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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许多炼魔人类生活过的痕迹，有明显的生活习惯线索——比如礼拜堂的赤色琉璃瓦，甲骨刻画的残片，多处火焰烧焦的痕迹……诸如此类。但除此外，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炼魔应该是在临走的时候把物资都撤走了。

“精确度很低。”巴德说道，“当普遍意识中认为‘这个物质为单位个体’的时候，那么这个物质就能看做一个整体。这个情况普遍适用于所有的空间叠加理论。这涉及到一个‘世界意识’的伪科学命题。”

“发现了大量虫子的‘虫蜕’（类似蝉蜕的东西，盛蛊虫子的脱皮），盛蛊的营养液，破碎的蛋壳等等……”博列克作报告时候的语气很疑惑，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找到了盛蛊虫群在这里生活的证据。初步推测，这个虫群规模不小”

接着，肥皂又发现，神殿周围的泥土被动过了，于是众人挖开泥土，找出了更多被掩埋后的东西。那里边有还许多炼魔的重型物资，比如施法用的魔法泥土；大瓶的液体香料；能够提供远程火力、相等于死灰迫击炮的克林母三头铜像；以魔法力量为原动力、可以飞行的古典战车；甚至还有httｐs://ｍ•ｈｅｔｕsｈu.cｏm.com许多制式武器……

指挥部里边的人面面相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吴易命令博列克继续展开搜索，寻找炼魔在这个地方的蛛丝马迹。几乎是他下达命令的同一时刻，博列克报告，说无人机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炼魔要塞。

吴易则继续问道：“但是两个世界不可能100%相同，因为物质无时不刻都在运动，在改变。比如现在两个空间对接了，我们的部队被传送会现世，但如果某个士兵站的地方正好有一个人呢？难道两个人会合体吗？还是因为空间悖论而全部消失？”

盛蛊？

一个物理概念的“精确度”居然是根据人的普遍意识来决定的？吴易大概理解了一下他的话，忽然感到一阵浑身发冷，然后笑道：“不过，这可真是个唯心主义的理论啊，巴德。”

“古纳斯星系的唯物主义都快崩盘了。”巴德苦笑，“除了我们和盛蛊，其他的势力都是唯心主义至上的。”

“难道直接传送人不行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吴易问道。

照片上，有一个大约三层居民楼高的炼魔神殿，这座建筑是用大块粗糙的石和图书块堆砌而成的，有点像是玛雅金字塔，里边一片黑暗，阴森可怖，整片地区没有任何能量反应，更没看到炼魔的部队，所以博列克初步判断，这处地方已经废弃。吴易下令让侦察兵过去，其他人则和那个地方保持一定距离，以免情况有变。

但是呢，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理下去，就有了一个新的问题：炼魔这个传送阵，是用来干什么的？这里可是半个炼魔都没有啊，他们究竟想传送什么？

“那么这就涉及到死灰的一个空间悖论理论了，以及空间优先级的问题。”巴德说道，“拿法立安的异能来举例子，他就是能让肉体进入平行空间，意识留在现世，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会遵循空间优先级，将原先那个空间的物质‘挤掉’，单位物质密度越大，那么空间优先级就越高。人体密度大于空气和水，所以法立安出现在空气中就没事，但他的密度小于泥土和岩石，所以如果他出现在岩石中的话，整个人就会消失。你们还记得法立安当初那次截肢吗？其实不是截肢，就是他在开启异能的时候失误了，脚卡在墙壁里，被抹除掉了。哦对了，法立安的能力比较特殊，他的身体如果ｗww.heｔｕshｕ.ｃom•cｏｍ卡在墙壁里，那段墙壁就也会和身体一起消失的，是一个无差别的抹杀。”

巴德解释道：“直接传送人的话，人体会承受不住。说起来，这种‘模板空间叠加’的魔法，已经是炼魔一种惯用法术了。军事、民生、生存……各种方面都用到过。炼魔的每个城市中都会有一些造型完全相同的‘传送阵’，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模板空间’。他们有统一的‘空间型号’，就好像我们铁路一样。”

“我已经派了无人机出去。”博列克报告说，“我会测量这个地区大概有多大……我估计不会小。”

巴德一边翻阅着资料文件，一边说道：“在炼魔的魔法理论里，两个高近似度的空间，可以进行十分暴力的‘物理叠加’，以前有过战例。炼魔制造了一个死灰城市的模板，然后将自己的部队放在这个这个模板里，接着进行‘空间叠加’，然后那些士兵就真的传送到我们的城市里了——那是一次奇袭。”

为什么盛蛊会出现在炼魔的地盘呢？这又和炼魔的匆忙撤退有什么关系？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炼魔的东西，什么也没有，这里就是一个单纯的镜面世界。博列克没法测量这个空间ｍ•hetushｕ.ｃｏｍ.cｏm到底有多大，但他能确定的是，这里的一切构成都和现实世界一样——无论是山林这种自然景观，还是水库，建筑物这种人为的，一切都和外面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没有任何人。

吴易问道：“也就是说，如果空间对接的话，这里的东西，会全部和现实世界融合，有差异的部分，则根据空间优先级来判断？这个优先级的单位精确度是多少？”

那么这次奇怪了，炼魔匆匆离开是为了什么呢？莫非他们怕了吗？如果这是那样的话，他们何必修建这么宏伟的要塞，然后再弃之不用呢？而且，他们走的十分匆忙，许多宝贵物资都就地掩埋了，据随军而来的后勤兵分析，炼魔的大规模撤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搭建这种事情是死灰的强项，几分钟后，死灰的士兵们就完成了一个占地三百平米左右的防御工事，并且在中央架设起了便携火炮，可攻可守。十五分钟后，博列克侦查归来，向吴易报告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博列克也是个孤胆英雄，经过一番勘察后，自己一人就闯进那阴森的神庙去了，十几分钟后，他出来，表示里边真的没有陷阱，很安全。接着，侦察兵m.hetushu.com.com和排雷部队进入，在里边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这东西真的是传送阵的话，那一定有需要传送的东西，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小东西。意识到这一点的吴易，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说起来，他和炼魔交手一直就处于被动，很少说占据过主动权。

对于这种“不平等合作”，死灰一方固然是十分不满的——凭什么我们出力，你们却歇着？然而，现在的主动权是在刑特局一方，因为死灰这边需要得到一个合法权力，并且占有空间裂缝，在得到这些东西之前，只能尽量忍耐。

进一步的探索结果令人咋舌，这个空间占地大约五十平方公里，囊括了整个水库地区，以及周边的部分乡镇。而更加令人疑惑不解的是，依旧没发现任何炼魔的踪迹。

吴易和大家交流了一下意见，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巴德提出了一个假想，说这个空间有其实有可能是一个超大范围的传送阵，两个空间对接后，这里的东西就可以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

经过半小时的排查，众人在那些垃圾中发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些祭坛还留有余温。”那个后勤兵说道，“他们连阿姆西瓦的神像都丢下了……他们走的十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