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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皇甫岑？”

想罢，许攸偷着瞄了一眼，躲在最阴暗处的袁绍。

“噌。”

叛军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陛下，臣救……驾……来……”跪倒在地，本是口吐言语的皇甫岑目光所及处，竟然静待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傻傻地望着一旁倒在裴茂怀中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也只有他，才能挑起这千斤重担。

“算我一个。”

淡淡地口吻，天子刘宏默默闭上双眼，便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喜多一点，还是悲多一点。

“——杀！”

愤怒已经让裴茂、沮授丧失了理智，不，也许是当着他们面自尽的卢植让他们忘却了该有的冷静。

这一刻，已经没有纯正的军人，剩下的只有死士。

天子竟被逼得横剑自刎，他许攸有生之年办此一事也当得天下膜拜，不过眼前这大气的天子刘宏却又让他许攸惊讶，敬佩不已。如此刚烈之君，怎么能顺从士大夫之意，想来只有死亡，才是他的归途。

或许，还会有条生路！

他们知道，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这个曾经被自己骂过无数次的皇甫岑了，就由他来剿灭这些叛贼，就由他来挑最后的担子。

“许子远，千刀万剐你都不为过！”

混乱之中的人初听这一声，顿时停住本该嘶吼的喊声，纷纷扭头观瞧着来人。

许攸回头看了看向自己身后的死士，每一个死士们都低着头，似乎都在愧疚。

杀声扬起，从后墙之上突然出现几个人影，身形矫健如猫，速度又不下于天子拔剑自刎。

“朕纵是死，也要自己上路，哪由得你们这些宵小鼠辈动手！”

许攸身后的死士们少有的动容，一直以来，义无反顾都是他们的信条，在他们的心中似乎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有这般生死不顾，为君生死一掷轻的胆魄，但是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原来每一汉人，上至皇帝贵胄，下至贩夫走狗，每一个人的心底都有着这股生死不顾的信念。而面前这些人正是爆发着比自己这些人不止强大多少的愤怒，许攸、王芬、周旌，即便是躲得远远的袁绍心底都升起了一丝恐惧，面前这些不是弱者，不是家丁护院，这是一群虎狼之师，还是一群不畏生死的死士。虽然现在自己占据着上风，可是自己这些陷阵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天要亡汉？天要亡朕吗？”随着卢植倒下，四周响起的无尽喊杀声，天子刘宏仰面朝天，默默闭上双眸，两行清泪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流淌下来，谁也不清楚，谁也看不见，他此时的心境。

他皇甫岑身上散发的威慑力竟然如此之大！

冲在最前头的一人，口中呼喊着，“陛下勿惊，臣皇甫岑救驾来迟！”

天子刘宏看着眼前这些已经疯了的官员、家丁、护院、羽林卫，他们就在自己的眼前对着皇甫岑宣誓效忠，他们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彻和图书底的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恨意，那些往日的怯懦、害怕通通消失不见，方才还是一群等待宰杀的羔羊，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群死士。只因为卢植一死，皇甫岑那滔天的恨意便感染了他们每一个人，难道……他，合该是他们的领袖？

皇甫岑的耐性几近全无，他用力的控制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处躁动，纵然血脉已经上扬到他的头顶，他仍然在控制。

而此时的战斗已经僵化到极致，就连裴茂和沮授二人身上都挂了无数彩，他们执刀环视面前的敌人，心中却在默默念叨着援军。默默念叨着皇甫岑、白马义从。

“皇甫岑？”

他当然看走眼了，天子刘宏可比他这个沽名钓誉之辈强多了。

就在今夜，他皇甫岑承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杀王芬，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见卢玥儿，不斩尽士人，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见两位师兄，不斩尽面前贼寇，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面对麾下白马义从。

当下令诛杀的那一刻，许攸就该料到了该有这么一幕，但是就算他心似铁石，可是在面对皇甫岑的眼神中的恨意，心底竟然也有了一丝恐惧。许攸有些后悔了，他以为他可以安然面对所有的指责，安然面对皇甫岑的怒火，可是，此时，他已经做不到了。院子内，所有的目光都看着他，那种目光好似犀利的刀锋，每一次扫过都像是插在他的心上，是鄙视，是唾弃，什么都说不清楚。

卢植面含泪水，因为地位卓越，隧身陷重围，但没有叛贼去杀卢植，他们都自动忽略了这个汉末名将。可是卢植自己却没有忘记，他已然站起，横刀向颈。

卢植闭目朝天，横剑在前，高吼一声：“陛下，老臣先走一步！”

“——杀！”

他，真的就是那个皇甫岑。

汉有三情，君臣之道，父子之情，师徒之恩！

等着围护在天子刘宏身旁的文武百官瞧见来人正是那个身在河东，不顾圣命，身跳漳水，挽救河东上下百万生灵的皇甫岑，那个士人口中的狂徒逆子，武夫口中的大汉屠夫，那个做尽所有事，却没有对不起大汉百姓的皇甫岑。

是怒火，无名怒火，气冲云霄的怒火！

许攸眼色使尽，身旁的王芬、周旌纷纷向前，手执兵戈面向面前的天子刘宏，似乎在他们眼里，只有天子刘宏亲自把刀横过，血水四溅，才算是了结！

他们为汉臣，可是……竟然要诛杀自己。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杀！”许攸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悲愤，他怕了，可既然骂名已留，那么莫不如就让这个骂名来的更凌厉些，狠了狠心，换上冰冷决绝的神情，冲着皇甫岑喝道：“随我——杀啊！”

怀抱卢植，满身是刀口的裴茂目光阴冷的剜向王芬、周旌、许攸！

一脸凝重的天子刘宏尽管落到此等地步，亦是满身王霸之气，虎躯一阵，从旁抽过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笑几声，便要和-图-书下手。

初闻这三个字的天子刘宏停滞一刻，即刻便被身旁的侍卫抢下宝剑。天子刘宏凝望出言的方向，心中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有怨恨，有惊喜，亦有不甘，他抬头凝望来人。

对，就是散发！

“是谁？”

身后的羽林卫接二连三的拔出佩剑划破手心，双眸散发必死之心，他们为皇甫岑的表现而震撼，亦同样为面前的惨状激起血液里的愤怒。“杀啊！杀啊！杀啊！”喊杀声聚集成一片，每一个羽林卫、家丁、护院的目光中透露出誓为君死的豪情，顶着千难万险，顶着人不敢为之而为的必死决心，誓诛叛军。

师徒如父子。可两人之情已经超脱一般师徒，即便其父也不如卢植来的亲近。

见此，许攸冲着王芬、周旌使力，示意他们在威逼一些，不用去管卢植，至少要在现下把天子刘宏解决了，绝不能拖到人臣来救！

本是听闻皇甫岑名字不屑的王芬初见皇甫岑的到来后，神情有些凝滞，显然皇甫岑有些打乱了他今天的部属，甚至直到最后一刻，就要成为定局的时候，皇甫岑一个人的出现生生毁了这样的局面。

“你们？”

沮授手指佩剑，身子向前，已然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冲着许攸便杀了过来，样子恨不得把许攸千刀万剐！

惶惶之音，撕裂整个苍穹，天地之间，在卢植这一声嘶喊之时，风雷聚起，霎时间，信都城的天，开始风起云涌，波涛变换。天与地，都在为卢植失色！

……

“是他耶！”

那几个人人影，冲至近前。

“杀啊！杀啊！杀啊！”

本是已经翻腾游走的阴云再次降临，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大风狂飙，雨水就要倾盆而下！

王芬执剑，发髻披散，整个笑容越显狰狞的瞪着天子刘宏，冲着远处的陈逸，高声吼道：“陈贤弟还在等什么，昏君就要束手就擒，我等今夜便要为陈仲举报仇雪恨，杀……啊！”说完，人影已经随着手中的刀剑向前，直取天子刘宏。

“天涯海角，誓死追随将军！”

扶着卢植倒下的身子的裴茂，赤手空拳的朝着许攸等人杀过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寂了，拼命反抗的痕迹也正在减少，剩下的只有等待。

此时，被叛军一刀砍在臂膀上的沮授慢慢爬起，朝着王芬、周旌、许攸走去。

“陛下，不可啊，不可啊！”

就连身旁一向以“豪胆”自居的周旌竟然都不由自主的缩着身子，仿佛面前的对手不是势单力孤的羔羊，却是一头愤怒的老虎，在它张开血盆大口前的沉寂。

现在不论是哪一股援军来此，都会扭转局势。

倒是躲在角落里的袁绍瞧见了这突如其来的神兵天降，天子刘宏就要自刎当场，他们就来了，难道是要阻拦这一切的发生吗？难道是……

看着悲愤不已的皇甫岑，沮授挺起胸膛，聚集着身后自己的部曲，笑着看了看裴茂，二人同时点了点头，他们来此，便是要挽m.hetusｈu.ｃom.cｏｍ回这危局的，但却偏偏发生了这一幕。不过，此生有这么一此轰轰烈烈，死，足愿矣！

“天涯海角，誓死追随将军！”

更何况，向来是士人死敌的汉灵帝刘宏，他一开口，却是让面前贼寇胆颤心惊。

冲刷着天子刘宏那张看不清楚面容的脸上。

“皇甫岑？”

此一刻，当真是不死不休。

瞧见身旁抵挡王芬叛军身影的臣子越来越少，卢植有些灰心的扔掉手中的环首刀，学着天子刘宏，默默仰着头颅，凝视夜色里的星空，唏嘘一声，心中一叹，道：“陛下，臣只能做到这里了。”话中深意，已有要随天子刘宏共赴黄泉的意愿。

“好！”横剑在径的天子刘宏凝望身躯慢慢倒下的卢植，低叹一声：“朕之肱骨，唯有卢子干一人！死得其所，死得壮哉！来世我们再为君臣！”言罢，佩剑便要划破天子刘宏的颈项！

此时的袁绍双眸放光，沉默的点了点头。

“杀父夺妻之恩，老子要让你们满门尽诛！”

随之，环绕在此的百官们无一不侧目而视，他们不敢想象，卢植竟然真的说得出，便做得到。这份姿态当得群臣楷模，当得汉末刚烈忠臣之说，也当得上战场每个人的敬畏。即便是同卢植素不相识的羽林卫、家丁、护院、死士们，亦是被这眼前这一幕幕惊得呆立当场。

此时王芬俨然有些呆滞，他没有想到，一向骄横荒淫的天子刘宏事到临头竟然有如此魄力，丝毫不逊色自己身旁的这些游侠死士。看起来，自己一直都看走眼了。

许攸偷瞄着皇甫岑，此时手掌已经冒出冷汗，他不明白为什么皇甫岑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在营口死战吗？他不应该是在被黑山军阻挡的路上吗？亦或者信都城下苦苦等待开城的那一刻，为什么，为什么，皇甫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皇甫岑会出现在这里！

“——杀！”

人生几恨，莫过于杀父夺妻之恩。

诸多疑问同时出现在混乱厮杀的人群之中，不论敌我，全部扭头望着那个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单薄，还略带疲惫的来人，这一刻，他的身影无比的强大，这一刻，他已经化身神兵天降。

“噌。”“噌。”

赵云拿剑划破手心，鲜血顺着佩剑滑落。

“卢公！”

“那个白马都尉？”

裴茂见此，顾不得身旁的叛军，衣袖一扶，身子向前奔跑而去。

“陛下，老臣来陪你！”

他一人的出现，生生毁了他亲手部下的局。

沮授站在天子刘宏的近前，手持佩剑，面色狰狞的望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整个心都开始泛着凉意，甚至身躯和手臂都在不停的抖动，无颜的怒火正在慢慢上扬！

“那个八百破十万，诛鲜卑，收乌丸，定匈奴的白马都尉？”

“是他吗？”

大雨越下越大，雨水洗涤着整个信都城。

王芬同周旌相视一眼，现在事已至此，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奋力向前，向前杀和_图_书去。

“哈哈。”

不过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像方才那般混乱的逃窜，即便身旁的少府、奉车都尉等人扶着他要逃的时候，他的双脚都没有动，亦如往常般坚实。这种坚实是透漏在他的心境上的。

自己为汉帝。

“许子远，纳命来！”

许久，望着那已经有些干涸的血水，皇甫岑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回身凝视着身后的叛军，淡淡的问了一句。两个字虽轻，此时却掷地有声。没有人敢回答！

不论是身负正义的官员，还是手无寸铁的家丁、护院，亦或是豪气云干的羽林卫等等数百人，随着赵云、张绣、张任的呼声，振臂高呼，方才那股惧意已经消失殆尽，面前剩下的不过是一力独抗万千大军，死犹壮哉的豪情！

卢植的鲜血骤然喷溅，扬在向前走去的叛军脸上。

“扑哧！”

喊杀声、怒吼声、雷雨声、兵器碰撞声、每一个人相互赤|裸上阵以命相搏。每一次痛快的碰击，每一次痛快的碰撞，刀剑划在皮肤之上的那丝疼痛，都好像是一种快|感，死亡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冲着前方的叛军，冲着前方的王芬、许攸、周旌，大声喝道：“是汉儿郎的随我杀啊！”

这是什么样的仇恨？又是什么样的无道才能逼着自己的臣子痛下杀手？

淡淡的一问，皇甫岑伏地起身，拾起身旁的长剑，雨水冲刷着他那张依旧苍白的脸庞，他清楚这场动乱决然不是一个王芬就能够制造的，这也许是几股势力联合的后果，也可能是……总之，现在的皇甫岑怒了，道：“王芬，我与你，还有你背后的那些人不死不休！不论是士人还是宦官，老子都与你们不共戴天”大雨之中，皇甫岑披散着发髻，举剑向天发誓，不杀王芬，不斩尽士人，枉为人子、人臣。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皇甫岑的泪水、血水，却似乎止不住来自皇甫岑那股子冲天的恨意。

这股怒火可以殷灭一切，包括面前这三百叛贼！

赵云的目光随着皇甫岑静静望去，他不明白皇甫岑看到了什么。但是赵云能感受到来此皇甫岑身上散发的怒火！

“咔嚓！”

“那个凉州三明之后，凉州武人，大汉最后的名将皇甫岑？”

“算我一个。”

身后的张绣、张任二人亦是学着赵云，割破手掌心，凝望着眼前的叛匪！

“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

所有的百官群臣同时深呼了一口气，抬头凝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皇甫岑。

自己做的那些究竟是对还是错？

初时，被天子刘宏这一吼，吓得退后的贼寇们，瞧见天子刘宏横剑就要自刎，同时目光聚焦在王芬、许攸、周旌的身上。

手持宝剑正向前走去的王芬，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逆贼，一群篡逆之贼，我纵是死也要把你们带入地狱深渊。

“陛下，万万不可啊！”

闻听此言，天子刘宏睁开双眼，瞪着眼前的王和-图-书芬，抢过身旁护卫的剑，手指王芬，喝道：“鼠胆小辈，尔敢！”一声断喝，有如惊天之雷，叛军浑然退后半步，竟然有些不敢向前。

“算我一个。”

“是谁？”

“那是？”

但卢植可是名士，汉末大儒，如果也在这场动乱中身死，那可是对他们的名声大大不利。

王芬、许攸、周旌谋反固然不对，但难道就没有天子施政不当的过错吗？

此时，混乱的人们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

可是，如果没有任何一股援军前来，这里都有可能会被敌军吞灭。

惊呆的群臣此时奋力向前，拉着天子刘宏身上每一处能够拉动的地方，试图让天子刘宏自刎不得。

“陛下。”

随之杀声。

“卢公！”

所有人都呆滞了。

“陛下，不可啊！”

卢植默默回身瞧着天子刘宏，战乱的声音越来越大，贼寇的兵锋也越来越近，不过卢植的耳畔之中只有天子的呼吸声，他想看着天子刘宏，看看天子到底有何反应？

“你终于来了！”

周身群臣跪伏近前，拉拢着天子刘宏的龙袍，神色慌张的瞧着天子刘宏，神情欲碎的哀嚎着，谁也没有想到，往日看似昏庸无道的天子刘宏竟然如此刚烈，气吞山河的刚烈之气，竟然一点都不逊色他面前的卢植等人。可是正是这身刚烈之气为他换来了今日这番场景。

皇甫岑疯了，疯了。竟然不顾天子安危，誓言诛尽天下权贵（名士、宦官）。而这一声誓言，听在场内众人的耳中，又像是对着每一个人立下的誓言。不诛灭贼寇，枉为人臣，枉为人子。此时麻木的皇甫岑已经感觉不到心上的痛，那种心痛，已经被泪水、雨水、血水模糊的双眼已经不知道了流泪，一腔子的血好悲凉，好苍凉。

“陛下。”

因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戮之气正在皇甫岑的体内散发！

他皇甫岑出生便没有受过其父皇甫规一分恩情，是卢植在大雪里救起皇甫岑，是卢植教书授业，点拨皇甫岑为官之道。是卢植待其如亲生子，是卢植点拨他为天子刘宏的心腹，是卢植在北地为其隐忍谋划承担宦官陷害。等等……这一切都是卢植才有，都是卢植才能有今时今日的皇甫岑。

雨水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好！”瞧见卢植横剑自刎，许攸拂袖一叹，执剑上前，低声道：“好个卢子干，好个大汉天子，我许攸就许你们一个全尸，兄弟们，杀啊！”

此时，赤手空拳的搏斗！

这场大仗，竟然惨烈如此。

眼前这般情景已让身旁的张绣、张任、赵云三人激动不已，即便是城门上追过来的羽林卫什么都没有瞧到，却瞧见皇甫岑指天发誓，但亦然被皇甫岑这刚烈的表现静待。

现在天子刘宏自己都不清楚，这种心境是何滋味。甚至已经开始质疑他在洛阳颁布的各项指令，回避制度，建立鸿都门学，甚至西苑邸卖官，接连两次发动党锢。等等，诸项措施，竟然换来的竟是今天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