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147章 女郎中
那小娘子约摸二十七八，看上去比他相公小了几岁，一身打扮倒也还得体。
顿了一顿，方郎中接着道：“我并没有……没有看诊，也无法……触摸，不敢确诊。只能按治疗肝腑的法子去尝试一下。”
想到这里，张力面带微笑地道：“这位相公，敢问是你娘子有什么疾病么？”
张力这话一落地，众人皆是一脸郑重之色，小神医果真医术高超，辩证精辟呀！
就在柳如是在房中患得患失的时候，若晨一个人来到张力的房中。
张力正听见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便拉着自家娘子走出了妇科诊室。
先前那个香囊，自己其实也是有些夸大其词，并不是少爷买给自己的——少爷当初在即墨县只是陪自己逛街而已……
张力点点头，道：“这位相公所虑之事，在下一清二楚！我这医馆现在有女性郎中专门看诊妇科疾病——”张力顺手一指若晨，“就是这位！她专门看诊，想必这位相公没有异议罢？”
那儒士点点头，拉着娘子走回了诊室。
方郎中正在细细体会张力所说之话，一旁的戴郎中嗖地一声，摸出一个小本子，从桌子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便奋笔疾书起来……
张力快步走出了书架，一脸微笑道：“若晨小姐找我何事？我正在看医书呢——唔，下次你敲下门嘛……”
头一天晚上，张力正式通知若晨，从今天开始，若晨便可以去妇科诊室实习和_图_书，先从妇科实习医生做起。
一连过了十余日。若晨每天都有很多问题来请教张力，而且晚饭过后的一个时辰，张力亲自讲解了很多妇科知识以及疾病的辨别治疗方法给若晨。
柳如是心里越发气苦起来。
前两种疾病若是不治疗的话，很容易变成最后一种——乳腺癌！
说完这话，方郎中看了那儒士一眼，隐隐有些不满。
若晨抬起头，小声道：“你教我妇科医术，我要当你说的那个妇科主治医师！”
张力一听方郎中此言，微微点头。
张力颇有些惊讶，现在天已经黑了，若晨妹子来我这……
张力来到南京以后，这边书坊众多。故而也买了不少医书放在屋中，以备不时之需。
张力和若晨刚好在门口堵住了那二人的出路，那儒士看着张力，开口道：“烦请让一让！”
张力想想就头痛，好在有安子这么一个“常务副馆长”……
诸如药房缺药材啦，医生考勤啦，报销结账啦……
这话一落地，张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张力瞥了一眼妇科诊室内的方郎中，只见方郎中微微摇头，面露尴尬之色！
张力走到书架旁边，取了几本医书，交到若晨手中：“这几本书你去看看，专挑妇科相关的看，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每日晚饭过后，也会专门抽一个时辰时间。教你妇科医术。”
这书左边放着一部《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右边放着一部《本草纲目》，中
ｈｔｔｐs://m.ｈｅtｕsｈｕ•ｃｏｍ.cｏm间刚刚放进去这书，乃是用牛皮纸包了书皮，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金瓶梅》……
方郎中沉吟片刻，道：“女子以肝为先天，肝藏血、主疏泄、体阴而用阳，易于怫郁。”
这天一大早，张力带着若晨来到医馆之中。
那儒士看了若晨一眼，思忖片刻，道：“若是这位女郎中看诊，在下自然没有异议！”
张力正站在书架前，眼见若晨进了房间，手中嗖地一声将刚刚取出的书放回了书架。
张力估摸着这位儒士的娘子恐怕是得了什么妇科疾病，方郎中乃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看一看病灶的话，一般小老百姓原本也没什么说的。
哈哈，自己要教妹子妇科知识，这个好……
卧槽，有点邪恶啊！
后世最好的检测方法乃是B超或者核磁共振，莫不如本少爷施展一下天眼之术？
只见房中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排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图书，一部木床，两把椅子，书桌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并无任何珍奇古玩之类的摆设。
这妇科主治医师之职。女性来担任是再合适没有的了。
张力和若晨刚走到妇科诊室前，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传来！
张力点点头，目送若晨走出了房间。
若晨见张力面露疑惑之色，一脸严肃地道：“如是妹妹不是在你医馆当护士队长了么，我就不能当医生？”
张力摆摆手，让安子先去忙。这小子现在乃是医馆的大总和图书管，除了看病之外的所有事，都是他管，每天那是忙得屁股都挨不了凳子的。
张力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会诊室吧。这位娘子描述病情之时，我们几位男郎中在场会诊，等看诊之时，就由女郎中看诊，最后我们再合议，当可万无一失。”
若晨妹子若果能过走妇科医生这条路，无论对她对自己对医院，都是一件大好事呢！
张力微微一笑，心知这些道学先生如此这般忌讳，也不奇怪，毕竟是古代嘛！
小娘子蹙眉道：“我胸口胀痛难忍，触摸之时，有好几个硬块……”
堂堂国公府大小姐，跑我这医馆来当妇科医生？
日常琐事，何其烦也？
顿了一顿，若晨红着脸道：“我想了很久，男女授受不亲，我终究也不能给男人治病，只有这妇科，却是最适合的。再说了。我看你医馆两位……两位妇科助理，恐怕医术也不高，不如由我来！”
这病太常见了，不过切不可小视！
“不治了！你这狗屁郎中，居然还想看什么……什么病灶，真真是有辱斯文！娘子，走，我们换家医馆！”
想到此处，张力点点头，道：“若晨小姐若是执掌本医馆妇科的话，自然是最好的了。先前我知道若晨小姐略通医术，不知道对这妇科有没有了解呢？”
众人回到诊室以后，张力便开口询问了：“不知这位娘子何处不适？”
可惜若晨一开口，张力便知道自己果然想多了。
毕竟多读书，是有好处和_图_书的，即使自己以前看过，温习一下也是好的。
若晨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学习吸收很快，加上本身就有一定的医术基础，张力相信要不了多久。若晨至少便可以胜任妇科助理医生的职位。
说罢，方郎中摇了摇头：“唉，妇人之证难治啊！很多时候便如现在这样，只能猜测性的治疗，等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疗效……”
来到南京城以后，少爷还没带自己出去逛过呢！
最重要的是可以消除病人的戒备心理，其次作为医生本身，很多病人的病情描述可以感同身受，第一时间确诊。
张力见若晨说得诚恳，不由得琢磨起来。
儒士看了张力半晌，皱眉道：“先前我也是听说张举人的医馆疗效很好，这才带着娘子前来诊病。可是若要看我娘子那地方，即便阁下是举人老爷，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张力“咦”了一声，妹子这是干嘛？
张力微笑着点点头，轻声道：“没事，等会按我说的去做。”
张力一阵嘚瑟，意味深长地道：“方郎中，你年龄比戴郎中大，医术也是高超一些。不过好记心不如烂笔头，戴郎中这勤奋学习的态度，值得你学习呀！”
张力开口道：“方郎中，你说说看。”
看来必须让若晨小姐上了！
那儒士一愣，问道：“是啊！你是——”
若晨蹙眉道：“我对妇科了解不深。”
若晨低着头，神情有些忸怩。
若晨这些天还是第一次来到张力的房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和图书想到此处，张力正要开口，方郎中发言了：“少爷，这妇人胸口胀痛，也算是常见之证。”
卧槽！
若晨紧张兮兮地看了张力一眼，神情中有些踌躇。
安子老远看见张力和若晨小姐走进医馆，连忙过来打了个招呼。
方郎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也快步从自己桌上摸出张纸，开始记录起来……
至于自己这个大男人去当妇科主治医师，也就说说而已。只是因为自己医馆实在没人可用罢了。
这方郎中擅长妇科，不如听他说说？
可是这读书人就不太好办，他们坚持“男女授受不亲”，摸个手都不可以，更别说看诊那些隐秘部位了！
那儒士倒也不以为意，哼了一声，道：“不管你如何说，这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是必须谨守的！”
也罢，这病常规检查也能确诊个七七八八，便让若晨来试试！
若晨一脸喜色，道：“如此便好。你先休息吧，我现在回去就看书。”
方郎中此刻已经走了过来，朗声道：“这位张举人乃是我们医馆的馆长，医术如神！”
张力思索片刻，揣摩了一下用词之后，朗声道：“妇人忧思恼怒，抑郁寡欢，必致肝气不畅，气机阻滞。久则由气及内，使血行不畅，经隧不利，下不能充胞宫，上不能溢……妇人胸部。乳络闭阻，气滞血瘀，凝结成块，是为不通！先贤有言，不通则痛——这便是此症的辩证之义。”
最常见的三种病便是乳腺增生、乳腺纤维腺瘤和乳腺癌！
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