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217章 殿试前夜，张力VS崇祯
想到此处，崇祯情不自禁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不是应该你紧张么？
张力开口问道：“若晨，当日陪嫁的东西，有好几部马车呢，我记得是拉回来了，你如何处置的？”
好半天过后，崇祯才收住了哭声，带着哭腔道：“抡才大典？抡个狗屁才，还不是周延儒温体仁一般的人物？每日就知道党争，为了扳倒对方蝇营狗苟！”
崇祯只觉得头痛欲裂，耳中嗡嗡作响……
刚刚召来御书房议事的首辅周延儒和次辅温体仁，对国家大事议了大半天——
若晨一本正经地想了半天，喃喃道：“首辅周大人算是最快的了吧？也用了二十年哩！”
国家的财政已经坏到了极点，凡是能够想得出名义的税都已经一征再征，外加上三番两次的“加派”，已经使得本朝赋税之重为历朝之冠了，却仍然不够使用。
到最后也就只有一种结果，请皇上圣心独断！
若晨一声惊呼：“啊？——你说什么？大明朝要亡？！”
当初杀掉魏忠贤，难道朕也是杀错人了吗？
山海关前两个月才闹过兵变，乱兵们将巡抚都一刀砍了……
在大臣面前，自己一定要保持一个强者的形象。而这些小太监都是自己的心腹，可以无需顾虑！
有魏忠贤在，文臣武将安敢如此？……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张力现在只等着明日殿试见真章。
“明天要变天了！翰林院？白首穷经的书生，本少爷不屑为之！”
这个人和_图_书也只二十出头而已，但是整个人已经失去了青春的气息，白净瘦长的脸上流露着比他实际年龄成熟，甚至是苍老的神情。
“原来是二十年……时间恐怕没有那么多了。二十年后，汉家衣冠不复——我，等不起！”
若晨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张力。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明天想干嘛？”
小小的一个吴三桂，蝼蚁一般的人物而已，朕却害怕他背后的势力造反，要好吃好喝的供着……
张力哈哈一笑过后，眼神无比清明起来：“若晨，你说醒掌天下权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
就在张力躺在若晨腿上想着“醒掌天下权”的时候。紫禁城中有一个人，正为了这“天下权”而焦头烂额。
军费不足倒也罢了，辽东现在简直就像一个吸血饿鬼！辽西将门的人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只知道要饷，闹饷！
忽然，崇祯哑然失笑，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充盈于头脑之中。
张力再次摇摇头：“他们可以，我不可以。因为我有追求。”
“辽东……辽东，老天爷怎么不降下天火来，一把火给整个烧光呢！”
若晨眉头蹙了起来，实在听不懂张力所言是什么意思……
宾月楼上，张力和若晨一直说着话儿，直到天色黄昏。
“万岁爷，夜深了，该安歇了吧！睡不了几个时辰，明日还有抡才大典——殿试呢！”
若晨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布置，却突然听见张力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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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帑，那是朕的私房钱啊！可不是国库里的钱，国库里现在空空如也，不发内帑，朕这皇帝宝座都坐不稳了呢！
若晨头埋得更低了，小声道：“我……我其实是怕你不高兴……”
偏偏他不来，朕还没有一点办法！
那几天京师一日数惊，大家都盛传山海关的大军就要调转枪头，杀奔北京城来了！
“追求？”若晨有些吃惊，眼睛死死盯住张力。
温体仁赞成的，周延儒反对——
对了，听说那杀千刀的吴三桂竟然成了太监，真真是大快朕心啊！
那祖大寿，朕已经三番五次召他进京，他竟然敢不来！
所以这考前的最后一点时间，还是和若晨妹子待在一起减减压比较好。
崇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朕非亡国之君，臣乃亡国之臣！唉，朝政如此，如之奈何？”
伺候在身后的太监连忙递上一杯参茶，可是崇祯却根本没有想喝的念头，勉强摇了摇头就算是下了“撤”的命令。
张力思忖片刻，道：“那些东西毕竟是你自己家的，为什么不要？就算是吴三桂的，本少爷也是要笑纳的……”
张力哈哈一笑，道：“无妨，你挑出些你喜欢的东西来。”
若晨蹙眉道：“我不想要，看着就烦，都放在偏厢房里呢！”
“呸！什么事情都要朕圣心独断，还要你二人作甚？！”崇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颓然坐下，把头往椅背上一靠，便眯上了眼睛。
“明日乃是殿hｔｔps://wｗw•hｅtｕshu.com.ｃｏm试之期，你紧张吗？”
半晌之后，若晨颤声道：“你的追求是指——权力？”
周延儒赞成的，温体仁反对；
张力摇了摇头：“我没有退路。”
“国家再不改变的话，大明朝。恐怕要亡了……”
“若是天命在我，希望明天能够让我得偿所愿！”
侍候一旁的亲信太监看着不忍，上来低声劝道：
可是袁崇焕一死，这帮武将个个嚣张跋扈，宛如藩镇一般。
为什么哥哥天启皇帝就可以天天做他的木匠活，朕却是日日都有操不完的心呢？
张力微微一笑。点头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此吾心中所愿也！呃，后半句也不知道实现没有，反正前半句差了十万八千里。”
军饷不敢拖欠分毫，甚至昧着良心称赞祖大寿的外甥吴三桂什么“军中之龙”。
难道朕真的杀错了人么？
直到周延儒和温体仁退了出去以后，自己才发现竟然什么也没议成，什么也没有决定。
没想到国朝二百年，在朕手中，竟然出现了听调不听宣的跋扈武将，真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若晨轻轻的抚摸着张力的脸庞：“你说吧，我听着呢。”
张力微微点头，依然躺在若晨的怀中：“这些话，我只能对你说。我要逆天改命，一切从明天开始。”
而温体仁则是从商鞅说到王安石再说到张居正，那些贤君名臣们变革祖宗之法，国家如何富强云云。
崇祯越想越解气，于是哈哈和_图_书大笑起来。
听到张力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若晨顿时蹙起了眉头。
此刻他紧皱着双眉，死死抿着嘴唇。背剪着双手，在御书房中唉声叹气。
说到这，张力想起了吴三桂那二十万两银票被自己“顺”回来的事，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烫。
他——就是崇祯皇帝。
张力忽然记起来当日在无定河桥头，若晨陪嫁到吴府还有好几辆马车的东西呢，好像当时是拉回晓月山庄的。
那袁崇焕在时，辽西将门还不敢造次。
笑到最后，崇祯眼中竟然噙满了泪水！
呸，就吴三桂那副德行，也敢称“军中之龙”？
祖父、父亲、哥哥，朕无能啊，国事竟然糜烂至此！
当皇帝，真累啊！
然而崇祯也知道自己也就是口里骂骂而已，辽西将门的人牵一发动全身——
若晨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要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些什么，但是你平平常常的考完不就好了？反正殿试只决定名次，也不做淘汰。你肯定是进士了啊，别冒险！”
“国朝二百年间，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必然授官翰林院，对吧？”
不管什么事情，周延儒一开口就是从先帝一直追溯到尧舜禹汤，总说那些祖宗成法。
呃，看来张力是来找自己倾诉心事，我好好听着就是了。
后来自己好言好语地打发吴襄前去弹压，又解去内帑三十万两白银，才堪堪将兵变平息。
若晨有些不解：“什么没有退路啊？你从小官儿当起和-图-书，慢慢熬资历就好了啊！朝廷官员不都是这样的吗？”
崇祯长叹一声，神色中带着无比的落寞。
怎么问我来了？
从登基以来，自己几乎天天如此——挑着一个已经千疮百孔国家的重担，想要整治都不知该先治哪一孔才好？更何况是一个疮未愈，另一个疮又起，累得自己顾此失彼又疲惫不堪。
“无他，一鸣惊人耳！”
呜呜呜——崇祯居然失声痛哭起来！
“祖大寿，吴襄，吴三桂……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朕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
崇祯口里诅咒着，心里痛恨着，身体也就不自觉的发出了一阵颤抖。
我紧张吗？
一听见“醉卧美人膝”几字，若晨不由得脸又红了，大腿下意识地往中间靠了一靠：“说什么胡话呢！真羞死人了，你再说我就不让你躺啦！”
现在朝中就没有一人可以制衡辽西将门么？
说自己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
若晨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张力那句话，是在问他自己——有点呓语了……
若晨点点头，小声道：“那好。我先前只选了几件必备的日常物事，就是怕你不高兴。现在你这么说，那我就把东西搬过来，将这闺房好好布置一下。”
张力不等若晨提问，继续自言自语：“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一到具体问题，两人就开始抓瞎，无休止的互相拆台。
然而军费却又无一处可省——尤其是辽东一带的军费，花起来就像个无底洞，即使把全国的税收都往辽东送，也还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