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流亡者们
608 流亡者们·死灰·伏尔坎 09
“我问你，我是谁！”他高声说道，胸口的伤口阵阵发痛，但他依旧瞪圆了眼，“我是破冰人？我是伏尔坎？我到底是谁？”
“我可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岁，你瞒不住我的！”西瓦女士如长者般微笑，“正好，虫诗人也在苏门答腊，死灰基地好像也在那里。你直接去就好了。”
西瓦皱起眉头，那表情仿佛是伏尔坎在问她：“你吃过屎吗？”一样。
“上校，我再问一个事情。”
“你是伏尔坎。”西瓦抱住了他的头，犹如母亲，“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确实是伏尔坎。”
在那个瞬间，他曾经失去的勇气也随着这个名字回来了！伏尔坎终于意识到，他永远摆脱不了自己的过去，火焰的伏尔坎既是他的疯狂，也是他的勇气，他没法一直逃避下去。如果他还认为自己是伏尔坎的话，那么烈火与寒冰必将碰撞，不死不休！
“什么？他去那里做什么？”
“你问那家伙干什么？”西瓦说。
他不能逃避过去，只能战胜它——就如同他战胜每一个敌人一样。他是死灰的烈火战神，即使没了火，他也依旧是。战士的污点就该用战士的方式清楚，他为战www.hetushu.com.com斗而生，也该为战斗而死！他所向无敌，摧毁一切敌人——哪怕是过去的自己。
伏尔坎说道：“我会回去澄清一切，而且有个人我必须要见。”茉叶罗。想起那个名字，他的眼睛垂了下去，一时间仿佛闻到了狼人少女身上的香味。
“不行！你没了火焰，我更不能让你去了。”西瓦肃然道，“虫诗人自己就是个大麻烦，何况他如果找到了破冰人的话，你更无法以一敌二！你看过预言吧？破冰人，疯狂的魔鬼，还说什么钢铁也会为他折腰！这种人绝不简单……”
“你说。”
“什么？你的火焰异能已经没有了吗？”西瓦惊讶的问道。
“但我还有这个！”曾经的烈火战神此刻目若寒霜，“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人生，还有茉叶罗！所有的账我要一一和他清算！带我去找他！西瓦上校！”
他的记忆又一次回溯了。西瓦是他的第一个搭档，也是他的导师和前辈。那时候西瓦已经是十人军的核心，而他却只是个新晋的少校。偶尔伏尔坎会在噩梦中惊醒，或是发疯失控，那个时候，西瓦上校——他的搭档就会安慰他，听他倾诉。和_图_书
“是，我去找虫诗人就是为了这个，我要取回自己的异能。”
“蹦蹦呢？”伏尔坎问道，“在我……假死之后，他去哪了？”
“你还想回去吗？”西瓦的眉宇间充满忧伤。
“我听他说是去找另一个破冰人。谁知道呢！那家伙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且……”西瓦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我警告你，虫诗人看似绅士有礼，但他实际上仇视人类！而且他毕竟是虫子，谁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这家伙精通各大势力的知识，他既有强壮的盛蛊身躯，又学过炼魔的法术，你务必要小心！”她按着伏尔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十人军，烧破天，但你现在受的伤太重了，短时间内没法康复。恐怕你的火焰也……”
伏尔坎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讯息，又问道：“星际漂流者到底要干什么？”
“会的，但我不一定见得着了。”也许是我先死，也许是他，谁说的好呢。
“糟了！决不能让他把另一个我放出来！我要赶紧走！”
“一刻也等不了！”伏尔坎撕开胳膊上的橡皮膏，一把拔出针头，鲜艳的血珠四溅。“现在，就是现在！我要和*图*书和他做个了结！”
西瓦女士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啊哈！小伙子，你终于也有这一天啊！我还以为，你是个不近女色的好兵呢！”
“他带我来的，而且还埋葬了过去的我，现在我想找到他，搞清楚一切事情。然后我回到死灰去，我浪费了太多时间。”
“开玩笑！人人都想要和平的话，反而谁也得不到和平。因为每个人对于和平的理解都不一样。”
“我是伏尔坎，对吗？”
“那可是个大问题，没了火焰，你在死灰军中恐怕会很不好混。啊，也难怪你跑出来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伏尔坎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动作扯动输液线，旁边的铁架子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西瓦惊异的看着她，喃喃道：“你要干什么？”
可是他已经没有敌人了，因为旧的自己已经死去。他想了想，那他的敌人就是现在的自己——这个畏惧火焰的自己。我要再一次找回我的火，他心想道，不然我将永远活在畏惧之中。
“对，我是没有火了。”他嘴角狞笑，然后猛然攥拳，寒冰之力在手中凝结，整个房间顿时降到冰点之下——一切液体，浴缸，水池，输液袋，还有他飞溅出来的血，
和-图-书通通凝结！西瓦上校的表情也随之冰冻，“你！”“虫诗人蹦蹦，他让我这样叫他的。”
等等，破冰人？苏门答腊岛怎么还会有另一个破冰人？“西瓦上校！你知不知道另一个破冰人是谁？”
“是啊，你说的对，但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她一阵苦笑，“丽波船长的和平，和虫诗人所说的和平就大大不同。”
“可你没有火了！伏尔坎！你这样去是送死！”
“对，不然我也不会救你。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士兵，如同我的孩子。”她笑了，嘴角隐约能看到皱纹。啊，西瓦上校，你果然也老了啊。
这次也不例外，他冷静了下来。
我是伏尔坎。千真万确！
“我不是破冰人吗？”他瞳孔颤抖，寒冰噩梦与烈火噩梦交融在一起。一边是黑暗的冰窟与被亵渎的自我，另一边是烧毁的房子和在烈火中融化的家人。
西瓦摇了摇头，说道：“虫诗人只说是他准备的一个候选人。”
“我早就没有火焰了。”伏尔坎说道。
候选人？伏尔坎皱起眉头，心里的那个坏念头越来越强。“对了！死灰有没有通缉我？”
那很有可能是他们那里还有一个伏尔坎。
“你是……”西瓦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和图书是伏尔坎，千真万确。”
西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她脸上有一丝无奈闪过，“我和她有约定。”
“没了。”是我自己弄没的。
“对，除非红指甲那个婊子死了，不然伤口永不愈合。”她撩开军医的一角，露出来一个血包，“体外血液循环系统，能把我流的血在输回去。这玩意我带了七八年了，从没出过问题。你若是以后见了阿西克，可得替我好好谢谢他。”
“你干什么去？你的伤还……”
预感越发强烈，伏尔坎几乎可以确定，另一个他还没有死去！是的，烈火恶魔怎么会轻易死去？若是他如此脆弱，伏尔坎也就不至于被他逼到这个地步！
“谁？”西瓦一愣。
“那么她许诺给你的和平是什么？你觉得能实现吗？”
隐瞒着？不对，如果娜娜真的认定我是个逃兵的话，一定会对我下通缉令！就算她为了军队荣誉而暂时隐瞒我的叛逃，也一定会暗下黑手，最有可能的就是通过星际漂流者来追杀我！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的话……
“和平。”她说，“人人都想要和平。”
“没有，他们似乎一直隐瞒着你离开基地的事情。”
伏尔坎脸红了，“你怎么知道是和女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