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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行，反正该穿就穿。”

“那行。哦对了，导演你准备找谁？”卢苇又问。

比如《霸王别姬》、《活着》、《图雅的婚事》，无外如是。甚至于，因为他的笔触太过敏感，导致相当一部分的作品都没人敢用，白白的浪费掉。

而次一点的，便是徐可、刘维强、陈可欣那些香港导演，也是很快的窜红途径。再次点的，就轮到贾璋柯、王晓帅这帮人。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孔雀》，在柏林大受欢迎。作为女主角的张婧初，当晚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裙子，在红毯上淡然自若，更是一举成名。

俩人琢磨片刻，不约而同的摇头：“火候差点！”

后边的选项，自然是迎合主旋律，褚青制作这片子可不是为了被禁的，他还想在国内公映。不过正如卢苇所言，这么一改就缺了点震撼性，所以他也难办。

至于褚青呢，最特殊，不会写剧本，不会当导演，就是投资一部牛掰一部，从未失过手。所以在那帮家伙眼中，他大概相当于职业导师，小手一挥，噼里啪啦的各种BUFF。

卢苇被堵的词穷，指着对方讲不出话。

这下好嘛，褚青低估了自己的咖位，一听说他要开新戏，媒体乌央乌央的跑去堵门口。最后不得已，公司搞了场简单的发布会，说电影正在筹备中，你们别瞎嚷嚷。

卢苇的意识和风格始终特立独行，他就是极为尖锐，犀利，赤果果的把人性撕裂在你眼前。

“呃，等ｈｔtps://ｗww.hetｕshｕ•ｃｏｍ•ｃｏm会等会。”

张婧初看了看他，忽然垂下眼，小手慌乱的揪着衣角。这一刻，她特别特别的想拥抱对方，可是不敢，又不想就这样离开，只好傻呆呆的站着。

“那，那我真想不出来还有谁了。”他也没辙。

2月19日，第55届柏林电影节落下帷幕。

比往常慢了三十多分钟，俩人才赶到机场。

褚青对此表示遗憾，也压根懒得管，还是忙叨自己的那摊事儿。

那姑娘总算缓过神，拎着挎包转身，嗒嗒嗒的走向安检。

“你这是，这是……”

“拍小市民还成，狗子么，他拍不出那份儿壮烈！”

随后，他又亲自跑了趟电影局，带着一千字的剧情梗概、编剧的授权书、单片拍摄申请，以及银行出具的资金证明等等。由于立项阶段不强制要求提供主创人员名单，官方亦没什么刁难，便盖章批准。

“忒矫情！”

……

“……”

“嗯！”

卢苇啪的拍了下桌子，脖梗子挺得直溜溜的，道：“而且必须是以杀人犯的罪名，不然这力度半点都出不来！”

尤其那些已经在商业上证明自己，急需一座奖杯来转职演员的。

而舒平呢，同样很牛掰，写过很多黄线题材的本子，像老姜的《鬼子来了》，以及吕勒的《赵先生》等等。

“噗！”

可他的认识就完全不同，觉着编剧是一个次要性的工作，不能越位。说白了，他非常顾着导演hetushu.com.com的态度，顾着剧本的通过率……要非嚷嚷我这个写得特牛B，谁拍都行，没那码子事。

外面，漫天飞雪。

姑娘瞄了一眼后视镜，笑道：“顾导昨天把机票和护照丢了，怎么找也找不着，最后都说不去了。结果今天一早，发现在帽子底下扣着呢。”

褚青觉着有点冷场，便做了个打气的手势，笑道：“加油！”

话说《凶犯》的剧本改编进行了一段时间，前面的脉络都已经理清，唯独对结尾的处理，俩人一直争论不休。

“呃……”

卢苇点了根烟，直接扔出一句话。同时，舒平也不急不躁的瞧着他。

如果卢苇是创作者，那舒平就是协助创作者，水准相差不多，无非是思维的区别。现在俩人吵归吵，但对事不对人，不伤感情。他们的分歧点，主要有两个：

此次华语军团大放异彩，顾常卫凭借处|女作摘得评委会大奖，蔡名亮的《天边一朵云》拿了特别艺术贡献奖。另有两位年轻导演的作品，也刷了两个不太起眼的小奖项。

“呃……”

褚青挠了挠头，将这两天考虑的结果讲了出来，道：“要不先这么着，就按舒平老师的那个写，把本子过审了。然后拍的时候，咱们具体再研究。”

“啧！”

“这个……我实话实说啊，这种片子在国内没有市场，我一开始就打算送出去参展。到时候咱们弄个双结尾，海外一版，国内一版，不就妥了么？”他笑道。

“我这不愁着呢！和图书哎，你们觉得管琥怎么样？”他道。

“狗子必须死！”

“不用急，先把剧本完成，时间足够。”舒平安慰道。

“准备了，我要装箱子里，兵兵不让，非要专门运过去。”

“那你即便拍出那意思，局里也不能让你上映啊？”舒平奇道。

“应该刚出发吧。”

“哈，那人看着老实巴交的，实际马虎着呢！”

褚青抿着嘴，顿了几秒钟，忽笑道：“没关系，做事总得担点风险，您二位就先写着。”

“这天儿根本飞不了啊！”

“青子，你给个最终意见，我可没心思拖了！”

其实挺有意思的，就国内这一票电影人，单论影响力，那绝对数张艺某、陈楷歌、冯晓刚这三驾马车。只要能扒上大导的戏，多少明星脱了裤子还哭天喊地的。

一个是结尾，狗子是死掉还是变成植物人？

前两种导演的吸引力，无论新人还是大咖，通通都逃不过。后一种导演就比较怪，新人不太感冒，反而某些明星劲劲儿的想攀交情。

人家有这个本事，一部戏就能捧你上位。

“……”

“哎呦，这世上小人多着呢！”

张婧初双腿并拢，身子前倾，认认真真的听着教导。那双细长平静的眼眸中，映着他半边侧影。

“贾璋柯呢？”

《凶犯》改编的调子定下之后，舒平和卢苇很快写完了剧本，取名《天狗》。他马上传给了章平，人家的回复也很迅速，说可以。

“……”

对面，则是一脸憨相的舒平，说话也慢悠和_图_书悠的，道：“现在不是力度的问题，是能不能过审的问题。狗子不死，变成植物人，这样多好啊。上面不踩线，中间不逾矩，对故事也有交代，皆大欢喜嘛。”

今儿是第N次碰头会，不出所料，仍旧吵吵闹闹。

车里开着空调，暖烘烘的有些熏人，张婧初坐在后座，偏头看着那前路，仿若无尽头。

顾常卫还没来，褚青就推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去办理托运，又陪了她一会儿，便直接送到了安检口。

他们完全走另一条路线，虽然片子没人看，但能在国际上刷脸，运气好的还能拿奖。

而接下来的日子，这货就围着三件事打转了：挑演员，找导演，与扶持计划的启动。

“哎，两位老哥，消消气消消气！”

他随手摸过烟盒，刚拈出一根，却又塞了回去。

“呃，要不找个香港导演？”

褚青最近对这些事也不关心，便挑着自己知道的叮嘱：“柏林主席叫科斯里克，特现实一人，我估计第二天晚上，他就得请你们吃饭，所以尽快把状态调整好。”

而两口子身在国内，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消息，几乎每天一通电话，得知万事安好。唯有一样，《孔雀》的投资方华亿，仗着银熊奖的威势漫天要价，生生吓跑了海外片商，正在无限苦逼中。

“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公司这边处理，要是有媒体采访，你就大大方方的说。哎对了，如果是外媒，你就用英语。”

一个是当地政府，要不要写个青天大老爷来主持公道？

“然和图书后你就注意看，一般受重视的剧组，餐桌都排在他旁边。不过《孔雀》肯定没问题，起码得拿个银熊。”

“你抽吧，我没事。”她不禁笑道。

但记者们不管那个，该怎么写怎么写，都开出花了。于是乎，公司几天之间就收到了上百份简历，以及大量经纪人的推介。

褚青把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超过一辆车，问：“哎，老顾他们到了么？”

至此，他算暂时松了口气，以为能缓一缓。可谁成想，不知道哪个碎催的，居然把消息给漏了。

舒平难得跟对方口径一致，道：“双结尾这种事儿，电影局通常睁一眼闭一眼，可就怕有人举报，举报就得查，一查就一个准儿！”

“行了，你进去等吧，老顾差不多也到了。”

国内的媒体亦纷纷赞赏，称其清新典雅，有大将之风，又是一位颇具竞争力的新生代女明星。

“小心什么？”他问道。

褚青从机场回来，刚进办公室就见到这幅场景，便连忙拉架，一手拽住一个好声劝慰，这才散了火气。

大雪，长路。

“管琥？”

“那楼烨呢？”

卢苇摸了摸下巴，道：“青子，你非要这么弄也行，就是得万分小心。”

去往机场的高速上仍是车流拥挤，大家都在缓慢前行，雪片子砸在玻璃窗上转瞬又被吹散，只留下一道浅痕。

他摆了摆手，略微尴尬的转换话题，道：“你到哪儿以后啊，记着穿厚衣服，那边比这边还冷点。哎，你礼服都准备了么？”

俩人差点没噎死，断然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