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宁冉声听完也叹了口气。
易和、中正两家事务所，一家位于A城顶级写字楼，一家落在A城老城区的一条老街，不仅地段差地面小，而且招牌也小。
宁冉声回他不理解做女人的辛苦。
销售员小多突然开口问，跟宁洵洵一样称呼她：“声声，你有男朋友了么？”
一个机灵的销售小姐称赞了老妇人的字好看，老妇人笑得春风拂面。
宁冉声试穿出来，总归觉得太正式，宁洵洵倒是很满意，帮她整理着领子说：“如果平时不喜欢，就以后出庭的时候穿。”
宁冉声在大学没交到什么朋友，原本大学活动基本也以宿舍为单位，她是走读生，之前班里活动还会有人联系她，一块儿参加一些集体活动，比如爬山烧烤等活动。
——
另外还没有电梯。
大家都知道极品如何极品讨人厌，又哪会知道一个公众极品内心的寂寞孤独，因为人缘不好，宁冉声的大学上得是相当没有味道，直到后来跟秦佑生来了一场师生恋。
其实宁冉声也觉得奇怪，当年那么怕辛苦的自己怎么会选择一份辛苦的工作，这种需要八面玲珑肯定不适合她啊，所以她当年填志愿在想什么？
“没有……是太敬重了……”宁冉声前阵子速成了一套奉承法，速成的东西就这样，明白得快，但是运用起来还是很生硬棘手。
第二天，宁冉声往包里丢了一本上网本，换好衣服弄好头发，神清气爽地奔向中正。
……
昨晚宁冉声因为关注着BBS的帖子，早上起床的时候一双眼睛通红通红，张小驰看到她都吓了一跳，歪着脑袋打量她：“声声，你怎么变成了兔子。”
“请你不要跟我提什么兔子。”宁冉声去厨房吃早餐，环顾了下整个房子，问张小驰，“姐姐呢？”
她https://www.hetushu.com.com是在云南旅游遇上了自己学校这位客座教授，之后他和她一块儿结伴逛了古城划了小船踩了水车夜游了四湖，最后在回来前的一场篝火晚会上，秦佑生在一圈欢声笑语、光火炎炎中吻了她。
周燕在里间的独立办公室，她敲门进去，周燕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然后张小驰一个下午没有理她了。
真是祖宗十八代都要被扒出来了。
爱情开始得很美丽，就像丽江上那轻柔和煦的微风，吹在心上，心动又心痒。
“算是联盟吧，这样律师们的人力资源优势得到了更好的发挥，而且解决了两家事务所都存在的法律服务不足问题。”周燕停下手中的工作继续说，“这对你们都好，这里偏僻、办公环境不是很好，那里在市中心，写字楼又非常宽敞亮膛，因为就要乔迁了，我在这里就不让人给你配电脑了，因为还要搬……”
宁冉声今天穿了一件嫩黄色连衣裙，两位客人走后，娇俏俏地立在落地镜前整理有点乱来的头发。
宁冉声去中正的前晚上试穿了N套衣服，终于选了一套满意的，一条上白下黑的裙子，穿好衣服蹬上单鞋站在镜子前，满意地欣赏了半天，直到外头一道敲门声以及张小驰难以忍受的声音：“宁冉声，你快出来，我要进去小便，要憋坏了！坏了！”
外人看来，律师是一份高薪行业，尤其被杂志电视吹嘘的厉害，比如什么江大律师一个案子几百万啊，什么秦大律师身价多少数字了。
宁冉声摇摇头：“没有。”
“师傅……”
结果吃了一块后，后面吃得比谁都多，回来还直呼很鲜美。
“没有……”宁冉声撒了个慌。她跟秦佑生的大学和图书插曲，是姐姐也不知道的事。
她本打算起诉这位“兔子兔子兔子”诽谤罪，告她侵害自己名誉权以及让BBS停止损害她网络隐私权，然后消除不良影响，公开赔礼道歉……
——
宁冉声爬了五层楼梯，因为穿着高跟的关系，爬个五楼，人有点喘了。
几次活动，宁冉声就被大家发现了自己的极品之处，比如爬山一路喊累，还因为怕晒黑整个头带着防晒面罩；烧烤时不仅不动手，还指挥同学帮忙，同学好不容易弄好的她还嫌太脏……
不多久，宁冉声在学校论坛看到一个开八极品的帖子，里面吐糟的主角就是她。
张小驰被她揪了耳朵后，就记仇了，故意找事骂她疯女人。
饭后回房，宁冉声再次打开BBS看情况，让人意外的是，上面的帖子已经删除了。
周燕不是一个爱笑的人，看到宁冉声略紧张的模样，嘴角也弯了弯：“上次见面聊得那么好，今天怎么就怕上我了。”
只是这个行业具体如何呢，不过是一份在名利场不停被吹捧高估的工作而已。
距离去中正报到还有一个星期，宁冉声无事可做，白天去图书馆看书，晚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压压腿，偶尔脸上还敷个面膜。
这时候律师拿的基本只是一个咨询费而已。
周燕笑了笑：“最近事务所有点忙，因为我们所要跟万丰事务所合并成一家，下个星期就要一块儿乔迁到宇达大厦了。”
婆婆出手很大方，说话中气十足，身上有贵妇人的一种阔气，相反媳妇说话细声细语中带着一股局促，眉目倒是清秀很小家碧玉。
易和有两位出了名的大状，正是秦佑生和江行止。
宁冉声开门，张小驰双手放在小腹，弯着腰身一脸愤恨地看着她。
她到的时候中正事务所人不多，寥ｍ•hetusｈu•ｃｏm•ｃｏm寥几个人各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偶尔聊个一两句。
姐姐宁洵洵就在裕德广场上班，正巧东区人民图书馆距离裕德广场很近，宁冉声从图书馆找好资料，顺路去裕德的C店找姐姐。
如果秦佑生有家庭就算了，是她三观不正活该被批判，但明明男未婚女未嫁啊，她怎么就那么不招大家待见呢？
虽然是一份不适合自己的工作，为了给师傅周燕留个好印象，宁冉声决定早两天去事务所。
“哎，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真不多了，哪个不是趁着年轻漂亮找个有钱的。”小多说得意有所指，目光看向门口，笑着开口说，“声声，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在A市嫁个豪门呢。”
一线名牌女装店，从来不缺光鲜亮丽的客人，只是是不是真光鲜、真亮丽就不一定了！
宁冉声笑着转过头：“准律师，我刚拿到实习证，一年后才拿到律师证。”
现在证据也没了，但是她的不良形象还会一直存在。
宁冉声笑了笑，没有作答。
张小驰说过一句话还蛮贴切的“如果我妈妈有你一半坏就好了”，但什么是“她的一半坏”？她有那么坏吗？
张小驰用学校老师的话安慰她：“我们老师说了，几个人不喜欢你很正常，但是一群人都不喜欢你，肯定是你做的不好……还有一位幼稚园老师也这样说，即使别人故意打你一下，你也要原谅别人一次。”
“合并成一家？”
所以是婆婆带怀孕的媳妇来买衣服？
周燕含笑点头。
中正律师所是周燕和她两位好友合伙开的，其他两位合伙人在行内基本没啥名气，周燕虽然名气不错，但是基本不赚钱，她处理的基本都是民事案件，她最出名的两个案子都是离婚案，每天虽然过来咨询离婚的女人很多，但是很多女人真的只
hｅtｕsｈu.ｃｏｍ.ｃｏｍ是咨询而已，咨询了半年甚至几年，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回家过日子。
所以她应该第一时间截图收集证据。
店里来了两位客人，一老一少，打扮都十分时髦，宁冉声看了眼，两人可能是母女或是婆媳关系。
只是宁冉声还是有点难受，谈一场恋爱失身失心都不是最糟糕的啊，最糟糕的的就像她这种丢了名誉的。
她打电话给周燕说了想法，周燕态度淡淡的，只说了一句：“所里暂时没有给你配电脑，你要自带。”
宁冉声大脑的那股血流还是绕个不停，如果她没有记错，易和事务所正位于宇达写字楼。
真真是颐指气使、挑三拣四、矫揉造作……
她想起秦佑生来学院上的第一堂课《论电子证据的法律效力》，那天他说了强调第一时间收集证据是如何必要性和重要性。
宁冉声是喜欢赞美的，扬了扬嘴角，谦虚道：“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其实宁冉声很能理解姐姐为什么那么不看好中正，因为表面看起来中正的确寒酸了点。
外头热气逼人，店内一片凉爽，因为宁洵洵正在接待客人，她就拿了一本杂志在一旁等。
宁冉声大方地把自己司法考试学习资料复印了一份给王臻，王臻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所里一些小道消息。
只不过纸包不住火，好皮相也包不住满身槽点。
中午，宁冉声带张小驰到公寓楼下的一家快餐连锁店吃饭，特意点了一盘兔肉，张小驰对着一盘红烧兔肉，惊恐地看着她：“你好残忍。”
可惜敌在暗我在明，宁冉声恨得心火“蹭蹭蹭”地往上烧。
“她说要帮一位同事代班。”说完，张小驰叹了一口气。
宁洵洵前阵子给她订了两套职业装，正巧到货。
宁冉声猛地揪了下张小驰的耳朵，然后冷下脸开口：“好了，你现在原和_图_书谅了我啊！原谅我啊！！”
宁冉声吹了两声“嘘嘘”，看着张小驰一张小脸通红通红后，一路怪笑回了房间。
小多也撇了下嘴，不再多说，因为又有客人来了。
“大学都没有谈一个？”小多笑吟吟里带着点不可思议。
“宁姐，你妹妹是律师啊？”
昨晚BBS的帖子一个晚上就成了热帖，最后出现两个其他学校的知情者，打着跟她以前同校的旗号，开始爆料她从小到大在学校的表现情况，还有她一些家庭情况。
周燕是一个严于律己严肃认真的人，宁冉声其实有点奇怪周燕为什么会挑选上自己，她虽然过了司法，但是大学时期表现并不好，能顺利过司法，也是因为秦佑生的亲自辅导。
宁冉声脑子有点发愣，好像有股血流不停地在里面横冲直撞，顿了下她问：“搬到宇达大厦？”
两个差不多起点的人，总是比较容易交上朋友。
“真厉害。”小多又多看了她几眼。
她真有点忘了。
但是母女不会这样相处，再仔细看了看，虽然这位年轻的女人不显怀，但从走路姿势可以看出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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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冉声思考，是不是每一个极品都觉得自己没有错，还觉得自己都格外完美？
但是帖子即使还在，她真会告吗？网络隐私这块本来诉讼成功的概率就很少，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被人泼点脏水又何妨呢？
媳妇一共试了两套夏装，婆婆全都给买下来了，除此还定了一套秋季新款，因为A城还没有货，婆婆留下了地址，付款签字很有派头。
连续几天，宁冉声都是在整理卷宗，借鉴了之前做人的失败，这次她格外下了功夫，所以跟新同事也相处也不错，特别开心的是她交了一个同样是律师助理的萌妹子，妹子小名王臻，机械专业毕业转行过来的，目前正在努力考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