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王座
第七章 远征·暗杀（上）
“如何，萨利？”大法师塔上。全身着黑色长袍的大法师多纳询问。
再怎么说，这毕竟还是他们的地盘。而且这次的暗杀对象又与暗夜精灵有关。
这番询问只召来了白龙又一阵让人耳朵发麻低吼。
“绯炎”是南大陆首席的佣兵团，和光明教会一向走的近，而且早在半个月前就全团投入到哈霍德尔。
若不是如此，他们何必冒险在黑暗法师地地盘上连续杀了几个商人做掩饰。
“我、我……”不敢轻易作出任何回答，费玛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花大价钱雇佣的保镖。
如果是的话，那就意味着暗夜精灵与北方联盟的战斗开始激化，塞玛萨尔完全没必要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
“这提议充满了诱惑。但我还是不能无视潜在的危险。”萨利对于刚才北方联盟的暗杀者来提出的条件并不是很感兴趣。
看着商人战战兢兢的重新返回佣兵公会，路菲亚将目光对准了收回武器的红发女子。
“这办法虽然俗，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不错。拉尔森，如果成功了，我会好好嘉奖你的。”首领拍了拍献计的部下。一扫先前的阴霾。
“哼……我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掩饰我存在、并成功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的角色罢了。他地死活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是没有杀气，可若要杀这么一个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人类，又何必亲自劳烦我动手。我的侍卫会替我解决这个小问题。是吧，杰安。”低笑出声，红发女子毫不在意佣兵队长突然高惩的敌意。
“够了，别再追问了。既然你这次是来报仇的，那就痛快解决，我可不喜欢整天跟在你后面四处转悠。白龙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劳你费神。”红发青年满脸不悦的打断了身旁之人的询问，似乎不愿她过多的知道龙族的事。
——
杀，那必须赶在当地的黑暗法师介入此事前。
心眼较多一名暗杀者小声对首领说出自己刚想出的点子。
商人费玛据说带了一份极为机密的文件前往帝都，要交给潜伏在那里已经被收买的北方联盟间谍。
“他是我的雇主，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他安全抵达帝都。哪怕对手是暗夜精灵，我也要维护绯炎佣兵团的声誉。”
潜伏在影子里的暗夜精灵的回答让路菲亚不再那么笃定地她的猜测和图书。
不杀吧，对上头没法交代。
“可是……”法师叹了口气，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头，我有个办法。”
“银器本身当然没问题，问题是制造他们的人。”自加入队伍后就一直没出声的魔弓手总算开口了，“你运送的那些器皿全都是暗夜精灵制造的。若是以前或许没问题。可现在北方联盟正与暗夜精灵开战，你要把这些货物带去宁格尔，通行关卡当然不会放行。我说商人，你是不是在路上被吓傻了，这么简单地道理都没明白。”
“头，我们动手吧。”
“头？”看首领满脸难色，几个部下也急了。
“放弃你的商队，把他们留在艾法村，我们直接上路，去帝都。”
透过水晶球观察那队停在佣兵公会前的队伍，作为德纳尔四位统治者之一的大法师也感到棘手。
神秘女佣兵克罗地亚的身份姑且不说，她每次出现都有不小地麻烦。他可不想在成功与团长回合前把这支绯炎军团的小队葬送在这寒冷的北国。
“路菲亚……”斯林刚要说话，就被佣兵队长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算北方联盟势力再怎么强大，那些阴沉的黑暗法师终归是这快土地的统治者，还是早早完事离开得好。
尽管听不懂龙语，可路菲亚看到红发女子撤下手中带有魔法的箭镞也明白，她的佣兵团不用冒险同古龙战斗了。
“那怎么办，我们可不能继续坐视北方联盟的那些人继续在卡纳马拉横行，那会让我们塞玛萨尔的颜面尽失。”多纳想起最近长老们一直要求将那些暗杀者赶出卡纳玛拉就头疼，这些常年只会躲在研究室里的老家伙一点都不知道目前的局势。
被揪住领子的盗贼少女不停的踢打着红发青年，可他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毫不在意。
“放开我，老混蛋！！”
看到费玛这个暗杀单上的头号人物，一些躲在街角的北方联盟暗杀者开始蠢蠢欲动。
着蝎尾地它比起其他的狮鹫不仅体形大了许多。就连那黄铜色的眼瞳也充满了狡诈，张扬地看了看周围的地龙，在主人的介绍中骄傲的昂起头。
“我是克罗地亚辛吉萨罗曼，你可以用这个名字称呼我，白龙科塔尔。”红发女子收起手中的武器，简单的做了wｗｗ.hｅtushｕ•cｏm•com自我介绍；“那窃贼是什么人？能让高傲的白龙放松警惕，导致自己力量之源的龙之力被盗？”
“那家伙不要命了？他可是与梅里交易最多的商人之一。居然敢到德纳尔来……”
“您地意志就是命令。”
“在和暗夜精灵接触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觉悟地，在接下这委托的时候，你也该有觉悟的，怎么现在才想反悔了，太迟了。
“不可能，那商队凝聚了我一辈子的心血。那批货物更是价值不菲，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建议一出立刻遭到了费玛的竭力反对。
“别忙，你没看到那个商人找了绯炎作为护卫吗。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已算计好的……”绯炎全团都去了哈霍德尔，这预示着他们南大陆第一佣兵团是站在光明教会一方。
街道一角，全身黑色的暗杀者聚集在一起，询问首领要不要动手。
虽说这里没有光明教会，可让那些污秽的家伙离开地牢笼可是会对这城市造成不小的破坏的。
白龙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再看了看那名女子，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
清一色的欧德罗尖塔风格，到处都是灰、黑的深色调建筑。在城中心坐落着两座巨大双塔，那象征着月与夜的黑暗主神。
“棘手的角色。”对于他的问题，同为大法师的萨利回答。
同为信仰夜与月的双生神，站在北冰晶的土地上，这两个理由都让他们没法偏袒其中的任何一方，无论选择了谁，另一边势必要成为敌人。
“哼……同族之爱么。也好，我懒得参与，反正你自己有能力搞定，我只是不想这商人死了，毕竟他是受梅里的委托才北上的。”在费玛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红发女子突然伸出左手覆住他的额头。
红发女子跃上这头凶猛魔兽的背，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又有谁敢反对她的加入，
“只是你一个人的话，出关是没问题的。有我和你雇佣的那批佣兵，路上的小股骚扰完全可以对付，就算北方联盟真的派遣了正规军来，我也有应对的办法。再进去换一次通行证吧，这次他们再没理由不放行。”
“你故意地吧，用那种语气威胁他。”
“北方联盟的狂热分子和暗杀者一定会把他干掉的。”
“我的坐骑伊基，九阶石化魔兽。ｈtｔps://ｍ•ｈeｔusｈu.ｃｏｍ•com不介意我带着它一道加入你们吧？”
——
——，
法师斯林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来历和身份神秘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拿出一支短笛吹了声，一头的狮鹫从天而降。
克罗地亚辛吉萨罗曼，他几乎是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这名女性的身份。
想了想，费玛觉得对方说的没错，没命的话，再多地钱也没用。更何况，还可能搭上全家、乃至全族的性命。
“让那批半兽人去吧，反正是研究出来的半成品，也好实验一下他们的威力。”想了许久，萨利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没有，他们说我们这次运输地货物不合规制，不予放行。”费玛满脸愁云的蹲下。想不明白只不过是些银器罢了，有什么不符合规制的。他又不是第一次带着样地货物过关。
而那抢眼的暗夜精灵则再度潜伏回阴影中。如同来时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
“你身上没有一丝杀气，或许该说……杀了他反而且会让你很困饶。之前你才竭力从白龙手中保护那个商人。怎么可能转眼就说要杀了他。”
“啊……”脑筋这才转过弯来的费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目前唯一地救命稻草；“那我该怎么办？”
佣兵公会门外，路菲亚看到费玛苦着一张脸出来。
多待一天，他们就危险一分。
“我当然不想杀你，可你临阵退缩就是违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队罢了，把他们扔在艾法那偏僻的地方反而没人会动他们的脑子，反而是你。你身上带着地东西才是那些暗杀者想要的。”
塞玛萨尔的黑暗法师们已经发出警告，再生事便要严惩。
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只花了半日不到的时间，就抵达了位于卡纳马拉盆地中央地带的自制领——德纳尔。北冰晶最多黑暗法师的聚集地，也是北方大陆最大的黑暗学院的所在。
“你是说……那些魔化过的半兽人？”想起了老友口中的半兽人，多纳略微有些担忧。
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红发女子扯开嘴角，“哦……那你的性命和全家、全族的命都还不如那个商队值钱？”
那头黑色魔龙和那如火的发以及在人类中罕见的美丽容貌都成为了她的标志，当然，还有那把不是背在背上，而是挂在腰际的古怪的短弓。哦，还有ｍ•hetusｈｕ.ｃｏm.cｏｍ剑舞者的徽章。
商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有什么冰冷地东西接触了自己。一股无名的战栗也随之而起。
费玛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他怎么觉得这神秘的女人要与他一道上路才更危险。仿佛会有更多的、更大的麻烦等待着他。
同样都是信仰夜与月孪生主神，傲慢地黑暗法师可不会买北方联盟的帐。
多纳不知道内心的忧虑从何而来，只能期望这因战场而起纷乱能早日结束。
“啧，北方联盟那些家伙也真会找茬，说什么只要杀了那个商人，他们就完全退出卡纳马拉，永不再入。”
“剑舞者”这个只在东大陆活动的暗杀组织这次派出了堪称精锐的魔弓手亲自护送一介商人到冰晶……这是不是代表北方大陆早有了暗夜精灵在暗中活动。
你要么是继续前进，要么就是在这里变成尸体，二选一吧，胆小的费玛先生。”轻抚着右手间的蔷薇尾戒，红发女子平淡语气中透露出的意思叫商人腿都软了。
“你、你什么意思？”听出不对劲的商人立刻跳起来，后退了几大步。
这让所有亲眼目睹的佣兵都不由头皮发麻，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
“上路吧，德纳尔还有新的麻烦等着我们呢。”路菲亚低叹一声，看来想要尽快去哈霍德尔与兄长会合短期内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路菲亚是团长唯一的亲人。若是有什么闪失……
首领犹豫许久，总拿不定主意。
“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又是为什么会离开暗夜精灵的势力冒险跑到北大陆来？
真的没必要担心吗？
“什么都别说，这不算抢生意，她与商人没有任何手续。况且，她是剑舞的人，怎么说也跟这商人的目地有所关联。有她跟着我们这次帝都之行也会稍微有趣些。”
“我们继续出发吧。”
“看呐，是费玛！”
刚一进城，商人费玛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如何，由它出面的话你是否同意我的提议？”红发女子再次追问。
从暗夜精灵内线中知道这事后。索罗公爵千叮万嘱一定要把那文件弄到手。
似乎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商人费玛整个人虚脱的趴在地上，在心里万分庆幸他出门时带了这枚由暗夜精灵给的护符。
“绯炎吗……南大陆第一佣兵团，确实你们的实力在佣hetushu.com.com兵中是属一属二的，但若要想杀一个商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取下腰上的扭曲木棍，随意的搭上一支魔法箭镞，红发女子做出了比她之前的话更具威胁的举动；“没错，论近战，你们随便出来一个都可以将我轻易击倒，可若说到箭术……我想要射击的目标在一百卡林内是绝对无法逃脱的。”
“狠忆搜索”，类似“灵魂探察的”的法术，可以借由法术知道被施法者脑海中地记忆。当然，也不会有“灵魂探察”那样可怕的副作用。
光明教会早已退出这块腐败的土地，只有四大元素和其他一些黑暗神殿在此修建神殿。
这座城市是典型的黑暗之地，崇敬黑暗、暴力、血腥。很多通缉名单上的犯人都可以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散步，而无需要担心佣兵和赏金猎人。
她是认真的吗？
因为被狮鹫的出现分了神，待路菲亚再回头时。那与魔弓手有着同样发色的年轻男子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连同那吵嚷地盗窃也没了踪影。
路菲亚驱策地龙上前两步，挡在商人身前。
“别杀我啊……”商人开始颤抖了，他见识过这女子的箭书的，又快又准，他可不想被烤成黑炭。
“没错，没人知道它们的来历，也不属于任何一派，只不过是些丧失了理智的疯子。无论结果如何，都跟我们塞玛萨尔没有半点关系。”萨利看着水晶球，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不过是一点点建筑上的损坏而已，最多死几个人流民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北方联盟已经强大到可以无视整个大陆所有国家的地步，哪还会把他们一个小小的黑暗学院放在眼里。
“通行证拿到了吗？”虽然看他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但佣兵队长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原来如此……难怪阿文会特意雇佣商人运送。”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女子松开手，“既然是剑舞的委托，我也会尾随你们一起去帝都——王城克卢迪亚。”
在窃窃私语声中，佣兵团护卫着商人费玛走入这座不算古老，却也有了数百年历史的小城。
“队长，你有精力去猜测我的想法和目的，不如专心考虑一下我们一会怎么离开？要知道。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们可是一刻都没有放松对我们地监视。”将视线放到更远处的黑色双塔，魔弓手意味悠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