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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初中联校竞赛时认识的。”纯渊说得格外云淡风轻，“去仓库吧，我和黎空好久没见了。”

“……啊。”

“知道。”冰雕会长做出一副白痴的表情，“早就领教过了。”

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cosplay的演出服，即使有，也无从找起。

“谁让你突然站在我身后——啊——你怎么来了！”

“怎么老这样毛毛躁躁的。”纯渊拉下她的手检查她的额头，已经泛红，是胸针的边缘是锯齿状，留下小镰刀的印子。

“看路！”冰雕会长提醒时已经晚了。 “啊——”春绯捂着额头蹲下身去。锋利凉薄的东西。匕首？怎么会有匕首！

“林信。”

春绯被巨大的黑暗包和图书围。被恶作剧了，还是被报复。她被关在仓库里了，要被关多久，没有人会发现的。她很快地便意识到，这个仓库根本就是堆放废弃物的地方，不会有人来。

春绯揉着额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上次被砸伤了眼睛后，只是打了个电话，叮嘱着定时去医院换药。生生疏疏的，她也习惯了。见不到面还显得自在些。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给她找个好位置也好。

手心没有知觉，被抽干了所有的温度。

“我已经拜托黎空留了。”纯渊这才意识到还没跟他打招呼，大梦初醒地回过头，面上带了一丝尴尬。“黎空，不好意思，我妹www.hetushu.com.com妹。”

搞错了吧。

墙上只有唯一的小窗，已经是傍晚五点钟的光线，慵懒地扯着窗棂。

她闭上眼睛倚着门坐下。

“原来你跟冰……嗳……会长认识。”原来是叫黎空，差点以为他的名字就叫冰雕了，果真被学姐们成功洗脑。

果然是仓库啊，灯光不够明亮，地上都是凌乱的脚印，新的叠着旧的。演出道具，简易桌椅还有废弃的集装箱。甚至有无聊的人把万圣节扮鬼怪的脸谱和衣服挂在墙上，这样不经意的望过去，只觉得汗毛倒数，格外的骇人。

像身处冰天雪地中，血液，肉体，神经再延续到灵魂，一寸一寸的，被吸干了。怎么会这样，不能hｔｔｐs://ｗｗw•ｈetｕshu•ｃｏm.ｃｏm动了。

“我还真没看。”春绯叹口气，太后知后觉了，说不定是某个台湾当红偶像，她来了精神，“是演台湾偶像剧的吗？日韩的也可以。”

春绯只觉得怀里顿然轻松，隔绝的热气重新裹紧手指，弯了弯，感觉又活过来。冰雕社长将冰镇的饮料往化妆台上一放，接着说，“仓库在哪里知道吧？”

看样子是哥哥相熟的朋友，而他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么还把她当廉价劳工使唤。这个人不仅脸是冷的，连心都是冷的。春绯推开仓库的大门，稀疏的光线下，灰尘受了惊扰肆无忌惮地飞扬起来。她吸了一大口，被呛得连连咳嗽。

“嗯，所以今天妈也来了。”

现m.hetushu.com.com在还有人用这么老土的恶作剧来捉弄人么。太幼稚了。她不是会屈服的人，恶作剧的人，要的不过是她的恐惧和眼泪。她不会让任何人得逞。她把头埋在膝盖里闭上眼睛，她一点都不怕。没什么好怕的。没有黑暗。没有鬼。

“知道——”春绯没头没脑地转身。

“都半年的事情了，还计较啊。”

——

“有个明星来唱歌，没带伴奏，学校就派我来了——”纯渊笑笑地提醒她，“是几个学校联合起来举办的，演出的名单你根本没看过吗？”

“完美先生，你的黄金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可承受不起。”

“哦——啊——就是那个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啊，妈喜欢的那个。”

毕竟是母亲啊。也早知道母亲是m.hetushu.com.com这样的人。不讨人喜欢的孩子，不乖巧，不聪明，也怪不得看惯了哥哥的母亲审美疲劳。

可是，为什么自己在发抖。

什么都没有。

手指不自觉地摸到眼皮的伤疤，略微的粗糙，记忆中还有血红背后母亲愤怒的脸。

空气因为长时间不流通而充满了腐朽刺鼻的味道。春绯捂住鼻子刚要退出去，身后的门突然“咔嚓”一声响，她吓了一跳。人影从门缝里一晃而过。春绯扑过去要推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接着便是头顶唯一灯泡暗下去。

根本不够。

“嗳，我说你，有时间发呆还不如去仓库帮cosplay 社团拿演出服——”

“要不——”她犹豫，“我去拜托会长找个位置吧，家长区靠后，她肯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