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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抓了一把土，盯着说道：“正因为我是鬼，所以才奇怪——我不光是鬼，还是千年的鬼王，我可是好几百年没觉得身上发冷了——恩，你看这是什么？”

“七神听我呼唤，我以阿姆西瓦亲卫队之名义，借用你的使徒——让逝者再起，赐无穷之力，行走人间！”

这时的剃刀，身体上虽看不出伤痕，但却气喘吁吁，高大的身子如痨病鬼般上下起伏着，发出旧风箱般呼呼声，想必是受了内伤。他重重咳了几声，用力锤胸，嗷的一口，吐出一团粘稠液体，仔细一看，是一滩金属渣滓。

剃刀不语，低下头，然后身体像发了羊癫疯一样开始颤抖起来，刹那间，他的身躯又分成了上千把一指长的刀片，然后再空中剧烈的旋转起来，就像一个龙卷风。旋风旋转着，如同绞肉机的刀片。

这黑矮子能爬到这个中校这个位置，本领自然不是盖的。见刀片来袭，他原地一蹲，往后滚去。他本来就矮，此刻在一蹲下，简直就看不见了。随即他往后一骨碌，如皮球一般，刀片几乎是追着他的滚过的轨https://www.hetushu.com.com迹，当当当当一路订了下来，排在地上一列，却没一把插到这个矮子。

老鬼冷笑着抽出了宝剑，说：“这玩意嗅上去一股子阴冷的凉气，搁到手里却是温热的，恐怕是……”

“怎么了？”小爱问道。

老鬼坐在地上打坐，闭目养神。旁边，小爱，以及两个士兵正在这里寻找着什么。这一片都是空旷土地，视野开阔，藏不了什么东西的。可他们就是在这片土地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什么。

“不。”老鬼将那把泥土撒掉，掸了掸土，站起身来，“人的骨灰我见的多了，一鼻子就能闻出来，男人的，女人的，好人的，坏人的，都不一样，但这个……”

小爱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仪器，说：“最后一个防御核心应该就在这里，也许是在地下，或者是用某种法术隐藏了，继续找。”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其中一子豹身龙首，生来便口衔刀剑……”

光团的亮度终于达到了极限，“轰”的一声巨响，爆炸了，随之从天上传来一声长啸https://www.hetushu.com.com——这声音似龙似豹，凶煞莫名，闻者莫不丧胆。

“不。”老鬼嗅了嗅，突然大惊，鼓睛暴眼，“这是骨灰！”

“还有吗？”乔活动了胳膊，发出两声关节碰撞的脆响，“剃刀，你就这两下子？”

不愧是崇尚火力老式机枪，剃刀构成身体的特质刀片，在那子弹轰击下，也活不过一秒。

小爱闻声走了上去，盯着老鬼手里的一把泥土，说：“你是说这上面的粉末？我也不知道啊，这一带到处都有，是地球土壤里的什么自然物质吗？”

老鬼冷笑一声，冲着那凶兽一抖宝剑，发出一阵嗡嗡声，道：

小爱听闻恍然大悟，说：“炼魔的法术需要施法原料，而人的骨头中就含有大量的魔法元素，这难道……这是人的骨灰？！”

黑山翻滚到墙根，两脚一踹墙，稳住身形。不过，他不急着站起来，身体平躺着，掏出腰间机枪，仰面朝着身后一列飞刀，按下了扳机。

“你不是鬼吗？”小爱笑道：“鬼也会有这种感觉？”

这个凝聚的速度，比上次对天道时，要和图书快上两倍，而乔脸上汗珠下落的速度，也是上次的两倍。

那团飞蛾就这么一头扎进了裂缝，别说爆炸了，连火星子都没一点。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震动了，那灰白色粉末凭空飞起，就如同一场倒放的雪，飘到了天上。空气中充满温热的潮气。粉末逐渐聚在一起，开始凝成一个形状，发出金灿灿的刺眼光芒。同时，光芒中传来令人心悸的诡异声响，听起来就像是恶虎的咆哮声，又像是山峦崩塌。

“傻逼！你吃屎去吧！”

过了一会儿，老鬼一抬眼皮，说：“这地方有点奇怪。”

与此同时，旧校舍的正门前——

※※※

注①：关于睚眦的设定一部分来自传说典故，另一部分为笔者杜撰，特此注明。

两个士兵应了一声，继续找寻。

等到那些刀片拔|出|来地面时，一半都断了，还有不少卷了刃。此刻，这些残刀断剑再次聚合靠拢，剃刀化作人形，重新出现。

“其父嗔，欲弃之，幸而母亲哀求，得以苟全性命。其性刚烈，嗜杀好斗，曾为祸一方……”

乔意识到，那不是真的蛾子，而是一种不稳和*图*书定的能量体，恐怕一碰就会爆炸的。这里空间不大，如果真是爆炸，可够他们受到。

乔手中那团能量早已准备好，他粗壮的右手化作手刀，对着面前猛的一劈，一道空间裂痕便凭空出现，正好隔在他和飞蛾之间。

“乃龙九子中最凶恶者，名曰睚眦。（注①）”老鬼谈谈的说着，拔出了剑。

乔面色微变，冷静的按下袖中按钮，立刻，一层层机械甲胄布满了他的右臂，将他本来就粗壮到有些畸形的手臂，包裹的如一根铁柱……或是一管重炮。在他足有常人四倍大的手掌上，急速出现了一个红色小球，这小球由小变大，且温度越来越高。

那群飞蛾冒着火光，带着滚滚的热气飞了过来。

他在将自己的异能能量注入到特质臂甲中，那种能量能让空间状态，变得极其不稳定，其中的空气便会因此而被不断地膨胀，压缩，从而变成这个小红球。他内部的高温接近天文数字，暴发出的能量更是可怕。钢筋铁骨的剃刀，也不敢硬接。

见那红球射来，钢铁旋风散开了，只有小小的一部分被红球融化，而更多地则一分一聚和图书，朝着黑山射去。那锋芒卷着阴风，划过人脸便是一阵酥麻。

因为那飞刀是一路追着他过来的，插在石砖上呈一条直线。此刻黑山躺在地上，枪的射击火线与飞刀那列线正好重合，这一开火，可是一发不漏的全打了上去。子弹与金属刀片碰撞，噼里啪啦的溅出一串火星子。

光团在几人的注目中消失了，空中出现一只如黑红色的龙头凶兽，此物龙首豹身，口中含宝剑，周身冒火，如同熔岩。它的眼睛比狮虎更加凶猛，仿佛两个硕大的铜铃，一呼一吸间，有蒸汽喷出，腥臊燥热。

他说着双手交叉，做祈祷状。立刻，房间一阵震动，只见那四只作承重柱的牛头人雕像，突然活过来了。

小爱听到他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

那光芒越发剧烈，让人无法直视。死灰的三人不得不戴上面罩，而老鬼却用肉眼看着那团光，喃喃道：

“这是龙子的骨灰啊！”

※※※

“总觉得身上发毛。”老鬼缩了缩脖子，“凉飕飕的。”

乔挥挥手，空间裂缝闭合，不知道把这些会飞的炸弹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