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娱乐场
第819章 唱歌给我听
云易笑了，他笑的没有丝毫勉强，却看向了父亲：“爸，我没给爷爷丢脸！没给您和妈丢脸！”
心中不由有些歉意，看着姐姐可怜样，他不由心一软：“妈，那洋姐夫的事，我是开玩笑的。”
当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穆琳没有动静，她虽然睁着眼，但思绪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兰若立刻看向他，却只听他道：“兰若，是该结婚了！”
孟语琴很虚弱，但她却难以想象的在清早，似梦似醒间，在儿子刚刚到门前的时候，为他开了门。
这一顿饭，等了很多年。
……
电视开着。
云林却眼睛一瞪，脸色难看了：“我就说说而已！”
刚好，又是一个娱乐节目，不知怎的再次提到了云易。
兰若刹那间低头吃饭，可却依然没有躲过：“还有，你都三十多了，还整天没事人一样，你要作死啊！”
云易从他怀里抬起头：“妈，她没事，很快就回来！”
回头看向他，嘴唇颤抖就要开口。
孟语琴看着云易，又看看兰若，一双儿女，终于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云林的目光定在了孟语琴脸上，看的很仔细。
那视频中，他最后回身一笑的画面定格在电视机里。
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份深切的爱意，曾在战场上，啃着血染的干粮时，多少次不禁意便祈望这种时刻。
仿佛深怕惊扰了脆弱的她。
“嗯！”云易点头。
他想说，他不要什么荣光……
又一口！
“这么多年，我担忧他吃不饱，穿不暖，被刀砍伤，被炸https://m•ｈｅｔusｈｕ.ｃoｍ•coｍ弹炸伤……但是云林。”说到这里，她抬起了头，那双眼睛满是坚定：“但我不就是不信他敢死，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敢死！”
……
母亲笑的很温柔，她的眼睛很明亮，没有丝毫浑浊。
而云易一听，却是骤然一怔，洋鬼子。
云易打开车门，又折回小院。
“妈，您醒了……小易，小易他回来了！”兰若的声音也突然在门口响起，随即脚步飞奔进房间，冲着母亲叫道。
云林正盯着电视机里那画面，却突然听到儿子这句话，不由一怔。
但父子俩几乎毫不犹豫，便低头回避了她的目光，低头吃饭。
母亲深爱儿子，儿子又何尝不深爱母亲？
“好！”孟语琴点头道。
“你还没去见琳琳吧？”母亲的声音，在餐桌上响起。
兰若无语！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兰若受惊，一把跳起朝着厨房跑去，大叫道：“妈，爸爸凶我！”
孟语琴噗嗤一声笑了：“算了，反正都委屈多少年了，也没法后悔了！”
没有任何灵丹妙药能比的上儿子一句“妈，我回来了！”
没有什么奇迹，比这还能令人心神颤抖。
……
……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只剩下他们来迎接这多年痛哭熬出来的卑微喜悦。
家里关了门。
最后他竟点头道：“嗯，是我云家的人！”
“我……”兰若眼睛一瞪。
和图书爱到了骨子里。
孟语琴静静的看着这张脸，缓缓抬起了手，要去抚摸他的脸。
一切的一切，似乎真的已烟消云散。
夜幕降临。
云易连忙将她扶起，却才刚刚坐起身来，就一把将云易抱紧……
说到这儿，她将苹果递给云林：“你也放宽心，他肯定再不敢这样了，他说不定现在就没走，就躲在门口，担心我呢！”
云林接过苹果，半晌咬了一口。
……
客厅里，安静下来，云兰若的唧唧咋咋也停止了，目光看着定格在电视里那满脸血污而一笑的云易。
但终究当他靠近到了床边，穆琳终于还是被这突然多出一人的气氛给惊醒了。
黑暗中，她的眼睛慢慢看向了那影子。
“妈是老了，身体是虚弱，但心里清明着呢，去吧，我放心着呢，你就是再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再乱来的。”孟语琴又拿起碗，为他盛汤，并一边说道。
云林又回头看向电视里那段画面，再想起他金戈铁血，英雄盖世的模样，一种早就忘了去体会的自豪感，竟慢慢浮现心头。
眸光一点点的清晰，那梦中的人影，就在自己面前。
不时，厨房里传来孟语琴明显愉悦的声音，让他那浑身的沉重，一点点的烟消云散。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妈……”云易要开口，他不敢离开，他刚回来，怎敢再给母亲丝毫刺|激。
“会好的，都会好的！”心底深处再祈愿，也在发誓。
“瞪什么瞪，我告诉你和_图_书，那洋鬼子你赶紧蹬了，再敢来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明天，明天我就让人安排给你相亲！”孟语琴举起了筷子。
微微闭目，眼泪滑过眼角，再睁开，她轻声道：“儿子，扶我起来！”
但此事看着儿子好端端的坐在哪里，什么事也没有。
这令人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会击碎她这不正常的正常。
“云易，你还疼不疼？”兰若终究是没忍住。
但云易来者不拒！
直到床上的穆琳开口：“唱歌给我听！”
而云林则坐在了客厅，竟还泡了一壶茶，听着兰若和云易之间的对话。
“放肆，没家教！”云林顿时脸皮一抽，盯着兰若喝道。
他隐藏暗中，关注着屋里一举一动。
但很明显，他的神情明显轻松下来了。
而此时，屋里，云林坐在孟语琴身边，看着削着苹果的她，也开口了：“语琴，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开始习惯了黑暗，黑暗里，没有压力扑向她，她可以畅游世界，世界里有她的爱人。
孟语琴伸手拉过她，将她一同抱着。
所有人都认为，她的欢喜，她的正常是突然而来的喜悦带来的亢奋。
兰若可怜兮兮的看向父子俩。
兰若只得缩了脑袋。
不过云易倒是心头一顿，没忍住抬起了头。
“什……什么？”云易懵了。
“云林，你发什么疯！”果然，厨房里，立刻传来母亲的怒喝。
这还真有故事啊？
他忘了，他曾经是解释过的。
兰若哭过，笑过，她始终缠着云易，问这问那。
看和*图*书到孟语琴不耐，叱道：“吃饭！”
一世崇敬的老爷子的形象也再次浮现脑海。
“母子连心，早上我感觉到他回来了，梦梦醒醒的我下楼，开了灯，打开门，就看到他跪在我面前，我当时是要骂他的，但是撑不住晕倒了。”孟语琴削着苹果，轻声道。
直到约莫半个小时后，家里毫无异常，甚至电视的声音隐约传到耳里，他才总算是放下心，重新朝外走去。
“什么开玩笑，都带家里来了，还玩笑……”孟语琴却是突然火大。
但对这一家人来说，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碗里的菜，始终吃不完。
或许天下母亲都一样，她们爱的单纯。
那人影在靠近，很轻，很轻！
但她没有叫，没有闹，就静静的看着那道黑影，毫无动静。
黑影停滞了脚步，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回去一趟，去见见她，今天晚了，明天带她回来！”孟语琴笑着吩咐道。
良久，她突然出声：“还有琳琳！”
那黑影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唱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云林才终于确认的朝着云易和兰若道：“吃饭！”
“只是所有人都在说他死了，我也就不得不怕了……但他最后果然还是回来了。”
穆琳躺在床上，黑暗中，睁着眼。
孟语琴幽幽睁开眼睛。
下午。
“妈，您别哭，别哭，弟弟回来了，他回来了！”兰若在一边看着母亲眼角的泪如大雨般磅礴，捂着嘴巴也扑到云易背上，哭了起来。
“紫玉，我们都知道和_图_书，你和云先生都是很好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清这人是谁。
那深沉的爱，真的可以感天动地！
云兰若本来又要哭，听到父亲这句话，却撇撇嘴道：“哼，现在倒是敢说了！”
“等醒来，我又要骂他，还要打他，但又舍不得……”
“妈！您醒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孟语琴带着几分茫然看向了那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全家人都微微一顿，云易看向母亲的眼睛。
还求什么？
他突然记起，当年自己编造的一段趣事……
……
也在这个下午刚刚醒来不久，便仿若百病全消般的下了床，并且笑容满面的亲自下厨。
这家里最脆弱的毫无疑问，便是孟语琴。
孟语琴实在恢复的太不正常了，他心头总是不安稳，但现在看来，或许自己真的是他的灵丹妙药。
终于走过来了！
孟语琴看向她：“你可仔细点，你弟弟回来了，要是穆琳今年年底还怀不上，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然而，云易却目光望着父亲那满头的白发，眼底深处，晶莹闪烁。
“妈，我回来了！”
云易抓住她的手，靠向自己的脸，摩挲！
云林连忙端起茶杯，喝茶……
直到苹果吃完，又想了一会才道：“又记起来，你是有名的才女，嫁给我，是不是真委屈你了？”
没有太过欢声笑语，依然有眼泪点缀。
云易和兰若对视一眼，兰若却仍然有些不安道：“妈，您真的没事？”
一步，一步！
……
一家人的心悬在高处。
……
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