,宋子星手下那员猛将亦叫吴多,曾在东阳郡一战中打败过陈东耀,以此扬名天下。吴翌帐下大将军胡为中第一次听见她自我介绍时,便问她:“你也叫吴多?也是十八岁,难道你就是曾打败陈东耀,宋子星手下的那个吴多?”
花无多留在吴翌身边,不仅机智勇敢,且为人和善,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众将士见她小小年纪,武功不错还为人和善,甚得军中将士喜爱称赞,军中许多年轻士兵都喜欢与她亲近,有什么苦处也找她倾诉。只不过每次都被杜小喜黑着一张脸将那些将士赶走。而花无多却与众将士说说笑笑从无拘束。一时间,花无多在吴翌的军中人缘极好。
“好啊。”天大地大吃东西最大。
得知公子琪将到,吴翌与她一同出了营地相迎。
天下一时成诸侯割据状态,北有西京侯、成王与梁王之兵,中有刘皇后、晋王之守,南有江南宋家表面逢迎暗中虎视。
花无多一眯眼睛,道:“你说什么?”
“没有……”花无多收敛了一下惊讶,老老实实回答,“只是听说……”
日子如浮光流水。
“今天我让他们准备了一锅红烧肉。很香的。”公子翌道。
“啊?你开的?”花无多难掩惊讶,横看竖看公子翌都不像是会经商的人,可是据她所知风雅品酒居不仅酒好,连菜都很好吃,在京城客似云来,生意十分好,收入自然也丰厚。
“没有。”公子琪和花无多同时回道。
三人不禁轻轻一笑,原来他们都睡不着。
她一怔,淡淡笑道:“好像你每次遇到危险时,我总会不顾生死挡在你面前,莫不是保镖当上了瘾?还是我傻了……”
她眼角抽搐。
他摸小狗一样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带着戏谑的笑意道:“行了,再抽下去,我会笑的。”
花无多刚放m.hetushu•com.com进嘴里的红烧肉掉了出来,公子翌看见了,蹙了下眉,道:“你这是什么吃相。”
春暖花开时,刘谨方才得知宋子星之所以未亲自来征战的原因,竟是因其父宋晨病重,宋子星一直留在杭州照顾父亲,而宋晨并未挨过这个冬天,便病故了。至此,宋子星顺理成章接下宋家家业,成为宋家之主,手握三十万兵马,雄坐南方。
花无多留在公子翌身边,一留便是半年之久。度过了秋天以及而后的冬天。
公子翌道:“你想过怎样的日子?”
“那就对了。她是我的属下,别用姘头这词,侮辱我们之间纯洁的情谊。”公子翌理所当然地道。
花无多得知后,不禁想起当初在江陵自己因一时愤怒,扮作宋子星模样放兜肚之事。宋子星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为了她的名声依旧挺身而出,将兜肚之事默认了下来,不顾这事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再也洗刷不去。想起当初在洛阳,有洛阳兵丁也曾以此取笑侮辱他,而今晋王又旧事重提以此羞辱他,他也不反驳。花无多又想到在江南那一年,他对自己的好,临走前,他的那一番话,不禁对他又多了几分愧疚。若说她曾负了谁,恐怕只有宋子星,她是真的负了。
公子琪笑了笑,道:“你说出了我的愿望,只是我不想在来生实现,我希望今生就能实现。”
这半年来,天下虽常有战事,却无大的变动。唯澈王刘修率军平定了东边诸侯之乱,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手握重兵,也最得皇后器重和信任。
花无多道:“相信啊。”
花无多闻声有点儿疑惑,问道:“琪,怎么了?为何突然叹息?”
“别呀别呀。”
隐约传来磨牙及翻身声,而后,各自睡觉。
成王吴翌与飞将军刘景在长平决战,混战中,吴翌杀红了眼,误冲入乱军中,刘景望见,立刻指挥数百人团团将他围困住。所有人眼见吴翌危急却都冲不过去,正着急间,便见一人凭空飞来,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吴翌身边,挥舞手中长枪,衣袖翻飞,隐隐似有千万条银丝亦顺势盘旋,令人眼花缭乱,竟将所有围着吴翌的人一气斩杀。那股凌厉迫人的气势,令在场所有将士震惊,包括围住吴翌的士兵与在场的飞将军刘景。刘景一怔间没有及时指挥士兵紧追而上,花无多便解了吴翌被围之困。
吴翌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将画丢在一旁,道:“画得比本人好看太多,难怪都被骗了。”
近日,有谋士为晋王刘易进言,说宋子星拥兵自重,早有野心,如今刘家北有梁王,西有成王吴翌,实不该在此时与手握https://m•hetushu.com•com重兵的宋家反目。反之,还可利用宋家的势力,牵制吴翌或吴琪,尤其先灭了吴翌这个心腹大患为妙。
甚至宋子星的画像,一夕之间也在天下传遍。虽比不了当年方若兮千金难求的一张画像,却在数量上大大的取胜了。
澈王刘修的大军与吴琪对峙已有一年。偶有战事,却无大仗。
公子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那是我开的。”
“我拿去喂狗。”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兴奋?”公子翌纳闷道。
“这还像话,好了,吃吧。”
“纯洁纯洁。”
她骤然将眼睛瞪得更大,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那般可恶,可恶得令她咬牙切齿。她一拳就击在他腹部,满意地看着他弯下腰抱着肚子面色发青地指着她,颤抖地道:“你,你……”
他十分疑惑道:“奇怪,我明明比他帅无数倍,为什么天下不卖我的画像。”
公子翌淡淡问道:“如果真有来生,你们想生活在什么样的年代?”
她整个面部都在抽搐了。
她忽觉他掐住了自己的双颊,恶劣地东扯西扯,一龇牙,亦伸出手来扯住他的,二人互不相让,你扯我的,我扯你的,都扯得对方脸颊变了形,疼得龇牙裂嘴,却都不放手。直到他目光一闪,骤然将自己拉近,鼻息相对,她怔住,脑中全然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暗夜中,公子翌忽问:“你们睡着了吗?”
“我哪里纯洁?”
※※※
天苍苍野茫茫,海阔天空中,他纵马向她奔来,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像是没日没夜赶了几日的样子。她起先还有些不确定,而后看清果真是他,禁不住高兴地向他挥舞起了手臂,从马上跳下来向他奔去,笑声随着草原的风传得极远,直传到他的耳中,传到他眼底。
公子翌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花无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画像顶多只画出了宋子星三分风采,哪及本人好看了,他明显是在嫉妒。
“你说什么?!”
她现下面貌与当初在宋子星身边时已然不同,所以也没人质疑。
“嗯嗯,我句句都是实话,实得不能再实了。”
公子翌忽然道:“即便死,我也会死在你们后面。”
公子翌气得放下筷子,大声道:“那是当然!”
花无多道:“我想生活在再没有战乱的和平年代。”
宋子星则借此机会公告天下,曰:如今君王年幼,刘家外戚干政,公然污蔑诸侯,他不堪受辱,欲出兵铲除外戚刘家。以清君侧之名,他竟真的反了。
“现在人的审美观,真是越来越差了。”思虑半天,他终于惋惜着得出了结论。
“我哪里不纯洁了?”
和_图_书亦似一怔,眼神恍惚了一下,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稍稍移开了些许,轻咳了一声,而后带着戏谑轻笑道:“闭上眼睛。”
公子琪忽然感慨道:“人生本就无常,我们今朝还在把酒言欢,明日不知会不会命丧黄泉。”
事后,花无多为吴翌包扎伤口,吴翌轻言道:“多亏有你在。”
见他蹙眉沉思,似思考着很重要的问题。她靠近了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晋王思虑后,允了。
公子琪忽然叹息了一声。
“呀,你别拿走红烧肉啊。我还没吃几口呢……”
当使者到江南提及此事时,竟被宋子星一口回绝,宋子星不仅回绝得干脆,豪无余地,其下谋士、将领更将使者羞辱了一番。使者气怒交加,回来后添油加醋地说给晋王听,晋王当即大怒,骂宋子星不过是个当街放妓|女兜肚的放荡无耻小儿,并随即上书朝廷,数落宋家诸多不是,斥宋子星有谋反之心!
而成王吴翌与飞将军刘景更是周旋已久,前些时日,又逢匈奴犯境,西京侯便调派了老将军霍威之子霍鹰与匈奴周旋,战事颇紧。
公子翌轻轻一笑,得意洋洋地道:“对,我就是祸害遗千年,而且我死的时候也一定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哈。”
花无多心虚地点着头,瞄了一眼面色如常,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吴翌,又看了一眼一旁站着嘴角略有抽搐的公子争。她一个劲地用傻笑蒙混过去,暗叹,将军,你实在是看错了,我的前途永远限着量啊。
他却一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的伤口,竟被包成了个蝴蝶结,不禁苦笑,可苦中不知不觉还带了丝他有些排斥又不舍得的甜意。
夜半,营帐内,吴翌、吴琪、花无多三人分睡三角。
她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他,他变了,却又好像没有变。
公子翌道:“你知道吗?无聊的温语(公子语)兄,最近编撰了一本《江山美人志》,而你,在其中排行第一。”
忽然,他跃前一步,竟将她按进怀里,鼻子和脸重重地撞在他的铠甲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正待不满地挣扎,便听他低声呢喃道:“想死我了。”
花无多顾不得那么多,问道:“那杜芊芊是你什么人?”
她一撇嘴,转身抬手掀起帐帘走了出去。
她连嘴角都抽搐了。
中午,花无多边吃着红烧肉边道:“这红烧肉的味道真像京城风雅品酒居所做的。”
至此,长平破,刘景退守东郡。
公子翌远远地望着他们,淡笑不语,并未上前。
“做人要说实话。”
闻言,她目光骤然一变,伸出手捏住他的双颊便是一顿肆虐,他左躲右和*图*书躲,直至狼狈逃窜出营帐方罢。
夜晚,他们围着火堆在草原上烤肉吃,这次,再也不是花无多一人烤,他二人吃了,而是他们烤,她吃。
花无多忙道:“让将军见笑了,末将并非宋子星麾下的将军吴多,只是不巧同龄同名而已。”
甚至有一次,大将军胡为中还当众拍着花无多的肩膀赞许道:“吴多,你武功高强,临阵机智,又甚得成王信任,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吴翌一怔,道:“你是傻了。”
花无多咽了口口水,跟着公子翌吃饭去了,把方才的事完全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红烧肉,根本没看见公子翌转过身时挑起的嘴角。
※※※
当年一见便会令她面红耳热的美少年,如今也长高了寸许,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或许是军旅生涯的磨砺,让他更多了些许男子气概,越发俊美无俦。
“不是你的姘头吗?”
近几个月,南方宋家十分低调,少有战事。天下人猜测宋家是在暗藏实力坐山观虎,并借机休养生息整合兵力。甚至与宋家比邻驻守的刘谨都没能探到宋子星的半点儿消息,就在他有意试探以小股步兵攻打宣城时,守城迎战的也只是将军徐振。
公子翌拉起她的手道:“走,一起吃饭去。”
宋子星青年才俊,身家显赫,又一直未曾婚娶。当春天到来时,不知是谁首先提及了此事,一夜之间,宋子星便成了天下间怀春少女闺房中常常讨论的话题。
他勒马停步,翻身下马,迎着她大踏步走来,靴子踏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铿锵有力,咫尺之间,二人均停下脚步,相对而望。
吴多之名再次名扬天下,有人疑惑她与打败陈东耀的是同一个人,但后来有人证实,不是一个人,因为长得不一样,世人为了区分,便因二人侍主不同而分别叫宋吴多及吴多。
公子翌故作淡然地道:“我不仅开了一家风雅品酒居,还开了一家兵器铺。啊,对了,京城那个杏花春雨也是我的产业。”
“是我安插在京城的探子。”
她一怔,忘了挣扎。
等着吧,等我吃完了,你就哪儿都不纯洁了。花无多边大口吃着红烧肉边在心中愤愤然道。
徐振自被宋子星收服,甚得宋子星重用,徐振本就是一名悍将,当初镇守广东,刘谨便讨不得半分便宜,而今再次对阵,刘谨亦没能讨到好处。再说刘谨本意只在试探,又适逢冬季粮草不济,试探了几次后,未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直至又一年的春天。
“说,我纯不纯洁?”
※※※
花无多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也望了一眼,摸着肚子道:“是啊,我也有点儿饿了。”
一出帐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小队巡和-图-书逻的士兵,他一整神色,大步而去,眼角眉梢却隐约带着阳光般的笑意,久久不退。
花无多道:“你问。”
他的气息一如既往的熟悉。
她错愕地看向吴翌,而后,转身拂袖而去。
晋王听后便道:“你有何妙计?”
公子翌偷望着她大口吃肉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挑。
“哦……原来你还纯洁……”
闻言,公子翌又是一蹙眉,这是什么女人,出口就是这么下流的话,一撇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姘她了?”
花无多放下书信,一伸手,露出自己的武器十指金环,道:“要是我的兵器十指金环能在兵器谱排行第一,我就高兴得大醉三天。”
花无多闻言笑道:“今生我也希望如此!”
当长平郡的大街上也开始卖宋子星的画像时,花无多看着满大街形形色|色的宋子星,不禁瞠目结舌。自然而然想起当初在江南,那些一向以矜持出名的大家闺秀,一提起宋子星时双眼冒光控制不住地尖叫甚至有晕倒迹象的模样,心情便平复了不少。她心情很好地买了一张形似神不似的画像带了回去,吴翌看到这幅画像,她便道:“现在到处都在卖宋子星的画像,听闻他已是天下公认最值得一嫁的男人了!”
他目光如水,却听她淡淡道:“我这次杀了这么多人,不知死后会不会下地狱。但是为了你,我不后悔。”
她的模样,看在他眼中,那般可爱,他恍惚了一下,又抬起了另一只手抚摸她的面颊。
“你全身上下无一不纯洁。”
公子琪轻笑。
“看不出来你哪儿纯洁了。”她转过头,小声嘀咕。
公子翌抬头自窗口望天,道:“都午时了,难怪肚子饿了。”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帐帘落处,他揉着肚子,唇边扬起暖暖的笑。
自取下长平郡后,时值冬季,公子翌便驻守在郡中。
午时,公子翌进屋叫她吃饭。公子翌进来时,正看着她拿着一封没有拆开的书信在床边发呆,公子翌忽没头没脑与她道:“长得太出色自然是非多,以后有的是你烦恼之事。”
谋士道:“可许郡主刘玉与宋子星结秦晋之好。”
公子翌道:“你们相信有来生吗?”
因为她救了吴翌,立下战功,理所当然被提拔为吴翌的近身参将,专司吴翌也只听命于他。她虽是新来的,又太过年轻,可但凡见到她于乱军中救吴翌那一幕的人,无人不心服。
“那又如何?”花无多一挑眉,竟一点儿也不为此高兴。
“呸,你那是祸害遗千年。”花无多很不客气地唾弃道。
公子翌却未出声。
花无多道:“没有任何束缚,自由自在,海阔天空。”
“什么事要我烦恼?”花无多不明白公子翌言下所指何事,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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