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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挽着青丝道：“是么。”

杀机如龙，凝为实质，环绕他身周。

说这话的同时，许清欢的手插|进顾长生的心脏，无比鲜美的精血顺着手掌，流入他体内。

沈炼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保住你。”

他念出一段咒语，那是最古老的巫咒。随后顾长生整个人开始蒸发，连同神魂都在消逝，而许清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起来。

顾长生到了这一步，几乎所有暗中观战的人，都以为他必然要交待了。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接下来他袖中飞出许多符箓。

这是她自己心里明白的，只是她唯一的疑惑是，沈炼如何会清楚。

可是顾长生的刀被许清欢破了，他并没有丧气，几乎刹那不到时间里就张口吐出太白精气，演示出一套绝世剑法来。飞剑之术，自古有之，但是顾长生的飞剑已经神乎其神，竟然不下于他刚才使出的刀法。

沈炼道：“明天很关键，如果失败，你就不存在了，你应该清楚。和_图_书”

只见他满头白发，眼角有深深的皱纹，像是在一刹那间被剥夺走许多岁月。

白莲花道：“为什么？”

这一下，所有旁观的人都不免动容，究竟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精通刀剑之后，还涉及博大精深的符道。

白莲花之所以要这样做，便是因为鱼篮观音的出现是为了结一段因果。因果的源头就在她讲述经文里说的那个神祇阿罗诃。

顾长生平淡地道：“其实我还有最后一样本事。”

鱼篮观音既然是观自在的化身，那么她替阿罗诃布道，将会使人间最大的宗教势力佛门都没法阻止这件事，等到阿罗诃的道行在地上如在天上时，白莲花的本尊朝小雨也会陨落。

寻幽道：“为何？”

现在的他，生机消失的几乎差不多了，除非他迅速凝结太上元神，否则过不久就得烟消云散。但是太上元神，他若是能凝结，早就去做了。

沈炼不清楚这件事，但是他必须得阻和-图-书止此事发生，那就像是他命中注定要这样做，没有选择。这也是他的缘，他的劫。

因为天地宇宙间，最早证得太上无情道的是太清道主，故而这个大道早就铭刻起太上的印记，后来杀生观的祖师罗刹也只是在长生之后，间接证得太上无情道，并非像他这样，在长生之前，就证得此道，故而唯有凝结太上元神的选择。

最后沈炼指着西方道：“明天破晓，祂将到来，此湖也会消失。”

最终顾长生打出一道法印，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被许清欢破去，整个人靠在台阶上，大口呼气，毛孔已经完全没法锁住，汗液混着血浆，哗啦啦流出来。

沈炼但笑不语。

他苦笑道：“只差一点，我就赢了对么。”

白莲花道：“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化，我有些变化，不很正常么。”

她和沈炼要做什么呢，其实这事情并不复杂。渔女确然是观自在的鱼篮法身，那是观自在三十二相之一，可现在被白莲和*图*书花将那法相的神韵取出了，并且融合在自己体内。

……

沈炼驻留在玄武湖时，皇城里许清欢和顾长生的争斗也接近了尾声。

他若是要得此成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自己花费许多时间和精力，独辟蹊径，创出凝结元神的法门，二是找到杀生观一直以来都有只言片语提过的‘太清道解’。

而一点灵光，奔向虚空，落在尹仙君袖中。尹仙君叹口气道：“何故如此决绝。”

许清欢根本不用管那些潜伏的敌人，现在他计算无数次，都证明自己的结局，已然无比惨淡。

许清欢坚定的迈着步子，看不出一丝不稳，走近他身前，俯身对着他说道：“你说的不错，只差一点，我就会倒下。”

在落日后，明月升起，流水盈盈时，沈炼等来了一个身着白衣，不染尘埃的女子。这自然是白莲花，不过沈炼看着她，突然道：“你又不同了。”

这绝非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法，但是足以算得上十分特别。这场斗争别开https://m.hetushu.com.com生面的地方，就算沈炼适才稍稍感知了一下，都觉得有些意思。

寻幽和梅念声在等，沈炼也在等。

沈炼道：“鱼篮何在。”

白莲花道：“世间本就不该有我的，如果散去也好。”

他似抽丝剥茧一样，将顾长生的飞剑一寸寸湮灭，最后那犀利无比的太白精气，点滴不存。

白莲花弯腰，对着水里的明月一捞。明月脱水而出，便是一个鱼篮。同日间沈炼所见，绝无区别。

顾长生的刀法，就算初证长生的地仙，都未必能比拟。可是许清欢更厉害，他找到顾长生刀法的破绽，并且以雷霆手段将其破除。

白莲花沉默下来。

如果是其他仙佛遇到这种事，都不免有些出乎意料，为之失神，可是许清欢一点都没有震动，他的心如同最冰冷的石头，丝毫不会被外物干扰。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需要时间，而他现在差的就是时间。

可惜的是，顾长生终归没能创造奇迹，许清欢到底还是胜过了他。无论他有多少手和*图*书段，终归敌不过许清欢一颗无情无欲的道心，总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会有丝毫偏差。

梅念声道：“他现在是以不变应万变，咱们就得有耐心，等他的不变终成死变，机会总会来的。”

一个人能在一门道途上有高深的造诣，已经难能可贵，但是顾长生居然还涉及了飞剑之术，并且造诣极高。

太上无情之道的可怕，简直超乎想象。

许清欢万万料想不到，顾长生居然会失传已久的巫咒，而且还献祭自己的精血和神魂，将他几乎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梅念声暗自观察，说道：“三哥，我们什么都别做，等下去。”

沈炼道：“你现在，跟皇城里那小子，倒有些相似的气息。”

那些符箓都跟他精气勾连，显然是他自己亲手绘制，方才能如臂指使。

面对如此无解的境地，他选择了盘坐在广场中心的高台上，居然进入定境。

沈炼笑了笑，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观自在的鱼篮观音化身呢？”

白莲花含笑道：“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