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菊花之约
顾朗上初中那会儿，每天大汗淋漓的回来，球衣从来不洗。顾母有次收拾他的东西，看到这个一向优秀的儿子竟然积了一大堆脏球衣。联想到他那段时间花钱花的厉害，端庄的顾母终于愤怒了，扣了他的零用钱，并宣布一年之内不会再给他添置新的球衣。顾朗最烦的就是洗衣服，又实在受不了脏兮兮的球衣穿在身上，只好去麻烦小曼。小学时候的小曼什么都尝试着自己做，很高兴地接下了活。一洗便洗到他高中毕业。有时小曼抗议了，某狼便牺牲色相讨好一番，淳真的小曼甘愿接受压榨。
被揭短了，顾朗的耳朵红了。当年他们那一拨人里面，哪个不迷《灌篮高手》？一群热血少年为了梦想而奋斗，多带劲儿！第一次听到陆若称南汐绝为“老大”时，他很不给面子的笑场了。南汐绝确实有大猩猩的气场，不过皮相上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知哪个说的，”顾朗尖着声音学她说道，“‘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等你了！’”小曼用了个她妈骂她爸的词：“死相！”
顾朗的胳膊还有点隐隐的疼，看她求饶也就不再闹，额头抵着她的，柔声问道：“还记不记得你给我洗衣服那会儿？”小曼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当然记得。你骗我给你做了那么就得苦力。没羞，欺负小孩！”
小曼原本盘腿坐在床沿正对着他，双臂往身后一撑不自觉地想退后一点。
他卷起一点她的衣服挠和-图-书她的胳肢窝。小曼连连求饶，气喘吁吁地推着他硬实的胸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错了，你最好了。别挠，痒，哈哈，痒啊！”
他的目光下移，顿在某处柔软上，故作迷惑道：“哪里小了？”
“你怎么说话呢？”秦妈妈不乐意了，叉着腰吼道，“你这一句话骂我们母女两个呢！小曼，我们把这妖妇赶出去！”
收拾了东西，顾朗俯身亲了亲在沙发上睡得正酣的小曼，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口水，“说几遍了，还是不改。”往外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蹲在沙发边上摸出一直贴身收藏的戒指，白金的底座上嵌着块深蓝色的宝石，修长的椭圆形。吸收了晨光反射出的星星点点组成一位女子的侧面。慢慢套上她的手指，抬起吻了吻，“Girl，My sky。”低声的呢喃萦绕在耳畔，小曼还以为是在做梦，侧过身继续睡。
秦小曼伸手去摸他红红的耳朵，调皮地揉弄，“你害羞了，小朗朗。”顾朗恼羞成怒，一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气冲冲地低吼道：“不想活了，嗯？”
秦爸爸正好进门，听到顾父又在低调地卖弄才学，随手卷了份报纸丢给他，“老顾，瞎说啥呢？俩男的才叫菊花之约呢！”
两位妈妈面面相觑。小曼托腮望着窗外，忧伤道：“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吗？”
凌晨六点的时候，顾朗收到了Aron传来的短讯：万事OK。南宫老ｗwｗ•hetusｈｕ.coｍ.coｍ头邀请他赴宴，正式接手南宫君如的产业。
顾母符合道：“是啊，那说的是日本江户时代……”
顾朗坐在副驾驶座上，沉默了会儿，很认真地回道：“我觉得，凌轩总经理的职位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顾朗蹲在CD机前，得意地哼道：“给你的东西你哪样能找的着，想看哪一场？”
两家的老人们一番猜拳过后，输掉的顾父无奈地过来敲门：“咳，朗朗，忙完了？”
一句话说的小曼心里微酸，是啊，她就是喜欢他。年少的小曼将青涩的心事吐露给好朋友豌豆后，豌豆缠着她去高中部偷看顾朗，发觉他就是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校宣传栏获奖名单榜首的人物后，摇摇头，对她表示同情。
“行！”
“什么啊？”
小曼的脸顿时通红，羞得将头底下埋进腿间。啊啊啊，她不是好女儿，也不是好儿媳！
小曼果然没有辜负顾朗的期望，立刻忘了窘迫，激动地扑过去，“要看，要看，你从哪里找到的？这张碟我丢了好久了。”
小曼规矩地窝在沙发一角，只是点头。顾朗倒是神态自然，在她家客厅里晃悠了会儿，翻找出了《灌篮高手》的DVD，冲小曼扬了扬：“时间还早，想不想看？”
“没什么。”小曼的脸绷了起来。这件衣服可是她拿打工的钱买的，可惜某人当时穿了新衣服就跑去和新女友约会去了。
“死丫头，”顾朗不客气地去和_图_书捏她的脸，“看看，临危不乱，在失去顶梁柱的情况下还能带动球队的气势，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看比赛很容易惊走人的困劲。看了两集后，小曼便完全进入状态了，大声为樱木加油。顾朗摩挲着下巴说道：“嗯，看来看去，这里面还是仙道最强。”眼神不满地飘向正对着樱木发花痴的某人，嗤笑道，“没脑子。”
顾朗坐直了身子，缓慢地问道：“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挡住了些头顶灯射下来的光线，投在小曼身上一大片阴影。蓦地给了她无形中的压力。他身上，还留有些残余的戾气。
小曼扑过去扯他的嘴巴，“不许侮辱我家樱木。你看仙道那是什么呀，头发竖着，丑死了。还有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明明阴沉的个性非要摆出阳光的模样，卑鄙小人嘛。”
顾朗低头拿牙啃她的鼻头，“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
秦小曼颇有些赌气意味地推开顾朗的手，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有事情瞒着我！”在他面前，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撒娇。这会儿小眼圈一红，语气比平日里娇软了那么多，某人又是怜香惜玉惯了的，于是乎——
秦爸爸扭过头自动屏蔽最后一个字。
小曼心尖一热，他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秦妈妈惊慌地打断，老脸红了一半，“你们几个为老不尊的，说什么呢？不正经！”她最近又晋级了，开始关注同性的禁忌之恋，也明白了原来一直以高洁著m.hetushu.com.com称的某花有了别样的暧昧含义。
很久以后，秦小曼变成了顾夫人，举着手指问老公，偷偷摸摸给她戴上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某狼毫不脸红的矢口否认。
“别这样嘛，可怜我大老远的赶回来，”穿上衣服，顾朗赖皮地圈着她的腰不松手，一只手落到她腰部以下某处揉了把，“还疼不？我再给你按摩按摩？”
“你真是……”小曼扬手要打他，又想起他有伤，握了握拳还是放下了，抬头在他颈上轻咬了口，“下流！”
小曼醒来后，知道顾朗又飞回了美国，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秦妈妈和顾母安慰她，她淡淡说道：“我知道。”
顾朗笑得欢畅，在她脸颊上亲了口，“我可是回来了，可不能不要我。”
“爸，这就过去。”顾朗笑着应道，探过身来过来拉她，“羞什么，做我的好老婆就行呗。我胳膊疼，你帮我穿衣服。”亮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还是那种令人心安的模样。看她愣愣的，顾朗伸手刮她的鼻头，“又看呆了？我就这么好看？”
小曼鄙夷地看着他，“你夸自己呢吧。我记得某人曾经学人家整了个鸡冠头。”
“小曼，”顾朗撑着身子悬在她上方，眸色如墨，“真是让你久等了。”
“自恋！”小曼爬下床去他衣柜里拿了件毛衣给他，脚一沾地打了个趔趄几乎摔倒。
小曼正扶着他受伤的胳膊往袖子里钻，闻言“嗯”了声，表情凉凉的。“喂，怎么了，这个表和*图*书情？”顾朗逗她。
领口有点紧了。顾朗的头艰难地从毛衣领口钻出来后，看了下这件深蓝细条纹的羊毛衫，“这个，是你送我的那件吧。”
顾母白了她一眼，很诚实地说道：“我终于知道小曼遗传谁了。”
两人回到秦家的客厅后，秦爸爸臭着张脸将自己关房里不出来了，途径顾朗身边时，很是幼稚地“哼”了一声，他的贴心小棉袄啊！顾父老想着说两句，提前被顾母拉回自己家休息。秦妈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凌晨3点了，又看了眼顾朗，行啊，小子。
小曼连忙摇头，小脸愈发红了。
她一直以为顾朗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高如云端不可触摸，现在才觉得，虽然他没有等着她，却给她留了追逐他的阶梯。
两人兴致勃勃地对骂，其余三人都捂住了耳朵。
“既然朗朗回来了，就你们俩守夜得了。”秦妈妈端着杯热茶施施然回了房，去安慰自个儿的大龄问题老公去。
门口等着秦爸爸，看到顾朗，僵硬地说道：“这会儿打不到什么车，我送你去机场。”顾朗谦卑地道谢：“谢谢，爸。”
“这次去，什么时候回？”秦爸爸打着方向盘将车退出车库，直言不讳道，“小曼等不起。过了年她也25了。我们做父母的，不求什么，就希望你们好好的过。男人嘛，得给女人安全感才行。”
秦爸爸点点头，“那就好。”
顾父抿了口茶，显示自己知识渊博：“菊花之约啊。”
“看湘北和陵南的那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