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什么相恋苦匆匆
第六节
八成是因为寂寞。
我嘿嘿笑两声，他嘴巴怎么那么坏。
晚上回宿舍时看见何落凡站在图书馆门口，对面站着个老头儿，是我必修课的教授。何落凡怀里抱着一摞书，不经意地往路边一望，看见我，眼都直了。我没理他。他上个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宿舍太小了，被寂寞装得满满的。何落凡的房子太大了，寂寞淡得几乎看不见。我安静下来，一点都不喜欢何落凡，却有点感激他。
“我是本校职工，特别待遇。”
回到宿舍发现屋子一下子就空了。整座楼都空了。连心都觉得空荡荡的。
我正打算洗澡睡觉，外面有人敲门。
“哦。”我放下，“你女朋友？”
“真痴情啊。”
在卫生间了吐了半晌，朦胧中有人往我嘴巴里灌水，又听见人凶巴巴的吼声：“笨蛋，吐出来，不是让你喝的。”
“你管我。”
我渐渐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只觉得他的手围着我的腰，很是温柔。我慢慢张开眼审视面前的人，格外的清晰和图书漂亮的眉眼，是我熟悉的。是顾若薰。我应该是在做梦。在梦中做点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反正也没人看见。
“别乱动我的东西。”何落凡进来了，手里拎着红蓝白快餐店的袋子。
“喝酒吗？”何落凡的酒柜里一溜烟的洋酒。
即使是梦境，被进入还是很疼，我将牙咬得咯咯响，汗都出来了。
“哪比得上你。”何落凡的话有深意。
“我什么都吃。”
不是说别提了吗，越提越委屈，他还真会在伤口上撒盐。我连着喝了两杯酒，香槟的味道很可口，像果汁饮料。可是它毕竟不是果汁。我酒量很差，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差到喝两杯就趴在吧台上，听见何落凡问着：“你不会醉了吧？”
何落凡“嗯”了一声，开门送客。我走出小区，走进人流。地铁口吹来的风带着寂寞的铁锈味，我钻进地铁车厢，把何落凡的号码设置为拒接。
“算了。”我摆摆手，挺大度的，“以后别提了。”
“……我很hetushu.com.com壮的，生病都不用吃药。”
我把嘴唇凑上去乱吻一气，怀里的人想要挣脱，我心里又慌又急，讨好似的用身体蹭他。嘴唇被吻住时一点也不温柔，强势又霸道，像是要把我撕吞入腹。身体被抱得发疼，还是觉得幸福，像世界末日般蹭紧他，一点都不敢放松。
在宿舍里刚爬到床上躺下，手机响起来，是何落凡。
“你别吃太多，等下换衣服我带你去吃火锅。”
道馆开了几个暑期班，我接了一个少儿班，都是四五岁的孩子，小手小脚的，让我想起莜莜小时候。
赌气？切！情人之间才赌气。我跟他又算什么。连道歉都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一贯的没诚意，还真像何落凡。
“算了，别提了，我喝多了。”我打断他，“何老师，我得走了。”
“你放暑假怎么不回家？”
我又像被大款包养的女大学生了，何落凡把宝马开得像F1赛车，路况不错，一路驶进朝阳区的某高档公寓。何落凡的家很干净，空气里www.hetushu.com.com不知道喷了什么，都是野菊花的清香。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回家，又不是小学生跟班主任老师，脑子缺根筋。
“不行，我得去道馆了。”
“昨晚你喝多了……”
“你家里出事为什么没跟我说？”
“也不知道你的口味。”
何落凡咬着牙看我，我也瞪着他。过了半晌他拎着我就往外走，我还穿着拖鞋，已经跟他到了楼下。以我的技术绝对能一拳放倒他，可是惊到了趁暑假在宿舍里约会的野鸳鸯，我和何落凡拉拉扯扯的，绝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以你今天的身体状况你能去道馆？”何落凡又凶起来。
我没好气的按掉，他接着打，我又按掉，反复了几次手机不响了。
他倒了两杯，在杯子里是金黄色的液体。我讨厌啤酒和白酒的味道，不明白人为什么喜欢喝它们。我尝了一口，喜欢上了香槟的味道，清甜，加上冰块是绝美的饮料。
耳边的呼吸很粗重，牙齿磨着我的耳垂：“对不起，我太急了……都怪你……你
m.hｅｔushｕ•ｃom•coｍ怎么能妖成这个样子……”
我摇摇头，站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我晕得想吐。
我真的饿了，拿过袋子就在床上吃起来，何落凡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却没说什么。我想是因为我们刚上过床的关系。我后悔了。但是昨晚的情节我记得很清楚，一点都不迷糊，是我勾引他，何落凡顶多算个从犯。
我用力抱紧他的身体，腿也颤抖着攀上去，只想要更多：“没关系……若薰……我愿意……若薰，你喜欢就好……若薰……若薰……”
“楼下没人看宿舍？”
“好，香槟。”
“猪才什么都吃。”
暑假里我照样不回家，杨帆回青岛，李默然去回龙观跟父母团聚，蓝冰去加拿大看她爹妈。李默然送杨帆去火车站，我送蓝冰去机场。在安检口，两个人抱了又抱，又肉麻的吻别。
何落凡“嗯”了一声，接着又得寸进尺的：“下学期重修吧。”
“你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跟你说。”
“你该给我打个电话，我以为你跟我赌气不来上课。不管怎样，学校里和学校ｍ.ｈetusｈu.cｏm.ｃom外还是要分开，不能混为一谈。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没问清楚就做了那种事。”
估计是隔壁的东北姑娘又跑来叫着：哎呀妈呀，我一个人害怕，睡你宿舍行不行啊。可惜估计错误，打开门，何落凡像瘟神一样站在门口。
何落凡看我的眼神已经有点大款看小情儿的味道了，除了没拿钱，小情儿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全套。
车停在图书馆旁边的停车位，我怕人看见，忙主动坐车里。
这个梦做得太真实，疼痛也太真实。醒来之后，我闻到野菊花的香味，厚厚的窗帘让人分布清黑夜还是白昼。身体虽然有点疼，却是干净清爽的。我发了一会儿呆，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柜上最醒目的位置，何落凡和一个素雅动人的女子坐在沙滩上，看起来像是抓拍，两个人眼对着眼，笑容里是掩饰不了的深情。
“有没有甜甜的，很好喝的。”
“哦，何老师贵干？”
我在把属于顾若薰的东西，一件一件的丢掉，什么都保护不好。这么想着，心脏就像枯萎一般刺痛起来。
“是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