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间。
“还能干什么？那天是今年规模最大的动漫展，我组织社员准备表演，一直在忙碌。水是文晓华买回来的，我没碰过。”
方青和安岩都没说话。
薄靳言：“可笑！知不知道当年我追到你母亲时，安岩还在计算机上数游戏币？”
文晓华：“前年……上半年吧。”
“在路上是否停留过？”
看起来蒋学冉的经济条件相对宽裕些，他自己独租了一套一居室。但位置也比较偏，房屋老旧。这是一栋建于90年代的房子，长长的走廊两旁，都是一间间的房子。蒋学冉的房间相对还算整洁，也有几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西裤，挂在柜子里。但整间房子的色调也偏冷，没有太多布置，看起来就是租来的模样，没做太多改变。衣服也大多是黑白灰。书架上除了些职场书籍、财经书籍，没有别的东西。
“容晓枫不养这些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说：“……蒋学冉。”
许笙咬了一下唇，答：“我没注意。水是文晓华买的。”
方青：“为什么？”
——
蒋学冉似乎很愤怒，冷笑着说：“我？我吃饱了撑着，为什么要杀他们！这是含血喷人！肯定是许笙，不会错，只有她能下得了手。还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就算不是许笙，你们怀疑过死了的陆季和容晓枫吗？说不一定是他们自己下的毒，想毒死所有人同归于尽，或者嫁祸给我们！侦探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反正不是我！我有病啊，才去杀人！”
蒋学冉顿了一下，说：“是。我和晓枫一起创立的。没想到今天会出这样的事。”
——
文晓华愣了一下，低下头去：“我不知道
ｈｔｔｐs://m.ｈeｔｕshu•ｃｏm.ｃｏm。是你们一定要问说一个人的。”“我……不知道。”
然而某一天……
简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子薄简的房间，总是凌乱的。书是乱放的，衣服乱丢，每次她走进去，都感觉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薄简抬头，淡淡道：“那是我的生活方式。”
最后，方青又拿出那个摆件：“这个摆件是谁的？”
“我……我负责扮演一些正太角色，还有，一些杂事。”
“你认为是什么人下的毒？”方青似是不经意地暗示，“你们都肯定，只有你们5个有钥匙。毒下在矿泉水里，只有你们3个能接触到。”
许笙：“……我不知道。”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人，也想到了那人和小薄简的忘年交。难怪每次走进小薄简的房间，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最后一个问题。”方青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正是薄靳言在工作室里发现的那只小和尚的玩偶摆件，已经被擦拭干净了。他问：“这个摆件是谁买的？”
——有关家庭收拾（好几年以后的事）
比起昨天傍晚，文晓华现在看起来冷静下来不少。但是方青很清楚，对于这种性格懦弱的男孩，那种冷静就跟纸似的，一戳就破。
蒋学冉眸色一怔，低头看了看桌面，答：“大概是……容晓枫的。”
薄简静默片刻，拉开抽屉，里面满满一叠染着香味的漂亮信纸。
离开蒋学冉的家，薄靳言问简瑶：“都看清楚了吗？”
许笙脸色发白，沉默不语。
“容晓枫、蒋学冉、文晓华。”
蒋学冉叹了口气，说：“是的。警官，你知道的，我们都毕业了，都要工作hｔtps://ｍ•ｈeｔusｈu.coｍ.ｃom。动漫社这种事，大学玩玩可以。工作了谁还有精力，又费钱，又没什么收入。”
蒋学冉：“没有，大家都同意。我们都得生存，都得吃饭。”
文晓华张了张唇，答：“我记不清了，可能……是陆季的吧。”
“案发当天，你都在干什么？”
离开南华大学后，两人又分别去了已经毕业的蒋学冉和容晓枫各自租住的房子。
“哦？”方青问，“所以你是怀疑文晓华了？”
“有人给你们化妆吗？”
薄靳言非常学术地答：“近朱者赤，我们身边是否有这样的人？”
许笙静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但不可能是文晓华和我。”
方青：“你有注意到，谁碰过那些水吗？那工作室里，只有你们五个人。”
第一个接受审讯的，是文晓华。
女孩得知容晓枫的死讯后，还有点惊魂未定，答：“不……她不养，她、她没有耐心干这些。她只喜欢听音乐和cospaly。”
许笙摇头：“我不怀疑他。他没有理由杀我们。”
……
许笙答：“我负责整理道具，cospaly的是一部动漫中的女杀手，需要化妆、做准备。”
文晓华：“三、两个吧。就容晓枫和蒋学冉。”
这个女孩一如之前所见，沉默而略显紧张地坐在桌后。方青的人任何问题，都只得到非常简短的回答。
审讯室内，一盏白灯，肃静又刺眼。
“听说你们社团，很快就要解散了？”方青问。
方青端起茶喝了一口，不说话。安岩也低头打字。蒋学冉看着他俩，脸慢慢红了：“你们怀疑我？”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是方青一向的路数。
出乎方青和安岩的和_图_书意料，比起前两个人的犹疑挣扎，蒋学冉毫不迟疑地答道：“是许笙。”
“为什么？”方青问。
薄靳言一怔。
“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方青说，“否则毒不会自己跑进矿泉水瓶里去。文晓华，你要清楚，毒是下在所有水里的。现在你如果有所隐瞒，谁知道凶手下一个害的，会不会是你！”
“当时动漫社有几个人？”
第三个去往的是文晓华的宿舍。他的床铺也有点脏，但比陆季好一点，比许笙差一点。墙上贴满了课表、一些动漫展宣传页，还有张明星代言的运动品牌画报。
“你在动漫社主要负责些什么？”
简瑶是个爱收拾的性格，家里总是窗明几净、井井有条。而薄靳言这些活儿虽然干得少，但基本也是挑剔爱整洁的，所有档案啊、衣服都要保持整齐干净。
文晓华打了个寒战。
女孩答：“哦……是我养的。”
薄靳言：“少学你安岩哥哥身上那些坏习惯，譬如邋遢。呵，每当走进你的房间，我以为走进了犯罪现场。”
文晓华自己却已沉不住气，结结巴巴说：“蒋学冉！我们中间，就他这个人挺冷血的。如果……如果真的有人下毒，不会是别人，肯定是他！”
“当时动漫社有几个人？”
“没有！”
“你为什么怀疑他？他有什么动机杀掉所有人？”方青缓缓问。
薄简：“显然，我也是。”
方青和安岩对视一眼，没说话。
薄靳言注意到这套房子的阳台上，还养着几盆绿植，便问同住的另一个女孩：“这些植物，是谁养的？”
“毒是下到所有瓶子里去的。”安岩说，“你不要隐瞒任何事。否则凶手下一个如何瞄上的是你，怎么办？”
“hetushu.com.com他为什么要杀人？”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月影动漫社的？”
简瑶说：“我想，我也知道了。”
方青打断他：“那你觉得会是谁下毒？”冷硬的语气，只令文晓华心头一颤。
文晓华：“应该不会有。”
“三个。”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月影动漫社的？”方青不急不慢地问。
“我已经知道他们隐藏的那个秘密是什么了。”薄靳言说，“他们三个，都在说谎。”
简瑶问薄靳言：“你说这孩子，这么邋遢，随谁呢？”
第二个接受审讯的是许笙。
方青没有回应他激动的情绪，而是再次拿出那个摆件，问：“这是谁买的？”
“有人不同意吗？”安岩问。
比起文晓华和许笙，蒋学冉显得非常冷静，还有点不以为意。
“没有，我们没钱请，都是自己化。”
“哪三个？”
“不是我们怀疑你。”方青说，“你的同伴，有人怀疑你。”
“他这个人，比较自私，也不太讲情分。”
方青直视着他：“真的不会有别的人，拥有你们工作室的钥匙？”
文晓华的脸立刻就有点红了：“我、我没注意。”
与正文完全无关的小剧场
蒋学冉冷笑一下答：“谁知道呢，她一向孤僻，不知道在想什么。文晓华没这个胆子，既然没有别人，所以只可能是她！”
方青皱了一下眉：“正……太？”
薄靳言淡淡笑了：“不必担心，我去跟他谈谈。这是身为父亲应尽的责任。”
书架上放着些考研书籍，还有些励志成功书。桌面有些乱，但不脏。衣柜里都是些白t恤，还有几件卡通t恤和短裤。桌子下放着运动鞋。
简瑶答：“看清楚了。”
“是文晓华的。”许笙ｍ•ｈｅtｕshｕ•ｃoｍ•ｃoｍ答。
“案发当天，你都在做了些什么？”
父子相对而坐。
方青又丢出了那个问题：“那你觉得是什么人下毒？总有这么一个人，毒不会自己跑进瓶子里去。”
薄靳言：“是吗？你希望将来像一个大龄剩男宅男那样生活？”
“动漫社是你创立的？”方青问。
“去年九月。”
“案发前一天，你从便利店买水回去，一路上有人看到吗？”
——
旁边的安岩凑过去，低声跟他解释了几句，方青眉头舒展，点了点头。
薄靳言：“……很遗憾，我不想再跟你交谈下去了。”
薄简：“说得你当年好像不是似的。”
“……蒋学冉。”她缓缓说。
薄靳言微微一笑：“犯罪心理之花，在我面前越来越盛放了。”
文晓华一下子慌了：“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不是我！我毒死他们干什么啊，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二百多一个，还挺贵的。”
“可是毒是下在水里的。”安岩淡淡道，“除了两名死者，就只有你们三个能接触到水。”
容晓枫和一个女同学合租。她住的是小间。蚊帐是粉红色的，墙上贴着不少她cosplay的照片。房间有点乱，也有点脏。脏衣服丢在角落里还没洗。衣柜是乳白色的，衣服看起来都很廉价，但是款式潮流，花花绿绿。
许笙看着没说话。
简瑶有些垂头丧气：“一定是薄简跟他的干哥哥安岩玩久了，你看安岩的家，乱得跟草堆似得。老天，我可不想我儿子将来也成为大龄剩男宅男！”
渐渐的，触及更敏感的话题。
薄简淡淡：“这些还只是我这个学期收到的情书。我如果想谈恋爱，随时。顺便问一句，爸，你读书时收到过情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