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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经过这一年多的思考，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所谓的“神医道”也不过是一种“术”，可以用现代的医疗设备来实现。

虽说黄台吉有心将汉人的位次提前，可是却遭到了女真贵族和蒙古王公的一致反对而不得不作罢。本来满蒙王公都对范文程等人很不爽了，黄台吉也不好太过于坚持。

“神宗显皇帝皇陵被毁……列祖列宗必然降罪于朕，必然怪朕没有护好皇陵……只怕，列祖列宗们不再庇佑于朕了……”

张力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道：“道长，我先前险些没有看清方向……”

很快，一名蒙古王公的发言，将黄台吉的思绪拉了过去。那人乃是科而沁蒙古的一位王公，叫做古尔金的，麾下也有几千人马。

张力将玄阳子道长疑惑的眼光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淡淡地对低着头的夜生道：“夜生，你跟玄阳子道长说一说吧。”

张力眼睛微眯，淡淡地道：“他就是我的师叔，鬼药子和*图*书。”

沉默良久之后。玄阳子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我道教不比佛教，清规戒律那么多，修道主要还是在于个人。”

修炼这种功法的人。若是自己这样倒也还无妨，若是像那个人一样，绝对是一件大大的坏事。

当初想明白这一层。是因为一个人。

通州的守御官厅内宅之中，张力和玄阳子道长正在就京师的形势商议对策。

汉奸不除，这仗还真不好打，敌人越打越多……

古尔金性子也比较直，第一个开口问道：“大汗，先前咱们蒙古诸部落还要攻打那通州城，可大汗您说昌平有更多的财货宝贝，咱们才回师昌平——”

张力猛地站了起来，点头道：“正是如此！儒释道以后在我的地盘里，儒者养性，释者向善。道者养生，其余各种歪理邪说都要摒弃。”

“儒者养性，释者向善，道者养生……”玄阳子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有些诧异地看着张力。

黄台吉扫和图书视了在座诸人一眼，最后目光停在了范文程、孔有德等人身上。汉臣就是识趣，也不闹腾，真的可谓“一等良臣”呀！

夜生低下了头，小声地道：“大人发现我的破绽之后，便给了我两个选择……”

神医道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玄阳子道长也不是外人，而且张力打定主意，道法传承到自己这里为止，故而便将其中的渊源跟玄阳子道长细细说了一遍。

夜生连忙应了声喏，而后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属下先前是鬼尊安排在大人身边的卧底……”

……

这一天，三人在议事厅中商议了很久很久。

古尔金这话只说了一半，也不太好继续明说“盗墓”的事儿，只是语气中透露出对黄台吉只摧毁定陵的享庙，而没有开挖陵墓的一丝不满。

以后，发展近代现代的科学技术就可以了，“神医道”——到自己这里为止。

所以，道本来没有对错，可是修道之人，若是存了鬼蜮httｐs://ｍ.hetushｕ•ｃｏm.cｏm心思，那问题就大了。

昌平万寿山眼下是金国布防的地区，整个伐明十五万大军，虽说被张力灭掉了近三万人，然则“汉军旗”的补充太快了，除去昌平和怀柔的守军，万寿山竟然又集结了金国十五万大军。

玄阳子道长自然不会与张力讨论军国大事，现在两人议论的，乃是在张力控制的势力中的宗教问题。

这两个选择是什么，玄阳子不用想就知道。显然，夜生选择的是投入张力这一边。

“为朕上告列祖列宗，求列祖列宗宽宥——”

玄阳子一愣。脱口而出道：“贫道师父所传乃是修生养性之道，非为福、禄、寿之道也！”

万寿山金国大营的汗帐之中，黄台吉端坐在主位之上，左右分列的都是满蒙王公大臣，而汉臣则安排在最靠大帐门口的位置。

夜生候在大厅之外，一听到张力的呼唤，立刻小步快跑进入了议事厅。

“道长，太虚真人在正一道中风评如何？”

…和图书…

因为，当崇祯皇帝第一眼看到定陵享庙被毁的报告时，他的内心所升起的念头和所关注的对象并不是昌平的百姓，而是他自己——他惊恐万分地喃喃自语道：

儒释道乃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现在“儒”已经被士大夫玩坏了，张力以后自然会慢慢改造。不过涉及道教和佛教，这让张力不得不万分小心。

说完之后，张力看了夜生一眼，笑着道：“一个宁远卫的普通兵卒，对斥候之事如此精通就很少见了，对于沈阳的那些事也很清楚，所以，我知道他有问题。”

那个人，自然就是师叔鬼药子了。

“鬼尊？”玄阳子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信道或者是向佛之人，在这个时代很多很多。张力在目前的情况下，也没功夫去宣扬什么“无神论”，不过就是在后世，大家都知道没有鬼神，却也不妨碍人们的宗教信仰。

“夜生，你也进来。”

张力进一步追问道：“道长您相信鬼神之事吗？亦或hetushu.com.com者长生不老？”

在私心中，崇祯皇帝倒也不是特别热衷于求仙问道，即位以来，也少有在宫中设坛做法的事情。但是，一向缺乏自信的他对于鬼神比别人更多了一份迷信——尤其是这一次定陵享庙被毁，定陵地宫岌岌可危的时候，潜藏在他内心的鬼神立刻膨胀了一倍。

张力轻飘飘地问出了一句话，玄阳子一听，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玄阳子微微有些错愕。张力叫斥候队长夜生进来干什么？自己向来也不参与军国大事，总不能是与自己商议敌情吧？

崇祯皇帝既是欺骗自己，又在强迫自己相信，只要找了国师来设坛做法，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就能让自己的祖宗们原谅这次皇陵被毁的罪过。

他惊悚不安，内心一遍遍的抽搐。因此，他想到了找国师太虚真人来作法。

他的话一落地，众多蒙古王公顿时附和了起来，显然只要黄台吉一声令下，这帮蒙古勇士定然是不用刀枪用锄头，反正只要能发财，用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