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夜车
“咦，哪来的花？”褚青推开门，露出脑袋问。
“记住了，第一步，插钥匙，启动发动机。”
当然了，最急的还不是以上这些，他得先把家里的浴缸搞定了。
徐铮顿了片刻，讶然道：“香港那个？”
这货合计合计，勉强可以倒腾出档期，就一口答应。
“哟，行啊，举一反三。”徐铮略微诧异。
俩男人搁前边一本正经的逗比，范小爷和小桃红俩姑娘抱团在后座，早笑趴下了。
“没有，我是真不明白。”褚青摆手道。
“导演是谁？”
至于法国的那什么“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他没怎么在意，反正到时候也是去晃悠一圈就OK。
褚青可没感觉咋样，在他看来，这破地方道面宽，车流少，大马路咔咔的连只耗子都逮不着，不练车真白瞎了。
“我第一天出来混啊？”
范小爷没空，他自己去挑了款大大的浴缸，圆形，恒温，适用多种姿势，足够俩人在里面折腾了。
“挺好看的，这得不少钱呢，你谢谢人家没？”
“尿尿也有长有短啊，尿多久算短时间？”
此处是野外，月朗星稀，空气宜人，不时传来阵阵虫鸣，一辆福特车在路上缓慢的嘎悠着。
“都买了干嘛不泡！”她一边鼓捣着按键，m.hetushu.com.com道：“哪个是设温度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着话，车子驶进了市区。这会太晚，都没地铁了，他唤醒范小爷，随便找个地方下，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徐铮没急着教，车行十来分钟，出了影视基地范围，才缓缓停靠路边，道：“我先熄火，然后从头跟你说。”
等了会，远远见着他们过来，范小爷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
褚青找工人看了看，说得把地砖刨开，甚至墙也得扒掉一块，幸好不用改管道。虽然麻烦了点，可女朋友想泡澡，装吧。
“一回家就让人脱衣服，越来越流氓了你。”范小爷斜了斜他，扒掉衬衫，露出淡粉纹花的胸罩。
丫都冤死了，懒得搭理她，设置好温度，然后哗啦哗啦的放水，虽不像导购说的那么智能，但还尚可。
“我整我整，你先脱衣服去。”褚青穿着背心和四角裤，从卧室拐进来。
之后，褚青跟关金鹏通了个很长的电话，针对这部电影聊了许久，谈看法，讲心情，双方都比较愉快，彼此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没事，我先学着，你继续。”
“对，就是他。”
“刚接了一部。”
“最近接戏了么？”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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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怀柔。
“影迷送的，好看吧？”
“哎呀，搁着也是搁着，明儿就蔫巴了，我老早就想试试了。”
俩人又换回原座，上了高速口，车子也渐渐提速。夜风清凉，透着车里不燥不冷，后面俩女人已经没动静了，各自歪头眯着。
“哎等会等会，别的我明白，空挡是干嘛用的？”褚青忙问。
影视基地里，今天的戏份即将完成，剧组人员开始收拾器材，准备散场。徐铮和范小爷正卸妆换衣服，褚青跟小桃红这两位家属，则猫在车上闲聊。
该片的性质，属于合拍片，但同性恋的题材不可能拿到内地审批，剧组便只能跑来京城偷|拍。关金鹏没隐瞒这情况，实话实说，然后略微羞涩的提出了一个价钱，十二万。
“……”
“尿多……”徐铮还想着答呢，猛地回过神，道：“大哥你找茬是吧！”
丫表示十一月底有个法国小影展，邀请了《站台》参展，拿奖的几率非常大。老贾没时间，便问问他能不能抽开空，去捧个场。
“启动了之后，右脚踩刹车，放手刹。”
“反正你愿意挂就挂，不愿意挂就踩刹车，你要觉着自己油多，没事踩着玩也行。”
褚青倒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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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悠哉悠哉的，嘎悠了二十多分钟，眼瞅着到高速了，徐铮实在受不了，道：“行了，你给我吧给我吧。”
四个人，两对儿，跟剧组别过，便开车闪人。
她的声音又起，吩咐道：“你把那个花，一会洒浴缸里。”
褚青撇撇嘴，手打方向盘，别扭的停在路边，然后换P挡，拉手刹，熄火。
“《商鞅》？”
他把眼前的事情理了理，很着急的有两件：一件就是学车，《蓝宇》里出现不少捍东开车的镜头，没法假拍，必须得学。考票是来不及了，只得找人帮忙练着，过后再慢慢考。
许是老爷们对车这东西，有种天生的隐藏属性，徐铮教了一遍，褚青便觉着心领神会，急急的想试试，跟他换了座位。
褚青胳膊拄着车窗，问：“你咋样，有啥计划没？”
“关金鹏。”
“怎么用啊？”她问。
价钱谈妥后，张咏宁亲自上门，跟褚青签了约。俩人简单聊了聊，片方刚刚相中一位演员，做另一男主角，不过那人似乎心有顾忌，还没点头同意，目前正努力沟通中。
其实分跟谁比了，若是内地的演员，妥妥的算中档水准。若是香港么，先甭提那些身和_图_书价几百上千万的演技大咖，光是新冒出头的小明星们，哪还有十几万的片酬，导演根本张不开嘴。
徐铮非常冷的吐槽完，眨眨小眼睛，又问：“哎我刚说哪儿了？”
学车么，开头总是有瘾的，见着四个轱辘的就想爬上去踩两脚。褚青自觉还不错，平平稳稳的往前走，像模像样的，跟小时候第一次玩碰碰车差不多。
“哎！”
“我再开会。”
他属于干什么事都特严肃的那种人，板着一张脸，拧了拧钥匙。随即，就听汽车“轰轰”作响，却忽地一挥手，道：“忘了说了，我这是自动档，手动档步骤可不一样。”
第二件，便是这个月得去趟鹿特丹，找葛文套套瓷，为《今年夏天》的前景谋划谋划。
“没什么打算，拍完这个想歇一段，明年回上海，排《商鞅》。”
“哦对……挂D挡，这时候你慢慢松开刹车，车就往前走了。然后你再踩油门，就开始加速……”
他演示了一遍，讲解道：“然后换挡，从P换到D。记住喽，P是停车时候挂的，D是前进，N是空挡，R是倒挡，S是换成手动挡。”
“哦，挺好。”褚青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那种奔放的风格，但对能沉下心去演话剧的演员，莫名其妙的心存敬意。
“得了，照你这速度和_图_书，天亮咱都到不了家，靠边停靠边停。”
“就是你等个红灯，尿个尿什么的，短时间停车，就换空挡。”
“行啊小子，你这要去香港发展了？”
“行！”旁边那货道。
“人家好容易买的，你就给泡澡用了？”褚青嘴里吐着牙膏沫，含糊不清道。
自河南回来，转眼他在家待三天了，休息都休不成，一堆琐碎事，满腾腾的闹心，刚敲定《蓝宇》的片约，又接到了老贾的电话。
《蓝宇》的制片人叫张咏宁，从99年初看到原著小说，再到拉资金，攒剧组，足足花了近两年的时间。即便如此，预算仍然不太宽裕，导演又自掏腰包贴补了一部分，才勉强够建组的。
巴巴蹭人家车也就罢了，还非赖着人学车，这大晚上的，这荒郊野外的，亏得徐铮两口子脾气好。
“挂D挡。”
“嗯，话剧。”
丫头一进门，就奔着卫生间去看新装的大浴缸，雪亮的白瓷，细细滑滑的手感，相当满意。
她白了这货一眼，把他撵到副驾驶，自己陪小桃红坐后座。瞅着男朋友跟徐铮扯来扯去的，不知怎地，觉着异常丢脸。
关金鹏是个非常细腻的性格，他的那种敏感与柔和，褚青从未在别的导演身上体会过，颇为特殊，有点像女性般的接触感。
“你这就泡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