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归附，选址
他慢慢的平静下来，却不觉的口吻和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
岛上的陈设建筑，大都毁坏，死者累累，几成鬼域，也有传闻说是，岛上囚徒乘机出逃，杀尽狱卒而夺取武器自据，而被朝廷派兵屠灭了岛上的囚徒。
好吧，我只得暂时偃旗息鼓，至少我现阶段还没有和上五军之一，神机军这般的庞然大物，对上的底气和实力，能够给那些站出来的马前卒，一点不敢肆意妄为的教训，也就是见好就收的极限了。
这个早白头的将领，对传统军阵的指挥，很有一套。我的肉搏部队，在风卷旗转任营官之后，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人。
特别纪念下某个自称三观特别正，已经改邪归正，不随便发便当的修仙小说吧。
“日后就带队去夷洲，嗯。见机行事吧……”
“所以我只能请您垂悯，将人寻过来庇护一二了……”
我点头道。
对方还笑眯眯的对我派去的人解释，这是神机军里专门指定的用途，实在无法周顾到我们的。
“新军之中，暂且不能用你了……”
我的船团，也不用再冒风浪之险，长时间停靠在外海，进行蚂蚁搬家式的运送这就足够了。
我案子揣摩这，这是否是一个令人悲伤或是纠结的故事。
不久之后，我和他一起，站在婆罗洲会馆边上的酒楼顶层，可以看到某个卖浆铺子及其狭小的后院，不大的店面倒是生意还好，各种买浆饮的人客络绎不绝。
“我想得到家人的消息……”
港城之变已经盖棺论定了，吴玠他们背后ｈetusｈｕ.cｏm•cｏm势力们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性，就算我放他出去，估计也回不去了，反倒是被过往的从属关系，当作弃子和叛徒，所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你想让我替你卖命么……”
更别说什么牛鬼蛇神，上千号军人驻扎下去的血煞气一冲，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藏得住，更何况岛上有用作自足的蔗田果林什么的基础。
看着小院里，正在井台前忙碌的身影，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似乎沉溺在某种流转的回忆和感触中。
“不不，之前你或许还有那么点价值……”
“无论是前景看好的年轻新俊，或是资深的现役军将，有的是人想要投奔麾下……任我挑拣……”
“若是敢重新露面的话，只怕要遗祸剩下的家人了……”
“不过，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贵方把我这个孤魂野鬼留了下来，而不是交给有司发落。”
普通的兵杖甲服也还好说，虽然比不上其他刘外军将的门路，但是至少按照人头配给我们的都是按照朝廷中军的标准，配套甲领的帽盔、里衬、绒布、罩袍、披风，挂具，士兵的刀斧枪棒，士官的银装跨刀，军官的战剑，一应俱全，哪怕我们是火铳兵也不例外。
“吴玠见过主公……”
一度被南海都督府，用作羁押重犯的大型监牢所在，然后南朝沿袭之，最多时有数千人囚居于岛上，开山凿石，耕种瓜菜果林。
我托着下巴颔首道。
毕竟他所奉命维护周全的对象和图书，都在变乱中死的七七八八，倒是他消失了许久之后全身归来，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遵命……”
狱门岛，曾经是广府都市传说中的凶祟之地。
“我还以为你是孤身一人，才死硬不肯开口呢……”
“其余自当任凭处置……”
“现在的话，已经时过境迁就不一定了……”
我惊讶了一下。
经过了漫长的秘密囚禁和打磨之后，我终于得到那位几乎被遗忘的俘虏——吴玠，要求会面的消息。我似乎看到了某个武将忠诚度下降到临界点，可以登用的选项。
“你还是改名叫吴解好了。”
“既然……”
就算我托人疏通和塞钱也不管用，甚至有人因此传出怪话来，“人家还带是上五军的源流，或是中外军的蔽菽，怎是你这般刚出头的杂流……可以觊觎和比肩的……”
不过所谓，虽然我在，在另一个方面，却得到了好消息作为补偿，陈夫人派人给我送来海图上的一个地址，算是对于我在谋求方面受挫的一点补偿。
接下里我继续奔忙在新军的事务上，就像是进入大发展的快车道一般。
我略带遗憾的微微摇头。
至于除了火铳之外，其他关于加强火器配备的呈请，更是石沉大海不见下文，请求配给炮车的呈文，直接被以现已有职分重叠为由驳还。
特别是在其中，某些具有拿捏矜持陋惯的人，莫名其妙的家宅被人砸了，遍体鳞伤的摊在家中，没法来应付公事之后，就像是润滑过的及其一般全力运作起来。
和*图*书“只是托我照料的遗孤……并不为常人所知尔……”
因为这场海龙翻身，广府已有所震闻，但市民百姓居家毫无损伤，真正破坏厉害的，也就是岛上的范围，因此也被视作老天发怒的不祥之兆，又有说是上天不喜此处作为囚所，而彻底毁弃。
“你还有家人牵挂么……”
像被服鞋袜衣帽，帐毯皮具火石干粮等寻常辎重物资，一应所需，那是应有尽有，敞开供给的，别人一年寒暑六件套，我们可以拿到十件套。
他沙哑着嗓子道。
然后那位相熟的郭统制，才派人给我传了几句话，大抵意思就是，神机军中挡圈几位主官，甚是看重本部出身的左锋将那支人马，不余遗力的扶持，所以其他的存在就只好暂且靠边站了，特别是我们这类有隐性竞争的。
“我也不敢奢求过多，只要能偶尔暗中看着她们安好便是了……”
至今的故址上，时有闹鬼的传闻，当然，我更相信是那些乘夜泊靠的私贩们，各种装神弄鬼的作祟。
“原来如此……”
“某家别无长物，想必贵人看中的，不过是某在战阵上一点经历和心得吧……”
他看起来胡子拉扎形容潦草，人变得精廋一些，头上的斑白多了一些，显然这段时间并不算好过，我并没有隔绝内外，而是将一份份邸闻和文抄，时不时的送进去。
岛屿的原名已经不可考了，靠近航道，距离广府也不算太远，不出翌日之船程，而且四围大都悬崖峭立，礁岩遍布，岛中却颇为旷阔平敞，林木植被丰茂。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和理由，继续任用你这个来历可疑，存在历史污点的人……”
这次是为了给军前的某些镀金党保驾护航，才将他格外调遣过来，以军中资深人士的身份统带一部精锐人马，以为后盾和万全之计。
这番故事因果，被调查出来之后，让我不由感叹过，这就是所谓历史同名人物的，哪怕时代变迁之后，是金子就会发光的异时空版么。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经历和我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某种军中保姆的角色，据说他也是北人后裔的出身，以在地方的镇戍考绩中，优异成绩升荐到广府来，然后在就学中被某位高门权贵看对眼扶持了一把，自此举荐于军中，从最底层的火头、队官、校尉、指挥、别将、正将，辗转历练过来，从军履历上可以说是颇有建树。
于是退而求其次，请求拨给一批火油弹或是火雷弹，则得到的是此物生产不易，所有出产配额，已经优先供给，须得排序留待数年后的理由，轻飘飘的挡回来。
当然，敢说这话的人，已经在第二天就酒醉失足落水被淹死了，但是我们面对的境况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我现在是朝廷的模范新军第七将……武备大学堂的教导长……”
我整好以暇的看着他，语气中说不出的玩味。
当然事情和-图-书都不可能具是一帆风顺的，作为朝廷关注和看重的模范新军，那些传统官僚固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只是他这一次，没有我的运气和游离于体制外的自由度，所以港城之乱中，也站在我的对立面，而几乎损失了亲信和部下，以及需要周顾的对象，不得不以俘虏之身，为失败的任务和职责，背负起相应的苦果。
在荆湖路的兵马使任上，他既屡屡平定过当地土蛮之乱，亦在清流关大败过从属北朝的三镇人马，更奔袭斩夺过北朝名下，襄樊观察使的旗鼓，以积功前来广府准备叙升顺德军副使。
“但你大可作为我的新选家将，在龙州团左中另行操练一部……”
但是数十年前的一场海龙翻身（海底地震），改变了这种恶劣的地形，在近岸的满地礁岩中，崩裂出几条宽敞的水道来。
“相必还是有些用处的吧……”
“已经没有必要，再将她们牵扯进来了……”
岛屿周围，所谓风凶浪急，暗流涌布，只有较轻的小型船只，才可以从地势较缓靠岸，因此，几乎是绝境之岛，不虞有脱逃之患。
我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然后他转过头来，声音有些干涩的道。
“你完全可以上去相认啊……”
“就这么简单么……就不怕我乘机，要挟你更多的东西……”
“不错……我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了……”
只是他花了这么长事件后才想通这些么，我有些微微的失望。
“此愿了毕，某必以此身残驱，鞠躬尽瘁相报……”
然后是航道变迁和附近的人事迁移，这一废就是好多年。