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流亡者们
591 流亡者们·死灰·伊维尔 09
“什么？”
触顶生物？伊维尔从没听过这个词，她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她只知道有顶点生命。而那个词与她的距离，就像古纳斯到地球一般遥远。
这是欺诈者——奥什·奈门杜斯的名言。他引用欺诈者的话，使伊维尔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安了。
“你在迷茫。”他笑了，伊维尔分不清那是嘲笑还是冷笑，亦或是其他的，“你若不迷茫，绝不会来尝试未知的力量，死灰人。”
顶点生命，那太遥远，而我只想报仇。“我请求您，帮助我复仇。我要杀掉洪蟒的风御行！我听闻净水真人是自由正义的战士，想必您也不会愿意看到风御行这样的卑鄙小人在战争中兴风作浪，求您，帮我！”
刘风羽瞪大眼睛望着伊维尔，说不出话来。然而那净水真人却说道：“只要你愿意承受代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为之事。”
“这么说，您愿意帮我？”
“风御行。”他发出一阵缓慢而有节和*图*书奏的干笑声，“洪蟒七星中有六个都是纸老虎，不足为惧。”
“嗯，你要杀的这个人必然不简单，不然你这个触顶生物绝不会来求我。”
他应该死了好久了啊！伊维尔凝视着面前那个黑衣人，不敢确定他的身份。世界锁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死人复生已经不是新闻。
“我要杀一个人。”
“他至少多活了三十年，而且他的死与您无关。”
那人轻轻颔首，说道：“但他还是死了。”
“真人勿怪！我无意欺骗。”
“不是我愿意帮你，而是我们互助互利。”净水真人说道，“天道的七路大军不会善罢甘休，我太了解海虞侯那家伙了！趁着世界锁来临的时候，他必然要找风御行的麻烦。我会趁乱送你进去，但相对的，你要给我找到一个东西！”
“你能出多少？”
黑衣人发出了冷若冰霜的声音：“你不晓得，我每十年都要渡一次劫吗？”和_图_书
“我并没说你骗我——起来！”刘风羽站起来之后，净水真人继续说道：“在你来之前，还来了许多人。该来的都来了，他们要么来杀我，要么来求我，都被我打发了——那么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求我的？”
“与我有关。”那神秘人用叹息般的声音说道，“每一个天道人的死去，都与我有关。”说完这话，他望向了伊维尔。虽然隔着面具，但伊维尔依旧能感觉到对方可怕的目光，她右手紧握剑柄，左手的皮肤也紧绷了起来。
“啊……”刘风羽失魂落魄的看着他，然后朝他作揖。
“你是灰羽神的信徒？”他问道。
刘风羽欲言又止，“我……”
伊维尔看到，刘风羽被着声音吓的一哆嗦，她感到无比惊讶，因为在她看来，刘风羽是个十分勇敢的人，连死都不怕。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令她更为惊愕——刘风羽立刻跪下了，两米多的巨人膝盖猛然撞上地面，hetushu.com.com伊维尔甚至感觉脚下一震。
“我的性命。”伊维尔说道。
“哦……”那人长吟了一声。而这时候，刘风羽喊道：“净水真人！我也有求于您！”
“我感觉到您的存在，于是来见你。”刘风羽不再用“洒家”自称，说起话来也一本正经。他显然满怀敬畏。
“你来见我做什么？”
“一个死灰人，一个天道人，在世界锁战场上和平共处，莫非大同世界真要到来了吗？”他一阵冷笑，“如果这种‘和平’能早几年到来，或许一切就都好了。但现在战火正旺，我们只能战斗到死。”他缓缓朝两人走来，问道：“那么，你究竟为何而来？”
“而你。”净水和伊维尔说道，“告诉我你的请求。”
“我担心您。”刘风羽说道，“七彩天雷劫不是谁都能渡的。”
伊维尔凝视着这个一身黑色的男人。他就像黑洞一样深邃可怕，当他屹立在你面前的时候，他就像亘古不变的一座山和_图_书峦，感觉不可撼动。伊维尔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越发冰冷，灰羽神的意志似乎也在警惕着这个男人。
伊维尔愣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对，死灰人实事求是，用理性判断一切。但理性告诉我，我绝对杀不死风御行！“您是否能帮我？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是个带着怪异脸谱的高大男人，虽然不可和巨人般的刘风羽想比，但也比伊维尔高出一头，他穿着灰色鳞甲，上面纹饰着一只体生六翼的黑色巨龙，这个花纹从他的小腿一直盘旋上升到他的衣领；他的长发绑成六股长辫，散在脑后，发辫漆黑犹如午夜天空，在那上面似乎涂抹着香油，看起来沉甸甸的。
净水沉默着，用黑白脸谱面具上那怪异尖锐的双眼看着两人，那对眼睛犹如刀剑，让人无处遁形。
“感激您的恩德，您救了我哥哥的命。”刘风羽说。
“我是说，你有可能成为和现世神一样的顶点生命——仅限理
和*图*书论上的。因为灰羽神的力量最为混沌神秘，一切皆有可能。”伊维尔以自己的身份为荣，她绝不会因为畏惧而否定这个身份。“是，先生。”
刘风羽继续说道：“我求您救……”说到这里的时候，净水忽然冲他抬起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你要求我什么，我做不到。”
对方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对，这是他的作风。灰羽神不喜欢他的信徒，更不给他们任何恩赐，他是最怪异的神祇——掌控生死、混乱无序。”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从感慨变成了质问，“那你就是个单纯的死灰士兵了？”
反而伊维尔先开口了，问道：“如果求你，你就能帮我们吗？”
“洪蟒的命门。”他的整个脸谱面具都随着激动地表情而扭曲变形，“空间裂缝的钥匙！得到了，让那些妖精看看什么叫天道轮回！”
“哦，是你。”那人深沉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洞穴中，好似墓穴的风。然后他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