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勿忘本心
045 第三幕：生命的勇气 11
“不想看！”
“好，好！”
所以，他很怕，真的，他这一次怕了，怕自己再被戏耍一回。
喝一杯黑咖啡。
“为什么要道歉呢？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请原谅这个人吧，他过了二十年死人般的日子，对于“感情”这两个字畏之如虎。
“啊……”尹寻空茫然的冲门口伸出手，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的胳膊就这么举了许久，才缓缓放下，脸上的表情渐渐出现了几分愧疚。
两人之间，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展开，又陷入了沉默。
“哎？”
“是我的错啦，不该拿他人的标准来要求你的。”尹寻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拉住了吴易的手，
吴易拿起杯子轻轻抿了口，问道：“嗯？已经好了，上次不是说要休息半个多月吗？”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爱着周围的人，爱着这个世界，但结果却异常残酷。原来那一切都只是他寂寞时的臆想，他其实一无所有的。而且，他还带着那臆想中的面具，ｈetｕshu•coｍ.cｏm可笑可悲的活了二十年。
她又努力想了想，忽然说道：“你来找我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够啦！能不能不要这样啊！”
尹寻空一把甩开吴易的手，大声喊道。
“你不看吗？”吴易问道。
“所以啊，我们两清了，不要再来啦！”
尹寻空气的已经快笑出声了，她接过那张整钞，还很贴心的用人民币给吴易找了零钱，然后一拍桌子，喊道：
一打开门，迎接她的却不是吴易蹒跚离开的背影，却是一股熟悉的香烟味道。
吴易倒是知道她不喜欢香烟，于是将烟头熄灭，丢进旁边的垃圾箱。可做完这些后，他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我不太会和女孩子说话，抱歉。”吴易似乎想努力做出一个诚恳的抱歉表情，脸上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失败了，
然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陷入了沉默。
“嗯，你说的有道理。”吴易站起身，拿过资料，和她礼貌的告别。
“呃……为什么？”
“嗡——！”
“那是阿西克说的，半个月是完全康复，不过我觉得，现在我已经好了七八成。”她十指交叉伸了个懒腰，“嗯……只要不伤到筋骨，康复很快的。”
吴易就靠在她旁边的墙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此时正看着她。
“不行不行，这个家伙……”她咬了下嘴唇，猛的站起身，朝着门口跑去。
“不想去。”
忽然走到门口时，他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就见他很僵硬的转过身子，喉咙处吞咽了一下，说道：“抱歉。”
“吴易，立刻去避难，基地大门被攻陷了！”
“吴易，等等……”
“你的黑咖啡——没有糖，也没有牛乳。”尹寻空将咖啡轻轻放在他面前，然后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给自己斟上了一杯红茶。
“不。”尹寻空学着他的语气说道。
“对不起。”
“谢谢，真不好意思
hｅtusｈu.cｏm.ｃom，还劳烦你。”又一次啦，这是第三次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只不过这次的气氛却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其实他并没什么错的，两个人都没做错什么。
“不。”
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维，整个走廊都响起了红色的光。前几次盛蛊入侵，警报见的多了，但没有任何一次，像这样令人心悸。整个基地都在暗红色灯光的包裹下，发出刺耳的哀嚎，墙壁仿佛在流血。
“请收下吧，上次买烟的钱还是你付的，我说过要还的。”他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的，搭档。”他面无表情的说着，递上来一份文件，“这是战报，请过目。”
果然还是尹寻空先忍不住了，她大声说道：“你说话多说几个字好不好？之前不还是可以很正常的与我交流吗？怎么忽然又变回去了啊！不要把我这里当成免费的咖啡厅啊！想喝的话……你可以去之前大学城旁边那个‘细语咖啡厅’，那里的奶茶很棒的啊！我强烈推荐…和_图_书…呃。”
“钱。”吴易从口袋掏出一张印着糖果与步枪的纸币——那是死灰的通用货币，他双手递上，说，“因为是参谋，所以小爱象征性的给我开了薪水——啊，也有人民币的，不过我觉得对于你来说，这种货币的认可度可能更高一些。”
上一次碰到她的手，是什么时候？
如果只是自以为是的“喜欢”，但实际上却是别的什么，或者就莫名其妙的告白了，结果却跟从前一样，那不是很愚蠢吗？
“哦。”
惜字如金。
面前坐着这样一个面瘫，尹寻空似乎感觉有些不太自然，她试图找一些话题，于是说道：“一会儿有个庆功会，你打算去吗？”
“嗯。”吴易看了她一样，问，“你怎么知道？”
渐渐地，咖啡快被喝没了，红茶却还一口没动。
她用手轻轻捂住了半边脸，眼神中透出了些许的自责。
尹寻空撇了下嘴，皱着眉头接过资料，随便翻了翻就丢掉一边。
“因为你每次来找我，都会有一些公事啊……”她忽然小声ｗwｗ•ｈｅtushu.coｍ•ｃｏｍ嘟囔道，“就好像……没有公事就不能来一样。”
在连着说了三次抱歉之后，他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轻轻的带上门。
莫名其妙的跑题了，她用一只手捂住了脸。
她看了一眼那个咖啡杯，里边已经一滴不剩了——每次他喝过的杯子，都是如此。
尹寻空叹了口气，她脸色微红，小声的说道：
对，就是那种不加糖的、充满苦涩的东西。
“没事，我的身体已经好了。”
“……”终于，尹寻空的眼神被他同化了，也变成了那样的死鱼眼。
尹寻空叹了口气——感觉这种对话模式，就和两人刚认识时一样呢。
“嗯。”吴易面无表情的喝着咖啡。
“再待一会儿吧——我自己很无聊，来陪陪我。”
啊，好像也是这样，她拉着我，让我陪她出去……
这样的警报只有一个可能——
“你……”
“为什么？”
“抱歉，还有，咖啡非常好喝。”
“我没地方可以去。”吴易说道。
吴易触摸到她的手，一时间有些愣了，就那么呆呆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