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二十七章 我们的区别就在这里
郑恩地站在他侧后方不远，身上已经不是之前看见的白色衣裙了，换上了一套银灰色的短袖夏裙，脸上也化了淡妆，估计就是一会的舞台造型。见他转头，郑恩地带着客套的笑意，开口道：“原来和素妍前辈在交往。恭喜。”
少女时代……
“喂，小贤是我妹妹，你可别胡来。”
这娃，也是不容易啊。对了，那回说她队里那小妹子还被人喷得三年都不敢上网？
唐谨言心中一怔，抬头看了看侧后方“Apink”的挂牌，梗着脖子道：“巧合而已。臭美什么？”
唐谨言撇撇嘴，脚下却好像被什么牵引着似的，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通道。
“听得出来你对素妍前辈不错，起码不会一棍子敲晕了绑回去或者威胁人家公司什么的，算是件好事不是吗？”
“要是看上小贤还是省省吧，她可不好追的。”
“是啊就这样，哪有什么PD啊？正常人才会问哪个PD，黑子可不是正常人，只会说啊哈哈早知道她不是好东西。”
“怎么忽然来找我打听小贤？”朴素妍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你想干嘛？”
“要死了你！滚蛋！”
“什么？”
“……曾为SM公司练习生，少女时代预备成员，2007年临出道前因事退队。”
他又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轻轻吁了口气，一步一步走回幽深的通道里。
他心情轻松地向刚出门的朴素妍挥了挥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朴素妍笑了起来：“堂堂大佬，在背后说人，你也不脸红和-图-书……追小贤的人多了去了，你当大家都和你一样没眼光？”
收起手机，曾经和朴素妍的几句对话迅速划过脑海，那一天朴素妍疲惫地埋首在膝盖上的身影愈发清晰起来。唐谨言再次叹了口气。
答非所问，可郑恩地还是回了句“谢谢”。
对面又发来一大段，看得出最近被震撼过了：“圈内这种搞笑的谣传还不少呢，朴素妍这算轻的了，她队内还有更惨的，比如说拿个不露头的果聊视频和她的普通视频截图放一起，非说手臂都有颗痣所以那是同个人；还有黑道大姐头，那档次比你都牛，我们出来混的想要个威风点的绰号都难，她早被安上了……话说九哥，来D社代理你股份这几天，我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知道我们生活在弱智的包围里。”
”唐谨言只能回了个黑线表情，真是反驳的兴致都没有。
唐谨言笑回：“其实这样也不错……比如下次你可以上网发帖：李明博说我是他爹，李明博说的还有假？”
没想到这回活生生见到个正义感爆棚的一本正经的小胖丁，告诉他，她就是少女时代……这尼玛……
场馆上空响起音乐声，艺人们全部到了后台集合。唐谨言没有出去，外面不是他们的分管范围，他对这种表演也没什么兴趣，懒得出去看。有些无聊地靠在一边，想了想，掏出手机登上网络，搜索“朴素妍”，在一堆重名之中一眼就看见了他想要的东西。
朴素妍还以一个白眼ｈｔｔps://m•hetusｈｕ.cｏｍ•cｏｍ，刚才的荤玩笑她可记得呢。
唐谨言想了一阵，懒得继续查，便发了条短信：“允琳，D社那边有朴素妍进入T-ara之前的资料吧？什么原因退出少时？”
说完之后，或许可以就此断绝了吧？
“原名朴仁静，1987年生，T-ara主唱，第四任队长（现任）。”
“想日狗……”
原来如此，果然有故事。
这就是你们始终带着美好期冀与梦想的缘故吧，哪怕背负着世人各种各样的歧视，哪怕背负着那么多不可理喻的anti。
我明白了，敢情你们这是牺牲自己，就是为了要见识人类的智商极限？
很快短信回了过来：“奶奶和舅舅先后重病，家庭不堪重负，只能退出。08年两位都去世了，打了一年工。09年T-ara因事缺人，朴素妍毛遂自荐，一鼓而入。”
“切，我真要看上她，一棍子敲晕了绑回去不就得了，追个毛。”
“你一T-ara的，怎么会有个少时妹妹？”唐谨言莫名其妙：“别欺负我无知啊，她是你的前辈兼最渴望击败的敌手才是真的吧。”
徐贤气愤地瞪着他，身子却有些不由自主地往身边的队长姐姐背后缩了缩。队长护着妹妹，目光冷厉地瞥了过来，似是警告。唐谨言微微一笑，他的身份并未保密，相信这会儿少时早该知道底子，这位小个子姑娘倒还挺有骨气，有那么点他想象中少女时代的味道了。
刚把电话塞回兜里，常年刀头和*图*书舔血的直觉感到身后有人，他警惕地转过头，又很快怔在那里。
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委屈得再也说不下去。
唐谨言面不改色，又向刚出门的徐贤挥了挥手，给了个调戏的飞吻。
我们的区别……大概就在这里。
“……”唐谨言有些无语地回：“就这样？哪个PD说的？”
唐谨言：“?(￣﹁￣)b”
朴素妍沉默下去，半晌才道：“反正我当她们是妹妹。”
唐谨言随口开了个玩笑：“是是是，我没眼光，我看上的也就朴素妍这种。”
咦？这么快？这才几分钟呢？
不错不错，三观总算还没尽毁。
“hushhushhushhush……”
“没什么……”
唐谨言看着她的背影冷冷道：“既然知道我是人渣，还不客气点，难不成还想来一次？或者希望我拿你队友出出气？”
各间房门先后打开，艺人们鱼贯出门，往后台通道走去。演唱会即将开场，一开场，就是全员上阵的大合唱。Apink队员也出了门，郑恩地不敢再耽搁，急匆匆地上洗手间去了。
郑恩地的脚步微微一顿，肩膀慢慢垮了下去，终于选择息事宁人般地低声道：“对、对不……”
在唐谨言对女团界有限的观感中，所知的少女时代都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基本就是作为一个无法匹敌的超级BOSS形象出现在他的印象里，朴素妍郑恩地心心念念追逐着的就是她们的脚步。想来她们在女团界的地位大概和金泰村、李太雄这些人在黑道的地和-图-书位差不多，摆摆手呼风唤雨，挥挥手天翻地覆。出现时一副墨镜，一袭风衣，顾盼自雄，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逼视，场面自带BGM那种……
唐谨言大概猜到里面有点故事，不便深究，便道：“好了好了，谁能看上那一根筋的二货才有鬼了。话说要是谁真找她做老婆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那是找老婆还是找老师呢？”
走到通道口，阳光洒在身上，七万人的嘈杂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压力汹涌袭来，唐谨言有些不习惯地微微眯了眯眼，转头看去，Apink七个女孩正在台上载歌载舞，笑容轻松写意。
唐谨言正在吐槽，外面不知哪个男团一曲歌罢，场馆传来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MC的声音适时响起：“接下来请欣赏Apink为我们带来的《hush》！”
唐谨言默默地看了半晌，慢慢转过身去。
郑恩地收起笑容，有点生气：“我也不想出来上个洗手间就迎头看见你在打电话。能不能告诉我你站在我们Apink待机室外面干什么？”
七万观众挥舞着各色荧光棒和不同应援物正在给台上的她们加油，无论他们是哪一家的粉丝，此刻都同样的热情洋溢，充满着激|情与鼓励。
“哈哈哈……”
“哈哈……演唱会要开始了，不扯了，拜拜～”唐谨言飞速挂断了电话。
“（手动滑稽）”对面发来一个滑稽的表情：“连反驳都觉得掉智商对吧？然后黑子会说，看，粉丝都无法反驳呢！”
唐谨言淡淡道：“你笑得这么和*图*书甜，是因为这个？”
唐谨言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没在人群里，一点点的忽隐忽现，直到再也看不见。
你说你们又苦又累的拼个啥呢……做歌手就那么好玩？可是整天要面对一群弱智的攻击到底哪好玩了啊……老子已经觉得身边傻比够多了，和你那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唐谨言轻轻叹了口气：“还有么？”
一定可以。
“郑恩地你真是皮痒，居然敢偷听我的电话。”
“你唱得很好，加油。”
唐谨言捏紧了拳头。半晌又慢慢放开，缓缓道：“算了……其实一直以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从一开始就是。去你的洗手间吧，时间不多了。”
不知道徐贤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唐谨言觉得真是日了狗了……
“=_=
她们的笑容愈发甜美了。
也许这些日子来一直莫名其妙的心怀牵挂，就是因为相互间都欠了一句对不起？
台上的女孩轻快活泼的歌声一句一句传扬在天空：“如果和你视线相对，我也会转过身，什么也不会说。”
短信又来了一条：“去年开始有谣传，说她因为跟人私奔才退的。证据是两个人的网络聊天，A表示听某PD说了此事，B惊叹原来是PD说的那肯定是真的了。”
“好吧好吧，反正对素妍前辈好点。虽然我觉得她并不应该找你这样的人渣。”郑恩地从他身边穿了过去：“让让。”
唐谨言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背对着他的郑恩地心中莫名惊诧，忍住想回头的冲动，低声问了句：“为什么忽然会去听《h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