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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本地人吧？”又一位谑笑着问。

“老子跟的都是抢劫杀人类恶性案件，有纪律，不能告诉你。”张狂道。

说着的时候，冷不防张狂一个勒脖子动作，嘴里嘶嘶说着，别反抗、别反抗，睡一觉就好了……醒来自己走啊，高利贷可比警察黑多了。

当然还有，打印机、电脑、钢印模、假证胚子，诸多东西一亮，瞧见没，一张二百到五百不等，我们手艺是全市最好的，要不是我们增加了信用卡套现，以及代办大额信用卡业务，你给我钱看我要不要？

从经过怎么可能回溯到理由和原因，涂绅豪气得摇上车窗，撂了句：“赶紧找，找到通知我。”

小木依然诚实地回答：“不瞒大哥说，我证件很多，包括我自己的，就没有一件是真的。”

小木站定了，他面前不远，一个胡同口子，满墙都是小广告，连街面的台阶侧面，都喷着小广告。

“是不可能啊，那些人可不比银行，手里不可能出现坏账。”

“小窝点，水平一般，估计连派出所也懒得抓他们。”张狂道。

马土锤上上下下看了小木几圈，没走，很正式地对两位手下说：“给他钱。”

“哎，不对不对……你看他接电话了。”又一辆车里，指着停在街边的小木道，接着电话，然后单车加速，呜声又往太白路附近走。

小木的自信和大度，还有这个蒸蒸日上的生意，终于打动他了。

入局她有点不忍，可出局，她却又有点可惜，特别是知道这几日两人落魄到只能地摊吃面的水平。

这货的口吻怎么听，怎么像个谄媚的太监，倚门的张狂只待他扣了电话，嗤笑他道：“把人家高利贷的当傻瓜了？你连一张对得上脸的身份证都没有，人家能把钱给你？”

又走不远，张狂已经发现了后面尾巴，他提醒着：“可能他既不相信我们，但也防着我们逃走。”

涂绅豪和杨梦露，相视瞠然，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马土锤是谁？”

涂绅豪看了副驾上同来的杨梦露一眼，满脸狐疑，两人是一起吃饭，被惊到这儿来了，安生了几天，一下子有动静了，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对方把手机都毁了，这样子怕是断后路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小木已经换上了假证哥的破衣服，谦虚地道：“那看来我这张脸，就是还款保障啊。”

出乎意料了，足足耗了半个多小时，整片区毫无动静，没见那么闹腾、没听到警车的声音、连人都没瞧见，热得涂绅豪都快没有耐心了，终于有电话来了，发现那辆电单车了，在五纺厂旧楼……还有一个更震憾的消息，手下人看到马土锤带人进去了。

“就你这张嘴，都不知道要坑死多少人，还用学这个。”张狂有点凛然地道。

于是，警察被线人拉下水了。

“你看你，急什么。”小木话却是稳了。

“那要不，我替你报警？”张狂问。

半个小时后，涂绅豪手下又看到了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事，那两位回了趟小旅馆，尔后又马不停蹄的租了辆小本田飞度轿车，直奔高和图书速路去了，这时候，老板才打听到马土锤放债的事，看这样子，分明是骗走了高利贷三万块钱要仓皇出逃的架势啊。

这时候，小木已经开门迎接到了高利贷公司派来的业务员，一个不规则形状脑袋的汉子，带着两位獐头属下，一瞧就是人渣系列，一开口你会发现猜错了，绝对是极品人渣系列。

“那还等着干什么，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杨梦露催道，以她的老江湖眼光，估计今天不会看到好下场。

“快到了……没听说过吗？”

“好嘞。”手机得令，两人钻进了小胡同，和公司数位小伙子，开始漫无目标地在这一带找起来了。

“你要证？”那男子把车停在路边，胆子很大。

“听说过什么？”

“喂，您好……能给办个证么，急用，身份证丢了，住不了店买不上车票啊。”

手势停了，是小木拦住了，手里拿着几张百元钞，一副很不屑地表情看着，像施舍给乞丐一样，他气愤地嚷着：“车马费，五百够吧……不借可以啊，小看人什么意思？好像放贷的就你们一家似的……门在哪儿，自己走吧。”

办个假证？

“你说呢，这大中午的，又是老式居民小区，门挨门、户挨户，人得蠢到什么程度才会找这种地方下手？再说就下手，两眼一抹黑的，能找着钱么？”涂绅豪以他特有的目光，批评着两位蠢贼的行径。

“这是咋回事？哎，那个大个子呢？”副驾上这位问。

太小儿科了，张狂对此不屑一顾，如果不是真的无计可施，他没准真得摁住小木揍一顿，这家伙干点正事怎么着都央央不乐，可一开始做这事，瞧那兴奋得，喜上眉梢啊。

“提前说你不签怎么办，切。”

……

……

“那我不急，你说吧，从什么地方开始。”张狂道。

“我认你这张脸，不认证……日息二分五，十天……那儿，签字个，摁手印，我留你一张照片，潼关这地方，还没有我马土锤要不回来的钱，给你了。”

小木点点头：“是啊，找张跟我长得差不多点的，要不住店买车票都麻烦。”

“当然得防了，万一你跑派出所告密去，他们得提前准备啊。”小木头也不回地道，根本不在意这个细节。

“可能么？”

小木这才遛遛达达地回去，骑上了假证哥的电单车，破单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嗨，我就艹了，这娃坏得很啊……消遣大爷来了，兄弟们白跑一趟的车马费，你看怎么办？”马土锺怒了，恶相出来了，像这号人，根本不在借贷之列，他怒不可遏地上前揪小木说着：“你以为我们是人民银行的，想骗贷就能骗出来。”

“不错是吧……借条签字为证啊，再借再打条……”

诱出来，再吓跑，仓皇跑走的，那能想到其实对方并不是想抓他人，而是想找到他的窝点。

车里一直尾腿的两位看在眼里，心里可是一堆浆糊，眼看着那小子骑着电单车遛达，一位催着：“快跟上，一会儿跑尼马丢了。”

“利息先扣了啊。”

张狂看着他，摇了摇头，和_图_书进卫生间收拾那个卖假证的了……

“对，大哥眼光真不错。”小木赞道。

“够了。”

“啊，别别，大哥大哥，放我一马吧，做人这么没良心啊，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假证哥吓坏了，那么干，还不如抵押给高利贷呢。

小木笑着道，坐到了电单车后座，张狂骑着电单车，两人吱吱哑哑地出了胡同，向下一处目标驶去。

小木开始动手了，一箱子一拉，一堆身份证、银行卡，他说了，你们也看出来，我就干这个的，生意刚开张，除了被警察端窝，怎么可能走。

“我特么敢说，你就给我一张身份证，都是假的。”马土锤呲着牙，气愤地道着。

小木拍桌子瞪眼和放高利贷的嚷，那三位却也不客气，该骂照骂，给钱却是必须给，你不要都不行，就这么着，打了四万的条，直接被扣掉一万的利息，那三位把值钱的东西拍照留存，得意洋洋地走了，小木呢，垂头丧气把三人送下楼，那三位放话了，小子，放老实点啊，到期不还钱，小心我们拆了你的黑窝。

“不，那不成，皮肉生意我们可不做……带我们看看。”马哥道。

……

绕过太白路，进了幸福街，穿进和谐社区，离刚才交易的地方不远，在这个旧区小胡同的深处，一幢老式的居民楼前，小木车子一停，跟着等在门口的张狂上楼了。

咋回事？接头的是谁？怎么被吓跑了？

前行的两位：

“我可没身份证啊。就给您也是假的。”小木故意道。

“嗨……我借四万，这才三万？”

“不、不、现在我倒有兴趣了，打家劫室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不用等多长时间，他们急于离开，说不定已经下手了……”

下书：没有抵押，当天放款。

“担保我没有，但是信誉我还有滴。”

“马土锤来干什么？”

两人搞不明白，电话就来了，说也说不清楚，电话里又被涂哥骂了一通，转悠了四个街道，几辆跟踪的车都凑一块了，哥几个才明白，这家伙是逗着大伙玩呢，根本就是没目标地闲逛。

“你真是白混了，哎我说秃蛋，你以前跟什么案子，我真为你智商着急啊。”小木道。

这话听得，卫生间的张狂都差点笑出来，他真想不出什么环境能培养出小木这类坑货来，那舌头说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

哇，这拽得，把见惯借钱低声下气的放贷业务员看怔了下，马土锤不客气地拿起钱，要装时，又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妈的这好像比站街卖逼的还没出息，一怔间他把钱又扔到了桌上道着：“不是兄弟们小看你，你特么房子租的、人是外地的、身份证也没有，拿我钱跑我找谁说理去？好歹你也找个本地人担保啊。”

“最没出息的就是事后诸葛亮啊。”小木挖苦了他一句。

“话不多说了，各位大哥，请……车马费，认识一场，交个朋友，有生意直接来找我，这是个明点……我的名片……”小木给三位分发着，车马费奉上，那是搜假证哥的钱，差不多就是小木能拿出来的所有资产了。

“办m.hetushu.com.com证刻章那家强，中国随便找面墙；治疗性病那家强，中国随便找面墙；借钱贷款那家强，还是中国随便找面墙……那，到了，中国的每一面墙，都蕴含着巨大的商机，那可是江湖人士眼中的一座金矿啊……”

横批：治疗阳萎早泄，就找西关老军医。

很容易找，小木正仓皇地来回观望，绝对是丢了证，实在没办法的。

“大哥，那俩把手机毁了，要走了，我们跟不上了。”

“太过分了，那你提前说啊。”

“那不成，你这一下就扣一万，那我还差点呢。”

“哎呀我艹，坑死你爹了……”那人撒腿就跑，小木在背后追着嚷着，站住，警察……别跑。

他像自言自语道着：“我有点小看他们了，早该想到，涂绅豪侦察兵出身，这一套应该玩得很溜。”

“被人逮着，你是找死啊。”张狂回头无语地看了这小木一眼，说实话，这娃貌似胆小，可在某些方面，实在是胆大的让他害怕。

追得并不快，追了几步就停了，那做假证早吓破胆了，飞也似地奔了。

涂绅豪的车驶到街口就停了，两人猝然消失，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让他狐疑地问杨梦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技傍身，不是坏事啊……这才借了多少？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还能拿回好几份钱来。”小木不屑道。

“怪不得这么蠢，敢情天天和抢劫的土贼混一块。我告诉你，单纯的暴力犯罪，那是所有犯罪类型中最原始的。”小木斥道。

上书：办证刻章，立等可取。

对，窝点，张狂勾着手指，让小木到另一房间，一进门一鼻子油墨味道，满桌子都是各类合格证、资格证、毕业证的样本，打印机、扫描仪、电脑一应俱全，不愧是和警中的老手搭伴，张狂从家里搜出来不少罪证，身份证一二百张，还有一堆打着标识的银行卡，半成品的假证也不少，差不多就是印个名加上铜印，就能变成人民币了。

“那我找找。”小木伸手，夺了那人手里的身份证，那人一怒，正要威胁这位外地人两句，小木蓦地一笑，眼光示意着他背后，那人一回头，正有一位大汉朝他奔来，又听得身上要身份证的在说了：钓了个做假证了，全录下了，摁住了。

“还能怎么样？被你逼得上梁山了。”杨梦露道，不管逼去干什么，都不是好事。

杨梦露欠了欠身子，坐正了，深有怨念地道着：“看来，你是准备彻底放弃他们了。”

命令转瞬即来，副驾上的放下东西，依着组织上指示，开始徒步跟踪了，他快跑了几百米，才看见那两位，就在前面潇洒走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手下缠杂不清的汇报，饭店出来，莫名其妙就把手机毁了没信号，我赶紧汇报，然后看见他和一男的接头，再然后那男的不见了，还有那大个子不见了，我们赶紧盯着小帅哥，然后兜了个圈，小帅哥也不见了。

“你借钱？”自称姓马的汉子问，一看小木，直接道着：“你这样还用借钱？直接刷脸，有和_图_书的是富婆买单啊，哈哈。”

“快，跟上。”副驾上人催着，似乎看到苗头了，赶紧和涂哥联系。

“不能啊，他怎么走？身份证、银行卡、现金，全被人收走了，他们已经在小旅馆呆了三天，身上那点钱早该花完了……你说怎么走？”涂绅豪问。

“什么意思？”杨梦露稍显不悦地问。

小木四下寻着，像在寻思着怎么办，张狂嗤笑他道着：“不用找了，这是个穷鬼，家里一共没有一千块，我刚才问了，刚开张，广告才做了两天，就碰上咱们了。”

那俩放贷的业务员，眼眨巴着看着小木排出来的东西，八成在估值呢，马土锤瞅着瞅着，脸上恶相消失了，不知不觉他的心理在变化，这小伙的气度实在不凡，诶，瞧这业务蒸蒸日上，又有多种经营了，怎么着几万块钱的还款能力，不在话下吧？

“今天你这个事前诸葛亮要是干不好，老子可就不是没出息的问题，恐怕将来归队都没出路了。”张狂道，带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现在分不清谁对谁错了，他明明知道小木的做法肯定方式是错，但却很相信他的思路是正确的。

张狂急了，直骂着：“那你玩个现代的我瞧瞧？你想坑高利贷一把的思路虽好，可高利贷人家不是傻瓜，能白给你钱？”

“莫非是？”杨梦露想到了什么，眼睛大了一圈，涂绅豪接上了：“干一票再走？”

涂绅豪笑着道，还真是兴致盈然，准备看一场好戏了。

司机明显发懵，随口道着：“你问这么多问题，我能知道，我不成大哥了。”

那人慢慢地失去意识了，被勒晕了，小木瞅得兴奋不已，而且有点紧张地问：“不会死人吧？”

“没事，用不了一个小时就醒了。”张狂把他平放好，探探脉搏和鼻息，起身走人。

涂绅豪摸摸鬓胡子，像是有点尴尬，不过瞬间又笑出声来了，他笑吟吟地道着：“梁山几千人马，也不过一百单八将。”

“说说，到底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把手机毁了。”涂绅豪道。

“对。”小木诚实回答。

“这个真不需要遗憾，您应该庆幸没把这么蠢的拉进来。事情太大，找个外人我实在不放心，真不行就让何胖子来吧。”涂绅豪道。

咚……远远观望的一辆车里，那人的心一抽，赶紧拉司机，小型的定位仪上面信号消失了，司机赶紧启动车辆，慢慢地开过那两位刚刚吃饭出来的饭店，在左近的街边，那部手机已经被踩得稀巴烂了，两人一互视，赶紧汇报：

说着懊丧之极，那男子一看小帅哥这模样，基本没有警惕心了，手往裤兜里一掏，一大摞身份证，他边挑边看着小木，边腹诽着：“哎这娃水灵得很，我上哪儿给你找很一样的……差不多就行了。”

小木点头，起身，表情喜悦间，又带上了几分促狭，他找着记下的电话，拔出去了：

两人隔开的半公里，不得不说这些办证的效率是相当高的，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一位套着二股劲大褂子、穿着大裤衩的干瘦男子出现了，他绕着太白路转悠了两分钟，便准和-图-书确地找到目标。

涂绅豪的凌志泊到和谐社区口子上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一泊上来，等在口子上的手下凑到车前汇报着：“涂哥，就进了这个社区，这个老区太大，一时半会，找不到具体去哪儿？”

啪……一部破手机被摔在地上，摔手机的重重跺了几脚。

这是放款前的审核，这些人的眼光可比银行的业务员犀利多了，两室无厅的小房子，旧式的，没啥家俱，侧屋里都是乱摆的设备、卫生间有个傻呵呵修水龙头的大汉，说是借钱人的朋友，几眼看过去，那三位看小木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善了。

“一个成功的罪犯在实施犯罪时，其心态应该是这样：确保别人比你傻。”小木笑着道，把一摞身份证全部扔进了纸盒，看样子根本不靠证，准备刷脸了。

“房是租的吧？”一位手下道。

“你看你这人，如果我们走了，他上那儿找去？如果我们走不了，自然有人还钱，看把你急的。”

“从什么地方开始？”张狂问。

还有，排出租房合同来，交了两年房租，才过了四个月，我傻啊，我赔了房租走。

“应该是对咱们失望了，要走了。”杨梦露道，浅浅一笑，是一种与她不相干的表情。

张狂随手一撕封口带，假证哥欲哭无泪说着：“日你妈的，你们太缺德了，把老子抵押给高利贷的了。”

张狂愣了，不知所谓，然后小木附耳告诉他这么这么干，他翻白眼了，小木又威胁了几句，他无奈点头了，跟着拿着部手机，在街边路牙以及墙上，找着新喷字样的电话号码拔出去了，就一句：

小木什么都怕，可能唯一不怕的就是黑窝被拆，他忍着笑回了楼上，关上门好一阵笑得直抽，这时候张狂早傻眼了，那三万块钱可是货真价实的，连身份证都没有，就这么从高利贷人手里拿走了，他揣上钱进了卫生间，一掀浴帘子，那位假证哥嘴被缠着胶带，正唔唔想说话呢。

“诶，秃蛋，这招教教我。”小木兴奋地跟在背后追着。

“给人收账，放高利贷的……嘿哟，不会是这两货搞的吧？他们借高利贷的钱？”

人才呐，就凭两爿嘴皮子，坑了高利贷一把，闻知消息的涂绅豪惊得傻眼了，好半天都没明白是怎么个办到的……

小木在笑，张狂有点郁闷，果真如此，没想到被人盯的这么紧，这一摔手机，就把狼招出来了，要不摔，还真发现不了。

“没事，涂哥把兄弟们都放出来了。”开车的道。

这些瞒不过行家里手，蛇鼠一窝的，你不撅腚他都知道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屎（事）。

“喂……您好，请问您是好兄弟小额信贷公司吗？哦，当然有事，找您借点钱成不？四万……我家就是幸福路和谐社区，五纺厂旧楼，三单元、302房间……哦哟，谢谢，还上门服务，太好了，好，我等着您。”

三层，一个几十平的小单元楼房，进屋锁门，张狂一指卫生间，小木猫在门缝上一瞧，哎呀，可不是那刚才卖身份证的小伙子，还是秃蛋凶悍，早把人治得服服帖帖，乖乖地蹲在马桶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