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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别出门

作者:叶00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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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医院风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医院风波

可无论怎么说,那收款员就是一个劲的摇头,说啥也不行。
爸爸急忙回头看向妈妈,妈妈掏了半天兜最后抬起头说道:咱家就两千块钱了,这时留着进货的钱,全给你吧。
四大爷家的哥哥叫王晓东,长个四方大脸的,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此时晓东哥正站在医院的大门前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一看到我们下车,立马迎了上来,眼泪在眼圈的说道:叔叔姑姑你们快上去看看去吧,我爸马上就要送手术室去了。
爸爸也喊道,这不是二青弟弟吗?你怎么在这?
可不知为什么,当我扒开火腿肠的递给它的时候,它却一个劲的摇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的身后,不停的呲着两颗小尖牙。
市中心医院,一缩破旧的白楼,下了车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孔,门口蹲着几个男人,叼着烟在角落里吞云吐雾。
二大爷拿出个手帕里面放着一千块钱,也递给了爸爸。
那大夫看了看我妈,冷哼一声道,快点交钱去,一会我们该吃中午饭了。
多少?爸爸不敢相信的重复问了一遍。
啪的一声,伴随着收款员的一声尖叫,整块玻璃被砸的粉碎。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二青一听急忙问收款员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收款员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大声骂我爸粗鲁暴力之类的,直到二青脸色冷了下来大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医院的形象不要了吗?你要再不起来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爸爸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二青说道:二青,行呀,怎么这么和*图*书有力度?
爸爸一听就火了,对着大夫喊道: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人都这样了你们不抓紧抢救,就知道要钱?
妈妈看爸爸又有些恼怒的迹象,连忙推开爸爸对着收款员说道: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确实没带够钱,不行一会取了在给您补上呗,咱们救人要紧,赶紧手术行吗?
大姑也从包里拿出了一千五百块钱说道:老五,我就这些了,苞米还没卖,家里也没有钱了。
爸爸顿时怒了,挥舞着拳头就要打他,旁边的妈妈一把拉住了我爸爸,陪笑着对医生说道:对不起大夫,我丈夫脾气急不懂事您别和他一样的,我们这就去交钱,求您快点救人。
我一听大姑的声音,心里立刻一紧,四大爷是我爸的亲四哥,平时人很怪异,不太喜欢小孩,但对我很好,偶尔见到我都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在我心里对四大爷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妈妈红着脸说道:把你放心,就算砸锅卖铁也把这钱给你。
前文说过爸爸兄弟五人,我大大爷是在煤矿工作的,由于上过煤校,所以在矿山一直从事技术工作。
这时晕倒的四大娘幽幽的醒了过来,众人又开始忙着安慰她,我独自下了楼,去小卖店买了两根火腿肠,找了个墙角坐下,打开背包拉链,露出了里面的黄呲牙,黄呲牙一放出来异常的兴奋,如果不是后腿不好使,肯定会围着医院跑一圈,只见它对着我张牙舞爪的,我乐呵呵的看着它说道:乖哈,给你火腿肠吃。
走进病房,映入眼前的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四大爷,只见担和图书架车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脑袋肿的特别大,如果不是那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赏,我都难以认出眼前的男子就是我的四大爷。
二大爷也是高中毕业,在农村当过几年老师,后来因为工资不高还老拖欠,所以干脆回家种地了。
谁知那大夫头也没抬的说道:手术必须交五千块押金,少一分都不行,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
我悄悄的站起了身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抱起依然不甘心的黄呲牙走向了最近的小卖店里。
只见那男人大声喊道:五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五千,没听懂吗?那收款员有些恼怒的答道。
由于记挂着四大爷的情况,爸爸也没和二青多说什么,众人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了楼上,等到了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四大爷已经被抬去了手术室,不得不感叹,泱泱天朝没有认识人真是寸步难行呀。
二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这几年一直在医院干来着,这不去年提了个院长嘛,这些人也真是的,早知道是五哥来了,别说押金了,药钱不要都行呀。
那天我清楚的记得,四大爷两个鼻孔各插一个喇叭,嘴里吹着双喇叭,从远处一看就跟个装满喇叭的老爷车一样,呜哩哇啦的吹个不停。
那大夫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我爸,冷哼一声说道:跟我说话文明点,告诉你,不交钱不救人,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不服你去告去,跟我在这瞎嚷嚷什么,一群土包子。
大姑刚哭两声,屋里就走进来个大夫,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瓶子底般的眼睛,一张脸上除了麻子和*图*书就是癍,一看就属于内分泌失调的人。这大夫走进屋大声喊道:哭什么哭?这里的医院,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是的话赶紧下去交钱,病人急需手术。
爸爸数了数一共四千五百块钱,于是隔着窗户塞了进去道:大夫对不起,我们就带了四千五百块钱,你看看能不能先抢救?
那个叫二青的男人嘿嘿笑道:五哥都这么大岁数了咋还是这暴脾气,这到底是因为啥呀。
四大爷会吹喇叭,而且吹的特别好,记得有一次爷爷过生日,爸爸和几个大爷都赶了回去,几个大爷就坐在院子里开了个小型的演奏会,大大爷会拉小提琴,二大爷会拉二胡,三大爷会吉他和电子琴,爸爸会手风琴和口琴,而四大爷的喇叭则是演奏的最好的一个。
到了地方后,人家当然很高兴,平时雇都不好雇的喇叭手自己送上门来,人家能不乐意吗。
我背着个斜肩包,包里装着黄呲牙,一路上黄呲牙都老老实实的趴在包里,可打从我进了医院,黄呲牙就不安分起来,不停的在包里扭来扭去。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只有见到陌生人的时候黄呲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我没敢立刻回头,因为人有三把火,如果我回头的话就会压灭肩膀上的一把,这样如果有脏东西的话就能乘虚而入,我慢慢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十七八的小男孩兜里一般都必备一把梳子和一面小镜子,我对着镜子假装看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借机看了一眼背后,可却什么都没发现。
而这四大爷年轻时跟爸爸一样在煤矿招工做了一名工人,m.hetushu.com.com后来调回老家在一家国营机械厂上班。
印象中,四大爷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总是穿着一身旧衣赏,不管上哪能走路就绝不坐车。
一早上四大爷就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的去了新娘子家,接了新娘子之后,众人高高兴兴的向回走着,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个大卡车,正好撞在了四大爷所在的鼓乐车上,车上加上四大爷一共五个人,那四个都没啥事,就四大爷被撞出十几米远摔落在地上不省人事,四大娘听到信后当时就晕倒了,还是四大爷家的哥哥给大姑打的电话,大家才急忙赶去。
三大爷是我们家最有能耐的一位,十几岁当兵,后来在部队被选为飞行员,最后做到某团的飞行大队的大队长,转业回到地方后在省城的国税局做副局长。
那收款员抬头看了看我妈,冷笑一声说道,手术完你们要没有钱怎么办?
收款员当时就傻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那收款员立刻风一样的向楼上跑了去。
这时我的后背突然涌起一阵凉意,一层鸡皮疙瘩唰的起了起来,眼前的黄呲牙已经对着我的背后开始咆哮了起来,虽然后腿瘸着,黄呲牙依然站的笔直,尾巴的毛根根竖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大姑一看到四大爷的样子,立刻哭着爬在了四大爷的身上,一口一口的哭着喊道:老四,老四你醒醒呀,我是你大姐,我是你大姐呀。
二青大喊一声:还不快去,出了事你负责啊。
坐上车从大姑口中我知道,原来四大爷就害在这喇叭上,今天一早四大爷的一个老同事m.hetushu•com.com儿子结婚,四大爷一高兴就带着喇叭去准备给助助兴。
我的爸爸就是通过大大爷才能从农村走出来到矿山工作的。
话音一落,地上坐着的收款员立刻站了起来,委屈的跟二青说了事情的经过,说完后那二青摆了摆手指着我爸说道:这是我五哥,我们两打小光着屁股长大的,他们的押金就先不用交了,告诉徐教授赶紧抓紧做手术,要用最好的药。
爸爸气愤不过,再加上救人心切,顿时又火了,出门口捡起个板砖就冲了进来,对着收款员面前的玻璃就砸了过去。
四大爷昏迷的躺在担架车上,虽然浑身是血,可手里依然紧握着他的喇叭。
爸爸刚转过头想和说话的人理论,谁知却愣在了原地。
爸爸挤到窗口隔着玻璃把四大爷的名字报了上去,那收款员低着头扒拉几下算盘头也没抬的说道:先交5000块的抵押金。
大家急忙向楼上跑去,一进医院一股阴冷的风从身边刮过,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爸一想起这事火立刻又起来了大声骂道:这他妈还是咱们的社会吗,就差五百块钱,就差五百块钱我哥哥就不能抢救,上哪说理去。
告诉你们,这病人有可能是颅内出血,要是抢救晚了容易成植物人,你们看着办。
由于四大娘还没醒过来,所以要交钱就得亲戚们出,于是众人一起跑到了交款处,交款处里面坐着一位中年的大婶,也是一脸的阶级斗争,好像看谁都是阶级敌人一样。
北京二锅头,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酒小瓶三两装的,我买了一瓶,走出小卖店悄悄的扭开盖子,一仰脖喝下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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