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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毛贡楠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有点不能理解大长老的收获，“你从快节奏的凡人生活中，悟出了什么？”

“很形象的说法啊，”祁鸿识点点头，一字一顿地发话，“唯其短暂，所以热烈！”

第二天一大早，辛堂主就将消息通知了下去，虽然有弟子对此表示不解，但这是执掌点头同意了的，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叫信息爆炸，”旁边有人接话，却是乔任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过来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有点迷糊了，“其实我对陈上人，也是很敬重的，就是这件事……这件事感觉……”

他也知道，毛执掌对陈太忠没有任何的影响力，于是找到了二长老南忘留告状——陈太忠这么搞，不合适啊。

所以毛贡楠很不能理解，通过这种快节奏的生活，能感悟出什么东西——若比快，能比得上战斗中的刀光剑影？

出来之后，他又去了电影场，这一次，毛贡楠来得更早，见到他之后，笑着招呼一声，“大长老昨日，似乎有所得？”

“这件事我觉得不错，”毛贡楠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就按陈上人说的那样，放到闻道谷旁边放映好了。”

辛古马上就去找毛执掌，南忘留在看电影，而执掌大人因为白天事务繁忙，正抓紧每一点碎片时间，孜孜不倦地修炼。

“咱们派里，怎么这么多人？”陈太忠四下看一看，“而且……为什么演的是歌舞剧？”

陈太忠想了想和*图*书，不得不承认，辛古说的很有点道理，地球界的生活节奏，比风黄界快得太多了，哪里像这里一样，闭个关几十年上百年就过去了？

被他打扰之后，毛执掌有点无奈，面无表情地听他说话——电影在哪里放，你也要找我做主，真尼玛闲得蛋疼。

毛贡楠沉吟一下，并不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以你之见，三长老和四长老，会支持呢，还是会反对？”

啊？辛堂主一听，登时就愣住了，“闻道谷附近？”

“唔，记得追查盗版，”陈太忠点点头，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的电影放映，连毛贡楠都亲自来了，要知道，毛执掌是派里出名的大忙人，连修炼都是抓紧每一点时间，能在娱乐场合看到他，真的是很令人吃惊。

下一刻，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辛堂主，明天的电影，我来选，放映的地点，就在闻道谷之外，记得通知大家。”

“有很多宗产的人，还有些派外的人，”辛堂主苦着脸回答，就算你是散修之怒，也不能亵渎东上人一手打造的闻道谷啊，“看完电影，就监督他们离开。”

要是毛贡楠反对，长老会上，二三四长老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支持陈太忠，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

辛古就学了一遍，反正两人总共也没说了几句话，他强调一点，“……这是对东上人不敬啊。”

难怪他不能理解，对于凡人的生活，风黄界的修者早有了共同的认知，那就是日出和图书而作日落而息，就算在城市中，凡人的生活节奏，也是极为缓慢和悠闲的。

而且，祁鸿识也来得极早，两人占了极好的两个位子，见面的时候，相互笑了一笑，却也没说更多——须知祁长老也不是每晚都来看电影的。

再加上还有些感情戏，所以诸多弟子们看得也是津津有味——关键是里面有太多的器物，是风黄界见不到的，非常实用，时髦值爆表。

地球的电影，精彩的很多，但是他认为在歌舞上，地球界还真不占什么优势，风黄界里有专职乐师和歌伎，个人综合实力远超凡夫俗子。

开什么玩笑，陈太忠能打造出闻道谷，这么播放就必然有他的道理，虽然她没太想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大致也猜到了一点。

这些派外之人若是也到闻道谷附近，那还真的更不好管理了。

“这是？”才离开的毛贡楠感觉身后有异动，扭头一看，却发现祁鸿识正飞向闻道谷，忍不住嘴巴一咧，“我去，效果真有这么明显？”

辛古见他离开，心里越想，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是吗？”辛古还是不得要领，不过既然执掌决定了，他也就不再琢磨，而是转身离开。

祁长老听到最后一句，先是一怔，然后身子拔地而起，迅疾地向闻道谷飞去。

效果没他想的那么明显，第二天傍晚，祁鸿识从闻道谷中出来了，依旧是五级天仙，不过他的神情，似乎有点奇怪。

就这种劳累却又闲适的生和-图-书活，是风黄界修者公认的凡人境界，一些真人在证真遇到门槛的时候，没准还会化身凡人，融入其中，通过这样的生活来磨砺心性。

“地球界之人，能活到一百都不多，”旁边这位接口，“寿数短，生活又精彩，肯定要忙一些。”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是没想好，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负责看管放映机的是内堂副堂主辛古，见到他走过来，笑着点头打招呼。

“他俩可不存在什么尊敬不尊敬，”南忘留笑一笑，然后又想一想，若有所思地发话，“我认为有必要支持，你先去找毛执掌，若是他反对，长老会投票决定。”

她接触陈太忠的时间要长一点，而且学习时髦东西很快。

“唔，热烈吗？”陈太忠沉吟一下，陷入了沉思里。

“我说了，你就照做，”陈太忠也不跟他解释那么多，“对了，派里怎么这么多人？”

但是现场的人头，估计已经超过了万人，陈太忠心里纳闷，就走到了放映机旁。

“地球界的歌舞剧，很棒的啊，”出乎他意料的是，辛堂主表示出了不同的看法，“虽然歌唱水平很原始，舞蹈动作也没什么难度，但是这种热烈，非常感染人……大家都喜欢看。”

浩然派改名之后，又招过一届弟子，六年里一共招过三批弟子，加上原来的弟子，包括杂役在内，大约有七八千人的规模。

“啊？”辛堂主愕然地一咧嘴，“合适吗？”

当然，这不是说凡人和*图*书的工作不辛苦，辛苦也是有的，但多半就是躯体上的劳累罢了，劳作一天之后，就能在自家安逸地休闲，得点外快的话，还能沽一壶小酒，小酌解乏。

而在风黄界，就很少这样的歌曲，以娱乐和陶冶性情的歌曲为主流，倒是也有气势澎湃的战歌，但是缺少那种能释放生活压力或者忙里偷闲娱乐的歌曲。

“嗯，有所得，”祁鸿识很干脆地点点头，“以往觉得凡人的生活劳作，不外是缓慢单调，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如此精彩和快节奏的生活。”

像某些几近于歇斯底里的干嚎，真正地表达出了热烈的情感。

不过，当他听说，南忘留表示，可以“长老会投票决定”的时候，眼中一道精芒闪过，嘴角也翘了起来，“呵呵，有意思。”

他没注意到的是，毛执掌虽然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却是在游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那您……支持还是反对呢？”辛古看着他。

“嘘，噤声，被陈上人听到，你就死定了，”有人出声警告，“竟敢说下界无趣？”

这俩人说得热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就是祁鸿识。

祁鸿识却是点点头，“是的，有点感悟，但是……还说不好。”

“有什么不合适的？”毛贡楠笑着回答，“东上人和陈上人，修的都是上古气修功法，没准有相同的见地，对派中弟子而言，这也是个机缘。”

游仙和灵仙的晋阶，在风黄界的磨练，是以参加战斗为主，在战斗中提和_图_书升自己，但是到了真人这个阶段，就是以磨练心性为主了。

现在的闻道谷，真的是浩然派一等一的圣地，看电影这种娱乐活动，放到那里——这也太亵渎闻道谷了吧？

“两位长老都挺……都挺敬重东上人的，”辛古考虑一下，谨慎地回答，“不过，她们和陈上人的关系，好像也不错。”

毛贡楠闻言，却是越发地好奇了，“那你随便说说呗。”

而同时，这种生活虽然充满了异域风情，看起来也十分精彩，但是没有慢节奏的舒缓和闲适，更谈不上磨砺心性。

当天上映的，是两部都市喜剧电影，虽然是都市凡人生活，不过地球界的都市生活方式，跟风黄界的完全不同，带给修者们眼前一亮的感觉。

“好了，电影开始了，”旁边有人低声提醒……

看完电影之后，大家一边议论一边离开，“下界的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趣啊。”

嗯？南长老倒是没着急表态，她很好奇地发问：他怎么跟你说的？你原原本本学一遍。

“嘿嘿，”这位讪笑一声，“我是想说，地球界的人，生活得很紧张啊，节奏太快了。”

不得不承认，地球界的现代歌舞，确实当得起“热烈”二字，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又面临巨大的生活压力，歌舞剧以宣泄和张扬为主。

“嗯，按说呢，这是凡人生活，地球人的寿命也极短，”祁鸿识拉长了音调，一边斟酌思考，一边缓缓发话，“但是他们经历的东西……并不比风黄界的凡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