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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行之才不会说出通道的秘密，更不会告诉他，通道另一端太远，自己也看不清楚。不过他也没完全把柳清风交给运气，他检查过，对面有氧气，适宜凡人生存。

“真为你的智商捉急！走板嘛，也就是特立独行，超凡脱俗，不走寻常路。这世上人人循规蹈矩，唯独我们不按谱子来，在外人眼中，我们是不靠谱。但在我们自己心目中，这才是我们的完美人生。”

沈怜儿等人对俩活宝早就见怪不怪了。

了解内情的芒轲清看得最清楚，从恨天，到孙昊，再到秦行之，小道士正在不着调的大路上越走越远。

想想看，大齐不可能用得了那么多奴隶，就算为了留点种子，怎么着也得给契丹剩下点儿人口吧。而且耶律隆哥如果主动担负起替大齐“培养奴隶”的重担，仍然是契丹一把手，照样可以花天酒地，逍遥快活。

“我改的是作死，不是不靠谱。如果不靠谱能改，胖子早成千古明君了。”秦行之理直气壮。

契丹君臣大惊失色。

耶律隆哥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叫什么事儿呀。上次打高丽，让人虐得屁滚尿流。这次寻思有白马神仙做主，凡间总没有人干得过神仙吧？结果，连白马神仙也被凡人给虐了……这天下，还有正义公理可言吗？

“什么！”

“啊呸，道爷揍死你这欺师灭祖的玩意儿！”秦寿勃然大怒，“你再牛逼，那也是咱们的祖师爷。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是祖师爷？不客气的说，那就是咱们的祖宗。你和图书比道爷厉害，莫非还敢打为师不成？”

“朕……我是被逼的！”

“好吧。”秦行之点头，“柳清风，既然道祖和我家祖师爷都替你求情，贫道可以昧着良心不替天行道。不过，你已经是凡人，除非再次修炼成仙，否则没办法返回天庭。留你在盘古祖星吧，我膈应，你也不舒服。所以……贫道送你去个好地方。”

“揍你怎么了？道爷理直气壮。你不偷鸡摸狗，道爷会舍得揍你？”

“抱歉，贫道向来不靠谱。”

别说柳清风不是白马神仙，就算是，现在的形势下，耶律隆哥也会弃之如敝履。

“小道士，你处理一下俗务，贫道去洞府等你。”

“哈，老柏坡村著名‘吃白食的’，把人家鸡呀、狗呀偷个一干二净的人，就敢这么理直气壮？”

话音刚落，柳清风蓦然消失。

当初秦行之在仙界闹腾作死，芒轲清并没亲眼见过。他知道的一切，都是孙悟空送他进入时光通道前，传给他的一道神念罢了。否则他就该明白，当时小道士的不着调程度，其实和现在不相伯仲。

沈怜儿等人连连点头。

“但小道士说过，奴隶制是落后滴。作为这个世界最先进国家的领导人，朕不会这么做。由此可见，朕是个仁慈、负责任的明君。身为明君，做事必须慎重——

众人面面相觑。

“胖子，你知道不靠谱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耶律隆哥皱眉看向薅八根。

薅八根继续道：“只要陛下开恩，赦免我家陛下……不，我https://www.hetushu.com.com家大王和外臣等，我们愿意把契丹百姓送到大齐做牛做马。”

孙蒙当然不会明说，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处罚才合适，必须回去请文良纯等人拿主意。

朗声说道：“耶律隆哥，隆哥儿，你的后台散架了。快出来，向我家陛下请罪，贫道以我师父的名誉发誓，保证不打死你。”

耶律隆哥，朕命你，立刻下令全军放下兵器，接受审查。至于你们君臣，都跟朕回大齐京城，等朕考虑周全，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给大齐军民一个交代。”

基于合道期修为，站在盘古祖星上，神识范围内没有任何能住人的星球。芒轲清不得不怀疑，小道士有可能把柳清风弄到一颗荒芜星球——那跟杀死柳清风没区别。

“……”

契丹全体为奴，听起来似乎很惨——事实上也确实很惨，可耶律隆哥不这么看。如果能保住自己的富贵，其他契丹人为奴，多大点事儿嘛。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兄弟啊，说好的不作死呢？放过柳清风，可是道祖的法旨……”

耶律隆哥眼睛大亮，薅八根，忠臣也！

嗯？

“陛下显然被忽悠了。有没有白马神仙，贫道确实不清楚。但柳清风并非咱们这个世界的人……好吧，这些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柳清风是，不，曾经是神仙，这没错。但他绝对不是白马神仙。”

耶律隆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捶胸顿足：“朕被骗了，可恨！”

孙蒙咂吧嘴：“听起来不错……朕错怪你了，m•hetｕshｕ•ｃｏm.cｏｍ你确实在夸我。没错，我不靠谱，我光荣！”

“考虑过……”

“正是，他亲口承认的。”

耶律隆哥说道：“我错了。但小道长有所不知，那可是白马神仙，契丹人的祖先，我也有不得不遵从的苦衷呐。”

孙蒙震惊：“这位大人，您知道羞耻二字咋写吗？”

孙蒙一愣，茫然摇头。

契丹君臣吓坏了。他们这次侵略的是大齐，二度全体去大齐京城，这辈子恐怕都回不来了。当初耶律乞买等人只是被恨天宫当炮灰，现在还关在天牢吃免费饭呢。论罪过，他们比耶律乞买严重多了。

秦行之笑道：“如果我说，其实我在夸你，你信么？”

当然，柳清风先前“激|情犯罪”导致沦为凡人，终于明白，道祖固然给他挖了个坑，却不是为了害他，而是希望他躲在坑里逃过一劫。可惜他没领会道祖的真意，偏要跳出坑，结果终究没逃过这场劫难。

“白马神仙？”

秦行之大乐：“你倒是挺机灵，学土地神？得了吧陛下，土地神是天庭册封的公务员，遵从神仙是他的义务。你不一样，契丹可没有道门传承，这个锅你扔不给神仙，必须自己背。”

秦寿老脸一红，讪讪道：“贫道……贫道那是孝顺。所谓忠孝不能两全，为了我师父临死能吃口肉，就算名声扫地、万人唾骂，贫道坦然受之。”

孙蒙点点头，看向耶律隆哥：“契丹屡次侵犯邻国，简直罪不容诛！按照你们契丹的传统，把你们全部贬为奴隶也不为过。”

秦寿戚戚然heｔushu•cｏm•com：“祖师爷连洞府找回来了都知道，果然清楚以前恨天做的那些勾当。臭小子居然埋怨他老人家不管门人弟子，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大齐如今连神仙都不怕，想把契丹人全体变成奴隶，恐怕也没什么难度。

“还是听不懂……”

薅八根谄笑：“启禀伟大的皇帝陛下，外臣不识字。”

芒轲清扔下一句话，闪身消失。

“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我懂，这又不是什么实力为尊的狗屁异界，门派辈分不能乱来滴。放心，小时候你拿树枝揍我的事，我早就忘了……”

熊六梅叫道：“老道你别瞎扯了，让小道士赶紧把后事处理一下，大家站在契丹军营聊天很好玩吗？这羊膻味，辣眼睛了都。”

芒轲清笑道：“小道士你先放人，解惑可以找你家祖师爷嘛。你想想，道祖命贫道下凡救人，哪能不把原因对我说清楚？”

耶律隆哥带着一群大臣，战战兢兢来到众人面前。

“你以为朕有多傻，好坏话都听不出来？朕才没不靠谱……好吧，朕承认，自己似乎有点不靠谱。但是，就算不靠谱，朕也是不靠谱的千古明君！”

薅八根大叫道：“陛下，契丹愿全体为奴！”

无论如何，柳清风已经被送走了，芒轲清只能接受现实，但愿柳清风运气好能侥幸活命吧。

为什么？因为道祖把我坑了呗。

“那你还说自己改了？”

“停！”秦行之打断芒轲清，“道祖让我放他一马，我放了。为了天庭神仙发源地的长治久安，贫和图书道不可能留下他，所以我送走他，道祖也说不出什么。至于送到什么地方，完全是随机选择，就看老天爷让不让他活。”

芒轲清放开神识，却完全找不到柳清风的踪迹。按说大家都是压制修为的神仙，境界上差别不大，小道士神识能达到的地方，芒轲清没理由达不到。他有足够的信心，追踪到柳清风一个凡人的气息。

秦行之耸肩：“我不知道呀。”

不容置疑的事实，严重打击了芒轲清的信心。

秦行之看向孙蒙：“处置战争贩子，是皇帝的责任，陛下主持吧。”

芒轲清傻逼一样看了两人半天，长叹一声：“小道士，你改没改作死的性子，贫道不清楚。但你越来越不正经了，却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呐。”

柳清风不愿帮小道士解惑，面无表情说道：“柳清风是道祖苗裔，他老人家不忍看你伤害同道，派你家祖师下凡救我，这并不奇怪。”

秦行之心说你们可真有意思，好歹都是超级高人，不呼吸根本憋不死，至于吗？

“柳清风，道祖居然为你求情，我很好奇呐。”秦行之眼中闪烁着八卦之火，“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能不能帮贫道解惑？”

秦行之：“实话实说，他打不过我。”

“所谓不靠谱，又叫不着调，也就是跑调，等以后出现了戏剧这种艺术形式，也可以称为‘荒腔走板’。所以，不靠谱，就是走板。”

孙蒙顿时不乐意了：“小道士你几个意思？”

“你把他送哪儿去了？”芒轲清脸上惊疑不定。

芒轲清怒了：“随机选择？要不要这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