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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船。”她狡黠的笑了，“艾伍丽柏的驱逐舰！”

“是啊，我也不是之前那个母亲了。”她用手捏紧了所剩无几的血包。老兵脸上的沧桑是他们心灵的护甲，可以掩饰住心中最深的悲怆；但西瓦的护甲显然不够厚，她沧桑冷酷的脸下有深邃的痛苦在涌动，就像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也许根本就是如此，因为没有什么“护甲”能藏住母亲的悲伤。

她望着伏尔坎，绕有些惊讶的说道：“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有哲理的话来，我还以为——”

可是我不能再等了！烈火恶魔会吞噬掉苏门答腊的死灰，我的朋友，我的战友，还有茉叶罗……“真的就没有别办法？”他问道，“我必须迅速到达苏门答腊！不然那里的死灰就完了，全完了！”

“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不会阻拦。但是，伏尔坎你要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西瓦一边组装发动机的零件，一边对他谆谆告诫。

本能和理性的选择，不知别人是如何思考的，但伏尔坎早已经有了答案。

“时间呢？”

生物本能，对。生物的本能真是可怕啊，这东西写在每个人的基因www.hetushu.com.com里，是无数年进化而来的根本原则，常人无法违抗。但这种本能许多时候却和现实相悖，或者不符合社会的规矩。人们通过理性来建立文明，从而区别人和野兽，但野兽的本能却是人最根本的欲望，所以……所以到底要如何选择呢？

“那岂不是很不方便？”

“更厉害的船？”伏尔坎瞪大了眼睛。

她再想她女儿了吧？伏尔坎心想道，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没想到她还顾及着当年的战友情谊，伏尔坎十分惊喜：“上校，万分感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西瓦轻轻点头，说：“是啊，为了当个母亲而承受痛苦，这是女人的天职，奇怪的是，大部分女人还都不讨厌这样，甚至乐得如此。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延续后代……我从前也不是这样，也觉得自己该是个更加独立的女人，直到后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摇了摇头，“这大概是一种生物本能吧。”

“这么慢？”伏尔坎问道，“我还不如去偷地球人的飞机！”

伏尔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西和*图*书瓦不是死灰的人了，我不能告诉她这些军情。但伏尔坎转念一想，心说道：我也不是死灰的人了啊！

“我什么时候能出发，西瓦上校？”他站起来问道。

伏尔坎疑惑道：“那么你为什么是破冰人，老搭档？”

他开始思考——结冰后的伏尔坎不似从前一般狂暴，他有了一个冷静的头脑——那么，她想要什么？权力？金钱？荣耀？还是爱情？这一切她都曾经拥有过，可随着她离开死灰，她失去了这一切。还能是什么呢？莫非是宗教信仰？要么……是某种控制精神的药物？但我看她神志正常，而且她并不参与塞壬女神的礼拜，只是个普通的星际漂流者而已……

西瓦朝他晃了晃半透明的血包，说道：“没关系了，女人早就喜欢疼痛了。”

她一定和那个婊子船长有着什么交易。伏尔坎心想道，但会是什么呢？西瓦会想要什么？

西瓦上校一脸凝重的看着他，问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为什么你非要去苏门答腊？”

“好了，我知道了！”西瓦抬起手来，“我帮你一次，但你要知道，我不是为了死灰，而是www.hetushu.com.com为了……”她一时语塞。

西瓦说：“来了的话，你就麻烦了。艾伍丽柏的舰队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你，因为你是虫诗人找来的破冰人。破冰人只能有一个，就是我。这样一来艾伍丽柏才能成为预言中的‘影子的神’。”

“另一个我！那家伙太危险了，如果虫诗人真的将他释放出来，他必然会毁灭一切。他有可怕的力量，更有一张十人军的脸！这是他的通行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也就是说他……”

“输血的时候会疼吗？”伏尔坎问。

从前的西瓦上校是个对工作一丝不苟、对朋友热情体贴的女人，伏尔坎特别乐意和她搭档，每次她都能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伏尔坎没了后顾之忧，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火，烧毁一切——不过这都过去了，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曾经把自己的后背留给这个女人，他信任她。

“艾伍说我是，我就是咯。”她从载具下面爬出来，用一旁干净的白毛巾擦汗，然后打开血包的阀门，开始给自己输血。“休息一会，贫血，头晕。”说着她盘腿坐在了地上。

“快了，等我喝完这一包血。”https://m.hetushu.com.com西瓦将最后一点血包直接打开，仰脖子灌了下去。伏尔坎对这种粗暴的输血方式持怀疑态度。

“至少十天。”

“什么飞机都不行，前不久天道加固了空中防御网；灵能波动网覆盖了整个同温层以下所有空间，任何灵能波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如果他们发现某个地球飞机上面有隐藏着的灵能波动的话，会直接击落飞机。前几个月有三次空难都是因为这个，死了好多无辜的人。”

伏尔坎走上前去审视他的座驾。那是一台水陆两用灵能艇，还有潜水功能。它表面光滑无比，撒发着美丽的银色光泽；西瓦说，这东西有隐形系统，如果在大海上航行的话，远远看去根本就和海面是一个颜色；除非接近50米内，才能一探真容。

“那就让他们来。”伏尔坎说。

伏尔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身上穿着一件厚实的白披风，里边穿着死灰的深蓝色军大衣，干净笔挺，军靴锃亮。他还把头发留长了一点，这样一来他看上去就更加像个正常人了。他厌恶自己从前的样子，想从外表上把自己和另一个伏尔坎区分开。

于是伏尔坎将一切的事情都说了，和-图-书包括自己超能力的觉醒，还有身体的分裂，以及虫诗人和他的交易。

“这么说来，这不是女人的痛苦，而是母亲的痛苦。”伏尔坎说着说着，猛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她被我融化在火海之中，哦，那实在是太疼了。他感同身受。

她解释道：“你看，女人在每个月都会疼，初经人事的时候会疼，怀孕之后会疼，最疼的时候是分娩的时候。说实话，我宁可在战场上多挨两枪，也不想再生孩子了。”

西瓦脸上一阵错愕，似乎想分辩，但欲言又止。“那就如此吧，我给你弄一艘更厉害的船来。”

“在死灰，你的身份是逃兵；在星际漂流者里，你是个死人，但若是他们发现你这个死人还活着的话，必然会再杀你一次。”

视点：伏尔坎

“扎进来的稍微会有些疼，换药的时候也是。”

“可那是两码事，战场挨枪子是夺走生命，生育则是创造生命，同样的痛苦，不同的结果。”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只要不上天的话，五大势力的空中警报就不会触发。你可以安全的、平稳的渡过印度洋到苏门答腊去。”

“我的身份？”

“我不是之前那个我了。”伏尔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