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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东流水

作者: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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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去往彼此无消息

六十、去往彼此无消息

青王眼见形势不妙,忙号令鸣金收兵,意图保存实力,明日再战。
在那名军官的带领下,萧慎思步入一处显是指挥场所的木屋,见屋内陈设简陋,仅一张长案和几把竹椅,长案之后,那戴着银色面具的清南君正盯着他步入屋中。
就在此时,听得外面战鼓声巨响,探头望去,竟是青军数万人马悉数上阵,狂攻向南疆营寨,南疆军本采用的是八军阵,分为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阵,分别以千人为一阵,集合在各阵将旗下,受中军清南君金鼓将旗统一指挥,以前为后,以后为前,包抄迂回,左穿右插,分击围合,方能以少御多,是一种防御性极强的阵法。
清洛细想了一下,“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我就奇怪以你素日之声名,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仅带着万余人马逃至鬼哭峡,原来你早就将其他人马抽至龙子通的后方了。”顿了顿道:“不过你这计策挺险的,一来你没有充分预估到潜至叶州的难度,二来你那万余人马和假冒你之人不知能否顺利将青王拖上十天。”
但此时青王军以数万军队蜂涌而上,人数十倍于南疆军,兵力上有压倒性的优势,拼杀一阵后终将南疆军右路最弱的风云二阵冲散开来,营寨上面戴银色面具的清南君虽频变号令,两阵仍无法聚结在一起,而风阵主将在厮杀中又被青王军一猛将长戟刺中身亡,风阵下诸小阵将领看不到主将旗号,阵形涣散,岌岌可危,眼见这营寨西首便要被青王军攻破一道缺口。
清南君得意笑着替清洛解开了被封的穴道,清洛忍住心中厌愤,面无表情,两人合力将南疆众人的尸身抬入树林之中,清洛从尸身上解下一个水囊和装干粮的包裹,清南君又手持长剑在青军尸身中逡巡了一遍,遇到那似未死透的便补上一剑。清洛怀抱雪儿,冷眼看他面如春柳,却下手狠辣,虽是夏日清晨,也感一丝透骨的寒意。
又想起恩师所嘱之事,不由心中有些不安,如果清南君战败身亡,这事又该如何了结呢?
凤眼中光芒微闪,清南君收起先前不屑之色:“小丫头倒是不笨,看来萧将军调|教有功,我倒真是很想见见这位威名远播的大将军,与他好好切磋一下。”
清洛遥望北方,只见苍翠山峦,碧空白云,禁不住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要是能够找到他,我———”慢慢低下头去。
萧慎思迷迷糊糊之中感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替自己包扎伤口,又喂自己水粮,努力睁开眼来,一个倩影在身前如笼迷蒙烟雾,迷雾后仿佛出现清洛甜美的笑容,忙挣扎着欲坐起来,低低问道:“三妹,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大哥好想你!”
萧慎思也知事实确是如此,一时觉十分棘手,不由低头沉思起来。
这些问题以萧慎思的精细,以前不是没有想起过,只是对于他来说,恩师如天,自己从不愿去细想他为何要隐瞒自己。这时被怀玉一言提醒,又想起这次来青国之前,恩师也只是让自己救出小康之后去见一趟清南君,交上一方玉印,其他诸事一字不提,忆起临行前恩师的异常反应,萧慎思竟突然有些心乱如麻。
萧慎思又和图书想起一事,忙问道:“敢问郡王,可曾在这战场上见到一名十六七岁的天朝少女?”遂将清洛容貌打扮细细描述了一番。
清洛反驳道:“心慈手软的人没有好下场是因为这世上有象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若是人人都怀有慈悲之心,没有仇恨,没有战争,怎还会有这么多冤死的亡魂!”
过得片刻,那清南君将玉印猛然往案上一砸,玉印顿时碎裂,片片玉石之中,竟露出一个小小竹筒来。清南君轻声一笑:“孟相还是这么喜欢考验我的眼力啊!”伸手拈起小竹筒,取出其中的一纸锦笺,低头细看。
这回却是清洛不屑地笑了一下:“我大哥才不会与你这种阴险小人切磋的。”
清南君被她话语噎住,怒气勃发,逼近清洛面前,凤眼微眯,狠狠地道:“小丫头,你再牙尖嘴利,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萧慎思淡淡一笑:“萧某此次前来未带一兵一卒,且误入战场,与同伴失散,现急于脱身,只怕会令郡王失望了。萧某来此主要目的是想请郡王相助我速从这战场脱身,不知郡王可否看在恩师面上相助萧某?”
公孙怀玉听他语中无限温柔之意,不觉一愣。萧慎思大将之名她几年来如雷贯耳,加上这两个月来同行南下,见到的始终是他豪情慷慨、果断机智的一面,此时见他柔情似水,言语痴迷缠绵,心中竟似有一根琴弦被轻轻拨动,震得心房隐隐颤栗。
清南君见她面上悲戚之色,似是知她心思,追上几步轻笑道:“你和你大哥是约在峡谷出口会合吧?还是不要奢望了,‘鬼哭峡’被封,你大哥又不知秘道,绕路过来至少需四五天时间,那时我们早就到了叶州城,到时我自会派人来寻找他的。你还是想着怎么将我护送到叶州城吧!”
萧慎思探手入怀,取出恩师交给自己的一方玉印,便有将领上来接过玉印弓腰递给了那清南君。
萧慎思侧头看去,确见营寨大门上方的土墙之后,一素袍散发,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正手持令旗,指挥着南疆军诸阵与青王军厮杀,不由点头道:“确是如此。他现在是背崖一战,要能突围的话早就突围出去了。”
“他们怎会是冤死,他们是为了帮我复仇雪恨,诛除昏君。那昏君荒淫无道,强征暴敛,我若取而代之,青国百姓只会生活得更好,我也必定要创出一番太平盛世,他们为此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清南君越说越激动,牵动伤口,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萧慎思听她提起清洛,心一抖,便无法再保持镇静,低声沉吟道:“要不我去一下清南君军中,我恩师与他有些交情,看能不能请他想办法派一队人马掩护我们突围出去。”
他一路冲去,双方见他服饰不似己方之人,兵刃迅速向他身上招呼,萧慎思知处于生死一线之间,不由激起心中万千豪情,利剑烁烁,英姿勃发,竟比昨夜一心突围之时更为意气风发,强悍无敌。杀到性起处,一声清啸,夺过对手手中长枪,更为顺手,银枪纵横,如一头猛虎下山,挡者披靡,只是双方兵士均向他攻击,人数众多,令他一时冲不到风阵核心。
南疆军见青军撤退,依旧保持阵形,www•hetushu.com•com按清南君手中旗令,依次向营寨收兵,众人各各心头暗喜,庆幸终抵过青军这一波最强的攻击。
“当然可以。”萧慎思虽感有些怪异,仍将颈间玉佩取下来递至清南君手中。
不久公孙怀玉也醒转来,见萧慎思已苏醒坐起,忽觉有些羞涩,片刻后方轻声道:“萧公子,伤势感觉如何?”
清南君斜睨着她悲天悯人的神情,冷笑一声道:“小丫头倒是挺心慈的,只可惜这世上,心慈手软的人历来都没有好下场。”
清南君接过玉印,细细地看了一番,由于隔着面具,萧慎思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总感觉有些怪异,一时又想不起怪在何处。
清南君听他所言,似是极为兴奋,竟在屋内转起圈子来,片刻后又哈哈大笑:“哈哈,看来真是天助我南疆军啊,竟有天朝萧大将军来援!”
清南君却只是微微一笑,笑中含有一丝不屑之意,并不作答。
萧慎思一路行来,观察寨内形势,见这营寨依循原有村寨所建,以壮树坚木为结构,辅以大石厚土,寨前垒成一座墙高丈许的土石城,城外挖沟掘壕,极利于防御,营寨内被土石墙围起来的空地十分宽敞,空地上堆满了各色兵刃箭矢、食粮和草粮。他心中不由想道:看来这清南君是打算在此死守了。
清南君在屋中踱得几个来回,转到他面前沉声道:“要不这样吧,萧将军,我见你今日战场上指挥若定,精通阵法,又素闻你赫赫声名,不如你留在我军中,助我全力抗敌,一旦有机会我便送你突围,你看如何?”
公孙怀玉想了一下道:“萧公子,不知孟相和清南君交情到底怎样?”
清洛听他辱及大哥,情绪激动,粉脸涨红,大声道:“你怎可与我大哥相提并论!我大哥出生入死,维护的不是一人一族的平安,他保的是万万天朝百姓的平安。他既不象燕皇那样四处征伐,扩张国土,也不象你这样为一己仇怨擅动干戈。他只是在百姓受到死亡的威胁之时才奋起抗战,杀的也都是悍然入侵的敌人,你怎能与他相比!”
清洛漠然看了他一眼,不再与他说话,行得一段,忍不住回头望向远处白云渺渺、迷雾环绕的山崖,想起大哥及义母等人,心中难过,片刻后奋力将头一扭,向前行去。
那清南君慢慢平静下来,踱到他身边道:“萧将军急于从这战场上脱身,只怕不是件易事啊,要是能突围出去,我早就突围了!”
萧慎思与公孙怀玉被逼回原来藏身之处后,肩伤腿伤剧痛,当夜便发起高烧来,渐渐有些神智迷糊,口中一直喃喃唤道:“三妹,三妹!”
公孙怀玉见他面上神色,叹气道:“萧公子,清南君现在自保都困难,怎还能相助于你,如果能突围的话,只怕他早就突围了,但你看,他现在明显还在营寨中啊!”
两人抬步北行,清南君回头望了一眼南疆众人藏尸的树林,轻叹了一口气,低低道:“各位兄弟,实在对不住了,待我拿下王都再来安葬你们吧,你们的亲人,我也会好生照顾的!”
清南君想了想摇头道:“似是未曾见过,萧将军放心,我再让部下帮你查一查。”萧慎思见事情议定,忙出营寨m.hetushu.com.com将公孙怀玉接了进来,此时公孙怀玉早等得十分心焦,见他出来才吁出一口长气,放下心头大石。
萧慎思见他异常反应,又想起恩师诸多奇怪之处,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恩师这次派自己前来青国面见清南君似是与自己身世有着莫大干连,却又不好向这清南君开口相询。
萧慎思稍稍清醒,失望地“哦”了一声,躺了回去,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公孙怀玉食过干粮,也觉疲倦无比,守在萧慎思身边,靠着树丛,沉沉睡了过去。
南疆军见敌军越过沟壕,迅速布阵,与青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血战。萧慎思看得一阵,觉青军是一意狂攻,南疆军却极有章法,分成数阵,分击围合,有守有攻,将营寨守得水泄不通。
萧慎思一愣,听他口音虽也悦耳,但却与昨日晨间在战场上和青王对话时稍有不同。不及细想,又听得那清南君缓缓道:“你说你是孟相派来的,不知有何表记?”
萧慎思想了一下,向公孙怀玉道:“公孙小姐,你先在这处等我。”随那人进了营寨之内。
萧慎思微笑抱拳道:“天朝孟相府人见过清南君!”
猛然间,清南君从椅中跳起,直冲至萧慎思面前,大声呼道:“原来你就是萧慎思萧大将军?!”
替萧慎思肩腿伤口处敷上金创药,撕下自己衣裙重新包扎妥当,月色下见他嘴唇开裂,忙用布条蘸上一些清水轻轻涂抹萧慎思的嘴唇,又将干粮细细掰碎塞于他嘴内。
“你二哥?那个姓林的军医?听说他对巫蛊之术颇有研究,有机会我也要找他斗上一斗的,他现在在哪里?”
看得一阵,萧慎思轻声道:“看来南疆军中定有熟悉阵法之人,这青王想拿下清南君只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公孙怀玉听言,也站起来细看,但她不懂阵法,只觉外面战况惨烈,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战事要是拖得越久,可对我们越不利啊。也不知爹娘和洛儿现在怎么样了。”
见萧慎思欲挣扎着坐起来,她忙轻轻将他按下,低声道:“萧公子,我是公孙怀玉,你伤势严重,休息要紧,洛儿会平安的!”
萧慎思心头一惊,不知恩师信上写了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正是,在下天朝萧慎思,受恩师所嘱前来面见郡王,不知恩师与郡王有何约定?”
清洛望着他因剧烈咳嗽而扭曲的俊脸,觉得此人既可怜又可悲,摇头叹道:“你为一家仇恨将这么多人拉入战争,又与那昏君有何区别!以你为人,纵是得登王位,也不会懂得仁义治国的道理,年轻时或可励精图治,但等你年老昏迈之时,只怕又是一个青王了!”
清洛不由心中有些不屑,出言讥讽道:“纵是照顾他们的亲人又有何益,他们也不会再活转来了。”想起战争中死去的无辜百姓,轻叹道:“唉,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他正感焦虑,猛感觉到身边的攻击力小了许多,侧头一看,竟是公孙怀玉手持长剑冲到了身边,他忙唤道:“公孙小姐,危险,你快回去!”公孙怀玉却只是咬牙不答,手中剑舞银龙,与他合力冲向风阵之中。两人相倚合攻,加上风阵核心离他们并不远,不多时便冲到了那已身亡和图书的风阵主将马前。
萧慎思见夺旗号令成功,风阵下十六小阵迅速成形,略略松了一口气,眼望寨台上清南君旗令,手中令旗也相应变换,不久便与云阵首尾相衔,配合无间,八阵如水银泻地,蟠龙飞舞,守望相护,青王军纵人数众多,也一时被截散围至阵中,军心逐渐有些涣散,慢慢向南败退。
听他此言,清洛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冒奇险赶去叶州?”
清南君面具之后的眼眸中溢出得意的笑意来:“能与萧大将军合作,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清南君斜望着她脸上惆怅之意,坏笑一声,凑近轻声问道:“小丫头,你到底是喜欢你大哥还是喜欢你二哥?”
那清南君却并不起身,身躯紧靠椅背,悠悠地道:“方才就是你帮助我军风阵稳定阵形,挽八军阵于危急之中么?倒是有些本事。”
第二日清晨,萧慎思高烧退去,伤势好转,率先醒了过来,见伤口处绑的是公孙怀玉身上衣裙撕下来的布条,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心生感激,暗道: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公孙小姐平安突围才行。
清南君盯着手中玉佩看了一阵,眼中射出惊讶之色,身形向后退了两步,喃喃道:“太象了,一定是雌雄双佩,难道———”他猛然抬起头来,盯着萧慎思,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会是你?主子找了十多年的人怎么会是你呢?”
萧慎思心中暗想:看来恩师与这清南君确是来往甚密,只是不知恩师为何一意要插手青国事务,暗中支持于他,又为何从不将与清南君之间诸事详细告知于自己。
清南君眉毛一挑,正待说话,清洛抢道:“如果我大哥在,他就不会象你这样贸贸然过叶州,定会充分的了解沧碧山的情况才会谋定而后动,如果我二哥在,你就不用装神弄鬼的弄一个面具出来唬人,他的易容术足可以假乱真。”说完这句话,想起林归远来,清洛不禁有些心乱。
眼见风阵就要彻底涣散,萧慎思知形势危急,舌绽春雷,猛喝一声:“风阵十六长风阵,听令结阵!”身形跃起,取过风阵原将领马上大旗,左右挥舞三圈,正是结阵号令,风阵下十六小阵的军官正为见不到阵主号令而心慌,眼见阵旗再度挥舞,心中大定,也不去细想挥旗人究竟是谁,迅速纠合手下士兵,十六长风阵按萧慎思手中旗令四面八方穿插,将人数众多的青军截断开来。而公孙怀玉则紧立于马前,护住单手持旗的萧慎思。
清南君似是对他极感兴趣,面具之后的精眸盯着他上下看了几眼,凑过来问道:“萧将军,孟相信上说你戴着一方玉佩,不知可否取下让我一观?”
就在这时,那名青王军猛将策马冲了过来,他似是知萧慎思的目的是夺旗号阵,一声大吼,手中长戟如狂风暴雨般刺向萧慎思。萧慎思见他冲势十分之猛,知不可强搠,灵机一动,喝道:“公孙小姐!”公孙怀玉会意,两人同时侧身一闪,手中兵刃却仍攻向那名猛将,那将领见他二人一左一右,自己策骑正好从二人中间穿过,只得长戟左右盘旋,抵挡二人攻势。挡得公孙怀玉一剑,却被萧慎思一枪刺中马身,马儿嘶嚎,顿时将那将领甩下马来,他堪堪在地上站定,却正m•hetushu•com•com被公孙怀玉一剑刺中腰间,缓缓倒了下去。
清南君见她面上再度露出怜悯自己之意,心中极不舒服,傲气上涌,冷笑道:“那你的大哥呢?他不也是在战场上造下无数杀孽吗?不也是满手血腥吗?还不是为了维护那解氏一族的江山!”
公孙怀玉坐于一旁,心内也是极度恐惧和忧伤,既担心父母洛儿安危,又不知何时方能冲出重围,见萧慎思伤势严重,更是心慌。好不容易镇定情绪,想了一下,壮着胆子,趁着夜色悄悄溜至战场之上,日间两军拼杀,弃下无数士兵尸身。她银牙暗咬,到也不知是哪方士兵的尸身上摸到一些金创药和干粮,更在一人身上找到一个水囊,水囊中居然还有半袋清水,怀玉大喜,又弓腰溜回原处。
萧慎思不及回答,两人听得外面战鼓擂响,青王军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萧慎思站起身来细看两军交锋,只见青王军阵容齐整,最前面一排是盾牌手,挡住南疆军射来的漫天箭雨,掩住紧随其后的弩箭手,密集的矢箭不断攻向南疆军阵中。不多时,南疆军前排弓弩手因为人数不够,逐渐抵挡不住青王军的密集箭势,慢慢向后退去。青王军弩箭手后是数排装着土石的车队,在前排箭手逼退南疆军后便迅速推上,将土石倾入南疆军连夜挖出的沟壕之中,往返几次,迅速填平了不太深的沟壕。车队退去,大型步兵终越过沟壕,蜂涌而上。
萧慎思左思右想,知单凭自己与公孙怀玉两人之力,想从青王数万大军的包围下突围出去实在难于登天,不如留在清南君军中相机行事,看能否觅得一线机会逃出生天。当机立断,抬头慨然道:“好,萧某便助郡王一臂之力,还望郡王信守承诺,一旦有机会便送萧某突围。”
风阵诸将领互望一眼,便有一人迅速奔回营寨,其余诸人簇拥着萧慎思和公孙怀玉到营寨门口便停住脚步不再前行。萧慎思苦笑一声,知南疆军军令严明,戒心极强,也只得立于营寨门前守候。
萧慎思被她这一问,顿时愣住,是啊,自己只知恩师应是暗中支持于清南君,但恩师与清南君到底是何交情,采取何种方式支持于他,两人之间又有何协议,自己竟是一无所知。这时细细想来,颇觉怪异,其他事无巨细,恩师都会与自己有商有量,惟独此事,恩师似是一力而为,之前的这么多年,也似是极力避免自己与青国之人接触,这是为什么呢?
不多时,一名将领从营寨内匆匆奔了出来,到萧慎思面前行礼道:“清南君有请!”
萧慎思藏身之处距风阵极近,看得十分清楚,心呼不妙,见南疆军危在旦夕,虽不知恩师与清南君之间到底是否诚心合作,但知恩师绝不希望看到清南君战败身亡,想到此节,回头道:“公孙小姐,你在这处等我。”便手持长剑,冲了出去。
萧慎思略略思考,跳下马来,抱拳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凑巧陷入战局,但在下上司与贵方清南君素有交情,不知可否通传一声,就说天朝孟相府人求见清南君。”
萧慎思心头大石落地,这才发现风阵诸人正眼神炯炯地望着他,显是奇怪他是何人,又为何在最危急关头出现,识得八军阵,稳住阵形,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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