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重人格
第120章 惊雷乍响（4）
“等等，船数目不对，漏了两艘。”
“我千辛万苦找到了当年用于所谓绯闻的视频，却意外地发现，监控的电子标签是被改过了，是上午进一同一房间，被人标成了午夜……这种开房视频太普通了，不过用在他这种人身上却是致命的，一石二鸟啊，让南骁勇抬不起头来，把那位女干部也搅得家庭不宁，最后只能调离岚海……啧，吴老，取监控，而且有本事改标签的人，不难找啊，需要我告诉你是谁吗？”孟子寒道。
“哦……在这儿呢，地图很翔实……”吴吉星抽着书架上的一本厚厚的书，还给了孟子寒。
“我看清了，我连他穿什么衣服都看清了……走了。”
片刻，一条短信回来了，是一个链接，他点开，然后看得目瞪口呆。
“对对，您老记性真好，我和吴专家一起在岚海办过案子，这不，领导派我来给专案组的人拜年。”孟子寒笑道，年三十的，这份热情真是暖人心呐。
“还有七伯，他能相信？”高铭反问道。
肯定吓破胆了，马沛龙换着口吻问：“还常多少货？”
“啊？魁哥说他死了，他自己说他自己死了？”
步话里，粗俗而又直爽的荤玩笑开始了，对这位没有抓捕难度的人，其实外勤刑警们根本没放在眼里，谁都知道，拿下这些人不难，而难的是，拿走他们藏着的秘密……
“你走了？安全吗？”对方问。
他们眼睛睁圆了，像一下子看到了阿里巴巴打开的财宝大门，如果有漏网的船，可那船上载的可是成箱的美金啊，还是无主的，现在可都巴不得逃命呢。
……
说着吴吉星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笑吟吟地握手，直寒喧着，三位警察有两位不认识，他纳闷一指，孟子寒介绍道：“孙副厅的秘书，还有省厅警卫局的，这不，专程来给咱们专案组的专家拜年啦。”
“呵呵，这也能成为怀疑和定我罪的理由？”吴吉星气愤的地道，这个坑栽得太冤了。
孟子寒起身了，他收起了礼盒，出了门，三人和阿姨道别，到门口时，吴吉星已经换上了衣服，面不改色地撒了个专案组办案的谎，跟着下楼，上了已经久等的警车。
因为她知道，又一波高潮即将来临了……
对方说到此处，吧唧，挂了电话。马沛龙喂喂乱吼两声，电话已经成了嘟嘟的盲音，而且，他再拔时已经打不进去了，对方肯定把他拉进黑名单了，他愤然捏着手机，差点把手机给摔喽。
万家团圆的时刻，昏昏欲睡的春晚，突然间飘来了一行这样的字幕，有很多人忽视了，也有很多人看到了，不过也没有重视，警察么，坏事压着也能传千里，可好事，一准会被当成吹牛逼的，于是大多数选择忽略了。
与恰恰相反的是，数处已经蓄势待发的布置警力，却齐齐接到了行动中止的命令。
“详细计划你肯定不
和*图*书知道，出货的是七艘，而被抓的只有五艘。”“这个……不会有诈吧？”对方犹豫道。
“其中有个人联系我了，他知道我的电话，我的紧急电话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董魁强算一个。”
省厅的官微上，也冒出来这样一个案情通报，不光是文字，还配了一段视频，缴获的稀土、枪支，以及成行成列蹲坑的嫌疑人，数十艘冲锋舟及海警船包围的五艘渔船是焦点对象，那黑压压的一片嫌疑人，以及搜缴的长短武器实在让人怵目心惊。
“是走了，但是，又开门回来了……东西放下了，这是怎么回事？”
“让他接电话。”马沛龙直接道。
礼盒慢慢地打开了，是一个循环播放的装置，这玩意就不认识也知道大概，书里有侦听器，近距离传输录音，那意味着……他被监听了！
“什么？”
一念思定，他把这个电话又回过去了，一接通，又是窿窿的船声，他直接问道：“董魁强呢？”
“接不了。”
“不，我是说大兵，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却屁都不放一个，一步一步在钝刀子杀人，让你疼都喊不出来。”高铭道，越到后来，越发现大兵心机深得可怖。
他盯着观察镜里，那位匆匆收拾行李，出了门的嫌疑人，对着步话汇报道：“目标离开，好了，我可以回家过年了。”
把案情大白的消息，通过缉私总队的渠道，向全警通告。
笃……笃……笃……
“妈的，发什么神经，盯了这么多天。”一位观察员怒道。
“等等，船数目不对，漏了两艘。”
“魁哥死前说，他只信一个半人，其中一个是七伯，另外半个是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看你这样，我们只能扔海里了。”
缉私总队的值班电话响了，总队长在问怎么回事，政委在问谁出的警，还有港口的各大队，纷纷致电，这特么就没听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重大警情通报：我省岚海、津门两地警方迅速出击，捣毁了一个特大稀土走私团伙，缴获中重稀土20余吨，案值逾亿元，滞留涉案人员一百八十余人，为我省历年来查获的最大一宗稀土走私案，目前，该案正在进一步查实……
孟子寒笑着回放着，里面传来了马沛龙和他的对话：
“你是谁呀？怎么有我电话？”马沛龙问，这个手机号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能打进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别觉得冤，有个人你应该记忆犹新，他数次到省市各相关部门反映私采滥挖和中重稀土的走私，有人可能很看不惯他，就趁他和工会一位女干部联袂到省里反映问题的时候，编造了一起绯闻事件……让他名誉扫地，很可惜，这位背负着骂名的人最后在到大店乡的救灾路上牺牲了……他叫南骁勇，您一定记忆犹新吧？”孟子寒道。
“你们太不够意思，这事和-图-书都没告诉我。”高铭目送着领导离开，埋怨了尹白鸽一句。
“什么意思？你想把大家都拖下水？我挂了。”
于是缉私总队齐齐噤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这一届缉私的队伍，已经失去了信任。
他被自己这个突来的想法挠得心猿意见，又神经质地翻着包，找了一部手机，拔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刚一接通，他低沉道：“是我。”
嘟……嘟……的盲音响着，马沛龙被这个消息震惊得目瞪口呆，片刻间惊省，他拉开海图，看着蓝色一片的区域，在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哦，漏网的……老宗这个老船工肯定小心，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可没那么容易，难道是？真溜出来了几艘？
很快，部里发来了贺电，直属领导致电慰问一线的干警及指战员，这件事上级要求迅速确认，要作为新春的献礼在全警通告。
他一遍又一遍巡梭着，等着那头回来的电话……
同一片海域，不同的座标点，高铭和尹白鸽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来来，书房说话，破春晚有什么看得，看到咱们大获全胜的消息，那才叫振奋人心呢。”
“好，那您快点拿主意，能弄回点来就是点，这可是出白菜价，一卖出去可就是白粉价啊。”马沛龙兴奋地道，不但价钱可观，还少了个拿钱的大头啊。
一行三人，让进屋子，老太太正看春晚，孟子寒不好意思打扰，直问着吴叔叔，老伴指指厕所牢骚着，老不中用了，吃了几个饺子消化不了，怨我手艺不好。
这个突兀而奇怪的动作让吴吉星突然变色了，他想起了警中的掌故，这行当最大的不是责任，而是坑，不管是同事的、同伙的、还是嫌疑人给你设的，掉进去就万劫不复了。
……
“等等，等等……啊？目标又回来了。”
此时，远在海上的船队得到了吴吉星被控制的消息，孙副厅一言未发，表情肃穆地站在甲板上，这种事痛心疾首没有用，执法的，往往也最懂如何违法，有权力和诱惑在，也就有这种人的前仆后继。
“海上出警，漏一两只倒是可能，怎么，你有想法了？”
“详细计划你肯定不知道，出货的是七艘，而被抓的只有五艘。”
“海上出警，漏一两只倒是可能，怎么，你有想法了？”
被抓住？大不了也是赔命，何况还轮不到他这条烂命。
马沛龙把经过一说，对方什么口音，什么德性，而且拉黑了他的号码，足够相信，这批漏网的货肯定还漂在海上某个地方，进无法进，退不可退，成为两头为难的船了。
“嗯……那你等等，我再确认一下回复你……别急，如果有诈，他憋不了多久，如果有货，他也溜不了多远，顶多泊到公海上等着，他们根本没有渠道……”对方道。
妈的，死到临头了还想再啃一口？他忿忿想着，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拔着，出和-图-书去了一条即时消息：
“马沛龙和高虎案关联，看这德性，十成十是个掮客，他知道的肯定很多，溜了可没地方找了，大过年的，追踪也麻烦。”观察员道。
观察员不敢吭声了，大过年出任务谁不是一肚子怨气，触到带队的霉头，别说骂你，抽你两耳光都有可能。他倒不在乎这个，只是有点可惜，放走的嫌疑人，再找到可就要难上几倍了。
“看好，看来不是高队让驴踢了，而是直接省点事，割驴鞭剔驴宝让兄弟们爽爽……”
“我没走，不安全。”
……
总队长在做着最后的补救，连夜通知各单位人员全部取消休假，立即归队，而且向上一级致电请求参战……很可惜，被接到电话的孙副厅长直接拒绝了，仅得到一个蛋疼的任务。
自津门市丽水苑小区外，钟楼大厦顶层，两个观察哨点几乎已经看到了嫌疑人准备脱逃的影像，而行动中止的命令却发出来了。
“啊，你看清了？”
他看着现场的短视频，数了数，少了两艘，那两艘渔船肯定已经吓破胆了，如果从吓破胆的手里淘东西，会不会……很容易？很便宜？
“呵呵，你想私存，消化得了吗？告诉董魁强，学学死字怎么写。”马沛龙道，声音像牙缝里迸出来的。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被一步一步逼到绝路。”尹白鸽道。
“你们……”吴吉星如丧考妣，枯坐到椅子上。
“应该在海上，现在成惊弓之鸟了，连我也信不过了。”
这份客气让吴吉星无比的难堪，否则之后发生的什么抢很清楚，会在大白天，会在人多的时候，会在他全家都目睹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戴上手铐抓走。
“魁哥说要有人问，就说他死了。”
孟子寒慢慢，诡异地笑了，那笑看得吴吉星毛骨怵然，然后他急急扑向书，而孟子寒手一拍，压住了，一伸手拿起来，往后一扔，门口的警察接住了。
“要是错了，现在该我哭了，我能把自己交到你手里啊？”尹白鸽笑道，她好奇地看着仪表盘，那是块透明胶贴着的，她伸进手去了，从里面摸出来了一颗吸附的柱形金属玩意，笑着递给高铭：“回头注意保密，把这些东西都拣回来。”
“那不是我干的。”吴吉星终于开口了，他否认道。
“我艹，高队脑袋让驴踢了吧？兄弟们喝了一夜北风……”
孟子寒笑着伸着一根指头，摁了，这时候，那两位警察终于脸上见笑容了，大汗淋漓的吴吉星喃喃道着：“你们……早就知道了，是故意把我引进来？”
“我刚问货，他直接把我拉黑不和我通话了，你说诈我什么？我现在他妈比个纯吊丝都穷，还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条命来。”马沛龙道。
马沛龙哭笑不得道，那帮渔民除了蠢了点，其他倒还好。
“哦，我想起来了，小孟，孟子寒。”老妇人笑道。
“又是
和*图*书你，你不认识吗？”对方口气不爽了。
“到底走了，还是还在。”
“所以，我们就回到主题上，专案组再次请您出山，找出是谁干的，这也是你能够得到最后礼遇的原因，否则会发生什么你自己清楚。”孟子寒道。
马沛龙一怔，然后马上道着：“可我不认识什么魁哥啊。”
“等等……你把情况详细说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妈的，跑了两艘，要有十几吨的货。”
“这好消息正要跟您说呢，还准备请您一起去迎接咱们凯旋归来的队伍呢。”孟子寒笑道，老伴提醒着让客人坐下啊，站着说话算怎么回事。
“什么？”
“是这样，我正准备走……”
敲门声响，片刻后开门，开门的老妇人好奇地看着门外站了个警服正装的人，眼熟，那人笑吟吟地鞠躬：“阿姨，过年好……我来给您和吴叔叔拜年啦。”
……
“我叫于磊，魁哥给我的电话，让我们回来找你。”对方道。
“妈的你一个盯梢的，真把自己当队长了，看好了。”步话里怒道。
“喂，等等……你在哪儿，我听不清楚。”马沛龙警惕地看看窗外，顺手拉上了帘子。
“所有从位置上下来的官员其实太好查了，查查账和财产，基本就都能去监狱养老了……所不同的，就是您可以选择是被我们铐走，还是自己走出去。”
“你们的命真没货值钱，没货你也就没命了，光着屁股回岚海，一片警就把你们收拾的满地找牙……说吧，有多少？”马沛龙问。
“你指七伯？”尹白鸽道。
“地方志里的东西，是来自特种警械研究所的小玩意，说到这儿，我还得恭喜您啊，省厅有一个毒丸计划，第一颗就投给你了，只是因为你隐藏得实在太深，一直没有发挥效力，所以才加大份量，让你们这一伙都吞了点……没想到投得早的，反而发作的晚。不得不承认你作秀做得确实很好，还故意让我们找到了三点七吨稀土，从而借我们的手，灭了王特一伙。”孟子寒道。
在可能、危险，以及巨额财富的诱惑下，马沛龙纠结得心烦意乱，一面是即将开始的亡命天涯，一面是很有可能的绝处逢生，他犹豫了，订金肯定是还不上了，那么大的金额得抓住得命赔。可如果真有漏网船的，真能找到部分货，那可就再起东山了。
“怎么接不了？”
“他们在什么地方？”
高铭接着，把大兵的杰作装进了口袋，他思忖道着：“吴吉星要配合确认，那对方应该深信不疑了吧？”
“呵呵，他才是那颗最毒的毒丸啊，不管谁把他的毒性逼出来，都会后悔的。”
确认，确认，再确认……然后有消息灵通的人物透露，省厅的领导班子成员五去其三，下落不明，而且是一把手带的队，带出去整整一个特警中队，是以海防训练名义带走的，当然不是确认消息，而是判断出wwｗ•hｅｔｕsｈu.ｃｏm•cｏｍ来的，据说重案大队参案，那个稀土专案组也齐齐消失了。
“其中有个人联系我了，他知道我的电话，我的紧急电话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董魁强算一个。”
“什么意思？你想把大家都拖下水？我挂了。”
……
“我没走，不安全。”马沛龙道。
“没有啦，都扔海里啦……”于磊否认道。
“尼马逼，挣钱时候都给个笑脸，出事的就给个屁股看呀，不认识拉倒，我们还有好几条船呢，妈的买家又不是你们一家。”对方怒气冲冲扣了电话。
于磊马上改口道：“哦，不，他死了……我是说实话，他真的死了，想和他说话没门啊。”
“那当然，扫清了内部的隐患，外部的就成了聋子，瞎子，我知道我喜欢大兵什么吗？他总能设计一个让人深信不疑的奇迹，等有人跳进去，才发现是个坑。”尹白鸽笑道。
尹白鸽笑着道，她重重地抽了一口烟，不顾形象地把烟头扔在脚下重重一踏，使劲地抿着这口烟，那吸入的肺部的烟让她有点眩晕，有点兴奋，有点张扬了。
吴吉星难堪地撇着嘴，依然保持着沉默，或者，是羞于启齿。
“老子命都快没啦，你们问货？”于磊怒了。
可是……这可能吗？如果可能，危险吗？
“您是岚海人，到省总队前在岚海缉私上呆过，又是稀土专家，很奇怪的是，您这位专家加缉私的创任上，没有反映过一次岚海中重稀土的走私问题，即便在省总队也是，每年查获的走私数以亿计，唯独没有稀土类。”孟子寒道。
“嘴里干净点，高队下的命令。”步话里，一位道。
“老子在海上，还能在哪儿。”对方粗鄙地道，标准的岚海的土话。
被捕获的渔船，缴获的稀土，抱头蹲着的渔民，还有一艘大型的货轮，这个缴获足够轰动全国了，也怨不得姜天伟得到消息二话不说就自己解决了，接下来，肯定警察们欢呼雀跃地功自矜夸了。
刚要请坐，孟子寒推拒了，提提手里的礼盒道着：“我来两件事，一件是给您拜年，第二件是向您汇报一下咱们专案组的案情进展，没准还得请您出马呢，咱们……”
“这家伙可真够狠啊。”高铭叹道。
吴吉星耷拉着眉眼，不吭声了。
“哎呀呀，你可客气什么，我可真没做啥贡献，还是你们厉害，我看到官微消息了，什么情况啊，大获全胜，哈哈。”吴吉星眉开眼笑道。
有漏网的？
吴吉星把三位请进书房，孟子寒尚可，可那两位陌生人让他有点不适应，不过对他一个退休的而言，来谁都是组织关怀，那怕态度冷了点，他客气地让坐，那两位没坐，孟子寒坐下，要打开礼盒时，却像想起什么来了问道：“吴老，下午鸽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初次来您这儿的时候，给您带了本岚海市志，供您查询特产和地理的，那书是市图书馆的，得送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