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六十九章
一股从意境里流动出来的力量迅速充满黎明右手，他努力扳开那束缚住他的风息，把四颗魔眼碎片硬生生地按进了弑神。弑神猛地竖直顺着黎明的身体飞起，然后围绕着黎明旋转一周，一一斩断了那些束缚住他的风息。
出乎黎明预料的是，吞噬老祖捻起双指并不是为了施法，只见他猛地睁大双眼，然后将双指插入。
一阵海风突然凭空而起，如同一把坚不可摧的利刃，割破空气，划开空间，闪电般地近到黎明面前，黎明施以十指阴阳迅速躲开，但依旧无法避开那海风的风势，但其余势落到黎明身上，黎明虽感觉像是遭受到一股强大力量的撞击，但实质上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
黎明看着一个个迎面而来的人，他们身上大多都没多少修为，也就是说，这其中大多都是普通平民，而对于一名修士来说，杀害普通平民，与侮辱他们的人格无二区别。而且是，他这一剑斩下，他们之间的很多人，就这样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吞噬老祖疯了。在自残？
吞噬老祖错愕。
这一次，吞噬老祖没有躲闪。
黎明没有说话。
不对！
又是一拨风息袭来，黎明的身体终究是没变形，但他却感觉他确实是要被挤出这个空间了。
来到骷髅山下，两极剑还在上面，发出淡淡的光华，阑珊感应到了她的到m.hetushu.com.com来。
当从吞噬老祖眼中滑出的两行血泪掉在地面的刹那，黎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立马抬起头来，天空开始下雨，血一样的雨。
“所以，你要小心了！”两极剑到手，缺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另一半勇气又回来了，双手拖着剑，身体微微前倾，黎明如同一阵飓风般向吞噬老祖冲了去。
轻轻掂手，两极剑便回到了黎明手中。
老人站在甲板上，遥遥望着远方的情形。
黎明看向吞噬老祖，他的笑容变得彻彻底底地变成了血腥。
“哈哈！”吞噬老祖突然抬起头，对着面无表情的黎明笑了起来，“我逗你的！看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记住了。”
吞噬老祖笑而不语。
吞噬老祖目光一凝：“金身？”
吞噬老祖捻起双指，黎明驱策弑神剑逼近，又一股海啸赫然形成，将弑神的攻击完美地抵挡住了。
呕！
“现在可以开打了吧？”
“海魔，我来了，快出来！”黎明叫道。
“你也是。”
“你以前是不是云岚城的城主？就是创建云岚城的那个人。”黎明道。
“我也是。”
“哦。”黎明倒是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上次我又忘了问你名，这一次再不能忘了，你叫什么？”
“没想到你小子在如此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竟有如此奇遇。”吞噬老祖毫不m•hetushｕ•cｏm.com吝啬地感叹道。
看着一个个灵体倒在地上，然后化作晶状体的碎片，最后完全化作能量消失在这个世界，黎明的心理承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从一开始对吞噬老祖的怨恨，再到后面的心痛，到最后的麻木，像是砍在一个个稻草人身上。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黎明也变得没有表情。
“呵呵，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够被人猜到，真是难得。”吞噬老祖笑道。
咻！咻！咻！咻！咻！
“不！”老者道，“应该是我把他反噬了。”
吞噬老祖嘴角一咧，他的脸上挂满了从海魔眼里流出的血水和血雨，所以看不出是在表达痛楚，还是在笑。
黎明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发现，当我想要用‘下贱’这个词形容你的时候，都有些侮辱这个词了。”
黎明疑问：“大笑的时候，不是应该是‘哈哈’吗？”
呼！
轰！
“好。”
说着，吞噬老祖一边从嘴里不断地喷出鲜血，一边带着已然对穿一个窟窿的心脏左蹦右跳起来。
一股翻天海啸突然形成，然后成型停顿在吞噬老祖头顶，形成一厚实的盔甲，抵挡住了黎明的攻击。
地上的弑神颤抖了两下，然后飞起，径直向吞噬老祖刺了过去。
黎明第一次面对修炼如此诡异的对手，也是第一次面临如此阴险的对手！
面对黎明的攻击，吞噬老www•hｅtｕsｈu•coｍ.ｃｏｍ祖神态自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名誉什么的，那都是身外之物！”吞噬老祖摆了摆手笑道，好似黎明所说的话正是在夸奖他一样，“别人形容我都是‘污浊不堪’之类的！”
弑神如同一道闪电般穿过吞噬老祖的胸口，正中吞噬老祖的心脏，埋下头来，吞噬老祖发现他的心脏处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窟窿，从前面，透过这个窟窿，可以清晰地看到后面的食物。
突然，黎明脚下的骷髅头开始糯动，然后松散，从中走出一个个黎明不认识的面孔。
……
“如果你到我这一步，你也会这样做的。”吞噬老祖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战斗吗？因为你我之间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可不动手，看着越来越多的数量，等下被踩在灵界最下层的恐怕就是他了。
艾蕊、北欧陨等人没有下船，因此他们也没听见黎明和吞噬老祖之间如此无聊的对话。
骷髅头累积起来的岛屿四周，突然有气息从四面八方升起，那气息就好似贴着水在海面上跑一样，拉起一条条浪痕，迅速向黎明袭来。
“那么现在开打？”
“那样很费力气，我要省力气对付你。”
“黎明，要小心！这血雨是利用海魔的血泪，将那些无辜丧命的修士之灵体重新召唤到这个世界的阴毒招式！你若杀了他们，那他们就彻底丧失了纪元轮回的机会，其组成身和-图-书体的物质也会彻底变为能量，从这个世界消失。而若是让他们杀了你，那你将永被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无法自拔，你的灵体也将永远生活在灵界的最底层，你也将永远无法翻身再通过纪元轮回出现在这个世界！”艾蕊的提醒在黎明神识中响起。
咻！咻！咻！咻！咻！
因为黎明用身体硬生生撞上海风的余势，从而改变了那海风的攻击跪倒，不偏不倚地将身后骷髅山劈成了两半，两极剑从缝隙中滑落。
吞噬老祖也没气恼，收手道：“什么问题？”
黎明嗅到空气中，有淡淡血腥的味道，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攻击吞噬老祖的脚步。
黎明向那边看去，完全是当时那老者的模样。
血雨越下越大，最后把黎明脚下踩的骷髅头和周围的海面都染成了血红色。
看到这一幕，黎明突然明白，眼前和他战斗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处是吞噬老祖的，他是在用海魔的身体在战斗，就算他杀死了眼前的人，他杀死的终究不是吞噬老祖，而是海魔！
“呸！鬼才跟你相似！”黎明没好声气道。
“怎么样？已经没有感觉了，对吗？”看着黎明用两极剑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吞噬老祖残忍地笑道，“这是一名修士的必经之路，你应该感谢我。”
“我有些明白你究竟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了。”黎明道，“你想得到我的身体，对不对？”
黎明嘴角和图书微微勾起，露出淡淡笑意。
当吞噬老祖正欲动手的时候，黎明突然喊暂停道：“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问题。”
无数道风息登陆，齐齐攻向黎明。在所有风息接触到黎明的那一刹那，黎明不得不停下脚步，四面八方的压力在这一刻直接把他压变了形。就好似八个方位的空间突然分裂开，而黎明就恰巧站在中央，它们想要把黎明挤压成头发丝的那般大小，甚至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轰！
“黎明。”
黎明此时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你很特别。”
海面开始不断地冒气泡，紧接着有一个巨大影子出现在了海面，紧接着海面之上发生一次“轰”的声炸响，海水扬起十余丈，海魔出现在了海面。
“知我者，你也。”吞噬老者口吐鲜血，笑道。
吞噬老祖先已与海魔融为一体，他有一半的身子都是海魔的，因此他现在所插的双眼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海魔。
最后看了吞噬老祖一样，黎明挥剑斩向了那些灵体。
黎明在血雨中放弃了攻击，收回两极剑和弑神，和吞噬老祖拉开一百多米的距离，神情复杂地看向吞噬老祖道：“你还真残忍。”
“好！”
“你变了。”黎明淡淡道。
“吞噬老祖。你呢？”
可黎明并没有给他错愕的时间，挥起两极剑，将十指阴阳和白虎的力量同时注入其中，然后一起猛地砍下。
一口鲜血从吞噬老祖口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