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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小鱼干。”雪玲说。

“塞壬和亥如果在的话，一定会教训你的。”她委屈的小声嘟囔道。

而雪玲就呆坐在那里，一脸失望的望着羊角猫离去的大门，像个被父亲许诺去游乐园玩却又因突如其来的公务而被爽约的小孩——这是静萱的理解。静萱小时候就总是被这样对待。她父亲在社会上是个伟人，在家庭上却是个不负责任的骗子。幼年的回忆和眼前的场景重合了，静萱猛然心中一痛。

“哎？”她惊呼一声，“我还没有那种地方！”她捂着胸口、恼羞的说道。

在安格维要塞的这些日子里，静萱和从前一样担任军务参谋，每日处理基地的各种事务。雪玲和安格维只见存在着某种秘密交易，但她对静萱守口如瓶。

回到基地内，静萱便开始进行手头的工作。安格维对雪玲十分依赖，可以说这个基地有一半都被雪玲控制着，只是表面上没有人知道。静萱觉得，如果不和-图-书是雪玲的协助，安格维绝对不会建立起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如果不是雪玲这个身份的政治意义，盛蛊的虫王也绝不会与安格维建立军事同盟。

羊角猫大人沉吟少许，然后一跃而起，他叼起小鱼干，转身分奔到门口，然后最后蔑视的看了雪玲一眼。就好像是在说——

“我们该走了。”雪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和卡门小姐应了一声，然后去收拾茶具。

好美的景色。她心想道，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天空和这么灿烂的夕阳呢？死灰的天空永远被污染物覆盖，太阳又昏暗又小，就像个老灯泡似得，比地球这里的太阳可差远啦！好想飞上天去看看，明天我去借个飞行器吧？带着雪玲小姐一起去，就说是军事侦查……

“沙，沙。”静萱后面传来铅笔和纸张的摩擦声。流浪艺人卡门小姐又在谱写新的乐谱了，一定是夕阳给了她灵感。嗯，连我和_图_书都想做点艺术性的事情，来记录下这美丽了。静萱心想道。她也学过声乐和各种文学，但她每每提笔，就都会“望洋兴叹”，她现在写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张口闭口都是些烂俗的情诗，那东西确实都是她的真实感情，可她绝不会拿给那个人看，因为即使是自己看，她都会觉得脸上发烫。

若不写爱情，就要写生活了。生活就是战争——那又太残酷了。她还做不到将残肢断臂和尸山骨海描写的美轮美奂。

“可是猫咪有肉|球是常识啊！”雪玲小姐不甘示弱。

静萱效忠的是死灰，而非娜娜。只是娜娜在法律上代表、统治着死灰，所以她才效忠娜娜。但现在，雪玲使用了和娜娜一样的“永恒要塞联合终端计算机顶级命令权限”，而娜娜却拿不出来。静萱开始思考，究竟什么才是“娜娜”。娜娜的主体，应该是由一百个人造人组建成的运算网络，而非那一个代表和图书着这些意志集合的“死灰元首”。现在，雪玲能使用顶级权限，那么久意味着她已经得到了娜娜网络一半以上的控制权，这么说来，现在的雪玲才是娜娜咯？反之，真的娜娜已经成了雪玲？静萱弄不清谁真谁假，她只能选择服从最高级命令。

确实，她能写出一手舞蹈家般的好字。她大多数时候用洪蟒的古典繁体字来写作，那是一种从象形字发展来的美丽文字。因为字体繁琐和后来的各种文化运动已经几近失传，但那确实是最美丽的文字。卡门小姐能理解它，驾驭它，用它来赞美整个世界。每次静萱看她写字，都觉得她纸上有一群载歌载舞的小精灵在开party。

此刻已经是黄昏了，静萱站在钢铁要塞的阳台上，眺望夕阳。黄昏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金色，落霞如纱般飘浮着，金光透过纱映在她脸上，于是她的脸也变成了夕阳的金色，影子被拉的好长。

“哎？可我和-图-书已经没了啦。”她摇晃着那一块小鱼干，“给你小鱼干，让我抱抱你。好吗？”

“羊角猫大人，我能摸摸你的肉|球吗？”一个稚嫩的女声问道。

今天的大马士革也一片死静。

“你看我哪点像普通的猫了？嗯？”它张开了锋利的猫爪，指着自己头上的羊角，“我，羊角猫大人，是惑乱星海的恶魔，不是靠几块小鱼干和逗猫棒就能收买的碧池猫！”

他也在看夕阳吗？哦，他和我不在一个时区。我会比他早两个小时看到夕阳。

“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子！你这个铲屎的。”卡门小姐将他的眼神翻译了过来。

“雪玲小姐，我能摸摸你的奶|子吗？”沧桑的老猫说。

卡门小姐和她不同。卡门小姐具备发现美的眼睛，时时刻刻都能用各种艺术来装点这个世界。此刻，她的笔正沙沙沙的响个不停。

“那他妈不就得了！？”疯猫一跃三尺高，“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长肉|球，这就和你是个https://www.hetushu.com.com没有奶|子的小屁孩一样！没有长，没有长你懂吗？”

不是安格维在造反，而是死灰已经在世界锁战场上一分为二。静萱这样想到。

视点：静萱

如果塞壬和亥——那两位永恒要塞的守护者其中之一在这里的话，就一定会把这只疯猫结扎。静萱心想道。雪玲小姐和羊角猫大人每天拌嘴已经成了惯例，静萱管过几次，后来也就懒得管了。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且雪玲小姐似乎很乐意和这只能说话的猫玩。

羊角猫大人陷入了大概半分钟的沉默。“太少了。”他说。

她回答说：“用手写的感觉更好，我能感觉到音符在我手上跃动。”

然而大马士革黄昏很美，但却没有几个人能欣赏它。

我好像已经不那么感性了。她心想，我不再会为了美景而写诗，因为一提起笔来，脑子里的士兵就会立刻开炮。轰轰轰，炸个不停……

“为什么不用电脑去写呢？”静萱曾这样问她。电子记录更安全也更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