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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拍拍胸脯，“就凭咱们四个，一准儿能混进去，不过咱们还是得取一个凶恶点的外号才行，不然江湖上的朋友自保名号时，咱们没有，多丢人啊。”

将周围的寂静变得更加深邃幽森。

“抓住他们！！”

男子走到离破庙后面不远的一条溪水边，解开腰带准备放一放体内积存的一些‘存货’，风在林子里吹过，冷飕飕的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他剑尖去挑尸体时，旁边树上一只老鸦嘶哑的叫了一声惊飞起来，那人猛的缩回破剑，连忙开口：“吓我一……”

一个高胖的身影脚步虚浮的走了两步，靠在土黄色的墙壁上随地坐下来，一柄杀猪宰羊的屠刀被他扔在了脚边。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眉头却是紧锁着。

那边，一动未动。

还有一人就要比其余三个高上许多，长发垂肩干瘪打结，脸上带着一张铜制的面具，双臂也有皮质的护手，看上去却是像某个角落里翻找出来的，已经破旧不堪了，脚边还有一柄破了几口子的古朴铁剑，此时双手捧着一本破烂的书籍在火光里翻动着。

相比汴梁的繁华热闹，距离这边西北方向两三百里外，靠近黄河中段的一处山岭间，同样热闹的事情也在发生。

“老大，咱们四人有什么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村民几十号人，咱们哪里打的过，再说……再说……”秃子折断一根木柴，丢进火里，缩着脖子小声嘀咕：“再说……还hｔｔps://ｗｗｗ.ｈｅtusｈｕ.ｃom•com不是你想去汴梁进红楼……把路给带错了。”

之前躺着不动，只是在运用内力排出体内残留的腐毒。

“有鬼……”面具男张口想要喊出声。

不多时，在花园月亮门有人过来，衣带飘飘。

走到墙边时，里面的人还在说话，墙壁有许多洞，声音也清晰的传进他耳朵里，面具下白宁裂了裂嘴，大概是笑的意思。

下一刻，根根葱白的手指卷起来，握成了拳头，女人细腻敏感的心思在此刻暴露无遗。

那面具男惊的向后跨出半步，脚跟还未落地，尸体已经站了起来贴到了面前，那张漆黑腐烂的脸孔连着一些垮下来的皮肤组织，配合这林间的气氛，简直恐怖到了极致。

被问及的人影走动中停了下来，系统望着侧面，慢慢走来的倩影，皱了皱眉，忽然笑了起来：“出去过，现在本督准备去换身衣服上朝。”

原来这四人，都是普通人，除了那胖子和秃子就会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其余两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子是某个富户家的小妾，受不了虐待逃出来的，而胖子是一个屠夫，虽然长相凶恶，却是个柔软性子，婆娘也跟人跑了，就想一心当个恶人，于是拉上同乡的这个秃子一起出来闯荡江湖。

嘭的一声，尸体软软倒在了地上。

树枝噼啪两声在火里响了动，跳起几朵火花时，中间的女子扯了扯旁边的秃子，“二哥，别这样和图书说，毕竟大哥也是不想的，咱们也是头一次来北面，不熟悉也是正常。”

“出去尿尿。”那人说了一句就转到了门外。

※※※

日光温暖，清晨已有知了在树上啼鸣，当白府中的仆人如往常般开始忙碌时，对于夜里发生的一些事，他们是不知道的。府邸外，走进一道白色身影，径直穿过了由番子把守的大门，见到此人时便是恭敬的拱手躬身。

听到这话，那边胖子脸色便是好上许多，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发硬的馒头，分给三人，自己拿了一块插在树枝上火堆前烤着。

“看来真是一个死人了，也不知是不是仇杀，还是落水淹死的，先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的。”打定主意，这面具男轻手轻脚的靠了上去。

“跳”字就在说出口的一瞬，乌鸦扑腾翅膀离开大树同时，空气像是陡然间在这一刻缩紧了般。

然而对面手臂伸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声音便是咽在了喉咙里，转眼间，五指向内收缩，鲜血从面具里流了出来。

而被白宁杀掉的面具男子，听他们谈话里，好像是个肩不能抗的农家子弟，至于什么原因便是不清楚了。

提上裤子正准备离开时，籍着依稀的光芒，忽然间看到溪边不远的一棵树下有躺着的黑影。

夜幕下来后，四人终于在河岸一处黄河大王庙歇息下来。

天光西斜，已近傍晚。

那人放下书卷看了看三人，忽然站起身往外走，胖子连忙喊道：和图书“上哪儿去啊？”

随后，将那本刀法秘籍揣进怀里，目光抬起看向树林那头，破庙里有火光燃烧着，“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这四人看上去倒也像是走江湖的绿林武者。

黄河咆哮的声音隐隐在附近的树林外响动，几道身影仓皇的从偏僻的一处村庄跑出来，他们身后数十名村民举着农具在怒骂着追赶，将四人撵的如丧家之狗般狼狈不堪，随后钻进了林子里朝着黄河边跑去。

女子走到近前，皱着鼻子嗅了嗅，视线落在右侧的臂膀上，“衣服都破了，昨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但随后在他身上靠了靠。

铁剑像是活了一般在白宁手里转了转，发出轻吟。

“……你婆娘都五十多了……”

还有那本书卷。

夜空上，银河流淌。

系统点点头，微笑着转身朝记忆中的院落过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身后，原本走出几丈远的女子也缓缓停了停脚步，回头望向那边的背影。

面具里，眼珠子转动，小声朝那边喝问：“……可还活着？活着就动一下。”

火焰高高的冲起来，映红那边转过来的肥脸，目光凶狠的瞪了瞪，但不久又泄气的移了开。

说着，三人对望了一下，齐齐看向还在看书戴面具的男子，那女子蹭脚过去踢了踢对方脚面，轻声道：“你书读的多，给大家取一个吧。”

篝火在破庙里升起来，围拢火堆的还有三人，一名秃子，右眼角有块巴掌大的黑色胎记，显得獐头和*图*书鼠目，身形瘦小；中间缩拢双脚抱着膝盖取暖的是一个女子，算不得漂亮，但也有些姿色，一身紫色紧身衣裳，肩膀裸|露出来的肌肤有几处暗淡的旧伤，像是鞭子之类造成的，眉宇间时不时会有些惊恐担忧神色闪过，视线也一直盯着燃起的火焰出神。

旋即又分开，小瓶儿勾了勾嘴角，退开两步，“那你去忙吧……我去找玲珑了。”

“想不到……北边的山民都这么彪悍……早知道就不来了，还是在江南那边打野食自在……老子长的这么凶，他们居然不怕……他奶奶的……他奶奶的……你们也是饭桶，老子被打了那么多下，你们也不说帮忙。”

三个憨货而已……剑身归鞘，白宁便是不打算杀人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恢复体力。

女子直了直腰，探头冲他背影提醒：“那小心附近有狼……”

骂着脏话的胖子，一脸凶狠之色，宽胖的体形袒着胸口露出一撮黑毛，看满脸横肉的模样也确实是凶悍之辈，脚边的那把刀颇有些破旧，刀面上还有几处锈迹。

他翻了翻，忽然觉得有些意思，“鬼狱刀法……名字倒是响亮，也就是二流水准，可这家伙竟然不会……”语气里倒是觉得不可思议。

哇——哇——

野岭间荒木丛生，放眼望去，视线能见到的地方，都是被黑色笼罩着，唯有耳旁能听见黄河流淌的水声，清冷的月光、星光从树叶的间隙洒下朦胧的清辉，林间戴着面具的男子踩过厚厚的落叶沙和_图_书沙沙的走过。

“古古怪怪的……”小瓶儿思索走在廊下，望着一支摆在木栏上的盆栽，闻着花香四溢的瞬间，脚步陡然间再次停下。“……白宁不可能那么对我笑！”

他开了口：“这是咱们最后的了，一路北上过来，连一户人家都劫不了，真是要命啊……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汴梁去红楼。”

白宁看了看一缕不挂的身子，便是将已死的男子身上衣服穿上，随即也将面具戴上，顺手也将地上掉落的那块馒头吃进了肚里。

“白宁！昨晚你出去过？”

“狼？”面具男子心里一紧，浑身抖了下，警惕中他也倒未急着逃跑，片刻后，发现那身影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心头便是有了一些另外的肯定。

“人家收不收咱们还不知道呢。”秃子烤了烤馒头，就着树枝咬了一口，使劲的嚼动着嘴。

府邸之中来来往往的下人也是纷纷让开道路躬身让那道身影先走。

……

地上，尸体动了一下。

“狗艹的玩意儿，竟敢偷看俺婆娘洗澡——”

站立的恐怖身影正是逆流而上的白宁，原本尚有体力的，却是没料到系统的三分归元气中的腐毒依旧停留在体内，不断侵蚀，让他皮肤一时半会儿无法复原，再加上黄河水里暗流汹涌，暗礁遍布，一个不慎撞在了礁石上，被冲刷到不知名的地方。

那柄破旧的长剑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捏着发硬的馒头，轻轻的踩着步调走过去，森冷的光芒里，那确实是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