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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竹内觐文立即吼叫了一句。

虽然斯塔克借此在中俄之间打下了一颗楔子，即得从刘展博与柴可夫斯基中选出一个来顶替霍华德，也就会让中国与俄罗斯产生矛盾，但是只要霍华德出局，美国就将失去末日部队的掌控权。

“我们是行星防御理事会不可否缺的成员，在审判日到来之前，美国佬肯定不会冒险对付我们。”

“在提炼时做点手脚，根本不是难事。就算提高监督力度，对产品进行全面检查，也是防不胜防。别的不说，小鬼子参与了运载工具的制造与发射工作，而行星防御委员会在这方面的监督力度很不到位。”

虽然没有人挑明，但是十位总参谋长都知道，两场军事演习都针对日本。这就是，如果日本当局不肯把核原料仓库与核原料提炼工厂交给行星防御理事会管理，九国联军将攻占日本本土，推翻日本政权。

“也就是说，我们得有所防范。”

“就算接管了日本的核原料仓库与提炼工厂，也不能保证万事顺利，至少仍然得由日方人员来提炼核原料。”

表决结束后，十位总参谋长开始协商同时举行两场联合军事演习的具体方案。

显然，杨方烈也不希望日本丢掉末日部队的席位，他是在借事说事。

竹内觐文哑口无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也要盯好楚天疆，别出意外。”

显然，其他六位总参谋长不可能全都站在竹内觐文这边，因此竹内觐文在表决中也投了赞成票。

“什么？”

竹内觐文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通信中断后，张小刚离开安全事务协调处安排给他的私人办公室。刚来到地面上，一辆军车就驶了过来。驾车的是一名警卫人员，而且是张小刚之前派去暗中保护楚天疆的警卫人员。

“竹内将军，你打算反悔吗？”澳大利亚陆军上将皮尔斯也开口了。

“斯塔克将军……”竹内觐文迟疑了一下，说道，“在我们达成的协议中，没有对意外事故做出界定，也没有对特种兵在意外身亡之后的处理方式做出规定，因此协议约定不适用于此次事件。”

“是吗？”

“不管怎么样，多一手防备没有错。”

“好吧，我姑且承认你的说法，那么你认为谁最有资格顶替霍华德？”

竹内觐文捏紧拳头，说道：“我无权给出答复，我会向首相汇报，让首相决定是否接纳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决定。”

虽然竹内觐文知道，做出理智的让步对日本有好处，因为保住在末日部队里的席位比制造核武器更有价值，但是他没有信心说服首相，因为加入末日部队的特种兵未必能够获得地外文明的先进科技。

赌赢了，日本至少能够在审判日之后的世界里跻身大国行列。赌输了，日本将从此沦落为三流国家。

大屏幕上，霍华德的图像消失了。

“这……”杨方烈眉头紧锁，神色极为严峻。

他是末日部队司令官，也是考核的发起者与组织者，对十名特种兵负有责任，因此脱不了干系。

关和*图*书键就是，维持世界局势的稳定比什么都重要。行星防御理事会在过去两年间所做的安全保密工作，都是为了维持局势稳定，以便集中全部力量推进与抵抗地外文明入侵有关的科研项目与防御工程。

“你的保证有多大的价值？只需要一枚超级核弹头，就能摧毁整个日本，而我们绝对不能让能够制造上千枚超级核弹头的核原料遇到任何意外情况。”杨方烈的态度极为强硬，没有留半点余地。“我们现在所做的是保卫全世界，捍卫整个人类文明。如果因为相信了某个人的保证，导致灾难性后果，我们肯定会后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绝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斯塔克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对保密有利，让世界局势在审判日到来之前保持稳定，我没有理由反对。”

“或许是运气比较好。”斯塔克敷衍了一句。如果杨方烈把中村小次郎服用兴奋剂的事情捅出来，除了竹内觐文下不了台，谢尔盖耶夫肯定会借此发难，提出霍华德没有领导末日部队的能力。

“这么说，你承认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了？”

“竹内将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斯塔克显得有点头痛，不过多半是装出来的，他肯定知道史密斯与张小刚暗中策划的事情。

“虽然我也相信，在竹内将军的劝说下，日本首相会做出明智选择，但是我认为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杨方烈笑了笑，说道，“我可以派出一支航母战斗群、十二艘核潜艇与三十八艘常规潜艇。当然，出于保密考虑，这些舰艇并不参与由美方组织的联合军事演习，而是在东海进行单独演习。”

“我想不出来，只能肯定一点。”

“关键是，该怎么防？”

“审判日到来，所有秘密将大白于天下。不管结果如何，都无法更改，至少领袖的影响力会降到最低。这个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入侵的地外文明上，防备会降到最低，也就最有可能遭到暗算。”

张小刚赶到安全事务协调处的时候，斯塔克已经在竹内觐文的要求下，召开了总参谋长紧急会议。

“说得简单一些，只要做了，结果肯定是让我们一蹶不振，失去报复小鬼子与美国佬的能力。”

“杨将军，你这么做就太不够意思了。”谢尔盖耶夫笑着说道，“斯塔克将军费尽力气搞联合演习，我们也应该进行联合演习。太平洋舰队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出港，何不把演习地点设在日本海呢？”

“少将，你还有话要说吗？”斯塔克是轮值主席，负责处理这件事。

“这……”

所幸的是，霍华德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据：考核监控录象。

“不管怎么样，我不相信这是一起意外，更不会承认中村意图杀害中国特种兵。”竹内觐文嘴上挺硬，只是说话的时候欠缺底气。“必须有人为中村的死负责，杀害他的凶手必须受到惩戒。”

“竹内将军……”

“就算是运气比较好，难道我们得指望靠运ｈｔtｐs://ｗwｗ.heｔｕshｕ•coｍ•cｏm气战胜入侵者？”杨方烈显然不会放过对付竹内觐文的机会。“竹内将军，难道你要告诉我们，中村只是一名普通特种兵，不是你能派出的最优秀的特种兵？”

竹内觐文哑口无言。

竹内觐文非常绝望，更让他头痛的是，他得说服由右翼极端政党推举上台的首相，放弃获得核武器的念头。

肯定出事了。

如果说是，杨方烈就更有话说了，至少能够让所有人相信，日本把拯救人类当成了儿戏。如果说不是，只能说明日本替补特种兵的能力比中村小次郎更差，没有资格承担拯救人类的重任。

最后，霍华德公布了第二项考核的录象资料。在淘汰阶段输给楚天疆之后，中村小次郎没有按照规矩放下狙击步枪，反而把枪口转向楚天疆，在受到警告之后，才不甘心的退出了子弹。

在证据面前，山下朋助等日方人员无言以对。

“没有了。”霍华德很客观，只是他没有提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这就是，楚天疆在击杀中村小次郎之前，说了很多激怒中村小次郎的话，而且在最后关头，是他把中村小次郎的武士刀插到地板上，巧妙的让刀刃朝上。以霍华德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楚天疆确实想干掉中村小次郎。

“战胜沙利文与麦克唐纳，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竹内觐文非常清楚，不管是刘展博、还是柴可夫斯基顶替霍华德，他都得不到好处。

此外，霍华德拿出了中村小次郎在前两轮中的录象资料，以此强调了一点，即以中村小次郎在此之前的表现，完全有能力避开刀刃，即便会因此输给楚天疆，也不会死在自己的武器上。

“不一定是之后。”

张小刚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这……”

当初，斯塔克提出让霍华德担任末日部队司令官，遭到中国与俄罗斯强烈反对。在做出了大幅度妥协与让步之后，中国与俄罗斯才勉强接受斯塔克的提议。这其中，包括由中国的刘展博上校、以及俄罗斯的柴可夫斯基上校担任霍华德的替补，在霍华德无法指挥末日部队的情况下，出任末日部队司令官。

霍华德这么做，有两层意思。一是中村小次郎的表现反常，二是他故意寻死。

“你想说什么？”

“我认为，鉴于此次事件的特殊性，我们有派遣替补特种兵的机会，而且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派遣到位。”

“杨总，事情不会就此了结。”

杨方烈咬紧牙关，脸色变得铁青。

“斯塔克将军肯出面担保，自然是万事大吉。只是，我得强调一个问题。”杨方烈抛出了主要话题。“中村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日本的能力，特别是日本自卫队的能力。连一名特种兵都管不好，又如何保证保管好足够制造上千枚核弹头的核原料？我更替一亿多日本国民感到担心，我们必须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不然将会死更多的人，甚至会导致难以估量的灾难。”

斯塔克没和_图_书有开口。因为竹内觐文放过霍华德，所以他不能直接拒绝。

首先就是，只要霍华德为中村小次郎的死负责，总参谋长联席会议就不会答应让日本派遣替补特种兵加入末日部队。即便退一步，日本获得了派遣替补的机会，日本特种兵在末日部队的处境也不会得到改善。

霍华德没有把责任推给楚天疆，坚持认为中村小次郎的死是意外。

“你……”

“不行，我们……”

“杨将军说得没错，这是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谢尔盖耶夫发言了。“有足够的证据表明，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到一个月。加快超级核弹头的生产速度，必然会给保密工作造成极大负担，谁也没法保证不会走漏消息。如果发生突发事件，比如情报泄密，将暴露出很多安全隐患。最值得我们重视的就是已经生产出来的超级核弹头，以及用于生产超级核弹头的核原料。鉴于日方在此次事件中暴露出来的拙劣能力，我建议，由行星防御理事会接管日本的核原料工厂。”

“可以派遣多少人参与观摩？”谢尔盖耶夫问了一句。

“这……”

“我相信贵国首相肯定会做出明智选择。”斯塔克没再理会气急败坏的竹内觐文，转而说道，“鉴于事态的严重性，非常有必要提前制订好接管日本核原料仓库、以及核原料提炼工厂的预案。出于保密考虑，我建议由美军承担主要任务。我会在近期组织一次在西太平洋地区进行的多国联合军事演习，除了邀请英法德加澳派兵参与演习之外，还会邀请中俄以派代表团全程观摩演习。联合军事演习的司令部设在横滨，也负责接待观摩团。各位，有意见吗？”

关键是，中村小次郎是在倒地时，自己把脖子撞到了刀刃上。

“很好，你可以退下去了。”

“中村的死，只能说明他的个人能力不够强。”

最后，两场联合军事演习将以朝鲜半岛局势紧张为理由。

“五百人以内。”

“如果只是玩点小花招，我还能应付。我担心的是，小鬼子与美国佬狼狈为奸，会做出让我们始料未及的事来。”

“这也是美国佬希望看到的。”

“杨总，你想过没有？”

“竹内将军，你认为有更加妥善的安全保卫措施吗？”

“这……”

负责介绍情况的是霍华德少将。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两家各怀鬼胎，保不准美国佬会故技重演，利用小鬼子来对付我们。”

这是一场赌博，赌注是日本的国运。

也许，首相会很理智的做出决定。

“还有，导致这次事件的是中村小次郎意外身亡，而楚天疆是第一当事人。哪怕美国佬才是幕后真凶，小鬼子也不会把矛头对准美国佬，反而会尽其所能讨好美国佬，为对付我们创造有利条件。”

“是否涉及空军与海军？”

“这……”

显然，竹内觐文不能保持沉默。如果像斯托克顿说的那么做，日本将失去在末日部队里的席位。

谢尔盖耶夫点了点头，对斯塔克的答复感到满意。

“你的意思和-图-书是……”

“这样安排的话，我们还能够动用战略航空兵，把规模搞大一些，让外界认为我们在跟美军对着干。”谢尔盖耶夫稍微停顿了一下，把话锋转向了斯塔克。“斯塔克将军，我认为这对保密更加有利。”

虽然机会不大，但是总比灭亡好得多。

中村小次郎在末日部队考核中丧命，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可以做出保证。”

这些证据表明，中村小次郎曾数次试图杀害楚天疆。

“行，我现在就去盯住他。”

关键就是，赌博的基础是人类文明能够战胜入侵的地外文明，不然所有国家与民族都是输家。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做一手防备，肯定不是坏事。”

显然，没有人表示反对，连竹内觐文都保持了沉默。

“谢尔盖耶夫将军，你准备出动一个方面军吗？”斯塔克笑了笑，说道，“当然，如果你认为五百人不够，可以通过情报机构派遣更多的人员前往日本，而我尽最大的努力提供协助。”

“你是说，将在此之后？”

“霍华德是末日部队司令官，也是考核的发起者与组织者，他必须为十名特种兵的安全承担责任。”为了保住在末日部队里的席位，竹内觐文已经顾不了与美国的关系，开始乱咬人了。

斯塔克冷笑了起来。“竹内将军，你认为应该让霍华德引咎辞职？”

斯塔克的话，表明他跟杨方烈、谢尔盖耶夫持相同观点，即日本暴露出的能力问题是个极大的安全隐患。

“霍华德将军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这种不可预测的事情无法防范。”

“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最危险的时刻。”

“是吗？”斯塔克的脸色很难看。

“杨将军，我们应该相信竹内将军，他肯定能派来一名不比中村差的特种兵。”斯塔克只想教训一下竹内觐文，粉碎日本的野心，让日本变得更加依赖美国，而不是让竹内觐文恼羞成怒。

体育馆内，有数十部高速摄像机，从各个角度监视考核过程，把特种兵在考核中的所有动作都记录了下来。

“你……”

“各位将军，你们有更好的建议吗？”谢尔盖耶夫似乎忘了，斯塔克才是轮值主席。

据此，竹内觐文要求对楚天疆问责。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相信小鬼子。”张小刚点上香烟，说道，“大兵压境，或许能让小鬼子认清局势，做出明智的选择，但是夜长梦多，谁也不能保证小鬼子不会在绝望的情况下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斯塔克这么一说，竹内觐文猛然醒悟过来。

“既然已经定下规矩，就按照规矩来办。”英国皇家海军上将斯托克顿开口了。“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死而让整个项目受到影响。况且我们已针对此类事件做了安排，我建议按照协议处理此事。”

格斗中，楚天疆一直在被动防御，中村小次郎则是步步紧逼，每一招都极为致命。虽然楚天疆击毙中村小次郎那招出手很重，但是换成其他人，被中村小次郎穷追猛打，也不会手下留情。

只wwｗ.heｔushu•cｏm.ｃｏｍ是，竹内觐文不相信，包括日本特派员山下朋助在内的日方观摩人员坚称，楚天疆是在占据明显优势，已经稳操胜券，而且中村小次郎并没有做出对他有威胁动作的情况下，杀害了中村小次郎。

按照规定，只要针对楚天疆的指控成立，即便签署了免责协议，不用偿命，他也得退出末日部队。

“竹内将军，你的要求也太多了吧。”杨方烈开口了。“虽然协议中没有对意外事故的性质做明确界定，但是霍华德将军提供的录象证明，中村的死确实于个人能力有关。他能够连续击败两名强大的特种兵，却死于意外失手，你觉得可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相信其他将军也不会相信。”

“你是说，小鬼子会把愤怒发泄到我们身上？”

“虽然有点多余，但是基本流程得走完，我们投票表决吧。”斯塔克没再罗嗦。按照规定，总参谋长联席会议做出的任何决策，只有在通过表决之后才正式生效，成为十个成员国必须遵守的基本准则。

“你想怎么做？”斯塔克显然对竹内觐文的说法非常不满。“你想让楚天疆负责，还是想让霍华德负责？对末日部队的成员进行考核，决定他们在部队里的地位，得到了包括你在内的所有总参谋长的认同与支持，而且针对考核中可能出现的伤亡，我们都答应为所有特种兵免责。很好，现在你要追究责任，还要让当事人受到惩戒。竹内将军，你认为这个要求合理吗？”

竹内觐文投了赞成票，所以获得了斯塔克的邀请，即日本自卫队将派遣部队参加由美国主导的联合军事演习。

“协议中明确规定，只有在因为自身原因身亡、或者是丧失作战能力的情况下，才由美军特种兵补缺。中村的死并非自身原因，即便楚天疆得到免责协议保护，霍华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刀架到了脖子上，日本还有别的选择吗？

“什么补偿？”斯塔克问了一句。

“什么事？”

“我承认之前达成的协议，但是中村的死存在疑问，在确认死因之前，我们有理由获得相应的补偿！”

再过二十多天，审判日就将到来。如果出现动荡，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我会仔细考虑你的建议，尽快完成部署，希望不算太晚。”

“是吗？”杨方烈笑了笑，说道，“或许是另外一种可能，即他在此之前超常发挥，取得了不可能的胜利。”

只要美中俄立场一致，再加上任何一个成员国，就能使任何决议在表决中获得通过。

“我们不是小鬼子，不会忍气吞声，用不着讨好美国佬。换个立场，让我来做的话，不做不说，要做就得做绝。”

“竹内将军，你还有话说吗？”斯塔克摆明了立场。

“既然是一起意外事故，就没有理由让任何人为之承担责任。”

“这……”

好不容易等到总参谋长会议结束，张小刚接通了与杨方烈的保密线路。

“什么？”

“你开始表现得咄咄逼人，让竹内觐文连寻死的心都有了。我们与小鬼子的矛盾，可以说是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