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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清亭瞪着眼睛，“是不是什么？”

嗯，这还差不多！章清亭其实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心里别扭。要人顺着毛摸摸。赵成材现在跟她相处得也有经验了，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心里却在暗自叹息，怪不得古人说女人难养，你不仅得帮她把事办好了，还得让她把气顺了。要不，你就是干了好事也白干！

“还不承认？跟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帮她解决这么大难题，她不该投桃报李，回家好好侍候侍候你？”

李鸿文笑着摇头，“我这真是自讨苦吃！”

赵成材这才注意到，屋子一角堆满了各色礼物，有鸡蛋、面粉、年糕、腊肉、腌鱼、泡菜……林林总总，摆了一地，虽都是些日常用的小东西，但这么杂七杂八地加在一起，也蔚然可观了。

那头，赵成材和李鸿文也赶紧地行动起来，筹备开办学堂的各项事宜。

张发财一拍大腿，“这个年之前真过得憋气！老想着这个铺子，还有那个破胡同，一直都没心情。咱们明儿也该好好的乐一乐了，多做些好吃的，晚上都去看灯，玩个痛快！”

“不用了！”张小蝶抢着道：“该干的我们都干了。你晚上是带银宝睡还是元宝睡？”

“对于有钱人来说，十两银子不过九牛一毛，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穷苦人来说，也许十文钱就是他家全部的积蓄了。若是单凭贵贱而论，未免有失公允。不如让那些捐了和*图*书十两银子以上的名字做得大些。刻在中间，捐的少的，刻在上下两头，弄得小些也就是了。若嫌人太多，咱们索性就弄一面墙出来。这对于咱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捐助之人来说，却都是一个鼓励。”

“不跟你说了！你不回家，我可回家过节去了！”赵成材忿忿地扭头走了。

“这算得上什么？要我现在收拾么？”

全家人哈哈大笑，“就是我们唱白脸也没人相信啊？姐夫也不会听我们的！大姐算了！反正话都说出去了，收也收不回来了。到时这胡同建起来，不也是你省心？”

到了第二日，新建学堂之事传遍了扎兰堡的十里八乡，愿意来帮忙干活的人就更多了。

赵成材笑道：“别叫苦叫累了，我的李大老师，到咱们桃李满天下时，再想想今日，这扎兰堡的第一所学堂可是从咱俩的手上建起来的了！多荣耀！”

赵成材却有些承受不住这份热情，身板一晃，差点没摔着。

“你这话说得真是！”李鸿文深有感触地道：“像我爹，从小就骂我是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子！好容易考了个功名，他才不骂了，却又老嫌我学业无成，花钱无数。可这回咱们办了这么大件事。可结结实实把他嘴给堵上了！这些天亲戚朋友们全涌上门来赞他养了个好儿子，老头嘴上不说，心里乐呵着呢！瞧，这月又多给了我二两银子月钱！”

“www.hetushu.com.com这……这些哪来的？”

章清亭仍是不悦，撅着小嘴，“那我的名声呢？全给你们败坏了！”

这捐资来势更加汹汹，很快就突破千两大关了。为免留名的实在太多，首先就定死了，在十七日动工之前捐资的才能刻碑留名，之后的就只作助学金了，本来李鸿文说要捐资十两银子以上的才留名，但赵成材不同意。

众人听了这话笑得更大声了。

赵成材一回来就见章清亭有些不悦，正在那儿皱眉反省，银宝、元宝却热情地扑了上来，“姐夫回来啰！姐夫回来啰！”一左一右地拉他进门。

张金宝在章清亭身边磨蹭着，“大姐，那你是不是……啊……”

赵玉兰笑着上前道：“大嫂上外头买东西去了，方老爷子他们今儿都过来了，晚上要一齐看灯，大姐就留他们在这儿住一晚，还得再添置点东西。哥，恐怕今晚得让你委屈一下，算了半天，铺不够用，大嫂说让我们几个女的挤那小屋去，空出这边铺来，匀给你们几个男的。”

这话说得很是，李鸿文也赞同了，“那若是再之后捐助的，咱们也不能什么都没有，不如就颁发一个奖励文书，再写个一个捐助簿子，放在学堂里存底。再誊抄交衙门一份，咱们读书人，还是把这些银钱之事算清楚的好，免得日后还有损咱们的清名。”

小白？赵成材愣了愣，首先想到的是著名的历史名人齐桓公。和_图_书

回了家，见天鹅不在，他很奇怪，“天……娘子呢？”

张发财老干巴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女婿啊！你这事干得好哇！连咱们都跟着你脸上沾光！你瞧瞧，家里这多少东西，全是人家送来的！”

张小蝶道斜睨着他笑道：“一回来就惦记着我姐！偏不告诉你！”

“风水宝地！”赵玉兰笑吟吟地接了。

对哦！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

赵成材点头称善，二人又开始根据报名人数，年龄大小，男女有别进行分班，并制定课表，直忙到日头偏西才喘上一口气，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元宝听见跑了进来，“姐夫，咱俩带小白一起睡吧！”

“对！就是风水宝地！”

赵成材还真就开始动手，想找只旧篮子，可惜这儿没有，但赵家却很多，猛然想着今儿元宵，也不知爹娘弟弟是怎么过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元宝拍手称赞，“还是姐夫最好！”

众人扑哧乐了，章清亭爽快地应了，“行！明天多买点爆竹，每个人都放个够！咱们哪，把不好的通通放掉，过了年，就都该打起精神好好干活了！”

章清亭白了他一眼，“这全是人家听了姓李的那番谣言送来的！劝我不要跟你吵架，让你建学堂！哼！干嘛偏把我编排得这么坏？”

赵成材越走越快，脑子里却不可避免地出现他搂着章清亭的香艳场面。他使劲摇了摇头，狠狠批评自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过……和-图-书偶尔想想，是不是也不算作奸犯科？

张发财索性老着脸道：“我说闺女，你也别恼，这不过就让人说两句，你瞧赚了多少好东西？咱们家这一个月的嚼用都有了！”

张发财往后一指，悄声对赵成材道：“后院还有个孩子送来只小狗，让你媳妇别不建学堂了，人家想上学！”

“这个随便！你们安排吧！”

“咳！”赵成材知道她现在又是在使小性子了，温言哄着，“真等盖房子的时候，你成天不得去工地上晃悠啊？到时见你忙里忙外的，大伙儿自然知道好歹了！这名声不就回来了？”

“姐夫！你真是太棒了！”张金宝喜笑颜开地当胸就给了他一拳，“你是怎么想出来这好主意的？”

“谁问你爹啊？我问的是嫂夫人！”李鸿文笑得贼眉鼠眼，“你昨儿回去该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了吧？”

张罗氏忽地问了一句，“那咱们明儿可以好生过个节了吧？”

一家子嘿嘿闷笑。

赵成材扑哧笑了，“咱俩这么大个，挤这么个小床就够呛了，你再带着它，那不是心疼它，是委屈它了！不如找个旧筐子，再弄个棉垫子，给它做个狗窝吧！”

“这就是了！你有这么好爹就偷着乐去吧！”

赵成材听得脸都红了，皱眉急道：“胡说什么呀！”

李鸿文在后面吃吃地笑，还故意哼着小艳曲，“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什么破胡同ｈetｕsｈu.ｃoｍ•ｃｏm？”张小蝶很是不满，却学会了在长辈把话说完后再接话，“咱家这胡同以后可就是全扎兰堡最好的胡同了！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的？”

张小蝶嗔道：“哥你下手轻点，姐夫可是读书人！哪像你这么五大三粗的？以后少动手动脚的！姐夫你快坐下，吃饭没有，要喝茶么？”

元宝还记得，“买爆竹啊！你答应的，大哥要好了，就给他买好多爆竹！呃，能不能也分我一点儿，好不好？”

赵玉兰含笑已经递了杯热茶上来，“都这个时候了，肯定吃过了吧！”

“我？”赵成材一怔，“我可没你这好爹，没人给银子！”

李鸿文见左右无人，冲他挤眉弄眼，“那你呢？”

章清亭横了大家一眼，“敢情不是说你们，你们都无所谓是不是？赵成材！你明儿就让姓李的赶紧把那说词儿改过来，凭什么让我唱白脸？”

全家人都重重地点了点头，想起未来，都是充满希望。

建屋所需各种轻重粗细工匠的名额很快就招满了，到了最后，大伙儿工钱全都不要了，还源源不断地有人来，弄得卫管事不得不派人专门解释：实在是人太多了也不好做事，大家的好意都心领了，实在愿意捐的，就捐资兴建学堂吧！

“就是！”赵成材赶紧表功，又把晚上商议的事情跟章清亭一说：“如此一来，咱们可又能省下好些费用呢！”

“就是那只小白狗！”元宝把小狗召唤进来，“瞧它多可爱！可他们都不肯让我带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