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节
“少贫了，快让莫可豪到楼下来，他姐姐在楼下等他呢。”
可豪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我坐在他们学校门口，远远的望进教学楼的灯光很灿烂的一片。晚自习还有半小时才结束，夜风有点凉，我蹲下身子无聊的拿出手机来玩游戏竟然看到三十几个未接电话。
楚悦悦从来没有这么执着过，她的嗓音有点沙哑，像巫婆念咒语的强调：“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你不明白就让我来提醒你。惊水，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再见。”
在男生宿舍楼下，女孩打通了可豪的宿舍电话。
隐约从听筒传来男生不耐烦的声音：“莫可豪说了只要是女生电话都不接，哎，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们何必单恋他这一支花啊？”
“啊？传说中的姐姐来了？”听筒里又糟杂起来，男生们嬉闹的声音格外清晰：“快htｔps://ｗｗｗ.ｈｅｔｕshu.cｏｍ.coｍ去看看庐山真面目。”“啊，我要追姐姐。”“你简直找死。”
我烦躁的甩甩头粗鲁的打断她：“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她姐姐。”
“那太谢谢你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就不回来了。”
我的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么？”
“我们回家吧。”可豪抓住我的手眉眼温柔：“我做了饭姐姐不吃的话，我也会发脾气的。”
对不起，谢谢你们。
“莫可豪回宿舍了。学姐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联校的篮球比赛上我们见过。”
从下午两点开始楚悦悦坚持不懈的打到我的手机快到没电。
“可是你的心里不希望可豪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的吧？你会觉得心酸，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看不到他会心烦意乱，跟他斗嘴都会开心半天。甚ｈttps://ｍ.heｔｕsｈｕ•com•com至你和尉迟修一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怕可豪生气，所以很少在他面前提修一的名字。你的内心也小心的回避着这些东西，只不过你没发觉而已。”
“我说了，我不想再听了。”我挂上电话耳朵旁边像过火车一样轰隆隆的响，脑海里有烟花似的东西炸开炸开再炸开。校园里沸腾起来，许多面容疲惫的学生抱著书包从门里走出来，有女生和男生还黑暗中悄悄的牵着手一脸甜蜜的表情。
下午一直在公园里看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练舞蹈，那里声音很大，盖过了手机的蜂鸣声。
“别哭了，我也一直想出国。”
“我走以后，他就会忘记我，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呢。”
“哦，谢谢你。”
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我。他脾气有点坏的情人，他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脸，很想去拥抱她，说爱她，可是她只能站得远远的喊她姐姐
m•ｈetusｈｕ.com.ｃｏm。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真的吗？”女孩跳起来：“那学姐知道可豪的宿舍在哪里吗？我可以带你过去。”
我跑到四楼三年级的教室，人已经走得三三两两，我趴在后窗的玻璃上找可豪的背影。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两下：“学姐，你找莫可豪吗？”
我吸吸鼻子委屈的说：“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饭。”
一路上女孩都唧唧喳喳的问着可豪的喜好问题。从前我很讨厌这种有些花痴的女生，觉得她们恶心又难缠。我还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书当废品卖掉，吃光所有情人节的巧克力，评论那些有勇气把照片夹到可豪书里的女孩的容貌。
“去爷爷家了。”我顿了顿说：“那女人和爷爷什么都知道了。”
“悦悦。”我哈哈哈大笑三声：“你不用上课么？”
“那你呢？”
“莫可豪在吗？”
“你今天去哪了？”
“如果你愿意，我天天给你做饭。”和图书
我曾经那么伤害过一颗颗爱过的心。她们天真充满幻想的心那时我从不能理解。我明白那些事情以后，可豪就再也没有把那些热情洋溢的文字带回家，而是顺手丢掉。我想，他也会对那些女孩子充满了抱歉的心。
“那可豪怎么办？”
“爷爷要送我出国留学。”
可豪忽然笑起来：“你还不是一样，跟个小老太太一样。”
“啊？什么时候？”
楚悦悦的彩信铃声换成了周接伦的《回到过去》。歌声很辛酸，我竟然又想要哭了。
许久，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轻微的啜泣，很压抑的哭声。我最怕楚悦悦哭，她的眼泪很少，每次都让人措手不及。
路灯忽然温柔起来，微风轻柔的像是在哼着催眠曲。抓住那只温暖的手，我的心迅速沉静下来，仿佛找到了避风港般的安全。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呃，好像还有印象。”
女孩骂了句恶心不好意思的挂了电话说：“那heｔusｈｕ•cｏm•ｃom学姐我先走了，他们就这样，每个人都说要追可豪的姐姐，只有这样可豪才会气得跳脚。”
这话里若有所指，我把手伸给他笑嘻嘻的说：“姐姐很麻烦的，现在姐姐饿了，吃不到可豪做的饭会发脾气的。”
“学姐再见。”
“惊水，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可豪在一起的话，这是很美满的结果。你们会永远在一起，还是像现在这样相依为命……”
女孩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这真是愉快的相遇，我微笑着转过身子，头顶上方被一片阴影罩住。可豪站得太近了，我吓得退了一大步。他的确瘦了，眼神虚弱头发凌乱。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像缺水的叶子一样无精打采。
“可能会很快。”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认出来，但是在陌生的学校里，还是觉得很惊讶：“呃，对，他好像不在教室。”
“那你怎么办？”
“楚悦悦！”我的吼声在空旷的黑夜显得格外凄厉：“我不想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