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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王超脸色铁青，显然已经吓坏了。

我真该死，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这么迟了才发现，要是我在之前就发现了，或许还能阻止。

对，肯定是她，估计是察觉到了薇薇的计划之后，先下手为强了。

为了保证我找到章娜娜之前不被她知道，我让王超转了过去，他照做，我直接就把他给打晕了。

万念俱灰，生无可恋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了吧。

我可是因为南南跟我提起过地下室的事情，再加上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感觉地下室发生过什么。我才顺着水管爬上到楼顶，又蹑手蹑脚下来，现在却因为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就退怯了？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带回了满身臭气，也还回了满腔怒火。

我坐在王超车里，吓得他脸直接变色了。

我把早已经脱下来的外套直接按在了他脸上，让他根本就喘不上来气，大概两分钟之后才松开手，他脸憋得通红，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薇薇！真的是薇薇！

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为了保全性命，几乎什么都会说，也什么都会做，就想王超这种胆都快要被吓破的就更不例外了。

急忙捂住了嘴，这才没有让自己胃里翻腾的东西吐出来。

吱呀——

“谁呀？”一个女声从门后传了出来。

“味道怎么样？”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嚣张，但心里却难过极了。

这和-图-书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过……

看着他吐到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平时我不会这样的，但如果真的是他和章娜娜串通好害了薇薇，那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哗啦——

第二天正午的时候，我拿着手中的纸条，看着面前这栋小洋楼，嘴角一扬，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心里想着，我就迈上了台阶，站在门前按了一下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然后把手里的纸条撕成碎片，随手扬到空中。

这是我第一个就想到的人，薇薇曾经跟我说过要吞掉她的那一份儿，而且她还对我下过手，只是那次我运气比较好，她找错人了。

王超这才抹干净嘴巴，恐惧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魔鬼：“你到底……”

尸臭！

“喝点热水。”

平时薇薇给我的感觉都是睿智聪慧，没想到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会被聪明所误。

怎么会这样？！

是谁……章娜娜？

额前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但这身材和服装，近乎完美的嘴唇，还有我曾经无数次牵过的手，让我在第一眼就认出并且肯定了。

我惊讶地看着面前这扇门，由于没有了锁头的支撑，门已经打开了一个缝隙，里面传出来的尸臭更加浓重了。

我看着手里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而后才看向王超：“要是你骗我，我衣服上就会留下你的味道。”

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恨不得用自残的肉体痛苦来减轻一些精神和图书痛苦，仅存的一点点理性我让我没有那么做。

地下室的门发出轻微响声，被我一只手给拉开了。

这个问题我在自己心里问了很多遍，我是犹豫的，但我的双腿却笃定地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挪动过。

就这么走掉吗？

等我缓过来一些才走进去关上门，这时候屋子里的味道已经被外面空气冲淡了许多，顺手才打开了灯。

“给我章娜娜的住址。”我压低声音说道。

刚才在门外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正是因为害怕会失去什么，才决定进来看看，却没想到这尸臭的味道竟然是……

“阿姨，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意见不合，没什么大不了的。”

衣服被我挂在外面，自己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隔壁不断传出弹簧老旧的吱呀吱呀声，弄得我心烦意乱，不由得想起了跟薇薇腻在一起的日子。

“差不多了吧。”我没好气地看着他，都已经干呕好半天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啥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看着薇薇倒在地上，一只手还握着左胸前的刀把，身下是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从发懵的状态恢复过来之后，我也顾不得什么尸臭了，大口喘着粗气，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怒火冲击得炸掉了，眼前一片血红，恨不得立刻就把凶手找出来给撕了！

听我这么一说，王超立刻就推开车门哇的一下子吐了起来，我也推开车门和图书绕道他那边，靠在车头低头看着他。

太好了，章娜娜竟然在家，看来这次我运气很好。

我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子，整个人晃悠了一下，原本握着钥匙的手都松开了，可钥匙却还保留在锁孔里面。

报仇，我会给你报仇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都安静了，隔壁也再没有传出床板的声音，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那一点点微弱的心跳。

“你，你还要干什么？”王超艰难地咽了一下吐沫说道。

现在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今晚之前我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光顾着自己了，却忽略了薇薇。

藏不住索性就不藏了，现在我也没这个念头，先要弄清楚是谁还了薇薇。

我蹲下来惋惜地看着薇薇，心里念叨着：“你怎么这么傻，非要逞强，要不是盯上了章娜娜的股份，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是尸臭。”我每次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心里就跟被刺了尖刀一样，不仅痛，还持续的痛。

地址应该是对的，这就是章娜娜的家了吧，我在心里嘀咕着。

没有处理现场，我任由王超倒在他的呕吐物上，毕竟公司这边是有监控的，等会儿王超醒过来就算不报警，赵天查到这里也会调取监控录像，早晚会知道我在这里出现过，也会审问王超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站在自家的地下室门前，周围都是黑暗的，没有灯光，我也不敢制造声音让声控灯亮起来，一切都要谨慎ｈttps://m•heｔusｈｕ.ｃom.cｏｍ。

王超这个人也不是笨蛋，就是胆子小一点，肯定是知道了现在电视上的报道，而且我离开公司有一阵子时间了，这会儿突然出现肯定不会无缘无故。

我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敞开着地下室的门就离开了，毕竟这个味道很快就会被警察所察觉，不快点走我就很难脱身了。

下一秒我脑中就冒出了一个灵光，上次问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不就是在太平间里嘛，当时我还是被带着过去的，虽然里面的尸体都被冻起来了，可太平间里常年存放尸体还是会遗留着这种凝而不散的味道。

我低着头尽量不让门口的可视电话摄像头对准自己，用粗糙的声音说道：“送快递的，章小姐麻烦您开一下门。”

每一次回想起薇薇的好，温馨的感觉之后，这种感觉就会化成一把尖刀，重重戳进我的肌肤，直到回忆结束，我自己也遍体鳞伤。

咚咚——

种种画面不断浮现在我眼前，都是有关于薇薇的，她对我的撒娇、关心、呵护，还有无微不至的照顾如同火焰已经温暖着我，但又瞬间因我的自责凝结成坚冰，冻结了我的心脏，凝固了我全身的血液。

王超皱着眉，有些厌恶地瞄了一眼我手里的外套。

想到这个问题，我就不敢再打开门了，似乎我内心有着某种惶恐，其中又夹杂着某种原因，让我不愿意去打开门。

……

确切地址是从王超口中问出来的，他平时上班的时候就习惯迟https://www.hetushu.com.com到，直接就让我在停车场给堵到了。

我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看着地上倒着的人，黑长发铺开在地上，特别是那身精神的职业装和高跟鞋……

该死的，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味道简直比我在太平间里闻到的要浓烈得多，就好像死了很长时间了似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谁在我家的地下室发臭了？

变质的空气让人没办法呼吸，短暂的缺氧让我脑袋有些发懵，只好扶着门框站定。

“你最近怎么总是在叹气？”

看王超的脸色就知道这外套上的味道不怎么好，不用他说话，我就紧接着说道：“是不是很臭？”

章娜娜打开门，不耐烦地盯着我说道：“快递不是都放在小区门口的……你是……”

顿时里面的味道更加浓烈，直往鼻孔里面钻，就像是堆放在地里的内脏长时间腐败变质，又与内脏中体液发酵产生的气体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断冲击着鼻腔中的嗅觉细胞。

钥匙插|进去之后顺利打开了门锁，可地下室里不断传出来的味道却让我一直皱着眉，迟迟没有开门。

这是我掏出钥匙的声音，由于光线很暗，我只能凭借手感来区分每个钥匙的不同，尽量把它们一个个拿在眼前观察。

王超疑惑地盯着我，又仔细嗅了嗅，眉头更加紧锁了。

“呵呵……”我自己竟然笑了出来，笑自己自恃聪明，却愚蠢之极，竟然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家地下室里面。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