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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狩神

作者:卒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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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杀人机 第四章 蝉先觉(二)

第四卷 杀人机

第四章 蝉先觉(二)

“对了,你上次邀请我去你府上观摩那曲《江城子》的吧,我当时因为犯错被父亲禁足,算起来也该是期满之时,你就算说到天上去今天我也得一睹为快。”
宋钰微微吐纳一口,挺直胸膛迎着对方目光冷然说道:“没错,我是夜叉。”
按照约定,力鬼回城后会将双刀送过来,结果等到天黑也没有消息,力鬼做眼睛多年眼下又成了龙蛇帮老大,天关城暗流涌动必然逃不过他眼睛,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没敢轻举妄动。宋钰这样猜测着,但自己没有趁手的兵器,如果真遇着那些杀手刺杀,他就极其被动,趁着天黑他还是打算去找力鬼。
宋钰一直感到奇怪,罗雅丹体内的虚无炁烙印究竟是怎么留下的,在下山的一路上宋钰就已经检查过好几次,对此依旧一筹莫展,就算他一直守在罗雅丹身边也是无济于事,倒是先前忘记问夺人可有解决之道。
还好,李老头站在最后一节石阶上没有再下一步的打算:“第二次血虹出现的时候是在跳月节之前,罗天舒从海口出发便遭受杀手追杀,直到天关城城外,而血虹便是出现在其中一名杀手手上,我和罗天舒数十年的交情,这种事他自然有和我说起过。”
李浣微微皱眉,他从一些野史上看到过零星的一些记载,大荒号称有百族之多,但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在历史长河中,无数它族如天上黯淡的星光一般悄然消散,疫人族也不例外,疫人族灭亡一事并没引起李浣的特别注意,只是现在听父亲说起来才觉得心惊肉跳,因为从父亲言语中隐约说起,疫人族竟然是修炼神念的种族,整个大荒谁不知道唯有阴阳世家才可以修炼神念?自己这朋友显然也不是凶手,疫人灭族的时候宋钰是否出生还是未知。
还未等宋钰出门,彭亮已经气喘鱼鱼跑过来找宋钰,虽然有些不自在,和-图-书但为了大小姐安危,不得不拉下脸来找他。
李浣惊诧的目光在父亲和宋钰身上来回移动,感觉自己就像被云山雾罩一般,都不明白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用浩然诀来针对自己的朋友是什么缘故。浩然诀和儒剑同为李家绝学,只是儒剑与浩然诀如冰火之隔,没法调和,所以就算是他父亲也只会浩然诀而不会儒剑,而他取儒剑而弃浩然诀。
城卫司掌控着绝世杀器天罚,但宋钰却不认为这是一种保障,当初他能通过逢四阻拦天罚启动,以弱水的本事必然也能做到,而且通过这次城门口搜身一事察觉到,弱水和城卫司之间有着极其暧昧的关系。
象棋宋钰倒是会点点,围棋却压根不会。这个时代没有网络、电视、麻将等等娱乐设施,人们的消遣方式极其有限,除了乐坊赏曲看女子之外,就只有下棋消遣、赌坊推牌这些娱乐了,这时代人们下棋就和宋钰原来那世界的麻将一样,不会围棋的人简直比修道者还要凤毛麟角。
李老抬脚出门,真正如闲庭信步一般拾阶而下,每踏出一步宋钰便微微皱上三分眉头,对方跨过第三节台阶的时候,宋钰体内真元已经如岩浆一般沸腾,转眼便有失控的迹象,这已经是第二次遇着这样的情形了,第一次来李府的时候,李老只是眼神轻描淡写地扫过,宋钰体内真元便有失控的迹象,这段时间以来宋钰虽然修为没有提升,但真元的巩固却早已不是个月前的情形,但依然无法避免失控的发生,宋钰心中暗下决定,真元彻底失控的那瞬间,必然就是他出手之时。
“小姐又开始头痛了,先生还是过去看一下吧。”
一剑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天人永隔。
“小聪明。”李浣父亲呵呵一笑,对宋钰流露出来的浓浓敌意视若无睹:“你以为这样破釜沉和图书舟就可以将自己劣势挽回?我家儒剑号称‘一剑起,天涯咫尺’能与之匹配的另一门绝学自然也不是泛泛之物。说吧,你潜伏在罗雅丹身边究竟有何目的,如果你的回答令我不满意的话,这一方庭院就是你终身囚牢。”
宋钰有些好奇,这两父子这是闹的哪一出?李浣在他印象中可是像竹林七贤那样洒脱的人物,就是在大街上袒胸露乳作虱子也能面不改色地丢进嘴里,还能嚼出炒黄豆一般的声音,这样不羁的一个人眼下竟然如老鼠见着猫一般。
“当时在城外是一个自称夺命书生剑吴立的男子,据说那人身手不俗,至少不在罗天舒身边那护卫石头之下。浣儿曾经说起过,在踏月节上石头称呼你为吴先生,相比之下我当然更愿意相信宋钰才是你的真名。只是刚才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夺命书生剑、才学纵横的词人、罗家扈从、炼神者,这四样身份后面,会不会还有你另外一张面孔?”
宋钰心中明白,夺人恐怕就是疫人遗孤,对于全族遭受的前因后果他自然会明白,还认乌蛮为师,如果换着自己恐怕早就提刀报仇,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总比活下来夜夜入梦的时候总是见着全族人血淋淋的场面来得好。
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就像独自一人走在森林中,总是担心有条毒蛇会从头顶某个树枝中忽然窜出,将獠牙中的毒液系数注射在他体内,更让宋钰难受的是明知道有人对他不利,他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孱弱的模样,神念师和修道者不同,别说飞檐走壁,就算是舞刀弄剑也不行,至少不是现在这个神念水平能够做到的。宋钰如果一旦显露出有修道者的身手,别说是弱水杀手,恐怕柳未寒就不会放过他。幸运的是宋钰曾经考虑到会有一些难以应付的情况,主动暴露出他是神念师这一身份,自从上次和_图_书略施手段惩戒乌木堡等人后,这就已经不算什么秘密,宋钰相信就算是城卫司一样有记录备案,只是那些寻常城卫必然是不会知晓的。
宋钰心中微感不妙,李老头啰啰嗦嗦半天,恐怕接下来就要说到他身上来。
“炼神者在大荒极其罕见,对于炼神者所用的物器更是难得,尽管百器堂以炼器闻名,但对于可以对神念增幅的锻造一样有限得紧,这柄血虹乃是百器堂二十多年前所炼制,随后不久北域帝国东部发生惊天血案,疫人遭受灭族惨案,全族上下俱遭灭亡,有大半死者皆是被神念所杀,一时间百器堂也被推倒风口浪尖,百器堂也只有出面对外澄清,虽然没有说雇主姓名,但天下皆知是那些杀手所为。”
宋钰心头舒了一口气,知道眼前这老头误会从何而来。假如疫人是从阴阳世家叛逃出来的一个分支,会炼神之法也就在情理之中,而李家据说也是从逍遥世家中分出来入世的分支,本着同病相怜的因素,李老头和疫人肯定有来往,宋钰忍不住叹息一声:“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那老者将自己儿子晾在院子中,眼神平静地朝着宋钰望来,宋钰漫不经心地避开对方眼神,悄无声息地将神念布置在自己身畔,本想借此化解掉对方目光中那到威慑,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丢入沸腾的开水中一般,那些散布在身畔的神念发出嘣嘎的声响,悉数碎裂。
这老者自然是李浣父亲,以前喜欢到寒门喝下午茶,自从寒门那次事件后倒是没有再看着他了,宋钰连忙拱手行礼,如果力鬼不说起儒剑的事,宋钰一直会将他当做普通人,因为连宋钰也察觉不到他有半点修为的迹象。
站在宋钰身边的李浣咦了一声,猛然退后三步,原本温顺如猫的朋友瞬间散发出猛虎一样危险的气息,换着谁都会惊诧万分。
宋钰摆手说自和图书己不会,李浣只当宋钰是开玩笑,能一词两曲惊艳天关城震慑众多学子不敢落笔题诗,这样的人不会围棋,谁信?
虽然彭亮现在有些疾病乱投医,但这份忠心还是值得称道,宋钰好言安慰了一番,只是让他先回去,他稍后就到。等彭亮离开后,宋钰也出了门,宋钰记忆力不算好,但天关城也不算大,李府还是能找到。
李浣见着宋钰的到来,顿时眉开眼笑,将手里的一本棋谱冲宋钰扬扬:“好家伙,你这时候才想起我,最近我无意中淘到《瓦当七局》孤本,一个人揣摩实在无趣,你来的正是时候。”
宋钰甚至暗中嘲笑那些潜入他房间的人,居然将血虹和藤条箱留给他,这是宋钰感到匪夷所思的事。
宋钰没有多言,只是将腰上插着的戒尺握在手中。
这是世间对儒剑的评价,力鬼说起儒剑的时候一样是由衷恭敬,宋钰自然不会以为这柄剑是绣花枕头。
但是眼前这老头不同,也不见对方如何作势,甚至察觉不到他身上的真元,但却让宋钰由衷地感到畏惧,那不是一种力量的压制,反倒像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俯视着自己臣子一般。
宋钰脑海中乍然闪过一个念头,宋时关手札中提到过一个词‘势’。这是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的一种由内而外的一种威慑,修为越高者势越盛,宋时关对此有评价为:“强者得势益彰,弱者更无所依,遂凌驾!”对于绝对的势,无从化解,这就好像侏儒在巨人面前那天然的缺陷一般,无法弥补,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心神,避免让自己被进一步的凌驾。
宋钰堂目结舌的望着李浣,他从没新作一说,而且自从那次和李浣道别后,宋钰敢肯定李浣没有和罗雅丹接触过,这家伙说谎居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不等宋钰说话,李浣抢着笑骂:“你就别推辞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难道和*图*书不是你写的?我听说你还将这词谱成曲子,你不愿意默出来也可以,但那曲谱我今天是志在必得。走,我陪你去府上拿去。”李浣一把带住宋钰就往外走。
宋钰豁然抬头和李老直然而视,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浣脸上表情像忽然发现自己生吞了一只蟑螂般难看,随即又用一种令人生厌的谄笑说着:“孩儿该死,没想到竟然打扰父亲大人清修。”
宋钰明白,这瞬间李老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机,当生命受到威胁,如果还藏着掖着,那宋钰就只能是不折不扣的笨蛋。宋钰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但身为杀手的他对杀意却是最敏感的,这一瞬神念散逸而出。
李浣的父亲说得云淡风轻,但在宋钰听来却是心惊肉跳,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啊,自己这些看来毫无破绽的身份在他们眼中就如小孩过家家一般,一望即穿。对于彭亮这样的大老粗,就算他怀疑自己是夜叉,宋钰咬死不承认,他也只能作罢,这一切的根源在于罗府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宋钰,爷就是耍光棍,你能咋地?
宋钰猜测李浣父亲忽然对自己有敌意的原因是来自于手上这支血虹,同样是从天阙世家中分离出来,被迫流落大荒的一份子,彼此间除了顾影自怜之外还有那种沦落天涯的共鸣,想通这一点宋钰也就释怀。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善意,李浣父亲紧接着又追加了一句:“放心,老夫这一生也没杀过人,以后更不会。”
李浣身躯微动,一道剑意从天灵处透出,警惕地注视着宋钰,眼中更多的确是迷惘和惊诧,与之呼应的却是侧面厢房一道华光从窗棂上射出,转瞬间李浣手上已经多了一柄中规中矩的长剑,剑身古朴盎然,这样的剑似乎装饰得成分居多,但宋钰却不敢对这柄剑有分毫的轻视。
一声轻咳从屋内传来,一个长须及胸的老者站在门口,轻轻问道:“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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