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风生水起
第261章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醉
赵佶可以做一个很好的书画艺术家，也可以出家修道，但偏偏就做不得一个好皇帝，这一点，从放着三宫六院不管，微服出游寻求刺|激和新鲜感，就可以看得很分明。
说完深深行了一礼道：“多亏师师姑娘帮忙。”
道君皇帝听了展颜笑道：“这有何难！爱卿，取文房四宝来！”
西门庆当即许诺时时供应景阳春到李师师处，赵佶听了这才喜道：“员外考虑周到，如此最好！”
“西门哥哥只是偷懒。”
赵佶听了惊得半响没说出话来：“此言当真！你居然在罗真人处修行三年！”
到了后世反而这种形式不受重视，反倒是绝大部分其他国家都是签名生效。
燕青暗忖道：“平日夜里把玩的时候，照得有如白昼一般，这等程度也不过是三分气力罢了。”
西门庆掐了个法诀，嘴里面便颠三倒四的不知道嘀咕些没实际意义的咒语，听得道君皇帝越发的相信了。
赵佶热心修道，虽然在道门中人眼里只不过是个发烧友，真有本事的并不来朝见。
“拿了朕的手书，诸司必然不问。”
后面老虔婆偷偷听了，急忙借机回房，把方才得的包裹打开，拿了那些首饰出来借灯光翻来覆去的看，只怕这些细软是法力幻化，到时候岂不是一场空？直到老虔婆用牙连咬了三五个首饰，直咬得牙酸，又舔了舔，这才信服都是些真货。
“笔来！”
赵佶道：“只是寡人回宫，便喝不到这种景阳春，可叹！”
言下之意，居然有和*图*书些羡慕之情。
在道君皇帝看来，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便是有本事的里面道行最深厚的一位，虽然三番两次发了诏书，罗真人连回文都没有；但还是命人送去手书“护国真人”四字，又赐了个天下道门总管的虚职。
“你便是酿造景阳春的酒商？”赵佶见西门庆相貌俊俏，顿时产生了三分兴趣：“此酒果然非同一般，竟然是前所未有。”
赵佶越听西门庆这话，越觉得西门庆是个有本事的，哪里肯放过？一旁李师师早就惊得目瞪口呆，这“潘员外”酿有景阳春这等好酒不说，居然还会法术！
“些微小法不值一提。”
不说这老虔婆忙乎，前面西门庆对道君皇帝的请求一推再推，只道最后才似乎迫不得已勉强应了。
道君皇帝看了西门庆演示的“神奇法术”，一天的郁闷烟消云散，竟然是异常的兴奋。
燕青得了西门庆首肯，这才说了真名，李师师自有卸喜，念念不舍，吩咐燕青有空常来坐坐。
下面再押个御书花字。
没想到区区景阳春，居然也能和罗真人挂上钩，赵佶吃惊也是自然。
梁师成振振有辞：“皇城司办事不力，走了个辽国公主。”
赵佶闻言一凛，就见西门庆左手并指一戳那块雷公石，顿时有一股雷电从中迸出，在半空中化为一团雷球，浮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眼前是当今皇帝，西门庆行事也自是加了两分小心，但骨子里还是有写不起。
而且杜甫此句中的“天上和*图*书”暗指皇宫禁内，西门庆这一句也隐隐有自夸的意思，自比景阳春不在御酒之下。
李师师又问燕青真名：“你哪儿是那太平桥下的小张闲！骗得过妈妈却骗不过奴家！”
二人匆匆从后门离去，绕到前面来，进茶坊二楼包间看时，刘指挥使喝的五迷三道，大赞好酒，也无暇去管西门庆和燕青是从赵元奴家出来，还是从李师师家出来。
李师师只道西门庆要求酿酒权，没想到却是要免除酒税，微微一怔，命梅香去取了文房四宝来，挽袖亲自磨墨。
一旁浪子燕青自然知道西门庆装神弄鬼，平日里狮掐了法诀就行，哪儿有这些恶俗的东西？西门庆假意念了半晌，这才轻轻一喝，用法诀一指桌上那块雷公石。
西门庆拱手道：“小人对酿酒一道倒是有些天赋，在家刻苦数年，竟然真的酿出景阳春。虽然比起罗真人所用有云泥之别，那也是天下少见的佳酿。”
西门庆出声之后，便并不说话，叉手不离方寸，只等道君皇帝发话。
赵佶自然知道西门庆话中的意思，微一沉吟道：“人各有志，朕又何必强求。既然今日有缘，要何赏赐，尽管说来！”
这还不算完，西门庆回道：“小人乃是罗真人记名弟子，老师每日所用便是这景阳春。小人在二仙山修道三年不成，临行前老师便赐下此法，以便小人安身立命。”
此言一出赵佶便是惊讶道：“莫非是罗真人？细细说来！”
西门庆早就想的不能再清楚了ｈｔｔps://wwｗ•ｈetｕsｈu.ｃoｍ.ｃｏm，当即拱手道：“这景阳春便要在汴梁面世，小人初入商道，便求免去小人酒税，还望圣上成全。”
“此酒从天上来，自然是天下第一！”
在李师师惊讶的目光关注下，那块雷公石从内而外慢慢释放出一线光芒来，顿时把四周灯光给压得一暗。
赵佶点点头，西门庆几句话已经勾起他百分之二百的兴致来，又问道：“虽然三年修道不成？总有楔术罢，可演化一二给朕欣赏否？”西门庆摇头道：“法术一道，怎可在人前卖弄？小人听说上清宝箓宫有林灵素林道长，圣上为何还如此痴心法术？”“便是一个小小法术，让朕大开眼界也是好的！”
突有内侍黄门官进来禀报道：“梁公公求见圣上！”
赵佶对诗圣杜甫的名句自然是了若指掌，西门庆这一句“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醉”明显是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脱胎而出，用在此处竟然是恰到好处。
旁边李师师更是吃惊，没想到这个“潘员外”居然和罗真人有所往来，也难怪家中金银多得用不完。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醉？”西门庆顺口道：“圣上，此酒并非人间所有。”
赵佶听了顿觉扫兴，挥手让西门庆等人退下，西门庆目的达到，自然和李师师作别，带了燕青便要离去。
赵佶有些醉意，倒还不觉得，一旁李师师见西门庆连跪拜的意思都没有，手心真真的吓出汗来，暗道这潘员外胆子好大！
和_图_书赵佶看得连连点头，哪里知道西门庆只卖了三分气力？西门庆冷眼旁观众人反应，运法诀把雷公石搞得忽明忽暗，吸引得道君皇帝和李师师目光流连，这才把那块雷公石提在手中，喝一声：“圣上请看！”
西门庆笑道：“非得如此，不能觐见圣上。”
“不敢欺瞒圣上。”
西门庆这段时间也没少下功夫，对“天罡五雷速成法”掌握的越来越好，从中琢磨出一些细微的变化出来，若是放在公孙胜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晒，赵佶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浪子燕青自然知道西门庆在胡说，不过罗真人也自然不会下山当面质问，又或者是派公孙胜来责骂这个记名弟子。
“你来见朕，所为何事？”道君皇帝看着面前的梁师成，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大事，让你追到这里来寻朕？”“圣上，兹事体大，老奴不敢拖延，特来觐见。”
那团雷球中有些细微的雷鸣之声，良久才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前，赵佶再看时，西门庆已经将雷公石收起，不免鼓掌赞道：“好法术！”
“唔？”赵佶眉头一挑：“卿家细细道来！”
这算是拉虎皮扯大旗了。
“小人献丑。”
西门庆微微一笑：“圣上看了也就罢了，小人一心从商，可不敢得罪通真达灵先生。”
西门庆闻听此言，不用李师师介绍，便自己出来，先对那道君皇帝唱了个肥喏：“见过圣上。”
李师师递过紫毫象管，赵佶拂开花笺黄纸，兴冲冲提起便写御书道：“神霄玉府真主政和羽士
和_图_书虚静道君皇帝，潘氏酒商各种税钱，一律免除。”
禁内夜明珠之流自然不少，大过这雷公石的也有，但往往要在墙面上镶嵌不少，才能在晚上放出些光芒来，比这雷公石却差得多了。
“潘员外”顺口便是妙句，道君皇帝听了又有了三分欢喜：“你也自是风流中人，便说说这酒的来历。”
自从穿越以来，西门庆还真是未曾跪拜过何人，最多是行礼躬身作揖，唯一的一次便是和武松、时迁三人一起拜了异性兄弟之时，做不得数。
西门庆早就在心中不知道想了多少遍，听这话微微一笑：“圣上有所不知，此酒的方子乃是从二仙山紫虚观而来。”
西门庆躬身谢过，拿在手中看时，见那花押果然是传闻中简写的“天下一人”花押这种东西其实唐代就有，北宋签名花押的风气更加流行，宋徽宗这花押人所尽知，比御宝还要用。
往日里林灵素为他演示忻术，多半需要些道具来，西门庆却摇摇头，从腰间解下那块雷公石，轻轻放在桌上：“小人辛苦三年，法术根本便在这块羊脂玉佩上，哪儿还用得着外物？此物已有灵气，圣上只可远远看了，不可用手抚摸把玩。”
李师师道：“员外骗得奴家好苦！明明会一手好法术，又假作豪客！”
赵佶拿眼看了半天，左看右看也只是块普通玉佩，又能看出些什么灵气来？李师师看了看也没什么想法，好奇的和赵佶一起催促西门庆道：“员外只管演来。”
赵佶大喜，便请西门庆施为，又问需要准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