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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作者: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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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238章 暗算

第三卷

第238章 暗算

“小心有暗算。”
在夏仲和和董少泉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的时候,他们一行,已经全都跑没影了。
“我答应你们如若事成,无论生死,到时都多分一百个战俘给你们!”
忽听得破空声响,在距离李志尚有千步之遥,听到风声,还不及眨眼的工夫,就见有一支巨箭正从暗处射出,看方向,正是对着李志。正因为他的转头向后,恰好那箭是从他这个方向经过,倒比其他人更早地发现。
“那就等着看吧,天就要下雨了,等下雨过后,胜负就会分出来了!”
“元帅,末将有一计,愿为元帅分忧。”嵬项族的军师木尼拉走上前来献策,“汉人有句话,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家头领临走时曾说过,若是遇到不好打的仗,就把南康的主帅重伤,他们士气一旦低落,必然不攻自破。”
潘云豹的名声,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的。虽然近来有些好转的迹象,但也说不上是多有出息。这些天,和张蜻蜓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感觉得出,张蜻蜓虽然泼辣了些,有些时候也显得不那么“规矩”,但她其实是个非常善良又非常上进的女子。
还在前方奋勇厮杀的潘云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种源自于骨血的警惕让他停下了动作,开始观察。怎么他们身边的敌军越来越少了?不是都给杀死了,而是全都往他们身后的腹地涌去。看起来杂乱,但却是有序地把他们前锋、中军以及后队分隔开来。站在马上举目远眺,尤其是往二殿下杏黄旗方向涌去的敌军越来越多,几欲围成铁桶了。
“元帅已经让人去了,他们都说前期消耗太大,不能再让他们的将士白白送死了要去,也得让新来的部族出力!”
“什么?”赤烈温气得眼皮子直跳,却是无可奈何。
张蜻蜓不会解释,她对小豹子的情感不想对任何人说,也无从说起。她只是希望,希望能快些赶到边关,让她好好m.hetushu.com.com看一眼小豹子,让他保重,让他一定要记得平安归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话是没错,可那二皇子身边重重守卫,哪里有这样的勇士能够杀到他的面前去?”
“嗯……南康虽然地大物博,但是这回的军队被困得太久,况且他们的潘元帅一直没有现身,恐遭不测。带兵的二皇子又没有实权,难以取得将领们的支持,恐怕这场仗,够呛。”
赤烈温一看他们三人合力才抬着一张超大的铜胎铁臂弓出来,足足比营中最大的弓箭还大了几倍有余,当时心里就有了三分底。命了自己身边最精锐的卫队,护送这支小分队悄悄潜向李志的身边。
潘云豹脑中灵光一闪,“不好,他们想伤二殿下,把我们分别困死,各个击破浩然,老常,你们带队继续向前,我带人到后面接应风教官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困住。”
“请元帅休要怪罪,只因我家头领有过吩咐,如若两军阵前真有用到我们族中秘宝的一天,也不求元帅别的赏赐,只求您在关破之后,让我们嵬项族第一个进城就行了。”
“口说无凭,还请元帅给个凭证,到时也免得有些多事的小人搬弄是非。”
什么?先锋?张蜻蜓脑子顿时一个激灵,瞬间一片空白。
急促的马蹄翻飞,恨不得能够腾云驾雾飞起来。
“是什么?”
西戎并不是一个国家,只是一个暂时性的联盟而已。名义上他是统帅,但各部将领仍是各自为政的。对于他们来说,部族的利益永远是凌驾于整个联盟利益之上的。
“潘先锋已经出战迎敌了!”
在潘云豹他们身为前锋,杀开一条血路之后,风九如的二路人马便也冲进了战局,让整个队伍持续挺进。
长斧带着风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迎向了那枚巨箭。咣的一声金铁相交之声,轰然巨响,震得人和图书耳膜都疼。
祝心辰掏出姑姑临走前交给她的,代表宫中至高无上王权的令牌,厉声喝问:“二殿下呢?二殿下在哪里?”
要是连二殿下都死了,那他们这人心就全散了,小豹子急得目眦欲裂,却已毫无办法。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的出手阻止,那箭又挟裹着杀气腾腾,向着失去长斧的自己狠狠袭来。
这样一个女子嫁给那样一个纨绔,本来就是让人惋惜的。但他自看出张蜻蜓仍是处|子之后,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
“知道了,你去吧。”
董少泉急急追问:“那武烈侯胡浩然呢?他上回受了重伤,现在如何?”
眼前是血红一片,而耳边是无尽的厮杀声。
李志眼看西戎人的防线出现松动的迹象,攥紧了手中的长刀,沉声吩咐,“击鼓前进!”
而当张蜻蜓冲上城门,亲眼看见那一大片厮杀的战场时,只觉脑子里嗡地一下,整个人都呆了。
西戎的主帅赤烈温方才已经发下话来,“谁若是能杀了南康二皇子,赏金千两,只要砍上一刀,也赏金百两。”
越临近边关,那战场之上的厮杀之声就越是清晰可闻。不用催促,所有的人都自觉加快了脚步。
“王,您看,我们是时候出手吗?”
在杀红了眼的南康国军队面前,赤烈温渐渐感觉到有些抵抗不住了。
而夕临城中杀出来的守军,也饿红了眼,已经不顾性命地开始向外突围,他们也明白,那些猪牛都是送给他们的救命粮,就算冲不出去,也要尽量多抢些牲口回去。
潘云豹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也分不清身上的血迹究竟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但他眼中唯有的最后一丝清明,仍旧清晰地看见,那座用石头垒成的夕临城,越来越近了。
鼓声隆隆,激励着士兵们热血沸腾,勇气倍增。而那一抹耀眼的杏黄,在越发昏暗的天地之间,更加是激励他们英勇向前的动力。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企www•hetushu.com.com图接近李志。而与此同时,负责射箭的那一小队人马就已经悄悄潜入了射程范围之内。挽弓搭箭,已然淬上剧毒的长箭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是什么人?”大战当前,防守严密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还不到时候,且再看看,等着分出胜负再说。”
可惜他的声音,却被沙场上震耳欲聋的厮杀声给瞬间就淹没了。来不及多想,吼出这一嗓子的潘云豹,狠狠地把自己手中长斧,用尽全力向着那枝巨箭的方向甩去。
没有人说话,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说明着他们的紧张。张蜻蜓两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脑子里什么都不敢去想了,她没有这么自私到希望潘云豹不在战场上,只是不停地默默祈祷,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这……这叫什么事儿嘛,二人再不甘心,也只得转身,先把这些药材拖到军中药房交差去了。转过头再想去城关上,却没有了祝心辰的特殊身份和令牌,已经不行了。
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头顶上方,乌云密布,阴沉沉地潜藏着谁也猜不透的危险。
“这个元帅不必担心,我们族中有一张神弓,一队专门训练过的神箭手,连高天上的老鹰都能射得下来,想要在千步之外取人性命并不是难事。”
“拿着本帅的匕首,去吧。”
南康与西戎的这一番交战,同样落在了其他人的眼里。
城门官立即安排士兵搭弓张箭,替他们保驾护航。这几十丈高的城关,万一敌人拿他们当活靶子,可就危险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李思靖转头对夏仲和抛出一个令牌,“夏大夫,麻烦你去交差了,董公子,麻烦你帮帮他,走!”
夏仲和憋了半天,到底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就非得跑去不可?你知不知道前线有多危险?干嘛要这么任性?”
他会想,既然这个女子跟她相公并不是真夫妻,那么www•hetushu.com.com他们的感情也一定别有蹊跷。可是张蜻蜓此时又这么态度坚决地要到前线去,她流露出来的坚定与关切是丝毫没有作伪的。那就让人不明白了,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那快请他们过来,本帅立即安排将士护卫着他们过去。”
“到了!”
“二殿下在前线。”
“打开吊桥,让我们下去。”祝心辰带来的侍卫瞧见二殿下已经深陷重重包裹之中了,当即就找到城门官,要求出城。
祝心辰一声惊呼,就见巍峨耸立的高大城关已经在前方不远的视线里出现了。再次催紧马匹,一行人飞也似的冲进了关口。
“有长进,你说的不错。其实,如果南康人也不是全无机会,只要他们发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就一定能赢。”
“武烈侯是副先锋官,也随潘先锋一起迎敌了。”
“谢大帅。”木尼拉迅速回头,把族中的神弓和神箭手找了来。这些人经宇文朴秘密训练多年,非到万不得已的关头,连他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本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潘云豹,却蓦然见到,第一支巨箭被他打飞过后,第二支稍少些的箭就已经破空而来,还有个子最小的第三支箭,虽是后发,却比第一支箭飞得更准,更快倏忽之间,就射向了李志的面前。
夏仲和一哽,差点就脱口而出,难道那个男人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么?那你为什么还是处|子之身?
“来人,快去传令,让野傈家族,未幕家族的都快来增援。”
张蜻蜓跳了出来,“潘云豹呢?他也在么?”
“可是元帅,这样的兵器可是我们族中最大的机密,这样就暴露了的话……”
走那四名大内高手匆匆对祝心辰行了个礼,迅速拉起绳索,纵身跃下。
可是潘云豹,真的还回得来么?
“提示你一个字,珠。”
“我也去。”张蜻蜓自发自动地爬上祝心辰的马背。
“快,我们去关口!”祝心辰望着特意带来的大内高手,“你们快和图书到二殿下身边去。”
“猪?小的不懂。”
他带着最后压阵的中军,也加入了战场。
“不行!”忠于职守的城门官断然拒绝了,“二殿下临走时下过严令,非有他的命令,否则任何人不得私开城门。你们一定要下去的话,只能用绳索。”
王都在这儿了,王都亲自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那他们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官道上。
生死攸关,跟个血人似的胡浩然和常衡早就摒弃了之前的成见,带着人马继续迎向庞清彦的部队,而潘云豹拨转马头,往来路而去。
这……这不分明是趁火打劫吗?如若城破,哪一支队伍不想率先冲进去洗劫?可是如今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赤烈温只得妥协,“好,就依你!”
这边,已经露了馅的张蜻蜓很老实地缩回车里,再不吭声。
能出战,证明他已经好了吧?可是出战了,那是出战。
震耳欲聋的杀声震天,漫山遍野的血光冲天,心像是被只看不见的大手攫紧似的,想叫也叫不出,想动也动不了。这不是她那日梦中的人间炼狱么?怎么会这么真实的再现在眼前?那潘云豹呢,他是否会安然无恙地在前方奋勇杀敌?
“你觉得呢?”
可这么短短的一条路,怎么就走不过去呢?
幸好,场中厮杀正盛,对于这样几个人,谁都没有留意。就算留意到了,也没空搭理,因为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杏黄旗下的那个人。
“我不是任性。”张蜻蜓抱着双膝,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是柔弱,但那双眼神却是无比的倔强。
“那您看,谁会赢呢?”
如果遇上好打的仗,他们当然愿意冲在前头,劫掠牛马人口,但若是看到南康军队真的拼了命,他们就不愿意再来硬碰硬,做这么大的牺牲了。
巨箭的冲力极大,斜刺里仍在一匹战马身上划拉出血口子,见血封喉,战马哀鸣一声,颓然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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