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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作者:城郭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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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1章 雁然

第一卷

第01章 雁然

在座各位听了之后,似是习惯了,皆是一笑了之,倒是免了胡离欺师灭祖的罪。
伙计给临门坐的那桌添上一壶解热的凉茶,只是抬头微着眼擦汗的工夫,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迈进了门槛,他站在门口抖落了粘在袍子上的黄沙。
临近黄昏。
胡离本是想躲是非,却不想被立即拉扯进了另一边更为放肆露骨的勾引中去。
雁然人都是一身深色衣裳,经得住风沙,瞧见街上着浅色衣裳的必定不是本地人,这是约定俗成的。
“师父他,”胡离牵出一句顿了一下,垂眼立马忘了先前师父的称呼,大逆不道的说道,“又能爬树又能下水,好了不少。”
重桓初年,新皇登基,短短三年便一鼓作气将粘在边陲近百年的胡人驱出了嘉寒关。重恒三年,西域胡人朝贡大明,并请求互开边贸,皇上点头应允。
胡离低头看了眼沾了一层飞灰的袖口,深表同意。白怀水那只花孔雀,送来的东西果真都是空有外表毫无实用www.hetushu.com.com意义的东西。
少年在云来客栈门口拴了驴,斗笠落在了驴头上。
雁然城的头等大事挑挑拣拣都有这条街的影子。
通贸之后,镖局在边陲的生意越来越好,黑马镖局的镖师有限,恨不得长出八条腿,把一天掰成八天用,但总归不是办法。黑马镖局想出发英雄帖召集江湖人士为镖师的主意。
锦衣卫。
徐先生年过半百,腿脚利落却非要走哪儿都拄着个拐杖,徐季脚下生风拐杖被嫌弃碍事端手拎着。前些日子换季一阵小风把他给吹倒了,病来如山倒,徐季搂着他心尖上的拐杖半个多月没能爬下床。
“手帕自己来捡。”胡离说罢便骑驴走了。
酒肆歌女隔着白纱,指尖按挑之间柔唱着。胡离只瞥了一眼便扭过了头去,方踏出去两步,鼻腔忽如其来的打进了一股香气,胡离皱了下眉,手掌在眼前一挥,便是一条素色的手帕落在了石板路上。
倏忽,马蹄声由远www.hetushu.com.com及近,一队人马与他错身而过,胡离微偏过头,他们身着绣有银线纹样的青袍、腰间佩刀,朝着府衙的方向去了。
“胡小兄弟,这白衣可经不起雁然城遍地黄沙啊。”客栈有人打趣道。
绣春楼占着雁然最好的位置,中心点,生意好得没话说。但绣春楼的生意好跟位置没什么大关系,因为这绣春楼是个青楼。
早些年,雁然只有一条长鸿街,走尽了镇子便是看完了。三年前开了边市,从西向东南北的商道拓开。
胡离微眯了下眼睛,歪头太阳穴在刀柄上碰了碰,锦衣卫来雁然做什么?
雁然现在是块人人都想跑来咬一口的美味糕点,无论是对江湖上跑的还是官场里弄权的都想着来瓜分一块。城内鱼目混杂,管好脸上那张嘴还有乱动的心思,能免去不少不相干的麻烦事儿。
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街巷像雁然织出的巨大的网,顷刻就罩了下来。
但这个疑问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他随即收回和-图-书视线,对此再提不起半点兴趣。
长期走镖合约,又是名扬天下的黑马镖局。
胡离运气好,出门后并未被刮上一脸沙子,风停了片刻。
少年骑着驴慢悠悠在七扭八拐的边陲官道上闲晃,和已经瞧得见虚影的城门遥遥相望。他刚走了一趟镖。驴拉着镖车,车辙印在黄沙上,不一会儿车辙又被黄沙掩埋。
长鸿街小广场的八角擂台还没拆,大红绣花团簇着擂台,鼓棒被丢在鼓面上。半月前,黑马镖局在此摆擂。
长鸿街越发的繁华起来,道路拓宽,商店酒肆应接不暇。
胡离在雁然远比府衙里那群只晓得拿俸禄的要招人喜欢。毕竟偷鸡丢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还想去衙门?门槛儿都别想迈过。
几个月前,伙计家那只出逃的老公鸡就是被胡离逮捕归案的。
“徐先生近些日子身体好些了?”
火烧云团簇着深橘色且格外大的太阳。
来人的年纪不及弱冠,着白衣背负一把用灰色裹布包住的五尺长刀,露出的一尺二https://m•hetushu•com.com寸雕纹刀柄斜插入肩,隐没在背后。落坐之后,他微微侧了身子,继而将背上的刀横在木桌上,手掌贴着刀柄漫不经心得说道,“两只烧鸭,外带。”
来争这机会的人排到了长鸿街的街尾去了。
雁然往前推五年,也不过是个招人嫌弃的边陲小镇,却因为边贸一时间水涨船高,成就了如今的雁然城。
蹄子敲在路上的声响,与繁华声错落着,向来是闲适的慢上一会儿,格格不入又意外的保持平衡。
他往上看了一眼。二楼一白裙女子斜依在栏杆上,她瞧见胡离看过来,嘴角提起来把伸出栏杆的胳膊收了回去。
起风了,官道上无人看管的黄沙肆虐起来,三五成群便卷在一起。少年伸手压了压斗笠,长袍上积了一捧沙土。他脚尖碰了碰瘦驴的肚皮,驴晃了晃尾巴,终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雁然城。
“有没有人跟公子说过,公子这张脸可真俊啊。”白裙女子说完,肆无忌惮的轻笑起来。
为了黑马镖局的腰牌十块。和_图_书
这一想倒是轮不到他耍嘴皮了。伙计把用油纸包好的烧鸭递给胡离。胡离接过,从腰间拿了碎银子放在桌上,背上刀提着烧鸭出了客栈。
楼上那位倚着那位叫白谣,雁然城的人都识得她。前些日子雁然张公子出重金为她赎身非要娶她为妻,结果红轿都到了门口,张府那边传了张公子身死的消息。张家人不认她,她便又没心没肺的回了绣春楼去。
日头已经落下来了,胡离顺着长鸿街往西南方向走。长鸿街灯火通明,街道两侧的红灯笼顺着长街高高低低的一路亮到远处看不清的地方去,夜里风小了一些,沙石原地打转,干不成什么大事。
手掌压刀的这位名叫胡离,住在雁然成东南角的小土坡上,平日里接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计。
胡离的生意尚佳,数量也可观。无奈规模一般,银两太少,勉强糊口。
“去了趟渝州城。”胡离应道。
伙计眉眼带笑的朝后厨喊了一声,转头熟稔的和胡离闲聊起来,“半个月没见了,这是刚出远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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