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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不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了。她笑起来，嘴角有细密的笑纹，眼角有几条鱼尾纹……可是她这样的迷人！

他便赞了一句，这餐厅的筹备够花心思的。言下之意，其实是如此耗费精力从原产国采购这些，用心也是用心到了十分，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仅仅为了让这个餐厅原汁原味。

自飒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

“哎！”他干脆的应着。

子千点头。

外面是冷，阴冷。

她的笑容，令天空的阴霾都会一扫而空。

他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他拿起来，撕了一小片，蘸鳄梨酱吃。香喷喷的味道，是很美味。他笑了。离开的时候，他特地站在餐厅门前的空地上，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他抬头，餐厅的二楼，是个透明玻璃切割的空间，这家餐厅的办公区，在东边一角，而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拿着烟斗，也正在看着外面……于是四目相对了。

他不常打扰她，甚至电话，也不会天天打来，而打来了，就是那样淡和*图*书淡的几句话，也就是淡淡的几句话，逗她一笑，让她轻松，或者，就听她说……他只字不提催促她回去的话；尽管，她是知道的，他渴望她在他身边。

这会子，能在这儿叫他的，不作第二人想。

但是他有话要说的呢，他想快点儿说出来吧，他就开口，说：“Daisy，我有话跟你说……”

他翻了个身。

子千微笑着，挥了挥手里的玫瑰花。

后来是累极了，他迷迷糊糊的，听到她在叫他，“子千……”

“Daisy……”他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慕容继续吃的滴滴答答，不理他。他站起来去卫生间，一路走着，看着室内的装修。饶有兴味的看。往卫生间走的路，顶多有一分钟——店面本来不能算大，上下两层而已——他却足足花了一刻钟。看墙上的壁画，屋角的“蹦裘（poncho）”，搁物架上的银器……也许是他这样凝神细看的客人不多见？餐厅经理特别的过来陪他走了一段，耐心的与他聊天、给他解释和_图_书每一样东西的来历——原来，都是有来历的。

自飒将那一束白玫瑰抱在怀里，因他这一声“Daisy”，仿佛不堪重负。

自飒笑出来。

那的确是家很好的店面。却原来，是某个人对爱情的祭奠……

洗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自飒就是特别的喜欢那种墨西哥毯子、还有那个“蹦裘”——他总是开玩笑，说蹦裘其实就是挖了个洞的毯子。还有，自飒手里的那个烟盒、打火机……心里莫名的一动。回到餐桌边，慕容已经把玉米饼都吃光了，另叫了一份。

但是，好吧，暂时，OK，暂时先这样……

“Hi！”他看着多日不见的她。没有更瘦，也没有胖。他略放心了一点儿。她虽是躲在这里的，但是，还好。

他笑着说Howard，那家店，黑店来的。

她四处游历，最终流连此处，不肯回家……他知道，他纵容。

笑的嘴角生皱。

自飒让子千先进去，自己随后。

慕容说你这是干嘛，刚刚饕餮美味，这会儿笑的阴森森的，怪瘆和图书人的。

自飒看看他，又看看花。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就接过来。她总是嫌玫瑰俗气，可是真的收到玫瑰，还是开心的，只不过有些窘……金子千笑着，将玫瑰花塞到她手里，道：“你要是一直不接，我可就糗了。”

慕容大笑，说那样的黑店？怎么黑我，我都认了。

“Dai……”他只来得及吐出半个音节，她柔软的唇便印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心顿时加剧了跳动，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都掉了，只来得及抱住她的肩膀。她的亲吻，来的猛烈。气息里，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熟悉的。长久以来，她的烟，没有换过，清香、清爽、特别……随着他心跳的加剧，他也没有总是等着她先行一步。

他摸着口袋，那里有个小绒布袋子。

金子千被她这样抓住，心里一暖。

地毯虽厚，仍是地上，好硬啊，腰酸。

手里的玫瑰花，散发着清香。

经理微笑着说，是，筹备了很久，我们老板很用心。

他看着那一组银器，上面有着飞鹰标志。印象里，似ｗｗｗ.hｅｔushu•ｃｏm.ｃom乎是谁常用的什么玩意儿上，有类似的图腾。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自飒拖着他的手，“嗯”了一声，说：“好……哎，你稍等，稍等啊……”她的公寓，走两步就到了，她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手是有点儿颤抖。子千看着，先替她把手里的东西都接过来，让她可以开门——哎，这会儿，她又像是个毛毛躁躁的丫头了。

“James？”

“子千？”

她抱紧了玫瑰，拿好了纸袋和报纸，然后，她牢牢的抓住了金子千的手，她说：“哎呀，外面好冷……我们回去吧。”

他脚步停下来，已经到了她的门口，回头。

他道了谢，往卫生间去。

“我真的有话和你说……”子千往楼上走着。螺旋的楼梯，有点儿暗。这公寓有年头了。他想着要不这就说出来吧，可是他手里的纸袋里，玉米卷的香味在往外钻，混着玫瑰的清香……实在是，煞风景……还有，她怎么不说话？

眼前人影一晃，他觉得好像有一缕风吹到了他的怀里来，带着青草香。

金子千看了一眼这沾和图书着露珠的玫瑰花。店员刚刚悉心的将花打开一点，才交到老板的手上的。他看着原本紧紧合拢的花|蕾，稍稍开了些密密匝匝的花瓣，美的极为诱惑。像是一颗颗的心，被蕾丝层层包裹……他深吸一口气。

果然刚刚从餐馆里出来的自飒，手里拿着报纸和纸袋，看着像是从天而降的子千，惊讶溢于言表。

“我们结婚好不好？”

“嗯？”他终于睁开眼睛。

门开了。

门锁打开，他们倒退着进了房。

自飒手劲儿极大，扯开他的衬衫的时候，只听到“嗤啦嗤啦”的响声，纽扣应声剥落。像踩着华丽的舞步，金子千想，他们两个，像是在用最激烈的肢体语言、最激烈的亲吻拥抱，还诉说最激烈的，想念……只是这回，脚下生绊子的换成了他。地毯被踩起皱，他绊了一下，整个人跌了回去，自飒像一只飘落的蝴蝶，伏在了他胸口……他神魂颠倒的，唯一能记起来的，也就剩下那句“Daisy……”

他们是不是得换个地方才好？

很重要，特别重要。

慕容催促他上车，他依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