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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

作者: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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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脸‘唰’一下红了

第056章 脸‘唰’一下红了

“放心吧,有本宫在此,谁抢谁歇菜儿,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谁也抢不走!”
这厮忒反常!
“我不找茬,我只找你!”
“走吧!”
瞧到他俩这情形,卫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有些不爽快,怎么着都是他睡过的女人,当着他面儿勾搭起铭诚来了,不爽,非常不爽,不爽之极。
看着她急得红扑扑的脸蛋儿,连翘直摇头。
“哦,是么?!”舒爽吃了一惊,她跟连翘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她提起她爸的事儿。
翻翻眼仁儿,她撇着嘴,笑得一脸找抽样儿,“喂,你还指责我呢,我没找你麻烦,嗬,当我面儿吧不理人家,背着我就搞小三,搞破鞋!都搞到军区总院来了!”
“你……”
这称呼……
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总有一天会被他的桃花给害死不可。
摸了摸刚才被这女人掐得生痛的胳膊,卫燎抢白着说道:“没多长,不过小爷的第三条腿儿比别人中用一点,别说你没爽到啊!”
两相一对比,还是火阎王的气势比较强。
“挑逗我?”邢烈火双眼懒懒一眯。
连翘不是一个别扭的姑娘,可她真是吃得太撑了,看着面前杯子里的酒,撇了撇嘴,直摇头,“你们尽兴,我实在喝不了。”
“嫂子,这可是英国皇家极品,不尝尝多可惜啊……”
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她神思恍惚的继续孝敬着自己的肚子,听着卫燎胡吹海侃着他们那群八旗子弟的光辉岁月,10岁牵小手,12岁写情书,14岁脱|光光,16岁滚床单……
手指紧攥在一起,他那张阎王脸越发暗沉:“你怎么处理的?”
邢爷喉咙卡壳,又被噎住了,依稀好像记得仿佛这话就是他本人说的。
咔嚓——
睨了他一眼,心思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连翘给她递了个眼神儿,让她放开手脚吃,不用怕旁边的黑面神。
就在舒爽那白葱般的五指伸出去时,邢烈火只是点了点,便没有伸手回握。
敌声已至,她要先发制人,鼓起眼睛,狠狠瞪他一眼,这爷们儿,真难伺候!
军区总医院的走廓上,邢烈火情绪莫名的眼眸里倒映着连翘苦逼的俏丽儿面容。
咬牙切齿,几许狂怒,几许暴躁,这就是邢爷有全部心里。
冷峻的五官拧紧了,邢烈火突然从军装的衣兜里掏出一副大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让他本就嚣张霸道的外表多添了几分神秘。
一拧秀眉,眉间瞬间就染了一层阴郁,心里腹诽地暗骂着这大爷看谁都不爽,又不得不介绍——
这种不受理智支持的行为和语言,说明了啥?
望着邢烈火,谢铭诚皱着眉没再继续说。
“哟,名字挺雅的么!”
“小丫头,还真看不出来,挺出息的!”一声暴怒的低语后,男人几乎是用拽的将她带离了院长办公室,那黑着脸的冷酷样儿,把那个热心的女军医给吓了一大跳,真想咬掉自己的大舌头,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多嘴而害了一条命啊。
连翘那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悠着,实在憋不住了,嘿嘿笑了两声儿,将自己看热闹不买票的贱样儿给展现得淋漓尽致,还顺便把听墙角也面无表情的火阎王给出卖了。
醉得像团烂泥儿似的翘妹儿不服气了!凭什么他就那么高高在上呢?就连喝个酒都比别人拽!
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儿,应该过得不错,不过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中原委,只能拿眼睛去看挠着头窘迫不已的佟加维。
是谁这么无耻,想致她于死地,想想都后怕——
之前本来没有准备喝酒的,可是男人么,凑在一堆儿话题聊上了就不可避免了,一会的工夫,服务生就过来开了酒,服务周到的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倒上了。
越看他那身痞样儿越是不爽,这家伙穿上军装也变不成正人君子,看来看去,舒爽还是连子家的男人最有品质,那双眼睛从头到尾就不会在别的女人身上停留,打见面到现在,他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
可是……
一蹲身,邢烈火探出掌心扣紧她的腰肢儿,用独有的沙哑微沉的声线儿正正经经地问:“连翘同志,你还没说,你输了该怎么做?”
“老子乐意。”
化验室没人。
房子在动,窗外的景色在往后退,谁家的房子是这款式的?不对不对,这哪是房子啊,明明是车子,她在火哥的战神车上。
舒爽?!
娶了个潘金莲,那佟大少不就是武大郎了么?
不过不得不无耻的承认,她心里是极其愉快,极其舒服的。
她就是舒爽!
“如果你输了,得答案我一个条件。”
这称呼,真尴尬!
脑子正打着酱油呢,一张熟悉的黑脸就俯了下来,声音凉凉地问她,“醒了?”
卫燎眉毛一横,打断了她的话,悻悻地说:“老大说,先说正事儿!”
握手,这是基本礼仪吧?连子这都什么男人啊?
“喜欢,下次再来。”
老实说她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意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人为!
咳咳是他呛得受不住的咳嗽声,噗哧是连翘被逗得憋不住的笑声儿……
黑眸一闪,抽风的男人啊,又是一个差点让她缺氧地深吻,然后不等她脑子做出反应身体就被他猛地翻转过来……
冷眸扫了她一眼,邢爷一脸无害,一本正经,语气严肃,“没听过传闻吧?这儿的女兵泛滥成灾都快嫁不出去了,个个的抢男人……”
楼道里,俨然是斗鸡一样互相贬损的一男一女,可不正是找寻不着的卫燎和舒爽么?
各怀着心思唰着火锅,期间邢烈火接了个电话,没过多久,谢铭城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脑子浆糊了,她不敢再深想,也许就是总睡一个被窝睡出来的毛病吧?!
“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没有不好意思,连翘点头,越辣越爽,辣得直流口水。
怎么那么像谈恋爱的男女朋友?
最最关键的是,她知道只有火锅才震得住那个花心大萝卜卫大队长,万一他欺负爽妞儿咋办?
别扭的冷哼一声,他罕见的没维护自己的山大王的土匪地位,由着她逞能,可那吹出来的风儿,明显灌满了一个字儿——爽!
谢铭诚是个实态的北方汉子,每次见到邢烈火,哪怕是吃饭这种私下里的事儿,也必定克纪守礼。
鉴定:这厮大爷做惯了,容不得反对意见。
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烦躁,他沙哑着嗓子低吼,“连翘,你就可劲儿给我作吧——”
“提交了军事法院,这种情况得按武器装备肇事罪论处,只不过……”
努努嘴唇,一脸不正经的小流氓样儿,连翘哼唧着鄙视他。
话还没说完,一只修长的大手指就摸进了水里,抓住她光滑的脚踝就往上一提,然后那吻就落在她露出水面儿的大腿上,着力点儿的改变,让她差点直接扑倒在浴缸里。
他那自恋的样子,让连翘恨不得抽他。
不走寻常路是翘妹儿的作风,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火哥一脚,挤眉弄眼地拽着他的胳膊,细声细气的说:“火哥,辣死我了……”
不过,很容易看得出来,他心情好了——
老天作证,她就这么一说,没有其它想法,可她毫无预警地飙出这句话,却龟裂了邢爷一直冷硬着的俊脸。
“小妮儿,知道军区总医院是啥地儿么?”
“那啥,都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干嘛?”
而此时此刻,那两个针锋相对的男女将气氛弄得煞气横溢,阴风阵阵,眼看一场就得引发一场战争了。
“总是这样。”她气死了。
“对。”
恶狠狠地爆句粗,邢烈火在自己一帮哥们儿面前向来比较随意,何况,一想到跳伞检阅那天的情况他就浑身不得劲儿,每每在脑海里回放一次,那颗心就会窒息片刻。
一种他琢磨不透的情绪冲撞着他的理智,堵心,闹心,痛心,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思索着,那一向凉薄的唇紧紧抿着,心里被一种特别陌生的钝痛感占据着。
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卫燎勾着嘲讽的唇角,和图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舒爽:“妹妹,你说说你丢不丢人?还怀孕呢,还想讹诈小爷呢……结果咋样?”
“散了吧,明儿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个饭!”
“嘿嘿,还是你来吧,你是首长!”
噗哧!
这种造型独特的汤锅,顾名思义有九个格子,不同的菜式下在不同的格子里,方便捞取,适应不同的口味儿,火锅么,麻,辣,鲜,香一个字都不会少。
两个妞儿这么一合计,决定趁这个时间去瞧瞧唯一的异性哥们儿,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决定来个突击检查,最好能在家里翻到一两个妞儿……
火上烧油是她最喜欢干的,实在忍不住她站起身来,给谢铭诚满上一杯酒,打趣道,“谢队,别不好意思啊,我这姐妹儿未婚,要不要……”
检查室没人。
连翘也不能免俗,她跟全天下的女孩子一样,也喜欢逛街,也喜欢看漂亮的衣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画面,特别的,特别的透着一个‘色’字儿。
很快的,她就跟自己找到了对抗黑恶势力的理由。
关于这事儿,舒爽也很怨怼,哪知道是内心泌失调?她怎么就感觉像是怀上了呢?
男人压根儿不理会她的嚷嚷,摩擦着,软柔地吻着,直到将她得气喘吁吁地直娇哼……
嘬了一下筷子,连翘笑着摇头,“丫还不好意思了!”
“人都到家门口了不让进,上哪儿坐坐?”
“没,我笑刚才跑过去一只老鼠,吱吱直叫唤!”
俩人沿着风华路笑着闹着逛着,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这么一唠嗑,猛地想到自从上次海鲜酒楼后就没见过佟大少了。
好像自个儿喝大了,脑子怎么这么迷糊呢?
看了一眼直冲她眨眼儿的舒爽,还有被火哥命令着去接人的卫大队长,连翘笑得挺得劲儿。
邢爷果然是灵魂人物啊,一兴俱兴,一怒俱怒!
连翘也愣住了。
一念至此,她便有些不愉了,“喂,邢烈火,你凶啥呢?我就奇怪了,难不成小兵我生病了还不该看医生了?”
“呵呵,是!”
浅浅地笑了笑,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将那杯酒端了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
连翘冲舒爽挤了挤眼睛,她可是读懂了卫燎眼里那股子意味儿啊!
无奈,连翘答应以后会尽量抽时间来看她。
幸好,还有邢爷这枚定海神针在,他拧了拧眉,冷冷的视线慢悠悠地扫视着众人,一句话就定了乾坤——
拿过笔,他不再言语地勾着。
遂对女军医摆了摆手,两人继续谈工作。
不过他绝口不提,是自己不忍心看到某个女人眼底的失望,伤心和难过才做这些的,那天在海鲜酒楼,看到她那种对人情冷暖无奈的小模样儿,心很抽!
真特么性感的声音,她觉得这男人还是用吼的好一点,用这种声音这种气息抚过耳垂真让人受不了,意识差点都飘了。
话题又偏了!
对视,衡量。
悬挂在包间门口的楷书匾额上大书仨字。
靠!有这么待客的么?
皇家?!
一时间,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又冷了下来,没法儿,邢爷就是个风向标,比天气预报还灵。
“赌不起是吧?你到底要不要赌,没赌品……”
也是哦!
“……”
连翘神魂错位了,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恶搞的话是从火哥嘴里说出来的?
邢烈火将她拉到边上坐下,便把菜单递了过去,“想吃什么,自己点!”
清了清嗓子,邢烈火望向谢铭诚,将话题拨乱反正了:“铭诚,你不是说有事儿?”
连翘囧了,光着身子在水里,这男人还目光炯炯的盯着,本来舒服的泡泡浴直接就变了味儿。
还没等她接话呢,哪料,向来不管这些娘们儿闲事的火阎王却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朋友?”
可对她……
这两个东西究竟跑哪去了?
好吧,他的声音一冷,包间里刹时就沉寂了,卫燎和舒爽的斗嘴没了,谢铭诚的憨笑没了。
还是没搭话,不过,他却依言半蹲在了浴缸边儿上。
究竟是有缘,还是无意的巧合,世间之事谁又说得清呢,又有谁知道呢?
自做多情也罢,傻逼可笑也罢,原本他是准备将这老太太治好了再给她一个惊喜的,哪料到她会突然蹦达过来了——
想了想,她还是摇头,“不会喝。”
手往里一伸,邢爷没客气地吃着豆腐,“赌什么?”
呵,只是闻闻就知道很地道!
这个男人的底线到底在哪儿呢?
“明明就是18岁!哪像你,都快成黄脸婆了——”横着眉毛,舒爽扬着眉毛笑。
“……”轻哼一声,邢烈火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可是脸上却没有变得难看。
戏谑地看他一眼,她招了招手,笑得越发灿烂,“来!”
赤红的双目瞪视了她良久,他相当不爽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儿烟来,叼在嘴上,‘啪’的一声点燃,冷眸的黑眸看着那点儿火光微微一眯,接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嗤,帝宫的姑娘要都你这服务态度,早该关门歇业了!”
沉思几秒,邢爷偷偷掐了一把她的细腰,那风流无双的造型完美得简直没法儿挑剔,三分撒旦般冷漠的气息,三分高贵的倨傲,四分若有似无的戏谑。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连翘反将一军,“是哪个王八蛋说的,不译完不许睡觉?”
“嫂子好,这位……是弟妹?”
大概是平日里少与女人打交道,农村兵出身的谢铭诚腾地臊红了脸,“大记者呵,你好,谢铭诚!”
瞟了一眼那菜单儿,连翘就纳闷了,上面只有菜名儿,没有菜价,让她怎么点啊?
她有点儿小纠结,这些倒霉催的事儿咋都落到她头上了呢?巧,巧,巧,各种巧合就这么把她活生生的推入了火阎王那高温的油锅里。
缓缓行走在汇集了众多品牌的各类专卖店,感觉真是就特么不一样,风景还是这边儿独好。
“喜欢吃辣?”
盛怒之下,邢爷一点点靠近了她,微蹙着眉的冷峻模样儿十足一只点燃的煤气罐……
俗话说,有妖必有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俩笑闹着正准备合力擒佟少,突然听到有人在佟少的背后喊了一声‘哥哥’,定神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实事上,她并非是特例,他带的部队叫红刺,是全军特种兵部队里的佼佼者,那些看着惹人注目的成绩当然不是一弹指就有的,而是兄弟们用鲜血,用汗水换来的,不是针对连翘一人,而是所有红刺队员都是这么训练过来的,他也从来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
那,会是个啥样儿?
邢烈火黑着脸不讲话了。
“我叫舒爽,哥哥。”咧着嘴笑了笑,舒爽不理会卫燎像被蜜蜂扎了屁股似的尖叫,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纠正着他的称呼。
两个人使劲儿的斗着嘴,话说这会儿,连翘在干嘛呢?
一直看着满脸怒容的邢烈火,连翘迅速打好腹稿完成了战术预演。
“谢谢!”
“连子,你有暴力倾向是不?哎喂,跟你家首长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打来着,谁输了谁被压?”
五味,陈杂。
不过么?
胸腔里不停窜扰的无名火儿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怎么着都压不下去。
那神情那动作,举手投足绝对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让连翘都觉着这家伙没去念表演真是浪费了人才,做老鸨子的时候那风骚劲儿刻画得入木三分,这会干记者了,竟也能将那份儿漂亮温婉和优雅大气学得像模像样儿的。
这逻辑有点儿强盗,却相当符合邢爷的性格,别人的事儿他管不着,可事关他媳妇儿就不得不管。
嘿嘿,只要一想到这整天冷着脸的男人在别人面前崩溃,她就特么爽!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一次善良的帮助,会给命运带来那么多的转机。
这是男人的脸,她很清楚。
“好。”
“由得了你?”邢烈火亲了亲她的唇,大手抓过她的脑袋来,指尖就那么缠和_图_书进了她的发丝。
“恶心!你以为谁稀罕你?多长一条腿儿还是咋的?”
吃吃喝喝,有吃必有喝,饭桌上,酒必定是少不了的。
“我来看看。”缓步踱到了她的身边儿,邢烈火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浴室里的灯光投影在他冷俊的脸庞上,显得性感又诱人。
今儿从医院出来,爽妞儿死活拉着她去逛街,大眼一瞪说她的青春都束缚在军装之下了,再不打扮,青春没了想穿都没得穿了……
花男人的钱,吃公家的饭,买自个儿的衣服,用不用这么幸福啊?
老实说,邢爷这样出色的男人走在视线焦点的集中处,真是世间少见的男色风景线啊,好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翘真有一种要被抢男人的感觉,没好气地拉扯他。
连翘也是个能侃,之前没说过的话,喝了酒也就无意间提了起来——
“不行,哪有这样的?”
老实说,这个样子也难怪他误会,这两男两女的确容易让人想成是两对儿。
从头到尾,她从来都不需要。
说她作?
算了,又不是她老公,做了便是做了,越找借口替自己掩饰越讨人厌不是?说自己又清高又纯洁,有个屁用啊?
这宅子是佟加维参加工作时父母送他的礼物,一套花园小洋房倒是挺有个性,一应装修和家俱家电就没有一件儿是低调的,一个人住极尽浪费。
咳,真心话,连翘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笑得都乐开花了。
听了这话,舒爽很没形象的喷了,还是连子够嘴毒!
好吧,默默不做声才是王道。
这个……
爽妞儿呢!
这么一想,她吃力地爬起身来,一只手勾到他脖子上,一只手往他探去,满嘴酒气的在他耳边呵着气儿,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让你装……火哥……军人意志测试……开始……”
想到爸爸,她身体像火烧似的热血流窜,不由自主的将小时候听来的她爸那些英雄事迹讲述得绘声绘色,待到讲累了才抚了抚发烫的面颊,感叹着,“可惜,他过世了。”
然后,沉寂。
小跨步地往前一步,连翘仰视着冷着脸的火锅同志,柔声笑说:“行啦,咱俩别在这儿丢人了,回去再说,现在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看看舒爽咋样了……成不?亲爱的……”
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邢烈火自然不明白这短短的十几秒钟内她脑子里已经千回百转了若干个诡异的念头。
她动了动胳膊腿儿,酸软无力。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首长心情又不爽了,连翘离他比较近,这声音听着就是滚滚的惊雷,差点儿把耳膜给震破了,脑子一阵恍惚,寻思着这位爷吃火锅也能吃抽脑子?
转过头来,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珠子就别扭地瞪着他,她恨极了,明明好端端的正题儿,被他这一打岔,又完蛋了。
改变战术,她暖暖地冲他一笑,眼儿暖暖地半眯着,小手爬到大手上,想要拨开他钳在手臂上的桎梏。
纠缠的吻,气息在交融,身体默默相拥。
听完他的话,翘妹儿由衷的感动了,看他的眼神儿都带着敬重了。
她本来以为火阎王是死活都不会同意的,哪知道不等她将话说完,首长同志大手一挥,很爽快,很深明大义的就答应了,临走前,还塞了一张据说可以无限刷的银行卡给她……
啧啧!
沉默了片刻,邢烈火冷哼一声,吐出一句森冷冷的话来,“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酸了?”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他倒一脸的无所谓,目视前方不偏不倚,像极了一个巡视病房的领导。
片刻,也或许是过了很久,总之连翘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躺回到床上来了,而头顶那两只黑色的眼瞳里充满了被欲渗过的惑色,而她半湿的头发就覆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这场面又尴尬又有点傻,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儿,然后华丽丽的囧了。
“恩?”他的声音很好听。
是她?!
直直盯着她,邢爷冷冽目光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凝视了数秒,才缓慢而严肃地说:“连翘,你身上那几根倔筋长哪儿呢?”
噗哧!
连翘笑了笑,直接扑到他怀里,将他身上的睡衣打得湿透,“咱俩打个赌呗?”
两男两女,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社会地位,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可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却谱成了一曲曲同样的爱之恋歌……
在锅里挑了一块肥牛肉在香油碟里醮了醮送到嘴里,卫燎毫不在意地勾唇笑得荡漾,那话怎么说来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想他一个久闯情场的浪子,还能看不出邢老大那点子小情事儿?
两两相望,谁都没吱声儿。
换了其他人到也无所谓,可这男猪脚是火阎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惯常的风雨转型快,这会儿有多愉快,生起气来就有多可怕。
“老大,来的路上我刚接到侦查处的电话,检阅那天在嫂子降落伞上作怪的人查出来了!”
夜,寂静。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地睁开染上雾气的双眼。
“介绍一下。”邢烈火的样子一本正经,却带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
那么,他小媳妇儿这个朋友的职业就值得商榷,而她跟这种职业的女人来往过密,就更得让他考量。
这小娘们儿,要死磕到底是吧?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卫燎快下筷子,从裤袋儿里掏了烟来打了一圈儿,自在的吹了声口哨,同样小声的回敬,“不要脸。”
古怪地看着她,邢爷在那水晶的烟缸里弹了弹烟灰,觉得耳根有点烫。在男人的思维里,女人处女是金贵,男人要27岁还是处男,那就是丢人。
咳,闲篇儿不扯了。
昨晚上激|情时刻从他那性感的声音里冒出来的这仨字儿昵称,突然大白天的飙出来,让连翘小脸儿一红,有些不太自然地白了他一眼,“啥……不就是医院么?”
这话,不是戳连翘同志的痛处么?
跟着火哥直上酒楼的三楼,左拐走到尽头便是这家酒楼最豪华的包间儿,看上去普通包间来面积略大,门窗全是雕花的,仿古式的花梨木座椅上,靠垫儿都是苏绣的。
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心里暗间对观音大士如来佛祖祈祷过后,索性直接趴桌子上——装醉,装睡,装死。
这位爷,真火了!
这男人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啊?
话又说回来,她有几个月没出来逛过街,没有感受过社会物质文明发展带来的乐趣儿了?
不管,不顾,两个人推往就要往里走……
“这就是我爸爸,他是个英雄。”
这种感觉……
总被压,啥时候压回来?
“喂!”
瞧着自家老大眼睛里那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劲儿,卫燎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老大,赶明儿如果市政府给你颁一个‘最佳好老公’奖,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
连翘望了火哥一眼,她多可怜啊,又是被这男人害的,都是他那些烂桃花惹的祸。
三步曲完成之后,开门儿的佟大少却拧紧了眉头,似乎不太高兴她俩的突然造访。
邢烈火沉着脸一言不发,闷葫芦似的对酒来劲儿了,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瞄着她,邢烈火心里那滋味儿啊,忒不好受了……没有最烦躁,只有更烦躁。
啧啧,还有那丝质的宫灯真打眼儿,将这包间照得朦朦胧胧的,十分的精致有趣。
见她在老大面前吃了瘪,他那小心思愉快得都快不行了,唇角噙着得意的笑,双手插在裤兜里,要不是穿的是军装,怎么看怎么无聊,无赖,外加无耻八级——
果不其然,那只可怜的烟不过只燃烧了几秒,就结束了它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被邢爷狠狠砸灭丢在垃圾筒里,而它的事迹,将会在烟史上竖上了一座丰碑——为爱捐躯,舍生取义!
动作真带劲儿!
“操他妈的——”
“别别,千万别这么说……像你们那个行当,上过床的爷们儿你记得谁啊?别逮着一个就乱咬!”眨了眨眼,卫大队长笑得特别不是个东西hetushu•com•com
“啥事儿这么开心?”卫燎望着他,还计较着呢。
唔……好难受,怎么醉得跟个傻子似的?有没有天理了,这个男人明明就喝得那么多,为啥他一点醉意都没有,还跟坐在汽车前排的谢铭诚冷静的说着话,聊着神马军演……
“啊!”
一脸错愕!
“啊……”
真是赚翻了!
老实说,她不知道是什么意识支配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的,那点子酸味儿连她自己都闻着了……
为啥?他想不通。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她要真挂了,这会儿,有没有人在她的坟前烧两个帅哥?
好吧,卫大队长气得无语了。
抓住一个由头不好好拾掇他,还是连翘么?
本想拿着笔乱勾几个……可是,突然想到那个乱打勾带来的悲剧,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了吧,东西可以乱吃,勾勾可不能乱画,遂讨巧地将菜单递了回去——
“干嘛?!”
气氛很良好,连翘本就是个洒脱的女人。
“再说一句,那晚上是意外,老娘一直卖艺不卖身,懂不懂?”
被他逗弄得有些意乱情迷,连翘那可怜的小身板儿止不住地轻颤,声儿颤了,“喂!到底要啥?”
都说一笑泯恩怨,其实一笑也解千愁。
“好啦好啦,都别酸啦,吃菜,喝酒,瞧你这严肃样儿,我以为是在办公室呢……”
真是无语!连翘彻底歇菜儿了,以她多年的打赌经验,按常规思维都会顺着话杆子往上爬的,何况还温香软玉在抱,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的脑子?
“你不知道?”见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邢烈火就气得牙根痒痒。
B超室没人。
“小心长针眼儿……”
老实说,连翘真是挺开心的,她特别喜欢吃辣,吃火锅那些蘸料更是样样都短不了,见着那些菜一一摆上桌面,她都快馋死了,口水咽了又咽,有多久没这么享受过吃火锅的感觉了?
这是一家典型的川式火锅酒楼,中式风格的装修显得大气而古朴,雕梁画栋,红木家俱更显格调,一进门儿,就被阵阵热辣的火锅香味吸引住了。
能使的力儿,她凭啥不用?
“邢烈火,你耍无赖。”
正如这会儿,她挽着爽妞儿的胳膊走在微风习习的风华路,那感觉就像刚从牢里出来放风的人儿——多舒坦啊!
绿军装,二毛四的肩章外加一幅嚣张的大墨镜,多打眼儿啊,直接将妇女同胞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看来,她压根儿不在乎,心里一沉,她仅仅一句简单的话就能让他很不舒服。其实,对他来讲这种事儿根本就不屑给一个女人讲,可他讲了,人家不仅不信,还被鄙视了……
如此安逸的夜晚,小日子还真是不错。
为了表示自己是盖世女英雄,哪里会害怕被人抢老公,她攥着拳头就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一把,然后,趁他不备以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着脚尖凑到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揶揄着笑得很得瑟。
“干嘛干嘛?生意做到饭桌上来了是吧?”
“爽妞儿,求你了,别这么毛躁成不?小心嫁不出去……”
同时,也更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可以逆着他,可是在他的兄弟,他的下属面前,她必定会给他面子。
狠狠地瞪着卫燎,舒爽坐直了身子,将三字经省略成了一个字,兴味索然地唰着火锅。这男人非得说她是个婊子她有啥办法,而且在他眼里,她指定还是一个喜欢立贞洁牌坊的婊子。
“靠!老油条子——”
“喂!邢烈火,过份了啊!”
“你忒无耻吧?”
而华院长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多难得看到那孩子这么富有人情味儿的表情变化啊!
他镇定自若地杵着,可那股子不可一切的气势让连翘又来了气儿,狐朋狗友也是友不是?
一会儿,锅底上来了,名曰——九宫格。
咳,那时候刚弄好应邀来看过这房子后,把连翘那个吓得啊,丫的太奢侈了。
连翘背脊瞬间划过一阵阴寒,她自己其实也不算是个好人,但跟火阎王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免得招人讨厌。”边儿上,舒爽不以为然地讥诮他。
对他的吃瘪,连翘深表同感!
反常!
“靠!”
丢掉烟,邢烈火揽着她的细腰就走。
“咳!我这叫童真,童真懂不懂?”
危险!
不要脸!这家伙真不要脸了!
翻白眼儿,舒爽不甘示弱,“姐姐压根儿没长脸,上哪要?”
最终不得不喟叹一声,攥紧拳头猛地狠砸在走廓的墙壁上,激起细微的灰尘若干……
“听你聊天开心呗……”
丫的,多让人黯然神伤啊?
这时候,老太太大概是瞧到了连翘,憨憨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二个字儿,一脸欢天喜地的笑容,开心地快步过来拉住她的手,张口就叫:“妈妈——”
好吧,敌强,我就弱。
吃吧,吃吧!吃得啧啧有声,吃得眉开眼笑,吃得谁也不搭理,吃得两排撩人的羽睫扑扇扑扇的招摇着。
“我跟特种部队还真是挺有缘的,你们都不知道吧,其实我爸也是个特种兵!”
想不明白,她自个儿的身体,又不能痛到他身上,况且这事儿还过去了,他摆着一副关公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儿,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有多关心她似的……
握着拳头怒视着她,邢烈火心里满肚子的火儿,受不了她误会的话,不由得梗着脖子吼,“你他妈少放屁了,老子清清白白……”
问心无愧,无须解释。
不是她虚荣和看不起,爽妞儿现在确实是实习记者,而且卫大队长还在那儿,她总不能说这位曾经是帝宫的老鸨吧?
他俩就是两只乌鸦碰了面儿——旗逢对手!
连翘慵懒地躺在白瓷的浴缸里,白皙的手臂儿搁在两旁,仰着头眯着眼靠着浴缸边沿,舒服的泡着澡。
“从现在起,你欠我了,也是一件事儿,我随时可以讨要。”耳朵痒痒的,传来男人一声低沉沙哑的话。
连翘诧异地转眸,却见他满眼的寒意,线条完美的唇角冷冷地上扬着。
舒爽扯着嗓子拉着她就往一家正在打折的服饰店儿,这件儿比划比划,那件儿摸摸拍拍,两个妞儿的性子都差不多,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互相调侃着,逛得特别带劲儿。
揉了揉自个儿的脑袋,连翘脑子清醒了许多,郁闷了。
不是说好了不在乎么?
两个人一问一答,说得正二八经。
心里有些酸,有些甜,就这样吧,值得了。
“滚,祝你一辈子被压!”
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子恶作剧,邢烈火将水杯递给她喝了一口,又抽出一张湿巾替她擦了擦嘴,手就那么放在她后背上轻拍着,正二八经地埋怨道:“真给老子丢脸,没吃过咋的?”
“死不足惜!”
汗,老太太还认得她呢?
咳!
丫的,又不是大明星,还怕人瞧见?
“我说是你,信不信?”
舒爽愣了一下,笑骂:“连子,你要不要这么酸啊?说这种话走大街上得挨揍。”
心胸儿一窒。
小步追随着他,她赶紧申明立场:“喂,从现在开始,咱俩的帐就算完事了,这篇儿就算翻过去了啊,回家不许再提,更不许翻旧帐找茬!”
呵,怎么觉着这两个人有戏呢?
“爷长得帅,被姑娘抢去了你可咋整?”
这事儿他当时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只不过没有确定的人选,想不到一个女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咳,咳!
一身儿干净的衣服让她整个变了样。
“脑子是不太好使!”
卫燎摊摊手,耸耸肩。
“有病不是?”
不是吃火锅喝酒么?怎么变成了特种兵誓师动员大会了?
浓浓的,娇俏的,淫|靡的,骨头都在酥麻。
为啥?
“……”
连翘自己开着车挺方便,没费什么事儿就载着爽妞儿一路高歌的杀进了佟大少的私宅。
搞小三,搞破鞋,这些词儿她说得倒是爽歪歪了,可邢爷那脸往哪儿搁?
不是说好了要守着心么?
“医生?病https://m•hetushu•com•com人?”
眼看着气氛不对,卫燎赶紧举起酒杯来,“老大,来,喝酒喝酒,今儿不醉不归……”
汗水。一滴一滴。情浓处,热似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邢烈火唇角一抽,没有反应,而卫燎则哈哈大笑起来。
舒爽窘迫了!
今儿上午在办公室那份《解放军报》,那篇写成了悼文的表彰报道就是出自她手了。
想了好几秒,她才想起自己想说啥。
这话,声音很轻,可份量却很重。
却发现——
她明明知道,只要她服下软,在他这儿有什么行不通的?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个儿的狐朋狗友里,竟然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富二代。
是不是哪儿弄岔了?
“咳,当我什么都没说。”
就这一会儿功夫,走廊上看热闹的好事者们都已经开始围拢着窃窃私语了——
老太太还是很迷茫,弄不懂自己是谁,不过精神状态却好了很多,她非常喜欢连翘,怎么都不让她走,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孩子似的嘟着嘴点头,来来去去就一句话,妈妈肯定不会骗她。
而她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达到他制定的要求!
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邢烈火伸手环住她的腰欺身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表情,用耳语似的音量对她说,“乖,喝一点儿吧,不会醉,一会儿还可以给咱俩助兴……”
女人喜欢逛街,百逛不厌,男人酷爱看球,兴趣盎然,这似乎已经成了大多数人都认可的生活定律了。
不由得瞄了火哥一眼,后者自始自终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
她暗自猜想,他的过去,估摸着都差不多吧?想了想,她不由得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问:“火哥,你第一次是几岁?”
“谁?!”邢烈火一脸铁青,那脸部弧度一看就是处在暴怒的边沿。
“我朋友,解放军报实习记者……舒爽,这个我家用的首长,邢烈火……那位卫队长,卫燎。”
“好吧,我承认,你永远12岁。”
黑线儿直冒头顶,乌鸦呱呱直叫唤,骨碌碌的毛刺儿都滚完了!
“不是想怀上?老子播点儿种进去……”
爷们儿这是穿越了么?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么能侃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火阎王开这么逗趣儿的玩笑,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蔫的原因,高酷帅的邢爷居然被烟给呛住了……
可怜这老实孩子,他真憋住了,再不说都不知道啥时候有机会,怎么感觉自己像一只瓦数相当大的灯炮呢?
算了,由着他闷骚去,找爽妞儿要紧!
两个人就这么招蜂引蝶的斗着晃荡进了妇科。
“至于么,医院里,戴墨镜干啥呢?”
“那行,咱就赌你一分钟之内会说出‘好’字来,好不?”
“啊!你?不是吧!”
旁边还有一张极小的照片——一个穿着迷彩绿,戴着大钢盔的中国特种兵,有神的双眼中透出一股子凛然的正气,浮现出严肃和庄重,照片上还有一圈儿浅浅的,已经褪色的血迹。
中间就通过一个电话,听说这小警察升职了,做了一个啥科长,臭屁得不行。
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没想到,她本就有些困,又喝了点酒,这一装还真就睡了过去。
她累坏了,使劲儿在喂着嘴,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跟九宫格里的各类大菜酣斗着,久不吃辣的小嘴儿辣得红通通的,直吐舌头,对那两只‘礼尚往来’的斗嘴完全不在乎。
等她悠悠醒转的时候,脑子彻底犯懵了,感觉自己在一个温热的怀里荡啊荡啊……
幽黑冷锐的眸色里没有表情……
终于,邢爷听不下去了,冷冷地扫了一圈儿,轻“咳”了一声儿,提高了分贝沉声吼:“都停一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俩人在这儿讨论这么重要的人生课题。
呃,她尴尬不已地缩回手来,却听到旁边姓卫那个臭男人笑得讽刺不已。
“连翘!”
她将有点感觉吧,这邢爷一把就放开了她的腿儿,猛地站起身来,目光里闪着可以称之为恶作剧的光芒,淡定地说:“好,咱俩赌。”
他记得自己告诉过她,他邢烈火不管是对家庭、对婚姻还是对她连翘都会绝对忠诚,怎么可能去搞破鞋?他是这种人么?这小丫头就这么信不着他么?
“丫的……”
“嗯?”
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在这儿,跟佟大少住在一起?
吻她,吮吸,啃咬。
“丫真残忍,那得多痛啊!”装神弄鬼,插科打浑是连翘同志的小菜儿。
很没面子还被他嘲笑,怒从中来的舒爽不客气地瞪向卫燎,语气十分尖锐,“好笑么?笑什么笑?”
眼睛里雾气浮动着,她突然有些激动,“为了我的爸爸,我要做一名英雄的特种兵。”
不行不行!
将‘亲爱的’三个字儿喊得贼腻歪,连翘料想他也不喜欢在这儿被人围观,一定会答应的。
风华路绝对是个消女人魂儿的好地方,这条号称百年金街的商业中心,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据说,根据相关的历史资料考证,这里的商贸经济可以追溯到军阀时期。
于是,那张原本就冷硬的脸上,线条更暗了几分,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瞧你那点子出息!慢点吃,没人抢你的!”
可她到好,一个女孩子来例假了,痛得不行了,还在那儿坚持啥呢?想着她忍着剧痛在烈日下训练的样子,想着她一个人偷偷去打止血针,吃止痛药的样子,想着她半夜还在译电室里工作偷偷掐自己的样子……
这话说得,连翘斜睨着他,笑眯眯地问,“诶,干嘛啊,难不成你家有啥见不得人的……不是娶了个潘金莲藏着呢?”
一想到办公室,昨天晚上……
潇湘馆。
话题就此打住了,正事儿讲完了,继续唰火锅。
暗忖着这爽妞儿看来中毒太深了,跟卫大队长吵个架也能吵成这副德性。
横眼儿,竖眼儿。
翌日晚间。
真好吃!
俯下头,邢烈火将唇贴了过去,尽情地描绘着她柔美的唇线儿,那只大手就顺着一道道他稀罕得不行的优美曲线到处攀爬着。
谢铭诚挠了挠头皮,憨厚的黑脸儿上笑得忒乐呵,“老大,是好事儿,看大家聊得开心,差点儿忘了。”
唤哥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海鲜酒楼蓬莱阁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已经核实过了,是某军分区政治部干事……常心怡!”
“有啥好看的?”
“大少爷,这咋回事儿?”
“喂,低调点,没见都在瞧你啊?”
“去去!”
当然,其中的纠结懂的人都知道,在这个社会里,权大于法,常心怡投了个好胎,找了个不同凡响的老爹,她自己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军队干事,她老爹常部长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儿。
挥了挥拳头,连翘作势要收拾她,“讨打呢吧?”
可事实上,她不也是为尽快的做好机要参谋这项工作么?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不是他么,她都没地儿找人申冤呢,他到来找茬了。
实实在在的,他俩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除了办那事儿都很少其它的交流。不知道究竟是兴趣来了,还是心里膈应着某件事儿,反正连翘就没话找话了,凑过脑袋去近距离的“察言观色”,眯着眼微笑:“火哥!”
“是啊,干嘛这么吃惊,不信?”
微微睁开眼睛,咦……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邢爷这话,真的很冷!
一想到自个儿这几天受的那些气,胸闷气短等各种情绪就迅速的滋生了出来,不过,她一直禀呈着革命烈士的光荣传统,要冷静,要淡定,目光浅浅地望着一脸冷酷的男人。
“连,连子,你来了……”舒爽不自在的理了理裙子,顾不上跟那个讨人厌的花心萝卜逗嘴了,几步过来就到了连翘跟前儿。
她拉着火哥就往楼道走,里面太嘈杂了,说话声儿都听不见,刚走到楼道口准备掏手机给舒爽来一个,却下意识的站住了……
他语气的hetushu.com.com冷漠和不悦,连翘哪能听不出来?
可是两个人转了一圈儿,除了火哥不被人无限意淫之外,没见到卫燎和舒爽的影子。
口不对心的道着谢,连翘对吃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就着碗沿轻轻地呵了口气,那嘴唇俯下去就开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喝完还意犹未尽的砸巴了一下嘴。
连翘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
为了姐妹儿的形象,舒爽将对着卫燎时那副老鸨子的假笑收起来了,得体又雅致地对着火锅笑了笑。
邢烈火听了,狐疑地瞅着他,没做声,“来啊!”见他没反应,连翘眨了眨眼。
这人吧,都有这个毛病,除了自己的事儿,一眼就拎清,想迟钝都不行。
“你觉得呢?哈哈……”
不过后来,在看到火阎王的景里之后,才深深的知道了什么叫着奢侈,什么天上人间,什么叫着不要脸——
连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嘴上却不输半毛钱,“喂,就事论事啊,我可没瞎说,没人拿刀逼着你来瞧人家吧?又请专家,又治病的,心疼死了吧?哼,装啥呢,又没人挡着你的道儿……”
一一招呼过,当然也没有忘了连翘。
讨厌!
品味,时尚。
有火哥这样气宇轩昂的解放军干部往里一站,那气势,那气场,那气压之下,那些男的全伪娘了!
一帮子人里,谢铭诚和卫燎是最了解他的人,更了解他这话的威力有多大,对那种女人深痛恶绝的卫燎赶紧附合,“老大说得对,这种女人太缺心眼儿了!”
在空中急速下坠时的那种恐惧,随时都可能命殒的惶惑感再次涌了上来,那生死边缘的一刻,如果不是听到火哥的命令声,她镇定了下来,如果不是她这人儿向来倔强不怕死,如果……
确实是她没弄清楚,说起话来底气也就不太足,“我哪知道?反正和你办了那事儿后,我大姨妈就没来过,自然以为怀上了!”
“……”
吃得舒服了,她眯眼笑了起来,这时候终于想到自己还有个姐妹儿了,转眼一看,呵,爽妞儿正傻呆呆的望着她呢,难不成自己吃相很丑!
“连翘,我相信你!”
连翘愣了愣,就纳闷儿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燎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一串串,可绝对不会乱搞良家妇女。
“关你屁事……”讥诮地笑着望他,舒爽给他对了对口型,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色胚!
拧了拧眉,谢铭诚觉着这兄弟有些莫名其妙,吃秤砣了,怎么火药味儿这么重?
她突然蒙生出一个很变态的想法儿,非得把拖他下水,让他也犯傻,让他也醉掉……
“对啊,我朋友,咋啦?”
太多的如果,稍一改变,会怎样?
挣脱不得,连翘气息不稳地恼了,“你说吧,姑娘愿赌服输。”
冷哼了一声,邢烈火将她垂在裤缝儿间的小手抓紧,“来例假了,怎么不休息?非得较劲儿?”
“你们什么来了?”
“哟哟,急了!没干坏事儿你急个啥,心虚上了?”
他这副模样儿,瞧得连翘直肝儿颤,她怎么就感觉自己会倒霉呢?
一边用勺子喝着白味汤,连翘一边赞美,“真好吃,撑死我了……”
舒爽和卫燎同时惊悚地转过头来,看着一冷一热杵在一边儿却特别登对儿的男女,然后,再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副又横又拽又冷又霸王的样子瞪着自己。
混帐!挑毛刺儿谁不会?姑娘打小儿都是仙人球堆儿里混大的,浑身都是刺儿——
调侃又如何?邢爷怎么都能端得住,照样儿的面不改色,“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停车,上门,按门铃。
嘿,还真如火哥说的那样,来来去去的都是女医生或女兵,就连其它的病人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当然那些陪着老婆和女朋友来的男人可以忽略不计……
“别货,我认真的,咱俩又没避孕,我怎么就没怀上呢……唔……喂……”
“啥事儿?没什么啊,这不是觉着挺有缘份么,本少爷坏事做多了,偶尔做件好事有啥奇怪啊?”
按时间推算,这会儿舒爽要做手术也该检查完了吧,一进妇科……
轻咳了两声,佟加维急得有些脸红脖子粗,堵住门儿不让进,“走吧,外面咱找个地儿坐坐!”
酒一下肚,气氛就会特别好,聊天的内容就开始天南地北了起来,所涉猎的话题也越来越远,从幼儿园的情史谈到个人的家族史,尤其是卫燎,精神头儿倍儿好。
异口同声的惊呼……
不是明明知道他对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待见么?
“老子给你抽掉!”
这不打击人么?
暗暗咬牙,舒爽看着卫燎那双妖孽的桃花眼儿,火儿都快狂飙出来了。
在爽妞惊爆的视线注视下,她那点儿小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冷眉微挑,邢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说你不懂!这里什么最多?”
噗哧一声儿——
邢烈火抬了抬眼皮子,瞧她只顾着小嘴忙碌的样子,又可恨又可气!无奈地拿起汤匙,从九宫格中的白汤格里盛了一小碗汤,递到她跟前儿。
结果,哪料到——
为了让人家相信,她突然将自己的钱夹子掏了出来,里面夹着两张照片儿,一家三口那张,很显然是她和她的父母。
“连子,这儿,这儿,快,去看看……”
佩服,真心让人佩服——
四个人。
佟加难避重就轻地事情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如何找到她,如何给她治病,又不放心安置在外面儿,索性就弄到这私宅里来了。
被她这一句句夹枪带棒的话戳了过来,邢烈火阴霾着脸,气得一言不发,大爷又作风犯了——
同样是男人,他当然了解男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虽然他不赞成却也从来不明确反对手下的弟兄找女人,花钱办事儿,促进内需,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你情我愿的事儿谁也拦不着。
吃着火锅,饶有兴趣地听着乌鸦吵架,人生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儿么?
嘿嘿,有意思!
休息?!说得可真好听。
莞尔一笑,连翘伸出手轻轻抚上那张四季常冷的俊脸,一点一点的下滑,好看的下巴,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胸膛……
淡淡地睨着,邢爷到是很坦然:“你洗你的,我看我的。”
抹了抹脑门儿,谢铭诚怔了怔,还是把来这儿的正事儿先汇报了——
连翘想的没错儿,他邢烈火做大爷长大的,打小儿就是爷,没人敢瞒着他,欺着他,逆着他,也正因为他是个爷,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睨视别人,而他的女人得纳入他自己的羽翼,由他来保护,可失败的是,这个女人需要他么?
她身上的酸疼劲儿还没过呢。
他黝黑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阴沉冷峻的面容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视线所及之处,杀气腾腾,寒气逼人。
噗哧——
“好不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邢烈火,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挺认真的瞅着她,一句话说得很严肃。
“你好,我是连子的死党兼闺密,舒爽!”
那话怎么说来的?人一喝酒,胆儿也大,那些平日不敢说的,不想说的,都会通通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一往外倒,连翘她也是个俗人,不可避免这些俗事。
脸上‘唰’的一红,连翘不笨,当然知道这男人说的助兴是个啥意思。
“滚!”卫燎不爽的瞪了回去。
被水蒸汽渲染过的空气里,香味儿袅袅。
一句相当无厘头的玩笑话,竟让邢爷黑着了一辈子的脸有些燥热发烫,心跳不断的加速,好在有墨镜儿在,掩饰了他眸子里那抹莫名莫妙的激动。
对,他的爸爸,是个英雄,她永远记得那骨灰盒上覆盖的八一军旗,是那么的鲜艳……
“别装了,那个圈子咱俩都懂,不过做一次做二次,小爷也不计较多个炮|友,一会再战?”
这时候,一分钟早就过去了,连翘小脸儿上透着不知道因为生气还是动情生成的粉|嫩色泽。
拿他没法儿,连翘心思一转,笑嘻嘻地叫:“火哥。”
手术室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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