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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作者: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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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新媳妇的新生活 第160章 若是我不允许呢?

第二卷 新媳妇的新生活

第160章 若是我不允许呢?

潘云龙看也不往地上看一眼,枪头一转就寒意刺骨的直指娇蕊咽喉,“说!”
他祖母的,敢这么糊弄张大姑娘,她不亲自报这个仇,如何出得了心中这一口恶气?
“无稽之谈。”娇蕊色厉内荏地驳斥着,“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法子,二少奶奶你若是要验明正身,何不请大夫前来一辨真假?为何要这样折辱于我?”
这一份森冷至极的杀气吓得娇蕊瘫软在地,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喉头似塞着核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谢夫人一噎,他怎么知道,自己把那边的开销算在潘云豹的头上了?支支吾吾地还想做垂死挣扎,“那……那等我找找……”
“好!”潘云龙也不啰嗦,直接将枪杆横扫过去。
仔细瞧清了这娇蕊的长相,张蜻蜓微觉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多么国色天香的美女,所以给人争来夺去的,现在看来,也不咋地嘛,生得还算是可人,但这姿色,就连她房中那些美貌丫鬟也比不过。瞟一眼那头忐忑不安的小豹子,张蜻蜓心中摇头,居然为了这么个丫头落下那样名声,真是没眼光。
“你今年多大了?”张大姑娘一张口,突然问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问题。
潘高氏和潘于氏怕连累到自己,连连摆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都转过身去的,只有老二媳妇看着她!”
卢月荷紧揪着衣袖,才勉强让自己从喉头吐出两个字,“保……重!”
娇蕊受不了了,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二少奶奶,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娇蕊虽是出身青楼,可并没有接过客人……”
娇蕊见几个丫鬟嬷嬷都退了开来,只剩潘高氏和潘于氏了,一个个瞪着眼珠子还看着她,微一沉吟,生了个主意,“请老夫人和大夫人且转个身,贱妾……贱妾有些害羞。”
“你滚开!”潘云豹气得一脚把她踹开,“你这个女人,太奸诈了,我再不要相信你了!”
果然,就听张蜻蜓嗤笑起来,“原来都有二十一了,这么老的姑娘还在府外住着,怨不得着急寻婆家了。”
下人们哪敢不听?立即去了。小谢夫人虽是掌管家计,可大少爷却是潘府未来的主人,况且今日他在盛怒之下,但凡有点眼色的都不敢怵他这个霉头。
小谢夫人正好找着由头了,立即发飙,“二媳妇,你也太不像话了,说什么要验明正身,原来是伺机谋害云豹的孩子,就算这丫头下贱了些,可她肚子里怀的却是我们潘家的子嗣,由不得你作践。”
潘云龙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谢夫人,“母亲,既然如此,您还要逼着云豹收这个女人进房么?若是我不同意,您怎么说?”
潘云龙当的一声,把铁枪重重顿在地上,那砖顿时就碎了。他火一般的目光逼视着小谢夫人,“母亲,我是二房的长子,云豹的亲生大哥。请问,我有没有资格管教他?”
噗哧,潘高氏是头一个很不给面子笑出来的。她这一领头,顿时轻笑声在屋子里此起彼伏。
“大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张蜻蜓连连摇头,“相公虽然是有些坏毛病,但他的本质不坏,只要他肯好好地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那好吧。潘高氏和潘于氏哂笑着转了个身。
潘云豹开始明白,当初大哥为什么坚决要把娇蕊挡在门外。若是跟这样的女子沾染上,可跟平常在青楼狎妓是大不相同的,这是会连累到自己的名声的。
说话之间,管家已经把东西取来,潘云龙验过无误,交给了张蜻蜓,冷眼扫一眼厅中众人,“弟妹今儿得了我的托付,以后她和云豹屋里的事情,没有爹和我的允许,除了我的妻子卢氏,谁都不得擅自干预,否则,谁要是再气跑了她,这个潘家,我就让他没有立足之地!”
最后一句,不是询问,而是质问了。小谢夫人浑身打了个激灵,“我……我也是受人蒙蔽,该怎么处理,那就由云龙你……你来处置吧。”
“你太过放肆了!”小谢夫人气得脸都白了,可是也无法阻止张蜻蜓。
张蜻蜓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泪如雨下,“大哥,我会好好陪着相公的,你放心……可是你也要好好活着,要不然……要不然他要是惹得我太生气了,我可能一下子管不住自己,会狠狠揍他的,要是打坏了,你……你也会心疼,所以你一定,一定要回hetushu•com.com来。”
娇蕊一怔,她这是何意?
她很是不屑地瞟了小谢夫人一眼,“就是母亲也不能逾越的,天下人,都是这个规矩,就不晓得你们得胜侯府是怎样的。”
小豹子给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掏出靴筒里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在中指上一割,忍着疼挤着鲜血,瞬间把碗底都给淹了。
“不会!”
“你激动个啥?”张蜻蜓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过是问你在妓院待了几年,你既然要做我们潘家的妾室,我身为主母,难道不应该对你的过去知根知底么?你没接过客人,只是说没跟人睡过。可你有没有陪人喝过小酒,有没有被人摸过小手?”
潘云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如此,我就多谢你了!”
潘于氏也很八卦,赶紧跟了来,“咱们都是养过孩子的,也过来帮个忙吧。”
小谢夫人被反问得一哽,目光落到娇蕊身上,“你到底有没有身孕?”
张蜻蜓就只听得嗖的一声风响,那头豹子已经给他哥一下打得飞出了屋子,砰的一声摔在院外的鱼缸上,撞得那么寸许厚的大鱼缸顿时四分五裂,小金鱼们落了一地,不停地扭动着,而小豹子擦去嘴角渗出的鲜血,却是颤抖着声音说了句,“谢谢大哥……手下留情……”
“等等。”张蜻蜓匆匆插了一句进来,“大哥,这女人是相公买的,那就交给我处置好么?还有她在府外的房屋物件,包括这个小丫头,都请一并交给我。”
“娇蕊,我待你不薄吧?我救了你,可曾要你回报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小谢夫人眼神凌厉,“不行也得行,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婆婆。”
她骂完就跑了,张蜻蜓和潘云豹两个相顾无言,内疚无比。
这话说得众人都有些疑惑起来,难不成张蜻蜓真的有什么把柄在手?所以才如此的笃定?
娇蕊大窘,算是明白张蜻蜓问此的险恶用心了。
偷眼往左右一瞟,娇蕊寻不到任何外援,只是拼命在脑中思量,自己到底有何地方露出破绽?不可能啊。
潘云龙大踏步地走了。
虚惊一场。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是啊,就是真流产了,血也该渗进棉裤里,只会慢慢浸出来,哪有一下就把手染红的道理?
而更生气的,却是潘云豹。这一种被玩弄被背叛被羞辱的感觉让他恨透了这个女人。
这屏风她早看清楚了,是紫檀螺钿的,重虽重,但自己摔下并不会受太大的伤。而在这过程中,她还不忘陷害了一句,“二少奶奶,你干嘛推我?”
潘云龙看着她的眼睛,“那弟妹,你能答应我,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能帮我好好盯着他,不让他再犯错么?就算是他闯下让你再生气的事情,也不要离开他,不要不管他,有天大的事情,也等着我回来再说,可以么?我知道这要求有些难为你了,可是……”
小谢夫人心里也存着几分好奇,可她自重身份,不肯去凑那个热闹,只让身边两个心腹婆子跟过去帮忙。
张蜻蜓赶紧还下礼去,“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可是折杀我了!”
张蜻蜓听着眼泪吧嗒吧嗒都掉了出来,这是怎样的一颗担忧的母亲的心,才能做出这样艰难的决定?把更小的儿子托付给一个同样少不更事的儿子,逼得做哥哥的一生都要背负起弟弟的责任,看似残忍,可未尝不是另一种逼着手足和睦的母亲的决心?
潘云龙微一停顿,没有回头,只厉声喝道:“你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我潘云龙的妻子,几时成了这种哭哭啼啼,不识大体的妇人了?”
娇蕊摔下去的过程之中,就拉动了腰上了小小机关,这一摔之下,虽然不至于重伤,但还是有些痛的。
只是浑身上下风尘仆仆,那脸上的汗犹如小溪似的往下流,冲刷出不少泥道道,掩盖了原本的英俊面容。可是没有人敢因此而瞧不起他一丝半点,因为他的眼睛是如此闪亮,带着地狱修罗般的气势,看得人心惊胆寒。
轰的一声,大门被人拿一杆梅花亮银枪给砸开了。潘云龙全身甲胄,犹如天神降世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云豹。”小谢夫人又抓着机会,要出来扳回面子了,“这事虽说这丫头有错,可毕竟是你错https://www•hetushu•com.com在前头,当年要不是你把人家抢回来,又一直安置在外,她不至于对你动这心思,现在虽说她怀孕是假,但她跟你有了肌肤之亲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个女人,你还是收进房里去。”
小谢夫人惊呆了,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够了够了!”张蜻蜓赶紧拿帕子给他包扎起来。
“去给她拿。”张蜻蜓一双眼睛只盯着娇蕊,就等着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恨恨地咬了咬牙,娇蕊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屏风后头挪。虽只有短短的几步,却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张蜻蜓挑一挑眉,“你没有听说过,那证明你读的书还不够多。这样吧,只要这血能渗进你的肚子里,我立即接你的茶,让你进门。若是进不去,我再给你请大夫来。你若是心里没鬼,干嘛怕我验身?”
就见张蜻蜓端着茶杯径直来到她跟前,阴阴一笑,“你,跟我到屏风后头去脱衣服。再来两个人,把这条长凳搬过去,一会儿你躺在上头,我会将相公的血滴在你的肚脐眼里。书上说,父子之间,是血脉相连的。若你怀的是相公的孩儿,这血就会从你的肚脐眼里渗进去,如果不是,那就是说你怀的不是相公的孩儿。”
“我不要!”潘云豹从来没有这样违背过小谢夫人的意志。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这个继母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别说他碰没碰过这个女人还是个问题,就算是真的碰了她,像这么一个卑鄙险恶的女人,他怎么能够留在身边?
张大姑娘最近跟潘云龙学了几天功夫,反应可比从前迅速多了,身子一闪,让娇蕊推了个空。那丫头倒也泼辣,抬手就往她端着茶杯的那只衣袖用力一扯,然后整个人用后背往屏风撞去。
这话说得很重了,张蜻蜓再如何大逆不道,也不能说不认她这个婆婆啊,小谢夫人居然拿长辈的身份来压她,这让她怎么办?左右一扫,却见潘秉忠和潘茂盛等人又开始眼神乱瞟,明显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了。这些人,平常凑凑热闹还成,真要他们跟小谢夫人翻脸,却是都不愿意的。
唯有卢月荷急忙上前询问:“相公,你……你怎么回来了?”他别是私跑回来的吧?那可是重罪啊。
伴随着屏风的倒地,张蜻蜓松了手,让那茶杯也掉到地上了。可惜冬日,这儿铺的是地毯,所以只是里头的一点鲜血洒了出来,但杯还没碎。
祝心辰在一旁看得直撇嘴,小声嘀咕,“心疼还玩这苦肉计做甚么?”
再看娇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上的汗珠已经滚滚而落了,心里跟油锅煎熬似的,又是害怕又是矛盾。这个二少奶奶,到底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在诈她?
潘高氏拍着巴掌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是这么个东西我说二媳妇,你这是怎么当婆婆的,连人家有没有身孕都没搞清楚就往屋里领。这幸好还是没怀上,若是在外头怀上的野种,莫非你也非逼着云豹认下不可?”
见她不答,张蜻蜓又问小谢夫人,“婆婆,您是收着她卖身契的,要是她忘了,不会连您也不记得了吧?”
算来该有二十,现又过了年,该是二十一了。
“那以后,还会再犯么?”
张蜻蜓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等到回了房,祝心辰才红着眼睛对她说:“潘大哥对你真好,你要是再这么闹事,真的会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奉命出征了,就算是押粮,可是他违反军令,从半道上跑回来解决你们这点破事,回头也肯定是要被潘大帅的重罚的。轻则一百军棍,重则让他去当前锋杀敌,总之,好过不了!”
榴莲吓得差点尿裤子了,立即招认,“那日二爷来了,只是喝醉了,什么也没做过,只是走的时候,姑娘特意把自己一件贴身的小衣给他穿了,想布个局,赖上他而已,就是身孕,也是吃了药所致,全是假的。”
这下,屋子里的人全乱套了,原本在一旁候着,没空说话的榴莲赶紧爬了上来,“姑娘肯定是动了胎气,这恐怕是要小产了呀!”
张蜻蜓一本正经地点头通过,看着潘云豹,小脸板得死紧,“相公,你可别怕疼,这是给你验明儿子的重要时刻,可千万得忍住。”
“哎呀,流血了!”忽地,那榴莲尖声叫了起来,m.hetushu.com.com抬起两手,果真染满了鲜血。
娇蕊磨磨蹭蹭到了屏风后边,忽地娇娇怯怯提出要求,“这屋子冷得很,还请几位嬷嬷帮忙,去拿几个火盆过来,可使得么?我若受了凉不要紧,只怕肚子里的孩儿……”
小谢夫人也不懂张蜻蜓为什么问起这个,不悦地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云豹是在十六岁的那一年救下她的,她那年好像也是二八之龄,算来……”
“那好!”潘云龙做出决定,“请母亲把她的卖身契寻出,立即将此女子卖出京城。”
张蜻蜓忍了许久,才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只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可若是我不允许呢?”
“可若是我不允许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不要也得要!”小谢夫人见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这个继子居然这样大吼大叫的公然反抗自己,气得不轻,顿时把责任全推他身上,“你若是不要,当初为什么把她弄回来?既然弄回来了,就要有个有始有终,云豹,娘从前是怎么教你的?做个男人要有担当,你怎么连这一点小事也担当不起?”
潘云龙坚毅的面庞看着她,就当着众人的面诚恳地道歉,“二弟性子顽劣,从前大哥也小,又多有不在家的时候,疏于管教,以至于他闯下不少的祸,时值今日,还要连累弟妹生气,给他收拾这些烂摊子。大哥心里,是很惭愧的。”
娇蕊窘得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这还是她头一回正儿八经看清这位二少奶奶的模样,却见她生得着实俊俏,肤色犹如春日枝上的新绽的桃花,白里透红,娇柔妩媚,只那两道弯弯柳叶眉下的桃花眼着实太过凌厉了些,看得人心中一凛,竟不自觉地生出三分惧意。
“好!”潘云龙一口应承,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小谢夫人,直看得她如坐针毡,“这女人既然这么多年的开支全是记在二弟名下,也算是二弟房中的奴婢,还请母亲把东西全都交给弟妹掌管才好。”
噗,这下子笑声更响了。娇蕊窘得连颊上滚烫,羞愤欲死。
卢月荷眉头一皱,掩嘴欲呕。不过却是已经发现了蹊跷,只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同样落泪的,还有爬起来又回到门口的小豹子。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哥哥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应允了生母的要求。现在想想,哥哥这么多年,究竟对他付出有多少?
他的喉头微有哽咽了,“母亲临终的时候,把弟弟交到我的手上,那时候的他,比只小猫大不了一点,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家伙,除了哭还是哭,什么都不知道。母亲流着眼泪对我说,‘小龙,这是你的亲弟弟,娘在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们兄弟俩了。你现在好歹还会自己吃饭,会说话,会认人了。可等我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的弟弟?娘知道,你还太小了,不明白照顾一个人是怎么回事,不过娘要你现在当着娘的面,立一个誓言。这一辈子,不管你弟弟将来犯下什么样的过错,你都要原谅他,好好教他,让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一辈子,娘都不许你放弃他,不管他,你再怎样为难,也得给娘做到,你记好了吗?’我指天立誓,答应了娘亲,娘亲才在我的面前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等等。”张蜻蜓嘿嘿笑着,站了起来,慢悠悠晃到娇蕊跟前,“把头抬起来,让我好生瞧瞧。”
张蜻蜓要审查的理由很简单,娇蕊原本不过是打着潘云豹名义,花钱买进来的一个人。只是现在自称有了潘云豹的身孕,所以得让她进门给个名分。
祖母潘高氏狐假虎威的恐吓了句,“若是她敢存心欺瞒,那着实该乱棍打死。”
娇蕊心中大恨这个二少奶奶,怎么这么粗俗?居然要逼着她当众宽衣,要是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能把那玩意儿带上啊。现在势成骑虎,她不得不博一回了。
张蜻蜓眼神一凛,猛地上前一脚把榴莲踹开,然后踩在娇蕊的肚子上,“来人呀,给我把她的裤子扒下来,我倒要看看,她这血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张蜻蜓瞪她一眼,祝心辰翻个白眼回敬过去。
“她根本就没有。”张蜻蜓有人撑腰,再无顾忌地高声嚷了出来,极是自信,“婆婆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来替她验身,她要果真还知道三分廉耻,必是处女无疑。”
小谢夫人叫得更大声了,和-图-书“快来人呀,云豹,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抱回房里去。”
娇蕊脸色雪白,拼命挣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小谢夫人浑身气得直哆嗦,倚仗身份,说话没了顾忌,“你居然敢指责我?难道我替你相公收拾烂摊子,我还收拾错了?哼,我可是你婆婆,这种事,我自问还做得了主,娇蕊从今日起,就到你们房中去了!”
潘高氏很是不满,她是满心思要等着看美人脱衣的,“你又不是大姑娘了,害什么羞?”
他狠狠撂下的这一句话,所有潘家人都不敢不放上心上。这是潘府二房长子,也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他就是潘府未来的主人,只要他活着一日,就算小谢夫人再愤怒,也不能越过他去。
绿枝傻了眼,姑娘这是干什么?你都字儿都忘光了,还看的啥古书?可是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她不干也得干。便将张蜻蜓的茶杯折进痰盂里,又倒了茶水涮了涮杯子,嗫嚅着问她,“这样,可以么?”
卢月荷生性最为机敏,立即盘问榴莲,“你是你们姑娘最亲近之人,她有什么事,一定瞒不过你。你要知道,你可是潘府买回来的丫头,难道你想跟着她一起受罚么?”
小谢夫人见张蜻蜓得势,有些不高兴了,插了一句,“二媳妇,你这么威胁人家算是怎么回事?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万一惊着了怎么办?”
“大哥……我,我知错了!”别说潘云豹吓得变了颜色,就连一屋子都给潘云龙的眼神吓得变了颜色。
小谢夫人见她如此的有把握,心下信了三分,“那不如就请个大夫回来,一辨真假。”
她想强自镇定,可是声势却越来越弱了下去。
这话问得所有人都收了笑声,再看向娇蕊的目光,俱都露出鄙夷轻视之意。
现在屏风后头只有张蜻蜓和娇蕊二人相对了,娇蕊抬手解开几粒棉衣扣子,忽地,假装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张蜻蜓怀里撞去。
原来大哥平常在家那些比试,还是留了几分力的。张女侠顿时觉得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太浅薄了,惭愧啊惭愧,以后再不敢骄傲自大了。
她转身看着一众女眷,“还请奶奶、大娘及婆婆都来做个见证,免得说我骗人。”
“当然有。”这时候,自家人不方便说话,但身为看客的祝心辰却不受限制,“长兄如父,一个家里,若是父亲不在,身为兄长的,当然有管教弟弟的资格。”
“不要说!”卢月荷已经泣不成声了,“相公,我求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抬就抬娇蕊一抬眼,四目相对,不肯示弱。
“好!”张蜻蜓紧盯着她,在小谢夫人下令之前抢先道:“也不用去请大夫了,不过是验个身而已,何必惊动旁人?我虽学艺不精,可是最近在古书上也看到个偏方,专验女人身孕的,正好今日就来试试真假。绿枝,给我拿个空杯子来,去二少爷的手上,挤几滴血出来。记住,要中指的,旁的手指可不行。”
小谢夫人脸一沉,“二媳妇,娇蕊多大年纪,跟她有没有身孕没有关系吧?”
“相公……”卢月荷看着潘云龙来去匆匆的背影,几乎快哭倒在地了。
娇蕊见事情败露,吓得鼻涕眼泪一串串地往下落,顾不得整理衣衫,翻身爬到潘云豹的跟前,“二爷,这事是我糊涂,是我不对,可我们……我们那日是真的,我因为心里着急,见您一直不来找我,故此才出此下策,娇蕊别无所求,只求能朝夕伺奉在二爷的身旁,就心满意足了!”
张蜻蜓火冒三丈,“这是个什么女人,凭什么要他担当?是他把人弄回来的,可若是没有您这些年养着,他哪有个本事留到如今?”
“那反过来说,她若是肚子里没有这一胎,该怎么处置?”
借势装疯,立即就捂着肚子大呼小叫起来,“我肚子好痛,快请大夫,我肚子好痛。”
张大姑娘嘿嘿一笑,“本姑娘的手段可一定要你好好领教领教。”
潘云龙的时间不多,所以必须抓紧。就趁着这个空档,就在这个厅中,他当着众人的面,给张蜻蜓抱拳施了一礼,“弟妹,抱歉,恕大哥甲胄在身,无法给你见礼了。”
一听这话,娇蕊知道小谢夫人还是站在她这边了,豁出去了,赌一把她决然道:“二少奶奶若是不信,就请大夫来验脉吧。”
娇蕊真是恨透了张蜻蜓,当即跪下,掩面欲啼,www.hetushu.com•com“贱妾怎么会撒谎?夫人如若不信,可以请位大夫来替贱妾把脉,看我是否真的有了身孕。”
张蜻蜓仔细一闻,这味道,太认识了不就是加了盐的猪血么?乐呵呵地瞅着娇蕊,“这就是你给相公怀的孩子?”
潘云龙看着弟妹,眼中隐有泪光,“大哥这就要上战场了,生死攸关,大哥会拼命活下来。可是……”
张蜻蜓笑眯眯到她跟前继续盘问:“你在妓院待了几年?”
众皆哗然,张蜻蜓怎么能这么肯定?只有娇蕊,脸色愈加白了三分,简直是毫无血色。
她这一声令下,周奶娘是头一个冲上来的,她平常看着是不够精明强干,但为人却十分细心,高声叫嚷,“这大冬天的穿这么多,哪有血能从衣裳底下流出来?”
你根本就是在骗人,头一个不信的就是祝心辰,卢月荷也没听说过这种邪门的法子,不过她却出言力挺,“弟妹说的这个法子,我似乎也在哪里瞟过一眼,只是不知是否野书上记载有误,倒是不知真伪。”这是先给张蜻蜓搭好下来的梯子了。
卢月荷捂着嘴把身边丫头一推,让她们上前帮忙。
“那就最好了。”张蜻蜓冲娇蕊一笑,“听见没?快进来脱衣服吧。”
张蜻蜓嘻嘻一笑,“确实没有,我不过是好奇,打听打听。”
娇蕊丝毫不惧,“那若是贱妾真的把出喜脉,还请老夫人替我作主。”
潘云龙没时间解释,大踏步进得屋来,瞪着弟弟,沉声只问一句,“云豹,你知错么?”
张蜻蜓冷冷一笑,“是么?”
现在血已经取到了,娇蕊一颗心吓得扑通扑通乱跳上不停,不知道张蜻蜓要搞什么鬼。
这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刺得小谢夫人脸上着实挂不住,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地道:“云龙你要管教你的弟弟,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眼下这名女子,却是和你弟弟有了肌肤……”
几个丫鬟跟着周奶娘一块儿动手,很快,就扯开娇蕊的外衣,在她裙带下面发现暗藏一个非常秀巧的皮囊,而那皮囊塞口已经被拔开,里面还有残余的血迹。
潘云龙一眼都没有看她,只看着张蜻蜓,“现在,大哥同样请求你,若是……若是我真的回不来了,这辈子,请你好好陪伴着云豹,可以么?”
“那就验验呗,反正也死不了人,我来作证。”潘高氏很是积极的第一个跳下椅子跑过来了,自吹自擂,“我从前还跟人做过接生婆,到底有没有身孕,脱了衣服,让我看下屁股就知道了,比大夫都管用!”
可是,这没有一个能压得住小谢夫人的人,难道真的要接娇蕊进房?就算潘云豹一辈子不碰她,可那也会是插在他们夫妻中间的一根刺,这往后还怎么过日子?
真相居然如此拙劣,只是给有心之人利用,才弄到如此地步。给揭穿的娇蕊是面色灰败,而为虎作伥的小谢夫人颜面也是一样跌尽。
“不用了。”既然事情已经撕破了脸,潘云龙就不会给她任何一点拖延的机会,“来人,去管家那儿传话,让他把东西立即取来,若是一刻钟的时间不到,让他也不必在府上待了,自己卷包袱走路吧。”
小谢夫人怄得脸色铁青怒视着娇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是做戏也该做得天衣无缝才对,这么容易就给人拆穿了,连带着她也下不来台。
张蜻蜓一笑,“奶奶,您和大娘就先转个身吧,等她脱|光了,我再叫你们转过来。”
张蜻蜓话仍说的是娇蕊,但眼光却落在那怔怔出神的小豹子身上,“一个窑姐儿,不论你说自己有多么干净。可是成天在那种地方泡着,就像乡下人说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总要带着些脏水的。你说没有接过客人,那怎么又会有两家客人同时看上你,闹将起来?”
张蜻蜓见小豹子面现愧色,知道目的已达到,不再看他,转向看向娇蕊,“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挖苦你。只是想提醒你,要记得你自己的过去,不要过了几年的清静日子,就自以为是那什么出泥巴的荷花了,动些不该有的心思。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怀上相公的孩子?你听好了,你现在说实话,我还会给你留三分余地,你要是敢说假话……”
张蜻蜓不肯收脚,一直踩在她肚子上,笑得阴森,“你这会子还挺有劲儿的嘛,怎么,肚子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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