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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乃是在夫子庙的正南边，先前张力与若晨逛夫子庙时，也曾匆匆经过。

张力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乌衣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张力眼见老头露出疑惑之色，微笑道：“容克什先生，我看贵教堂信众寥寥无几，恐怕这活动经费有些捉襟见肘吧？”

人才呀！

若晨也没起什么疑心，便一起与张力走进了院子。

天主教堂在南京城正西，而张力的医馆在南京城东南。故而最短的路线乃是往东南走，可是张力心中想着事情，竟然是往正东而去。

在火器一项，明代并不落后于欧洲。

不过本少爷也不是冤大头，得先了解一下这家伙到底能不能搞到自己所急需的人才？

张力点点头，终于有了准确动身时间，自己还得加快安排！

容克什也不说话，走到一个大储物柜前，用钥匙打开了柜子，从中取出了一只火枪！

一想到这，张力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与容克什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燧发枪，也就是明朝称之为自生火铳的，是崇祯八年由南京户部右侍郎毕懋康所造。它是以燧石枪机代替火绳枪机，这是有记载的中国最早的燧发枪。

居然没有夹火绳的火绳夹？！

一边聊天，张力也在一边观察者这个教堂。

德国老头容克什见到张力还有些吃惊，毕竟昨天张力才来过，今天又来，难道是对天主教有兴趣？

张力和高元良跟随容克什进了会客室，这间屋子位于ｗｗw•ｈｅtｕshｕ•ｃoｍ•com教堂西侧，房间不大，却摆放满了各种西洋的物事。

张力故作镇静地道：“左右无事，我便随意在城中走了一走。”

容克什将这只燧发枪递给了张力，面有得色地笑道：“张举人，你看看，你是不是要这个？”

张力琢磨着恐怕还是先用银子开道，砸晕这个德国人再说。

一边走。若晨一边道：“下午收到消息，大哥再过七八日便会从苏杭返回南京，到时候我们就要一起回京师了。”

高元良以前在军中效力，据他所知，大明军队中火绳枪的装备率是相当高的，约摸能占到四成。

虽说容克什见这二位都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既然人家进了天主教堂。至少就不是说特别反感，这也颇让他感到不错了。

显然自己绕了远路。现在只能往南而行。

这乌衣巷可是大名鼎鼎，在南京秦淮河上朱雀桥的南岸，是中国最古老而著名的巷名。三国时是吴国戍守石头城部队营房所在地。

对于机械的制造，自己对于德国还是很有信心，这帮人可以为我所用。

张力开口问道：“不知去接我母亲那边的船有什么消息吗？”

张力后世早就知道这些故事，虽然没有打断他，不过心里却不为所动。

先抢枪支是平躺着放在那个大储物柜中的，张力将枪直接竖放在地上，枪口的高度约摸到了自己嘴巴处，也就是大概一米五的样子。

乌衣巷是晋代王谢两家豪门大族的住宅https://m.hetushu.com.com区，两族子弟都喜欢穿乌衣以显身份尊贵，因此得名。

张力连忙点头，兴奋地道：“是！就是燧发枪！不知容克什先生可有法子搞到？”

只是内忧外患之下，崇祯也没有钱来推广新式武器。

若晨颔首道：“应该问题不大，大哥让接伯母的船到时候直接去往京师，你们母子俩可以在京师汇合。”

张力大吃一惊，连忙快步走上前去！

画中的那个耶稣，长得高鼻梁，大耳朵，须发蓬松，容貌青瞿，头顶上有一轮“圣光”，他左手捧着浑天图，右手雄辩地向前方伸出，嘴巴微微长开，仿佛在热烈地讲述着什么伟大的真知灼见。

旋即若晨见张力一个人。不由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元良没跟着你吗？你去哪儿了？”

既然堂堂礼部尚书徐光启才布施了一千两。自己若是出手两千两的话，定然可以收到奇效。

徐静萍奉上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之后，便与容克什道了声辞，从教堂出来。

昔年刘禹锡那首名垂千古的《乌衣巷》，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张力一听这话，明白这老头以为自己对天主教有兴趣，不由得微微一笑：“在下对天主教确实有几分兴趣，不过说到加入为时尚早，此事以后再提。”

不过容克什的主业乃是布道，所以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张举人，我们天主教在南京信众不多，若是张举人能加入天主教的话……”

时辰已至黄昏，街面https://ｍ.heｔｕshu.ｃoｍ.ｃoｍ上行人稀少，这条乌衣巷早已是寻常百姓所居住的弄堂，远不复昔日的荣光。

张力心知这个名词自己最早见于崇祯八年毕懋康的《军器图说》，便如那《天工开物》一般，自己又提前了几年提出……

容克什老头虽说有着德国人特有的固执性格，也却也不傻，眼见张力盯着墙壁上挂着的火枪看，心知这少年恐怕对枪炮有不小的兴趣。

张力发现这把枪的击发装置乃是一个小的夹着燧石的击打锤，击打锤正前方是一个方槽形状的火药池。

张力一愣，心想这可万万不能说自己陪妹子去逛天主教堂了，尼玛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来解释！

张力这才放下了心，若晨走后，张力开始琢磨起来找容克什弄点什么东西来。

容克什吃了一惊，面露疑惑之色：“生意？”

这容克什乃是德国人，礼部尚书徐光启一来他就找人家去打秋风，显然在中国混得不咋的啊！

张力接过这只燧发火枪，入手着实有些沉重，以张力对重量的概念，这支枪约摸有后世十一二斤的样子。

张力见火药池中并无引火药，便扣动了扳机！

出了教堂之后，徐静萍便与张力道别，自个儿往雨花台方向走去。

这会儿，容克什已经在一旁热心地布起道来——他从亚当和夏娃如何偷吃了伊甸园的禁果，由此繁衍出了有罪的人类说起，一直说到耶稣降生，布道救人，如何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死后三日又如何复活升天等等。说得绘声ｗww.ｈｅｔusｈu.coｍ.ｃoｍ绘色，煞有介事。

张力一直琢磨此事，脚下却胡乱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东城的乌衣巷。

这是标准的步枪呀！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张力发现，这个按照西洋式样设计的大教堂又狭又长，顶上装着天花板，看不见屋梁，两边排列着带雕饰的窗户，正当中是一个用香灯和帐幔装饰起来的神龛，供着一副耶稣的油画像。

本少爷虽然也缺钱，但是这种对于技术人才的投资，那是压倒一切的，甚至比医馆还要重要！

先前张力说什么“自生火铳”，高元良也没听懂，但是高元良一眼就看出了这枪的不同之处！

若能找容克什弄点燧发枪来，必然是一招杀手锏，至少可以先装备一支小型的护卫队。

张力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火绳枪，淡淡地道：“我要这个东西，不过却不要火绳枪，我要自生火铳。”

容克什第一次听见“自生火铳”这几个字，眼睛眯了起来。

张力不由得动起了心思！

容克什深知传教不易，既然张力不是来找自己加入天主教的，那他为何未来？

待会找个机会与他聊聊，看来不来弄点德国的工匠来，即使高薪也在所不惜！

张力点点头，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容克什先生，我想和你做一宗生意！”

张力的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拉近与容克什这位德意志人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处，故而一直低头想着心事。

张力打着太极，也不能得罪这个虔诚的老头，重要的是从他手上和*图*书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翌日一早，张力带着高元良来到了天主教堂。

张力的目光自然而然也是重点关注到这枪的击发装置上！

当然，这只是中国最早而已，欧洲此时已经研发出了燧发枪，却也还没有大量装备部队。

徐静萍的养父徐光启虽然是虔诚的天主教徒，然则天主教此时在大明朝终究还属于小众接受的宗教，远不如绵延千年的佛教和道教，故而徐静萍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张力越想越兴奋，没准这位德国佬真能帮到自己。从他对静萍小姐的态度看来，这天主教堂确实缺钱呀！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从古至今，战争打得都是钱，没钱打什么仗？

不过由于工匠粗制滥造，多数时候火绳枪胡乱打出第一发之后，便是当做烧火棍来使！

这个火药池临近击打锤的一侧，乃是金属制成，而整个火药池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盖片，将火药池封闭起来。

卧槽，现在本少爷最差什么？

忽然容克什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道：“莫非张举人说的自生火铳是燧发枪？”

容克什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道：“确实经费有些难以筹措，很多百姓都是因为免费施药，才加入我们天主教的。虽说现在情况比较苦难，但本人还是有信心坚持下去的。”

张力第一眼便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一把火绳枪，对这玩意张力不感兴趣，微微皱起了眉头。

明代一斤是十六两，大致相当于后世将近600克，所以若按明代度量衡的话，这枪刚好十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