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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站在距离人群稍有几步路远的相对比较空荡的地方，抬头张望着。

之前他们找到的一只还能够转动的电子钟，此时指向的时间是九点。

牛老旺点点头。

“恩，知道了。”郑介铭说着，“天一直是这个德行？”

在过去的几天里，黄刚其实经常跟着牛老旺几个人，在裙楼房间里听秦琴讲一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听她说一些自己的经历——诸如如何在社区里躲过意外的一劫，诸如明明好几次应该死掉了，却又死里逃生的经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天其实早就已经该亮了。

“果然吧……天有异象……”秦琴说着，怀中抱着洋娃娃，手不住的摩挲着洋娃娃的脑袋，“所以我说的没错……丧尸？根本就是一个征兆——所有人都会毁灭的。”

这些其实都是她随着郑介铭团队一起所经历的。

“咦？！”一声上提的、充满了疑问语气的喊声突然从碉楼里传来。

“你们知道么？其实这一切都是一种定数。”秦琴会一边抚摸着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洋娃娃，一边如同牧师一般教育着这几个常常听她讲故事的男人们：牛老旺、蔡令、黄刚。而那位痛失了孩子和丈夫的大妈，也经常会过来听秦琴描述自己的经历。

郑介铭走出平台，开始询问大家有谁看见过欧阳琰。

孙程等人也清醒了。

但是这些谁也没有提和*图*书及过的经历，由秦琴嘴里说出来，却有几分神秘和传奇的色彩。

次日清晨。

“恩，今天一早就这样，乌云密布的，可能有风暴。”陈皓洋说着。

而这一天，天空似乎应验里秦琴的说法。

“别着急，他腿脚不利索，平常大多数时间都靠轮椅，走不远，我出去发动大家看看。”

陈皓洋顶着黑眼圈，坐在台阶旁边。

庄仪等人看着一堆人围在平台前面看热闹，恐有人跌落，连忙让大家后退躲避。

他眼中看见的天空，大部分区域都布满了黑色的云团——这不是普通云团的模样，看起来，这种黑色的云团保持着如同海浪一般翻滚着的姿态，云的下部边缘伸出来很多凌乱的杂毛一般的云簇，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无比蓬乱的，巨大的烂糟糟的黑灰色被子倒扣在天空中，又像是黑色的海浪翻腾着，被静止并放在了天空中。

林泊强赶紧冲过来，看见那具尸体，手臂似乎已经被丧尸扯掉了，腿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到处是血和其他液体的痕迹。

他一辈子不但是没见过这种场景，连听都没听说过，梦境里也都没有见过。

薛永钛首先发现了欧阳琰——在平台的下方，有一个似乎是穿着欧阳琰衣服的人。

“是啊……可是刚才我也醒了，看见他不在，以为你们谁扶着他出去了，但我刚才出去和_图_书一圈，哪里都找不到他啊！”林泊强困惑而担忧的说着。

他并没有去看林泊强和欧阳琰在不在。

“一定是他！！”林泊强喊着，提着刀冲下了碉楼。

“就是那个老头儿，那个至少是部级，要么就是副国级的官员。”凉水回答。

譬如，秦琴时不时的会提及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遭到轰炸，并神奇的死里逃生的事情。黄刚也亲身经历过两次轰炸，并且两次也都死里逃生了。但是，在秦琴的渲染下，他居然觉得，这是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

不过，当他躺下又睡了数十分钟，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显得灰蒙蒙的。

“就是欧阳先生……肯定没错了……”林泊强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这一次，他仔仔细细的回忆自己对欧阳琰的记忆，检查完衣物，又检查尸体上尚存的皮肤。

郑介铭进入一层。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困惑和惊恐。

孙程早就算好了，所以现在更加坦然——他只需要忘掉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认定自己一直在睡觉，什么也不知道，就完事儿了。

“外面还挺暗的嘛……看样子是快天亮了，可以再睡一会儿。”郑介铭醒来的时候这样想着。

秦琴，在牛老旺和蔡令的跟随下，也走到了平台上。

至于黄刚，只是用一种奇怪的、带有些依恋和崇拜一般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

郑介铭和图书走向平台，向天空中望去。

他下意识觉得，林泊强可能只是在为某些小事儿大惊小怪。

“啊……困过了劲头了，看你们一个个睡的好香，我和魏子龙刚才商量着，就让你们多睡会儿，这样我们俩吃过了中午饭以后，可以彻彻底底的补上一觉。”陈皓洋说着，“昨天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晚上欧阳琰和林泊强下去起夜，就睡下面了。”

“恩？欧阳先生？陈皓洋不是说你们俩昨晚上为了方便起夜下来了么？”郑介铭问。

远远跟着的还有黄刚。

“他说的欧阳琰是谁？”

他知道，无论从动机上、证据上还是从任何方面来说，都不大可能有人会怀疑到自己。

“难道又是雾霾么？不过，即便是雾霾，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夸张的景象……”

但是在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云团之间则渗透出一块火红发亮的区域——被阳光直射过来的区域，即使是这种黑云也不能完全的遮蔽光线，但奇怪的是，这些光线在黑云中，似乎不能折射，因此在地面的郑介铭看来，整个天空只有东边的那一小块是明亮的，如同这一大床乌漆麻黑的烂被子的一角烧着了一般。

林泊强冲到尸体旁边，先是与周记堂等人一起，斩杀了旁边的丧尸，随后仔细的观察尸块和骨架。

下面毕竟还有丧尸，周记堂等人见林泊强冲下去，怕有危险，也跟着冲hｔｔｐs://m.heｔusｈｕ•ｃoｍ•com了下去。

……

其他人也围过来，并不能确认是不是欧阳琰。但是，林泊强从高处远远的看着，他通过那被扯在一旁的衣服和裤子，异乎寻常的肯定，这就是欧阳琰！！

“总有一天，天也会变色。”秦琴曾经在大家刚刚安顿在碉楼里的时候说过。

“你怎么不把大家叫醒，赶紧换班了你好去也睡睡觉啊。”郑介铭说着。

“哦哦……”孙程点点头。

对孙程来说，事情已经办完了，昨天那点儿记忆仿佛就从他脑海里抹去了一般。

只见林泊强满脸困惑的看着被褥。

郑介铭诧异的走向一层，看见孙程的手下们同样还在酣睡着——毕竟昨天战斗了一天，大家都累得够呛了。

一群人于是开始满楼层的找，直到薛永钛突然想到，沿着平台向外看一圈。

这让黄刚、蔡令和牛老旺，以及人群中那位大妈，终于对秦琴开始不同程度的产生了更多佩服、迷恋、甚至迷信一般的心情。

“怎么了？？”郑介铭问，“大事儿小事儿？”

碉楼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醒过来。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断路，怀疑自己在做梦，揉了几下脸，确认这肯定是真的。

说是清晨，其实当大家醒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时间观念出现了混乱。

但谁也没有理由杀死一个毫无战斗力，并且“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老头儿啊！

逻辑上肯定是清m.hetushu.com.com晰的——这件事儿不可能留下一点儿与他有关的“证据和线索”，所以他根本也不去考虑大家发现欧阳琰尸体后，会怎么说怎么做。

……

这声音打破了人们对天空的注意力，一个个纷纷忧心忡忡的转回了头。

“在这儿！！！是不是这个！！！老林你来辨认一下！！！”薛永钛喊着。

“谁在叫？？”郑介铭虽然心里觉得压抑和担忧，但听见这声似乎同样不那么吉利的声音，依然快步进了碉楼。

众人都立刻察觉到了天空的异常，纷纷走到平台上查看。

黄刚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讲故事的天赋极强。

“这？？神了……难道与地震有关？？”郑介铭大为意外。

孙程则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呵欠——这其实是蛮正常的一个生理和心理反应。

“如果是风暴的话，该得有多强的风暴才会形成这种黑云啊？”耿直说着，“别说见过了，电影里都没有这种状况吧？”

……

“欧阳先生呢？？？”林泊强抬头望着郑介铭。

蔡令则一言不发的望着天空，随后竟然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斜着脑袋望着秦琴。

毕竟，自己昨天可是才帮着大家收复了这碉楼啊！如果没有他孙程帮忙，郑介铭一伙人怎么也得死伤几个吧？？孙程想着，虽然之前郑介铭也救了自己这伙人一命，那就算抵消了。

孙程疑惑的看着郑介铭，随后问正好站在自己身边的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