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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普通工作人员而言，能够进入领导的视野，被领导记在心中，无疑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杨雪指的是一幅山水风景图，杨兰走到近前，仔细的看着，企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但直到杨雪办好手续，杨兰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颓然放弃，与杨雪一道离开。

“难道不是？”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急着回春阳了，杨雪坐上车之时，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杨兰，“把我送到银月会馆，你到古风宅走一趟，挑副字画，我要送人！”

“我想选一副字画送人！”

“我们买的画忘记在那儿了！”杨兰有些着急，虽然她知道十万对杨雪而言算不了什么，但杨雪也还没有到那种一掷千金的程度。

杨兰瞠目结舌，半天方才说出一句话：“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以提货，也可以退钱？

杨兰秀眉微蹙，“可是，我不懂啊！”

杨雪笑道：“古风宅怎么可能为这一桩生意，而放弃这有着大好前景的事业？再者，那些退钱之人，无一不是身份特殊之人，古风宅哪里敢不退钱？”

“万一古风宅跑了，或者不退钱呢？”

“不必了！”杨雪淡淡一笑，“就外面那副十万的画，开了吧！”

杨兰看和-图-书着那一幅幅极其平常的字画，却标着一个个令人吃惊的价格，杨兰不由得咋舌道：“这些字画看起来也不是多出名啊，怎么价这么高？”

杨雪心中了然，作为省委领导，何南城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太多的关注，所以，何南城不可能过分张扬，叫来的几个朋友，也都是相熟之人。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就在杨雪若有所思之时，陈庭光讲话已经结束，何南城宣布会议结束，田建设边看手机边向杨雪说道：“晚上别回春阳了，何省长有安排！”

“那好吧！一起去见识一下也好！”杨雪不再说什么，根据田建设指点的路线，来到古风宅。

杨雪准时赶到了南风大酒店，刚进入大厅，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叫声，杨雪举目望去，一位中年男子迎面而来，满面堆笑的向杨雪问好，杨雪遍寻脑海，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无所不用其极。

似乎看出了杨雪的疑惑，中年男子笑道：“我叫安少强，是省纪委的，曾经到春阳调查过李明国的案子，与杨书记也有一面之缘，杨书记贵人事忙，可能不记得我这种小人物！”

古风宅座落在南风中央大街，五层的古典建筑，门口挂和-图-书着一个巨幅的幡，上书一个大字：古。

王焕民彬彬有理，听完了杨雪的来意之后，王焕民笑道：“先生，我们这儿除了卖字画外，还有一项针对贵宾的服务，就是专门解决像您这种顾客的难题，比如您的十万，我们这儿给您开张十万的提货单，等您礼送了出去，可以拿着提货单，可以提货，也可以退钱！不过退钱会有两千的手续费。”

杨雪跟着导购小姐进入贵宾室，一位经理模样的青年接待了杨雪，从青年的工作卡上，杨雪看到了青年的名字：王焕民。

杨兰杨雪第一次进这样的场所，不由好奇的四下张望，大厅金碧辉煌，极尽奢侈之能事，周围一圈的墙壁上，挂着展览品。

杨雪哑然失笑，田建设这说的也太周全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就不必再为礼物的事烦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何省长夫人生日，不想太张扬，就约了几个朋友在南风大酒店凑凑热闹，本来昨晚上就想通知你，不过何省长知道今天有会议，就让我叫上你！”

“送人啊！”导购小姐若有所思，“先生想要什么价位的？”

就在杨雪考虑之时，王焕民又笑道：“可能先生初次前来，对我们的服务还不太理解。我可以告诉先生，我们ｈｔｔps://ｍ•hｅtｕshu•ｃom•ｃom的服务绝对安全，古风宅只要有这幢楼在这儿放着，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吧？当然，如果先生在南风有朋友的话，也可以打听一下，很多人都知道古风宅的！”

这个场，杨雪当然不能不捧。

安少强的声音动作有些夸张，引来周围不少人注目，杨雪淡淡一笑，“安科这是……”

杨雪微笑颔首，这个安少强倒是会见缝插针，本来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可安少强硬生生的把它变成了机会，聊聊数语，便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还成功的与春阳、与杨雪拉起了联系，起码这一刻，安少强成功的树起了他在杨雪心中的印象。

杨兰话未说完，便被杨雪举手制止，田建设提起古风宅之时，杨雪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想来古风宅也不敢骗他们这些人，“不需要懂，你随便挑一副就好，价格十万元左右的，记得开张发票！”

夜色渐起，都市的夜空，看不到太多的星星，但是都市的霓虹，却如同繁星般遍布南风各个角落。

而陈庭光，显然是能将政治活动与个人利益完美结合的那类人。

也只有这句话，才能形容古风宅这种顺应社会潮流的产物。

“凭发票？那还不如直接把画送人家呢！”杨兰不以为然，这简直是多此一和*图*书举。

十万？一幅画，杨兰听得一头雾水，“还是你和我一起去吧，十万呢，我怕弄岔了！”

杨雪不说送给谁，杨兰也没有刻意的去问，她虽然与杨雪关系不一般，但毕竟是个秘书，有些不该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没有忘！”杨雪微微一笑，拿出一张发票道：“可以凭这张发票去取！”

“当然不是！”杨雪轻轻的弹着发票，“送的是这个！”

然而车至中途，杨兰突然一个急刹车，闭目养神的杨雪差点撞在玻璃上，看看前面无车亦不是红灯，杨雪奇道：“怎么了？”

都是外行，杨雪也不多看，拉着杨兰径直走到总台前，立时有位身着白衣旗袍导购小姐迎了上来，“两位想要买些什么？”

杨雪笑着问道：“那得看是什么安排，最近回家太少，老婆女儿都有意见了！”

“不一样！”杨雪摇头轻笑，“你真以为送的是画？”

杨雪一愕，但旋即便明白了王焕民的意思，像这种送礼，送的就不是字画，而是送的钱。

“哦，何夫人庆生，我们虽然不能到场祝贺，但总不能不懂事的不管不问吧？杨书记，你想必也是来为何夫人庆生的吧？我就不耽误你了，这次的小金库审计，我也是成员之一，而且分包春阳，到时少不了ｈｅｔushｕ•ｃom•coｍ打扰杨书记！”

“哦，原来是安科长，我对你的名字有印象，不过当时你们人太多，我联系不到一块！”

“十万左右的！”杨雪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与何南城相交这么多年，何南城离开江海之时，还要把花园酒店打折送给他，这份交情，在杨雪心目中值十万！

杨兰瞬间会过意来，相比送钱送礼，送发票无疑要安全的多，收礼者拿发票到古风宅退钱，这个过程，虽然相对繁琐，但对收礼者而言，绝无任何的风险。

“这样啊，”导购小姐甜甜一笑，伸手指着贵宾室，“先生，像你这种级别的贵宾，可以直接到贵宾室办理业务！”

杨雪更想知道，陈庭光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进行这次小金库的查处。

体制之内，太多的活动，更多的是体现领导的意志和利益，所以，查小金库，在别人眼中，或许有反腐和理清财务政策方面的原因，但在杨雪眼中，却更多的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杨书记！”

杨雪思忖之际，田建设又道：“礼物你可以到古风宅看看，那儿的字画不错，什么价位的都有！”

杨雪说着，伸手与安少强握手，安少强早已激动万分，一把握住杨雪的手，“杨书记记忆力太好了，像我这种小人物，杨书记居然也记得，真是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