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幸福所向
第八十八章 含泪被辱
“我家世平常，没有什么值得说的。”火渔终于开始有些按捺不住了，明明是殷维翰邀请她来的，这会儿到成了她是个多余的人。
火渔被这一声惊呼吵醒，看着面前突然进来的几个人，有些呆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火渔没有回头，她甚至没有方向。只是一味的奔跑，一直向前。只希望远远的摆脱掉身后的影子。
掏出手机给殷维翰打电话。
“维瀚，不要这样跟阿姨说话！”年轻富有美感的声音。火渔想都不用去想，除了谷黎不会有其他人。
火渔叹口气，扔掉手中的纸巾，往包厢走去，脑子里还在不断的思考，究竟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应该有一个怎样非走不可的理由，又或者，根本就无需一个说服人的理由，他们乐的见她离开。
“你和我们家维瀚是怎么认识的？”
火渔抱歉的笑笑，然后退出座位，真是让人窒息的空间，好像空气都被人抽干了。
“妈，我不准你那么说她小渔！”殷维翰生气的声音，火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殷维翰生气的样子。想来说她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电话突然断了，火渔的心放下来，原来她竟是这般的不愿意再接起他的电话。
殷维翰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又安静下去。
看了看手机上空白的记录，有些失落，却又有些安心，也许这样也是不错的选择。
“豆腐！”
想要破口大骂，看看时间，回家换衣服恐怕也是不太够，好在今天穿的本就是深色的衣服，一咬牙狠心，扬手招来的士，在雨水漫漫的街道往目的地冲去。
多么会说话的姑娘，多么体贴人心的话，就连火渔也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说什么呢？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柳柳拍了拍火渔的肩膀。
下雨天应该要做什么？火渔想破了脑袋，想起上午李斯羽难过的离去，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他？内心在不断的拉扯。
此时的李斯羽坐在他的奥迪5里，看着三楼公寓的黑漆漆，不知道她是不是睡了，或者她只是关了灯，把自己放在黑暗里。
“殷维翰，如果说，在这一天之前我还对这份友谊有过眷恋的话，那么在今天之后，这所有的眷恋都一分不剩了！”火渔字一字一句的说。
走出卧室，柳柳已经离开，桌子上留了纸条，看着客m.hetｕshｕ.com•cｏｍ厅收拾的干净明亮，带来的水果之类也已经通通整齐的放进了冰箱，并嘱咐她要好好吃饭。
“小渔，你有时间吗？”殷维翰在那头显得很是兴奋。
“小渔！”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大喊，火渔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害怕，但是她也同样害怕。
“好，几点钟，在哪里？”
“小渔，不要这么快的说，我们认识十年，这十年里我们经历过的，彼此对彼此的事几乎都了如指掌。”殷维翰略带痛苦的深情。
火渔忍着脾气，想着总算是在路上，就冷静下来等等，挂断电话，在房间里转过来转过去，早知道就回去换一套衣服了，现在贴在身上，凉凉的感觉。
她欲推门而入。
“柳柳，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要有差别？为什么我们不一样？”火渔略显无奈，却又无法对这样的不公平说不。
电话突的又开始震动，火渔吓得不行，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
“这是谷黎，我们两家是世交，这一次她也跟着过来玩的。”殷维翰简短的介绍。
“爸爸！为什么你要反对？小渔她哪里不好？到底是哪里让你对她有成见？”殷维翰痛苦的大喊，原来的铿锵有力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掉，仿佛是一把被人割断了琴弦的琴。
“殷维翰。为了那个女孩，你要这样对待生你养你的父母吗？谷黎你也忍心伤害？”一直不曾开腔的殷父终于说话了。
也许真是老天都不满她赴这场宴，刚出的小区大门来，还没等来的士，就被溅的满身湿透。
火渔僵在原地，手维持着握紧门把的姿势。
时间仿佛静止了，殷维翰现在原地，大睁着双眼。
谁会想到去机场接个人，谷黎竟然也跟着来了，而殷父和殷母提前却是一声没说，当着他们的面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一行人就这样到了酒店。
“小渔，对不起，我们还在路上，还需要一点时间。”殷维翰抱歉的声音。
不知道李斯羽在做什么，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想念着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灯红酒绿中穿梭，不知道是不是他早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她。
火渔忍着气没有说话，那字字句句中都在表示着她似乎低人一等。
“小渔。”殷维翰吃痛，松开手来，火渔趁机远离了他一些，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这孩子，怎和_图_书么？我问问都不行了啊？人家小渔都还没有说什么呢！”殷母不以为然，拉着火渔放在桌边的手，显得很是亲近。
“哦，什么生意呀？”
“我父母自己在家做点小生意。”火渔没有说谎。
火渔站在原地，握着门把的手生疼，她好似感觉不到，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想要逃离，却迈不动步子。
一切交代完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殷维翰是怎样的介绍她，朋友？同学？这样的关系任谁都会觉得不一般吧！
“当然，我跟你保证！听话，你有点累，先去床上睡一觉，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柳柳扶着她到房间，陪着她直到熟睡，这才磕上门出来。
千篇一律的问话，火渔好几次想要大声表示，自己跟殷维翰没有一点特别的关系，但人家从头到尾也没有直接的说过什么。
原来，她的出现就是这个家庭的暴风雨，原来，她是在这样的不欢迎中存在着。
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或者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我们该怎么走下去？这段路是不是也同样会到达尽头？然后各自在大海中漂流，融入了新的水流。
“喂？”
“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起的小渔。”殷维翰介绍到，走到火渔的身边。
火渔这样告诫自己。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句歌词来：让全世界都忘了我，我是一颗多情的泡沫。
直到后来，她开始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不够强大，无法摆脱这一切。
睡眠若是能治愈一切伤口，这样的人必然就很强大了吧？火渔的梦中并不平静，一会儿是置身在大海之上，一会儿又是漂浮在云端，面前总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哦，豆腐啊？”
天开始下起了毛毛雨，本就湿润的地面，更让人觉得阴凉。
到达莱克帝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火渔火急火燎的往包厢而去，却意外的发现空无一人，看看时间，询问服务员，确定自己并没有迟到，钟表时间也没有错。
“怎么了？”
“为什么？你不知道？她凭什么进我们殷家？豆腐，真可笑！她家里竟然是做豆腐的，就算不是企业家，也要做一点好看的买卖吧？还有，你看她那一副模样，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了？有哪一点是可以和黎儿相提并论的？”殷父的声音也近乎咆哮。www.hetushu.com.com
殷父在旁边冷眼旁观着，点了一桌子的菜，却只有谷黎在不断地的帮殷维翰夹菜，殷父没有动筷子，殷母似乎也不着急，只是一个劲的追问火渔家里的情况，恨不得连祖宗十八代都打听个一清二楚。
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断地鸣笛，也许还会有路过的人在猜想。他们是一对吵架的情侣。
她曾经无数次的怨过父母，为何要让她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为何要让她面临永不消失的豆腐，为何要让她的内心因豆腐而充满悲伤。
屋内的人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一动静，火渔听见椅子摩擦的声音，慌张的往外跑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做错事请情的人不是她。明明这一切是他们理亏在先。
而殷维翰，却在谷黎的热络聊天中根本无暇分身顾到她，一时间，反倒是她被孤立了，早知道这样的场合，不管殷维翰怎么说，她都不会来。
“要是你累了就睡一觉，别去想其他的事情，睡醒了就没事儿了，乖。”
“没关系，你快去吧！”殷母大度的摆摆手。
“妈，你干嘛呀？又不是审问犯人！”殷维翰看火渔已经不太好的脸色有些着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一起来的。
而火渔成为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孩”，就连称呼都没有，只是那个女孩，可以是任何一个女孩儿。
“妈，小渔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你们明白，她家世怎样跟我喜欢她完全没有一点关系，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不论你和爸爸怎么样，但我就是喜欢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却温暖不了火渔丝毫。
“维瀚！人家女孩子去洗手间，你去做什么？不像话！坐下，好好陪黎儿说会儿话，黎儿可是刚从美国回来，知道我们要开来看你，都没有好好调整时差，就一起来了。”殷母呵斥到，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虽然她对殷维翰没有特别的感情，但这样莫名的敌意还是让她有些难过。
“啊！”火渔惊醒，看了看窗户外透进来的光，下雨了？她跑到窗户边去看，碎碎的雨打在玻璃窗上，形成了不规则的划痕，像是一副大师随意之下的作品。
门外火渔的身后关上，连同一起关上的，还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和小心翼翼紧缩的心脏。
可是，她为什么要担心这些，为什么明明看的那么清楚。明明那么
hetushu.com.com感到害怕。却还是要想起他？这一定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僵硬着微笑回答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殷父从头到尾都只是冷眼旁观。就算是个木头，火渔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们的不满。
洗手间里，她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不由得失笑，难道她又要感冒了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洗了洗把脸，擦净。
“柳柳，我一定病了，病的很严重，有时候觉得快要死了，有时候又觉得活着真好，你说，人是不是总是不满足，当你以为快要让你死去的事情突然过去了，然后你又会纠结在另一件事情上。”火渔轻轻的靠着柳柳的肩膀，就这样靠着，觉得好安心。
“小渔，你不介意我这么喊你吧？”殷母脸上扬起亲近的笑容。
“我说她怎么了？还不能说了吗？维瀚，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把你这样的一个朋友带给我们认识。”殷母的语气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她的突然转变，他还是没能明白，可是想要亲近她的心却不曾停止或是后退。
一直等到预定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火渔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脑袋也有点犯晕。
“对啊！你们最近。”柳柳问道。
火渔奋力挣扎，却只换来他更加用力的拥抱，被禁锢在怀中，任她百般用力还是无法动摇半分张开嘴，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用尽了多少的力气，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殷维翰所做的这一切竟让她莫名的觉得恶心和可怖。
火渔在这之中看到了一丝光亮还有一些鼓励，可是柳柳，你是不是真的明白呢？我那些心酸疼痛无法忘记的事情，你是不是能够理解呢？
“我们家的事情你别管！”殷维翰克制住自己的嗓门，却无法克制那打心底出来的愤怒。
“小渔，你听我说！”因为追上来。抓住了她摆动的手。
“小渔，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殷母还是那同样的笑容，火渔觉得真假，却又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有所表示。
“你们到哪里了？”
“对不起，阿姨，我不太舒服，我想去个洗手间！”火渔找个借口，这满身的不舒服，需要找个安静的角落自己理一理，趁机挣脱开殷母的手。
“我爸爸妈妈来长沙了，你有时间的话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
“呀？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
hetushu.com.com火渔这才想起曾答应过他的话，有些后悔，却清楚的知道她当时的心软。
“叔叔阿姨好！”火渔尴尬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后面那个长发的姑娘又是谁？火渔目光转向身边的殷维翰。
“阿姨。你不要跟维瀚生气，他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
又想笑自己的多情，多情这两个字放在她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合适啊！
“维瀚。”不敢置信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仿佛被谁欺负了一般。
火渔都能想象得到，在殷母说完这段话后，他又在凳子上坐下来。脸上或许会有些不满的神情，但始终不会再忤逆。
那个曾经保护着她不受伤害的殷维翰，终于还是在父母之间妥协，原来，陌生人永远都是陌生人，而他永远都不会为了她而奋不顾身。
豆腐怎么了？豆腐就配不上他们家了吗？原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这样的瞧不起豆腐，就像她曾经痛恨着豆腐一样。
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快到了约定的时间，看了看窗外渐小的雨，拿着伞走出了家门。
“我们？”
“小渔，我爸妈他们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他们只是。只是还不够了解你！”殷维翰解释，他的犹豫不决。他的底气不足，火渔全都看在眼里。
“小渔，等等我！”殷维翰身后喊。
“就因为这十年，所以才让我有所幻想。我们还能回到最初的友谊，但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但那是养大她的源泉。那是她曾经痛恨着却又赖以生存的氧气啊！
“柳柳，我们会不会分别？”
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好像不属于她，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甚至不敢去眨，怕眼泪掉的更汹涌。
还没来得及想好，殷维翰的电话就进来，看着屏幕不断的闪动着，火渔有一瞬间的犹豫，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
“是吗？”
“不要再靠近我！”火渔下意识的警告，他们的友谊在这些事情复杂开始，便一点点的消散，直到这一刻，她在也不会为这段友谊而感到莫名的悲凉。
“美女，你要进去吗？”身旁忽然响起的声音，火渔惊醒，手松开来。
“当然不介意，阿姨。”
“小渔，其实我们都一样，你太过于专注在某一个点上了，你想想，只要我们还在，我们就能创造出无限的可能。”柳柳坐过来，认真的看着火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