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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影响？”

八月二十二日，集中训练的第三天，农历是七月二十。

“出了承认事实，别无选择。”张小刚说了一句。

完成下午的个人训练，楚天疆单独返回宿舍。因为在上午进行集中训练，所以下午的签到改在了中午。

“各位，我们不妨换个位置，想想民众在得知一颗直径十公里的小行星以每秒数百公里的速度朝地球飞来的消息之后会怎么想。毫无疑问，所有人都会万分震惊。即便不考虑小行星是否会撞击地球，这个速度都能让稍微有点天文学常识的人感到惊讶了。要知道，别说在太阳系，即便在光学天文望远镜能够观察到的宇宙空间内，我们还没有发现过以千分之一光速运动的天体。在这种情况下，民众最关心的肯定是小行星会不会撞上地球，会不会导致地球毁灭。如果我们保持沉默、或者是避而不谈这个问题，显然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导致民众产生联想。如果我们公开讨论这个问题，让伯克教授这样的知名天文学家出面，公布一些振奋人心的消息，哪怕只能暂时起到作用，也能消除民众的猜疑，让民众相信世界不会在十天之后毁灭。说白了，这就是投其所好。民众想知道什么，我们就说什么，不过说的并非全是事实。”

别看张小刚平常说话刻薄恶毒，却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这是张小刚安排的？

“有人来不了，让我代他帮你庆祝生日。不过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

楚天疆点了点头，接着听到珍妮特走开了。过了一阵，珍妮特又走了回来。

在楚天疆返回迪戈加西亚的第三天，意大利国防军的科斯塔少校到来。

“妈的！”张小刚低声咒骂了一句。

斯塔克没有跟张小刚争辩，这会降低他的身份。

“张特派员，你的意思是……”谢尔盖耶夫立即问了一句。

楚天疆确实很高兴，也很感动。哪怕珍妮特是按照张小刚的吩咐来给他过生日，他也非常感动。

“如果连一名大学生都能算出2014X1小行星将在九月一日撞击地球，还有什么能隐瞒的呢？”张小刚显然没把雷诺放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启动早已制订好的紧急预案，实施全面军事管制，然后宣布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存在，通过展示强权，让公众恢复信心。”

“有这个必要吗？”斯塔克问了一句。

一个小时后，在收到罗晋勇提交的报告之后，斯塔克召开了总参谋长会议。

“小行星的速度没有发生变化，轨道也没有发生变化，暂时没有直接威胁，只是，”罗晋勇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有这些光线，大概要到七天之后，也就是审判日到来前的第三天，地面上的天文爱好者才能用业余天文望远镜看到小行星。有了这些光线，那就不一样了。”

“不过，我很高兴，谢谢你。”

中午休息的时候，楚天疆接到肖芳芳打来的电话，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这……”ｗｗｗ•hetｕsｈu.coｍ•ｃｏm

很快，总参谋长会议做出了两个决策，即逐步公开消息，与调集全部资源查明小行星发光的原因。

“当然，如果需要获得立法机构的支持，那么现在就得采取行动。”张小刚知道斯塔克非常为难。“只是我建议，必须尽量控制消息的扩散范围，绝不能提前泄露小行星将撞击地球的消息。如果消息提前扩散，必然会引发全球性动荡，而我们两年来做出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罗晋勇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他能回答的问题。

利用这个机会，罗晋勇对楚天疆的末日战士系统动了“大手术”。

谢尔盖耶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张小刚的提议。

“那你听说过没有，一般都是母亲做给子女。”

“怎么是你？”楚天疆把珍妮特放了下来。

“这样的话，就需要公布像勇气行动这样的防御工程。”谢尔盖耶夫说了一句。

“斯塔克将军，局势发展到这一步，你觉得还有退缩的余地吗？”张小刚展现出了一贯的泼辣作风。“不可否认，美国是一个法制国家，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十个成员国都是文明的法制国家，但是在人类文明存亡面前，我认为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哪怕是破坏现有的法律秩序。”

虽然有人提出，应该给末日部队安排实战任务，比如派往热点地区作战，但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总参谋长会议否决了这个提议，只让末日部队利用自适应平台，在虚拟环境中进行训练。

“这种敏感事情，越是掩盖，越会引起民众关注。连天文爱好者都能用业余天文望远镜看到小行星，国家天文馆却保持沉默，这里面没有问题吗？”张小刚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是从稳定局势来看，我们不能公布所有消息。以目前的情况，天文爱好者最多只能看到2014X1小行星，无法算出小行星的轨道，也就不知道小行星将撞击地球。只是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多久。通过连续观察，肯定有人能够算出小行星的轨道，哪怕不够精确，也会知道小行星可能会撞击地球。为此，在引导舆论宣传的时候，我们得抢先一步，比如宣称小行星将从离地球很近的地方掠过，甚至可以公布一些不确定性数据，比如小行星有可能撞击地球，只是概率非常小。”

“各位，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们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吗？”张小刚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不是科学家，但是我知道，要把一个质量为五百亿吨的物体加速到千分之一光速，需要的不仅仅是巨大的能量，更需要极为先进的科技。别的不说，即便我们把现有物理理论的价值完全发挥出来，也无法做到。地外文明拥有如此强大的科技实力，让2014X1小行星避开其他星体，或者是以别的方式加速，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实却恰好相反，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速度发生了变化？”

十名末日战和_图_书士全部归队，霍华德修改了作息制度，把每天上午的自由活动改成了团队战术训练。

因为意大利的首席科学顾问还没有完全了解末日战士系统，所以调制工作由罗晋勇与法德两国的首席科学顾问负责。调制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罗晋勇通过对控制单元进行调整，弥补末日战士系统的一些缺陷。此后，另外九名末日战士针对已经发现的缺陷，进行了第二次调制。

“各位，还有意见与建议吗？”

高强度体能训练，让楚天疆忘掉了一切烦恼。

“说明什么问题？”斯塔克也忍不住了。

再说了，小行星开始发光，本身就是异常变化。

罗晋勇提出对末日战士系统进行第二次调制，就是要借此机会提高楚天疆的实力。

楚天疆觉得有点奇怪，而且蛋糕上的四支蜡烛明显是刚刚点上的。如果张小刚把蛋糕放下就走了，肯定会在营房外遇到楚天疆。

是个女人。

“承认事实！？”雷诺显得很惊讶。

“五天之后，该怎么办？”雷诺问了一句。在意大利入盟之后，法德意铁三角形成，雷诺俨然成为总参谋长会议上，仅次于斯塔克与杨方烈的第三号人物，因此很想得到其他人的承认。

“不是太阳的反光。小行星离太阳的距离更远，如果是反射的太阳光，应该集中在朝向太阳一侧，而且不仅仅是边缘部位。”罗晋勇叹了口气，说道，“很明显，这些光线来自小行星内部。”

“从总体上讲，这是一起安全保密事件，所以我建议，听听专业人员的意见。”正常情况下，杨方烈都是第二个发言。“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军人，对安全保密工作的了解程度远不如特派员。”

此时，张小刚已经赶到科研中心。他原本打算为楚天疆庆祝生日，还专门打电话联系了罗晋勇。哪想到，罗晋勇不但不能来，还让他赶紧过去，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张小刚无可奈何，只能找珍妮特帮忙。

让楚天疆稍感欣慰的是，珍妮特似乎对他情有独钟。几天里，她只去过彼得诺维奇的宿舍一次，而且几分钟后就出来了。在其他场合，珍妮特也没与彼得诺维奇独处。对大男子主义倾向更为严重的彼得诺维奇来说，这种看得见、嗅得着、摸得到却吃不了的诱惑，反而更有用。张小刚在知道此事后就提到，只要珍妮特上了彼得诺维奇的床，彼得诺维奇就不会再对她感兴趣。

罗晋勇摇了摇头，说道：“看仔细点，注意边缘部位。”

“你打算怎么处理？”罗晋勇问了一句。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专门请了一天假，为你做了这个蛋糕。”珍妮特在楚天疆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生日快乐。”

旁听的特派员，以及首席科学顾问的神色也差不多，只有罗晋勇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早就向张小刚提出了这个疑问。

楚天疆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按照罗晋勇的吩咐，佟少伟在训练程序中设置了各种各样的对手。虽然不大清楚https://www.hetushu.com.com地外文明的情况，不知道地外文明的入侵大军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佟少伟充分发挥想像力，借鉴了科幻电影与科幻小说里塑造出的外星人形象，给楚天疆设置了很多有挑战性的对手。

“果真如此的话，我们该怎么办？”雷诺打破了沉默。

按照楚天疆的暗示，珍妮特频频在彼得诺维奇面前展现魅力，开始接近这个已经很久没有近过女色的末日战士。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是人类了。”张小刚勉强笑了笑，说道，“不过，搞清楚小行星发光的原因，肯定能让我们离真相更近一步。我们要想取胜就得掌握主动权，前提是搞清楚敌人的意图。”

“最多一周，也许只有五天。”罗晋勇发言了。“只要小行星持续发光，即便用简陋的天文观察设备，加上良好的天体物理学与数学功底，任何人都能算出小行星的轨道正好从地球中心通过，偏差不会超过六千公里。也就是说，小行星肯定会撞击地球，也许还有人能够算出撞击时间。”

“不，先闭上眼睛。”

斯塔克说得合情合理，其他总参谋长全都表示支持。

“有人吗？”楚天疆又喊了一句。

“各位，你们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

“还需要获得立法机构的支持。”斯塔克叹了口气。

“两年前，2014X1小行星在即将离开小行星轨道之前，与另外一颗小行星相撞，让我们发现这是一颗由地外智慧生命控制的小行星，从而促成我们组建了行星防御理事会，集中全人类的力量来抵抗地外文明入侵。差不多二十天前，小行星在到达火星轨道近地点时开始加速，让我们大致计算出撞击地球的时间，并且推测出小行星的减速方法，从而对在行的科研项目与防御工程做出全面调整。虽然这些都有可能是巧合，但是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纯粹的巧合。”

“听说，这是你们的习俗。在过生日的时候吃面，象征着长寿。”

“等等，还有一样东西。不过，你得闭上眼睛。”

虽然按照总参谋长会议的决议，科斯塔顶替荒岛龙之健，与麦克唐纳合作，但是霍华德仍然让科斯塔进行了五项考核，以便对他的能力有更加全面的了解，然后针对性的调制末日战士系统。

“各位将军，我还要强调一点。”等到十位总参谋长的注意力转过来，张小刚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与维持世界秩序稳定同样重要，即查明2014X1小行星发光的原因，以及可能造成的影响。”

至于彼得诺维奇与哈列维，楚天疆觉得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为他庆祝生日的程度。

吃完午饭，楚天疆想找人庆祝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也许是他的最后一个生日，能不能活到明年今天，还是个未知数呢。可惜的是，张小刚不知去向，罗晋勇则在科研中心忙得不可开交。

“我让你睁开眼睛，你才能睁开眼睛，不准偷看，知道吗？”

“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建议https://www.hetushu.com.com，让伯克教授协助罗晋勇教授，当务之急为查明小行星发光的原因。”杨方烈迅速做出决定。“虽然伯克教授犯了一些错误，但是他是科学顾问委员会里最出色的天文学家与天体物理学家。我相信，他会把握住这次机会，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用行动证明自身的价值。”

没人回答。

其他末日战士，也在各自的自适应平台上进行训练。

睁开眼睛之前，楚天疆已经嗅到了。那是一碗面，而且是一碗盖着煎蛋的面条，一碗过生日时吃的长寿面。

显然，斯塔克不会反对杨方烈的提议。

“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些光线……”张小刚已经注意到了，小行星边缘部位明显要明亮一些。

这下，十名总参谋长都瞪大了眼睛，杨方烈也不例外。

回到宿舍，楚天疆惊奇的发现，在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三根大蜡烛与一根小蜡烛。

如果只是发出光线，那也就算了。可是谁能肯定，这不是小行星再次发生异常变化的征兆呢？

这次，沉默持续了更久。

“这……”

张小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清楚。

“各位，在找出发光原因之前，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即继续保守2014X1小行星的秘密已经不可能了。”斯塔克开篇明意，道出了这次会议的头号话题，即如何应对消息扩散产生的影响。“真相即将呈现在全世界面前，我们不能继续保持沉默。我的观点是，我们的首要目的是维持世界局势基本稳定，尽最大努力遏制大规模社会动荡，降低消息扩散产生的影响。”

楚天疆很感激，也很感动。虽然与肖芳芳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二十四小时，而且她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成了楚天疆名义上的女朋友，但是她至少记住了楚天疆的生日，还特意给楚天疆打了电话。

事实上，楚天疆早就忘了自己的农历生日。参军之前，每年的这一天，母亲都会为他准备一碗盖有一个煎蛋的长寿面。参军之后，楚天疆再没庆祝过生日，也没人在这一天为他做长寿面。

只是，客厅里没有人。

想到是张小刚让珍妮特来的，楚天疆不再怀疑，也就按照珍妮特的吩咐闭上了眼睛。

“吹蜡烛？”

一般情况下，特派员只是旁听会议，没有获得允许，不能发言，更不能随意发表意见与观点。

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在楚天疆感觉到身后有人，迅速转过身来时，那人已经跳入他的怀里。

对楚天疆来说，珍妮特至少不再每天晚上都来缠着他了。

“不，当然不是，只是……”楚天疆有点疑惑。珍妮特怎么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而且从哪来的钥匙？

对楚天疆来说，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这是他三十一岁的农历生日。

“这很重要吗？”杨方烈发问了。

“只要天气情况良好，处于低纬度地区的天文爱好者，就能够用业余天文望远镜看到小行星。”

“这么做不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谢尔和_图_书盖耶夫发问了。

张小刚的神色变得极为严峻，小行星的任何异常情况都值得关注。

“这么做的话，能维持多久？”斯塔克又问了一句。

斯塔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张小刚的意思。

在这个世界上，记得楚天疆生日的没有几个人。

“这是什么？”接住罗晋勇递来的照片，张小刚有点惊讶。

调制工作在科斯塔到来后的第四天进行。

难道张小刚把蛋糕放下就走了？

张小刚故意等了一会，看出其他特派员均没发言的意思，才说道：“以维持世界局势稳定为目的，我们得根据实际情况，分阶段、按步骤采取行动。首先，在无法掩盖2014X1小行星存在的情况下，必须抢在消息在民间扩散之前，以官方身份出面承认，以此引导社会舆论。”

别忘了，罗晋勇已经获得了其他子系统控制程序的原代码，对各个子系统的控制方式有了更彻底的了解。

“我不是科学家，所以我无法给出科学解释，但是我是特派员，所以我觉得地外文明正在通过在这种方式影响我们，让我们做它们想让我们做的事情。说白了，我们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在帮助敌人。”

接下来数日，到也相安无事。

“有人吗？”喊出这句话，楚天疆觉得有点别扭。

两人说做就做，立即分头展开行动。

“高兴吗？”果然是珍妮特。

说白了，就算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参与者已经多达数十万，但是跟控制全球八十多亿人的思想与行动相比，控制这些人的行为都不是难事。当八十多亿人知道人类即将灭绝，维持世界秩序的社会关系将在瞬间崩溃，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没人敢保证行星防御理事会还能正常运作。

珍妮特！？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能看到？”

“今天晚上。”

“什么！？”

“今天放假，不欢迎我吗？”

即便楚天疆有一个真正的女朋友，对方也未必能记住他的农历生日。

“你高兴就好。先把面条吃了，然后按照西方的习俗，去吹蜡烛吧。”

“刚拍下来的，2014X1小行星的照片。”

楚天疆很是感激，除了远在万里之外的肖芳芳，还有人记得今天是他的农历生日，而且为他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

对安全保密工作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灾难。过去两年里，各个成员国的情报机构可以除掉那些发现了2014X1小行星的天文学家，或者是让他们加入行星防御理事会，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能够对成千上万的天文爱好者下手，也不可能让天文爱好者加入行星防御理事会。

“你觉得我能处理？”张小刚苦笑起来，说道，“你马上召开科学顾问会议，然后向总参谋长会议通报情况。我找其他特派员谈谈，但是得由你来发布消息。该怎么处理，让杨总他们去头痛。”

在迪戈加西亚，知道楚天疆农历生日的只有张小刚，而且只有张小刚有楚天疆宿舍房门的钥匙。

斯塔克没有反对，表示同意让特派员在会议上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