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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

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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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镜花水月 第一节

第六章 镜花水月

第一节

没错,她想见谢翎,即使被谢翎那样羞辱过以后,她也无法停止对他的喜欢。这种喜欢比 拿针一点一点地扎她还难受,比沿街乞讨满身污秽的乞丐还要令人作呕。而苗桐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没有任何尊严的匍匐在烂泥里的灵魂。
“你在说什么?”苗桐根本就没听懂。
“你现在说的话都是气话,我当没听到。”苗桐拿起外套,平静地说,“你好好睡一觉,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他不知道。”
“没有人拜托你把不需要的东西施舍给我。”刘烟烟说。
刘烟烟突然大叫起来:“你说我怎么了!你觉得谢翎被你叫来见我会高兴吗!你到底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我!”
刘烟烟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地面,两个大黑眼圈和陷进去的脸颊让苗桐觉得心里止不住的发紧。不过是半个月没见,为什么这孩子就像失去水分的花朵一样,干枯苍白,一副神经质的样子。
“我不能,你不是没成年的小姑娘。”白惜言笑着问,“你要让我在门口站多久啊?”
为什么雨下得这么大,连伞都挡不住的雨汽,她缩着脖子走近楼道里,天空黑得好像世界末日。
“其实我明白的,你嫌谢翎烦,你又不喜欢他。”
刘艳艳两眼无神地看着她,苗桐真的很好很温柔,就像温暖的泉水,她真的非常喜欢她。这些日子她的脑子里无时无刻地不在浮现出吴小芳的那些话,一直一直地回响起来,如同一出重复播出的恐怖电影,根深蒂固地播放着。
苗桐去抢毛巾:“我自己擦。”
“我很难受。”
苗桐知道她在说谎,顿了顿说:“要不要我给谢翎打个电话?”
“我不觉得麻烦。烟烟,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也没有嫌他烦过。”苗桐发现她在找茬,“你到底怎么了?”
“你道歉我就必须接受吗!”刘烟烟觉得跟她沉静安稳的模样相比,自己就像个在街上打滚的泼妇,“苗桐,够了!我已经受够了!你也好!谢翎也好!你们都给我滚得远远的,看到你们假惺惺的脸我就恶心!”
“他知道?”
苗桐跟着采访车回到社里时,雨说下就下起来了,带着土腥气的冰凉的雨水弥漫在车厢里。让人心里空落落的寂寞。司机和林乐在聊昨晚那场无聊透顶的球赛,大雨和红灯造成的堵车让路上的车笛声鸣成一片。看到这样大的雨,让她很容易想起与白惜言吵架的夜里。她很久没有发邮件给他了,前段时间忙有几天没发,然而他也没有发过来,苗桐猛然醒悟,或许自己一厢情愿的联络对他来说是负担,所以就这样从善如流的冷淡下来。“啪”相机快门的声音,苗桐一下子回过神来,对着林乐呵呵笑的脸:“又拍我?”“我说了嘛,将来我办个人摄影展,一定要把你的照片挂满展厅。”林乐兴奋地看着照片,“哇,不得了,这张太棒了。”回到社里,苗桐在走廊里看到了浑和图书身湿透还在滴着水的刘烟烟,全身抖成一团坐在休息椅上。她大惊失色,急忙去拿了干毛巾,边帮他擦头发便问她:“你怎么了?跟你哥吵架了?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嗯。”
“这算欲擒故纵?”刘烟烟古怪地笑了笑,“原来是真的。”
苗桐把刘艳艳送回家,哄着她洗了个热水澡,喝了姜汤,幸好她体质不错,竟然也没感冒,只是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看起来非常疲惫:“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个时候她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人,与过去的情景微妙地重复着。她悲哀的想,说不定命运和人生就是无休止地重复,包括希望和温度也是,一次次地给予,再一次次地打破。
“发生什么事了吗?”苗桐说,“你这样会感冒的,我送你回家。”
苗桐问:“你怎么不进去?没带钥匙吗?”
“没什么。”她收回视线,“我最近考试压力太大了。”
苗桐停在门口,低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嗯。”
“也许吧。”回答她的只是个冷淡到让人发颤的眼神。
刘烟烟在一瞬间闻到自己身上腐烂的恶臭味。
“嗨!小桐!”他先开口。
“什么时候?很久很久以前?”
“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什么乖,什么听话。
苗桐被刺痛了,她虽然不知道谁对刘烟烟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喜欢谁并不能成为此刻她被嘲笑的理由。苗桐猛地回过头:“刘烟烟,不管你到底怎么想,但是你要知道伤害我并不能让你快乐。”
“好,这件事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道歉。”
他细心地擦着她柔软的长发,表面看起来这样气定神闲,其实在看到她的脸出现在视野里,一颗心就好似尘埃里开出莲花来。这两个月他几乎忘记了她的脸,可是看她一眼,她就如同奄奄一息的它藤蔓吸足了水般卯足了劲儿束缚住他的心脏。
片刻间,空气里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楼下的阿姨听到刘烟烟的吵闹上忙跑上来看发生什么事,刘烟烟狠狠地扔过去个枕头让她滚,吓得阿姨跑下楼差点崴到脚。苗桐非常讨厌这样莫名其妙的吵闹,她觉得此刻的刘烟烟根本就不正常,为了避免发生更伤人的口角,她打算先离开让她冷静一下。
“嗯。”
白惜言抢过毛巾:“你乖些吧,听话。”
“真的吗?”
她开门请他进去,作为个成年的大姑娘,她的屋子真的是乏味到让人打瞌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苗桐心里就隐约觉得,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不该跟刘烟烟走太近。因为谢翎的存在,他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看似稳定却很危险的三角关系。可是有谁能拒绝这样的女孩儿,明明是个富家千金小姐却那样不骄不躁的,热情单纯,只拥有一颗心也只给一个人,盲目又纯粹地存在着。
“先等下。”白惜言从卫生间里拿出毛巾,把她按在沙发上,“你头发湿hetushu.com•com了,不擦干会感冒。”
“我觉得,跟我比起来,还是他在这里你会比较高兴一点儿吧。”
苗桐低着头,她和他隔着一条毛巾,还有一城烟雨。
楼道里的绛红色窗棂上是斑驳的漆,雨水在楼道里蜿蜒成小溪流,白惜言的皮鞋泡在水里。
苗桐把湿透的鞋袜扔在阳台上说:“我去烧点开水泡茶。”
“苗桐,你喜欢的 是惜言哥吗?”
大约是因为在很久以前就一直是一个人,所以白惜言走后,苗桐对一个人的生活几乎没用任何过渡的阶段就适应了。她想念他,爱他,也知道这些事情遥不可及。她刚刚任性一次,那些镜花水月般的幸福便一下子不见了。苗桐是个吃一堑长一智的人,等卓月发现她比从前更自律更像个清教徒,根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强迫着患者时,已经是深秋了。山上的枫叶已经红到极致,再过几天就不见满天红的美景,刘烟烟打电话约她周末去爬山,谢翎做她们的司机。谢翎已经很长时间约不出苗桐了,总说工作忙,其实再忙吃顿饭的时间也是有的,可苗桐连吃饭时间都不肯给他。好在她总算还卖刘烟烟面子了,三人出行多个叽叽喳喳的丫头总比不见面要强的多。对于苗桐来说,既然是来爬上的自然要认真爬,可是对于刘烟烟这种千金大小姐本身就受不了累,又存着和谢翎一起出来玩这样的私心的,所以打扮得美美的,还穿了高跟鞋。结果没爬几步就赖在一个豆腐脑的摊子上捶着腿求饶:“你们爬吧,我等你们。”苗桐叹气:“就你这体力还爬什么山。”刘烟烟撇撇嘴,本来也是谢翎要爬山的,根本就是吃定半路能甩掉这个电灯泡。没了刘烟烟在旁边,苗桐明显沉默了许多,认真爬山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可气。“你最近在忙什么?你的新闻稿都变少了。”“在跟那个天华酒吧强迫未成年少女卖淫的案子。”“还有后续?”“嗯,那几个孩子在法庭上翻供了,说不是强迫是自愿。而且他们的律师拿出了证明,说那几个孩子是用假身份证给经历谎称自己成年,而且律师还找出了组织者是他们的大厅经理,跟上头无关,找了个替罪羊推了个一干二净。:苗桐皱着眉桌,“那几个孩子本来是受害者,一下子变成问题少女了,得不到任何赔偿还要进管教所。”谢翎一下子笑了,这些事情他门儿清华天酒吧这么大的场子何止是涉黄,老板要是没两把刷子怎么能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他用食指挑了挑苗桐的下巴:“啧啧,真善良可爱,有同情心是好事儿,不过总有些事情是你作为一个记者无力左右,你师父是怎么说的。”卓月是不同意她继续跟踪这件事的,因为以前也发生过狗急跳墙的事。不过最终拿主意的还是她自己。,没听到苗桐回答,谢翎感叹:“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听,要是惜言在的话,看你还敢这么强。”苗桐也叹气https://www•hetushu.com•com:“说的好好地,又提他做什么?”“你还他气?”“我……怎么会。”她苦笑,“都是我的错,是我过分了。”这句话在谢翎耳朵里还是赌气,笑着说:“你个小气鬼,你不知道那天惜言都急成什么样,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后悔狼狈的样子。我从认识他起,他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死样子,可偏偏所有的人都喜欢他那个调调,连我家那个难搞的老头子每次教育我都用他做正面教材。他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上帝的宠儿……呃,我是说在他生病以前,我一直这么觉得。”“现在你觉得上帝是公平了?”“没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一种公平。”苗桐摇头:“这才不算公平。而且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总有越是不懂得珍惜的男人越是有个漂亮又纯真的姑娘为他发疯。”谢翎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就当是我不知好歹吧,可这里有人拜托你做红娘吗?”“我只是不想和烟烟莫名其妙发展成情敌关系。”“我怎么觉得你们关系好的不得了?”“我以为你很了解女人。”“我是很了解女人。”谢翎冷笑,“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见得多喜欢你,可我要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像个媒婆一样地来撮合,难道怕我缠着你不放?你以为你是谁?”刘烟烟在摊子上吃了一碗豆腐脑和半个西瓜,就看见谢翎和苗桐一前一后地走下来:“你们爬上山顶了吗?这么快?”刚说完就看见两个人走进了,都没什么好脸色,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闭上了嘴巴。晚上吃了顿略带别扭的晚餐,谢翎线松了苗桐,又掉头送刘烟烟回家。已经憋了半天的刘烟烟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我以为你对姐姐还能有点耐心,还不是在山上跟他吵架,为什么啊?”谢翎笑道:“你还真是认了个好姐妹,又是救你的命,又为了你忍辱负重,连讨厌的人都能勉强自己出来见面。既然那么讨厌我,明说就好了,谁还真会要死要活地缠着他。”他继续笑,看起来笑的那么温和无害,“烟烟,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我呢?”她的确把苗桐当成亲姐姐来对待的,但是刘烟烟此刻脑子有点乱,一时间想不清楚到底什么意思。谢翎从没这么认真地问她原因,其实那个原因太简单了,简单到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算是一见钟情。”“三年前你就喜欢我了啊。”其实谢翎想说的是,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也太肤浅了些。“是九年前。”谢翎一下子愣住了,九年前,他认识胖老头都还没有九年。“我跟我哥吵架,我离家出走,也没地方去,就在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里坐着。然后你进来买了一兜子啤酒,就在便利店门口对面的长椅上喝。那天凌晨下了冬天的初雪,可是你都没有走,你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看起来就像个孤独的雪王子。”“哈,我的天。”谢翎扶住额头和-图-书,他虽不记得什么白色羽绒服,但是那天他是记得的,因为那天下了整个冬天的初雪,“你们女人要喜欢上一个人真是简单。”“一点都不简单,任何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的。”“为了不辜负命运的安排,所以你就让苗桐来做命运的说客?”刘烟烟惊讶地看着他:“少来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谢翎淡淡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苗桐不会愿意跟我见面。如果不是因为苗桐,我也不愿意单独出来跟你见面。你在利用苗桐接近我,而苗桐也在利用你来甩掉我。没有必要否认,我们都在互相利用。”刘烟烟呆呆地看了他半天,突然要哭出来:“谢翎,你怎么这样,我从没这样想过。”爱上一个人就像被诅咒一样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无论你如何讨好,如何的妥协,如何退让。但是用讨好,妥协和退让换取来的,不是爱情,甚至不是怜惜和尊重,而是无止境的无视、轻视、和伤害。这是因为她刚从九年前出门的那天,就迈错了脚。刘烟烟一连几天没去学校,考试的日子将近,即使她这样记性不错的人,看到那一条条的拗口又相似的法律条例也会头疼个半死。本来是好友李木子约她去学校门口的咖啡店一起备考,可是两人坐了还不到十分钟,李木子就碰到了熟人。刘烟烟难得见到心比天高的好友露出这么崇拜激动的表情,忍不住多打量了这个笑容甜美,看起来除了镰刀不错,其他的都挺普通的女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刘烟烟,这是以前很照顾我的学姐吴小芳。学姐很厉害的哦,她的外号可是叫活法典。”世界真是小,刘烟烟没想到害苗桐和白惜言心生嫌隙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心情复杂的很,所以也没能大方地把手伸过去。吴小芳倒是知道刘烟烟的,有次在商场茶座看见过她和苗桐逛完商场喝茶,恰好同事对本市的名媛有些研究,兴奋得唠叨了一个下午。“刘小姐,久仰大名了。”吴小芳也笑着说:“怎么敢,我才是久仰大名了呢。”几句不痛不痒夹枪带棍的寒暄后,吴小芳就进了里面的包厢,李木子看着好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奇怪的问:“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对她有敌意?难道她也喜欢谢翎?”刘烟烟直接把书扔她脸上:“你去死啦,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再嘴贱我诅咒你挂科。”“太恶毒了你。”李木子无奈拿过书,她可不想陷入补考地狱。与吴小芳碰过面后,刘烟烟几乎立刻忘记了这件事。她本身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无关的人和事她根本不会费心会记住一点半点儿,所以几天后接到吴小芳的电话她非常惊讶。吴小芳在上次碰过面的咖啡店等她,今天她不是因为工作,所以穿了件裸色的洋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几岁。刘烟烟一进门,吴小芳就笑着冲她挥手,一副老朋友见面的样子,这让讨厌自来熟的刘烟烟更是心情不佳。“你要喝点什和-图-书么?茶还是咖啡?”“给我来一杯水。”刘烟烟没什么耐心地打发服务生,而后说:“我没有跟你一起坐下喝咖啡的理由。你不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事直接说。”其实她本不想来的,只因为这女人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被苗桐一直骗下去的话,就不要来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这个女人的拿手好戏就是挑拨离间,她倒是想见一下,吴小芳到底用了多么低劣的方法来做这些小动作。“要不是我跟苗桐认识了将近十年,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妖术,把你们这些人都收服得老老实实的。”吴小芳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挲着咖啡杯,露出了一些苦笑,“以前刘秘书疼她,现在白叔叔也喜欢她,现在就连她的情敌也这么维护她,我真的不懂,她到地有什么好。”“你不了解她的好,是因为她比你好太多,你嫉妒她。”刘烟烟不客气地说,“如果你是要用这种失败者的口气来宣扬苗条的胜利和伟大的话,我觉得我可以走了。”“她是很好,所以,她可以轻松得到你拼了命也得不到的东西。”刘烟烟悠闲地看着她,目光却是没有焦距的,陷入了某种深沉的回忆中,“刚开始她的存在会让你觉得很温暖,就像你本来浸泡在寒冷的冰水里,他却把你拉进了温泉里,然后你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真好啊。可是她的温度却是一点点的上升,等发现的时候,水已经要沸腾的时候,你已经死了。”刘烟烟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可以去写小说了,形容得很文艺。可惜我不觉得她是沸水,即使她是,这种温度也灼伤不到我。”吴小芳无意识的点点头:“我刚开始也这么以为。”不知道为什么刘烟烟觉得自己不该来的,与其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她到不如在家里多看两集讨厌的韩国家庭剧。吴小芳那沉默寂寥的表情,让她说不出的焦躁,内心里模模糊糊地充斥着愤怒感。就在刘艳艳受不了她古怪的沉默时,吴小芳突然说:“你现在还是很爱谢翎吧?曾经喜欢到愿意为他去死,现在呢?现在他在追苗桐吧。而苗桐一定会告诉谢翎。你该珍惜的人是刘烟烟。可是你不用感动,因为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你。”吴小芳直视她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笑着,“因为你不知道她是心思多么肮脏的人,在我们还需要抱着娃娃睡觉的时候,她就要想着怎么爬到白叔叔的床上去了。”“你胡说!”刘烟烟愤怒起来,“你够了吧!你不用把她说得那么脏!你这种惟利是图的虚伪女人除了背后搞些下三滥的东西你还会什么!”“难道你就不虚伪吗?为什么你不肯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呢?”吴小芳笑起来,“剥掉善良可爱的你的外衣,其实我们身体里最深处有个面目可憎的自己拿着刀子在说。如果她消失就好了。”刘艳艳仿佛被雷击般,怔怔看着她。吴小芳把钱压在咖啡杯下面,站起身:“说真的,我好羡慕你可以把虚伪隐藏的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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